第57章 ? 章
57 第 57 章
◎番外(一)1◎
趙珺棠和居瀾在三年後回國。
三年裏她一邊修經濟法, 一邊經營居瀾的畫,讓他成為了榮譽與能力相匹配的新生代畫家,平均每幅畫作都能賣出兩百萬左右的價格, 第一幅上拍作品就拍出了七百多萬的價格, 而這個價格還在随着他影響力的擴大不斷地上升。
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畫家裏,他已經是可以跻身世界top的水平了。
去年的時候他就已經登上了福榜under30榜單,這個榜單評選各自領域具有世界影響的三十歲以下的名人,在一衆擁有追捧者的體育界世界冠軍中, 他或許并不算最廣為人知的, 但絕對是最好看的。
趙珺棠還特意把他登上榜單的那張照片打印出來放進了自己随身的手賬本裏。
他們回國後沒幾天,居晉聞就在家宴上宣布要讓趙珺棠跟着自己學習,逐漸接手處理集團的事務,雖然家族裏有幾個不和諧的聲音, 但礙于居晉聞的,也暫時無人敢發。
正好居瀾接到新加坡國立美術館的邀請,要送幾幅畫去參展, 趙珺棠想着以後恐怕沒有自由的時間了, 就跟着一起去了東南亞。
畫展舉辦很成功, 居瀾的五幅作品都被當地的富豪買走了,他們沒着急回去,趙珺棠想潛水,所以他們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馬來西亞。
本來打算從吉隆坡坐飛機去仙本那的, 結果當天晚上趙珺棠卻突然開始發燒,意識都有些模糊,躺在酒店的床上動都動不了, 他們只能無奈推遲了航班。
“抱歉, 不知道怎麽會突然生病的。”趙珺棠鼻子塞得厲害, 說話也大喘氣。
她高燒快四十度,但渾身發冷打寒噤,所以酒店裏也沒開空調,看着居瀾熱得T恤都黏在身上,額頭也是一層薄汗,她心疼得不行,“你給我蓋上被子把空調打開吧,這樣下去會中暑的。”
居瀾坐在床邊揉着她的掌心搖搖頭,“不能捂着。”高燒的人是不能一直捂着的,容易熱驚厥,所以這樣就好。
“你去吃點東西吧。”晚飯的時候他們讓酒店送了餐上來,但是趙珺棠強撐着吃完沒一分鐘,就昏天黑天全吐了,吓得居瀾差點要打電話叫救護車,被她給攔住了。
“你餓不餓?”居瀾趴在床邊看着她,擦了擦她額頭的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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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肯定是餓的,趙珺棠肚子都已經咕咕叫了幾次了,但她想起剛剛自己吐得腦袋脹痛,眼前發黑就心有餘悸,實在不敢再來一次了。
“我去找找酒店後廚,給你煮一碗什麽都不放的白粥好不好?”居瀾問,“不然待會兒沒辦法吃藥。”
趙珺棠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想着白粥咽口水的時候,于是就點點頭,“你跟他們說一下就行,不用一直在旁邊守着,早點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了格外脆弱,她不想和居瀾分開,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地帶着點委屈。
居瀾在她額頭親了親,“我看着米煮進鍋裏就上來。”
本來這種事是不需要他親自去後廚的,但是晚飯的時候他打電話點餐,在菜單的餐品外要了一份白粥,特意說了只是多加水煮開大米,什麽都不放,但不知道是傳達的問題還是馬來的廚師沒有做過這種白粥,端上來的東西散發着一言難盡的味道,趙珺棠一口都喝不下去。
所以居瀾決定親自去,看着米下進鍋裏,交代什麽都不放,然後再上來,順便看看給趙珺棠點一個水果拼盤,挑她喜歡的水果讓後廚弄好一起送上來。
趙珺棠聽到門響的聲音,忍着頭暈把自己塞進被窩裏,然後打開了空調,想在居瀾回來前讓屋裏的溫度降低一下,要是她病沒好,再害得居瀾中暑就不好了。
迷迷糊糊地,她差點睡着,聽到門鎖突然響了一聲,被人刷卡打開了,她微微起身,看向外面,“居瀾……你回來了嗎?”
沒有聲音,一點動靜都沒有。
“居瀾,是你嗎?”她又問了一聲,可還是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因為地上鋪着厚實的地毯,所以她聽不到任何腳步聲,但她确實感覺到有人在不斷靠近門口。
心裏的不安讓她抓緊了被子,她睜眼死盯着卧室門口,一眨不眨。
突然,一個帶着黑色面罩的頭出現在門口,泛着精光的眼睛像野獸一樣鎖住了她。
“居瀾!”趙珺棠大喊一聲,掀開被子就朝床的另一邊爬,但她生病無力,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很快就被人從後面薅住了頭發,拖拽到了地毯上。
她尖叫一聲,一把抓過床頭的臺燈不管不顧地朝後面砸過去,男人悶哼了一聲,額頭被破碎的燈泡劃出了一道口子,濺出好幾滴鮮血。
他氣急敗壞,抓着趙珺棠的頭往牆上重重一磕,用帶着口音的英語怒吼着警告,“別動!”
趙珺棠被砸得眼前一黑,手腳發軟,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快點!時間來不及了!”
兩個人把趙珺棠的手腳綁起來,扛上肩膀飛快地離開了。
居瀾自己淘米,放好水的量,打開了電飯煲,然後和廚師長反複強調,什麽都不要再放,直接端上了就可以,他還在網上找了一張圖片,“就是這個樣子就可以。”
廚師長點頭說明白了,他又去看了水果。
首都最好的五星級的酒店,水果品類豐富,都非常新鮮,不僅有本地的熱帶水果,還有很多進口的瓜果,他挑選了幾樣趙珺棠喜歡吃的,讓對方送粥的時候做成果盤一起送上來,這才離開後廚上了樓。
到了頂層的套房前,他發現門口的地毯不知道為什麽有了一點褶皺,他用腳踩了一下,刷卡進了房間。
房間裏很涼快,空調還在送冷風,他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趙珺棠不忍心看他熱得滿頭大汗的樣子打開的。
卧室的門和他走時一樣開着,只是裏面黑漆漆的,他走時還亮着的床頭燈似乎被關掉了。
“棠棠,你睡了嗎?”他一邊換拖鞋一邊問。
沒有聲音。
“棠棠?”他邁開長腿,幾步走到卧室門口,借着客廳的光,看到被子幾乎都掉在地上,床上并沒有人。
他“啪”地一下打開大燈,屋裏空蕩蕩的,床上一團亂,床沿還有幾點血跡,床頭燈掉在地上,燈泡四分五裂,布藝的燈罩被踩扁了。
“趙珺棠!”他呼吸一下急促起來,胸腔像是被前後擠壓扁了一樣,連心髒都沒有辦法舒張跳動了,他不死心地沖進衛生間,裏面空空如也。
他沖出房間,看到沙發角落掉着那條趙珺棠戴了七年,幾乎從來沒有摘下來過的字母“J”的項鏈。
“我太太,你看到我太太出去了嗎?”他跑到酒店大廳,慌亂地問前臺。
前臺對這對年輕多金的夫婦印象很深,立馬搖搖頭,“沒有,我們并沒有看到您太太離開。”
“有後門嗎?”
前臺小姐被他感染地也有些慌張,拿出對講機往後面走,“有的,有專門的保安看着,除了運送物資和貨品的車,客人是不會去那裏的。”
她用馬來語朝對講機說話,“保安,今晚有客人從後門離開嗎?”
對講機裏響起沙沙的聲音,但是沒有人說話。
前臺又叫了對方幾次,始終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居瀾大步跟着一路小跑的前臺穿過中庭和幾個走廊,來到酒店的後面,大門旁亮着光的小屋,那裏是值班人平日裏工作的保安亭。
兩人沖到門口,前臺小姐發出了一聲尖叫,腿都吓軟了,一把抓住門框才勉強沒有跌倒。
保安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鏽跡斑斑的刀,粘稠的深紅色血液在他身下汪成了一片血泊。
“這……這怎麽回事?”
居瀾确定出事了,他幾乎有些絕望地愣了三秒,表情木然地對前臺說,“打電話報警,快點。”
然後回頭,瘋狂地往酒店大廳跑,大廳旁邊有一間房是監控室,裏面是酒店裏所有的攝像頭,他要立馬查看監控。
監控室裏的保安一樣被殺害了,接到前臺報告的酒店派了新的保安過來保護酒店的安全等待警察,但卻怎麽都不讓居瀾看監控。
“不行,您是沒有權利查看監控的,必須要等警察過來。”保安操着蹩腳的英語說。
居瀾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人整個提了起來,“立馬讓我看,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死!”想着趙珺棠不知下落,他還能勉強維持自己的理智,但不包括給這些人好臉色看。
保安腳尖勉強抵着地面,吓得吱哇亂叫,幸好警察趕到,才解救了他。
警察根據居瀾說的時間,調取了走廊的監控。
居瀾看得目眦欲裂。
他走後還不到三分鐘,有人用萬能卡刷開了房間,幾分鐘後,一個男人先出來,後面緊跟着另外一個男人,後者的肩膀上扛着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的趙珺棠。
她的手腳都被綁着,嘴也被用膠帶貼住了。
就在男人出門的時候,她奮力掙紮了一下,從男人的肩膀重重砸在了地上,然後她用手抓住了走廊和房間地毯接口的縫隙,想阻止自己被帶走。
但是沒有用,男人在她頭上踹了一腳,她再次失去了意識,又被重新扛起來帶走了。
居瀾看到的地毯上莫名的褶皺,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應該是有預謀的綁架,居先生您一定要保持電話暢通,對方很有可能會打電話過來索要贖金。”
居瀾看着視頻裏的畫面,心髒疼得他只能弓背緩解,“可能?”
警察看着眼前面容昳麗,眼神陰郁的年輕人,“最近十多年幾乎沒有發生過這種沖進酒店房間綁架的犯罪了,不過按照經驗,針對外國人的綁架一般都是為了勒索錢財。”
“我妻子還能回來嗎?”居瀾問。
警察正在給他的手機安裝監聽設備,負責的隊長說:“只要您聽我們的指揮,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居瀾擡頭看他,“可能性?我不要可能性,多少贖金都可以,我要确保我妻子平安回來。”
這件事警察根本沒有辦法保證,事實上他們偵破過的針對富豪的綁架案裏,人財兩空的至少要占到三分之一。
“居先生也請先準備好贖金,做兩手準備,對方很猖狂,幾乎沒有隐匿行蹤,我們正在查路上的監控。”警察說。
居瀾左手拇指被他咬得全是傷口,馬來的警察能力和治安一樣差,他不能在這裏幹等着,所以他拿出趙珺棠的手機,走到一邊去打了個電話。
“叔爺爺,我是居瀾。”電話那邊是他母親的堂叔,盛冠集團的掌權人關山,盛冠總部在香港,生意遍布世界,在東南亞十分有影響力,這種時候,他只能想到求助對方了。
“我和珺棠在馬來西亞吉隆坡,她被綁架了。”
“求求你了,叔爺爺,求你幫幫我。”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去參加省考了,幸好正文完結了,現在開始更番外。
感謝大家的等待。
比心。感謝在2024-03-08 23:52:42~2024-03-18 18:43: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條鹹魚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