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洞房花燭
第十一章 洞房花燭
這天謝府張燈結彩，府內挂滿紅燈籠，喇叭唢吶曲兒聲不斷，一群群永安府的大人物陸續步入謝府。或送上大禮客套幾番或是來蹭吃蹭喝，有許多皆是昔日扶持過謝東延的友人。
兩隊舞獅團沿着謝府周圍來回巡演，引來陣陣圍觀。謝府放出消息，這一日不論是什麽人來到謝府，都可以免費吃酒席，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酒桌擺滿了整個謝府。謝府的奴仆下人提前得了賞錢幹活十分麻溜。這日似乎連永安城的空氣都格外喜慶。
伊洛雪皺着眉頭，面前的鏡子映出她絕美的容顏。
“小姐，時辰差不多，該沐浴更妝了。”伊洛雪的貼身丫鬟在她身後輕語。伊洛雪聽得外面喜慶的鑼鼓聲，吵鬧祝賀的客套聲，不禁問道：“不是假成親嗎？幹嘛弄那麽大的排場？”弄得跟真似的。
“奴婢不知，但聽說這一切都是大管家安排的。”丫鬟紫雲解釋道。
丫鬟翠玉又催促道：“小姐時間快來不及了。”
伊洛雪微微點頭，然後一群侍候丫頭擡着浴桶就進來了。接着一桶桶熱水倒進去，撒上香花瓣，幫小姐寬衣服侍其沐浴。
另一邊謝道元有些緊張，身着大紅袍頭戴大紅帽，胸前還挂了個大紅錦繡，坐立不安。
但還有比他更不安的人，謝不餓連續扭動身子，好像身上癢癢一般。他從未穿過那麽好的衣服，一介奴仆怎麽穿的像個主人一樣呢！他所求無非是不餓，穿上這身錦衣反而不舒坦。
吉時已到，喜婆領着一對新人出來。新娘蓋着紅蓋頭看不出什麽表情，但謝道元卻極為緊張，和前世第一次殺人時心情類似。
高堂上謝東延坐主位，旁邊坐着謝不餓夫婦。看着自己的兒子身着大紅袍，謝田氏喜不自禁，幾欲落下喜悅的淚珠。
就連謝東延和謝不餓看着堂下熱鬧歡興的場面臉上也有笑意。但一看到謝道元，謝東延的臉就一黑，自家的仙草被一只豬盯上了，雖然沒拱但看着就不爽。
“一拜天地。”喜婆高呼。有人在一旁指引着新人，兩人背對高堂連跪三拜。
“二拜高堂。”喜婆的聲音要比謝田氏的嗓子還要大，但卻沒有謝田氏的粗俗。
“好好好。”謝田氏再也止不住落淚，看着跪拜在她面前的兩人連說三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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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延微微點頭，謝不餓擡頭看天。
“夫妻對拜！”最後一個字尾音咬的極重。
兩人距離極近，幾乎是臉貼着臉，透過鮮紅的蓋頭謝道元隐隐瞥見一副嬌嫩美好的面孔，心頭激蕩。
“噠”、“噠”、“噠”。
兩人對拜頭對頭碰了三下，幾欲把謝道元撞暈過去。
“送入洞房！”喜婆破聲大呼。堂下一片人群群響應，一陣陣歡呼叫喊響起，而後人群讓開一條道，喜婆領着一幫丫鬟開路，把新娘送回洞房，至于謝道元還得留下來陪酒。
“開酒席，派喜糖，奏喜樂。”終于輪到孔大管家上場了，他大手一揮連下數條命令。
一時間場面變得無比熱鬧，一個年輕小厮擠過人群走到謝道元身旁道：“姑爺，你還記得我嗎？”
“是狗娃。”謝道元記得這家夥，古靈精怪上過幾天學，那天還給他打口語，說什麽茍富貴無相忘。
“對對，說出去和姑爺曾共事過，我狗娃臉上就有光。走我們大家夥一起喝一杯。”狗娃拉着他突破人群來到一桌酒席上，滿座皆是當初的挑水奴仆。
一衆人見狗娃真叫得他來，紛紛起座敬酒，言語拘謹态度敬畏。連最親近的富貴叔都叫他姑爺，語氣很不對，生了很大的隔閡。反倒狗娃依舊對他如故，見不到敬畏之色。
謝道元痛飲幾杯就不得勁了，這群人太沒意思了，一口一個姑爺。
“大家夥們還是叫我二愣吧！聽着舒服。”
“不行不行，這怎麽行。”一群大老爺們連連擺手
…………
永安往北百餘裏，九皇子一行人神色慌張，個個披頭散發。其中一個老者面容凝重，盤坐地上運轉功法，渾厚的內力混合掌勢在他身上迅速凝聚，這掌勢卻不是謝家護衛長可以比拟的。随着他聚勢，地上石土震動。
突然，他身子淩空一掌拍出，一個大手印在空中一晃極速朝前方打去。
許久之後卻無聲無息，衆人一陣失落。只因前方似乎有些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如同一道牆，阻止一行人的前進，強行沖去會被反彈之力震傷。他們被這個陣法阻止了大半天了。
“公子，老奴無能。”老人面色羞愧，低頭拱手。九皇子臉色并無腦意，雖然衣裳破爛了些，但卻不減他的氣度。
“繞路吧！”九皇子淡淡說了句，翻身上馬。
此時謝府依然沉浸在喜悅中，謝道元被四處各方人馬拉去喝酒。前面他老爹還怕他喝傷身子替他擋一陣，但此時他早已醉倒，不省人事。反倒謝道元不知是不是前世有喝烈酒的經驗，這種啤酒都不如的酒他直接當水喝了。驚的人人贊他海量。
新房內伊洛雪盤腿在床上練功，但不知為何心亂亂怎麽也靜不下來，搞得好幾次差點練岔氣了。
她摸摸額頭有點氣惱道：“那個二愣子在幹嘛？”
“回小姐，姑爺在喝酒。”紫雲乖巧道。
“他還喝倒了很多人。”翠玉補充道。
“不等他了，熄燈睡覺。”
“啊！小姐，這不好吧！”紫雲翠玉有些為難。
這時謝道元暈乎乎趴在房門口，他還不知他再晚回來一些，他這個新郎官就要睡門口了。
“是姑爺，他回來了。”紫雲驚喜去開門。
“娘……子，你怎麽長這樣？”謝道元語氣輕浮，半眯着眼睛。
“姑爺，我是紫雲，你喝醉了我扶你進房。”小丫鬟臉上微紅。
“啊！這才是我的娘子。”謝道元雙眼發光撲向伊洛雪。可惜翠玉一把将他攔下。
“咦！娘子你的紅蓋頭誰給掀了。”謝道元有點生氣。
“來來，我們喝交杯酒。”他步履蹒跚拿起一個杯子和一壺酒，就往伊洛雪身上湊。
突然謝道元被吓一個激靈，前世作為特種兵他對殺氣極為敏感，幾乎一瞬他酒都被吓醒了。
一道氣勁摻雜着冰入骨髓的冷，打中他的胸口。
“噗！”他倒飛三米，一口鮮血吐出。兩個丫鬟吓得直接跪地，身子不停顫抖。
伊洛雪一襲紅衣，黑發無風飛舞臉色冷冽，不含感情對他道：“你若再敢胡言，我殺了你。”
謝道元心神劇震，他不但酒醒了，連這幾天醉了的心也醒了，作為一個出色的特種兵他能清晰嗅出空氣中那一抹淡淡的殺意。
一股心悸的感覺遍布全身，心頭那不安分的湧動徹底沉寂。他艱難開口：“不敢了。”
他清醒了，他從來都只是謝二愣，只是在她眼中變成了稍稍聰慧的謝道元罷了。
其實無論是謝二愣還是謝道元，都只是一個奴仆。前世的榮光都統統忘去吧！謝道元握了握拳頭，他從未有這樣渴望武功。
“我伊洛雪的男人必将是武功絕倫，遠超過我，似你這種不配！”
最後她說道，語氣沒有波動似乎只是一句平常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