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好，張同學
第十八章 你好，張同學。
早市？！
這個題目讓很多考生撓頭，這很明顯是一個需要多人交互的表演。
但，大家都是考生，基本上沒有做過小買賣。
于是，許多人雖然開始組隊表演，扮演‘顧客’的人更多。
不久，沈放跟張家寧就孤零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倆一個是剛剛表現不錯，一個是年紀太小，所以這樣了。
張家寧合計着，自己要不要跟沈放組隊？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家寧卻見到沈放有所行動了。
“老師，我想借個紙筆。”
“可以。”
老師很是大方，沈放也很大方。
他拿了好幾張紙，然後又拿出其中一張，在上面寫了起來。
等寫好了，又把其他的紙給團成團，接着又找了個桌子，他這就擺起了攤兒。
可這個擺攤兒實在是讓人看不懂啊。
只見那張紙上是這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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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醬燒餅。
三毛錢一個。
一塊錢三個。
這個定價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老板是不會算數嗎？還是他寫錯了？
沈放卻完全不受影響，大聲吆喝起來，“燒餅！芝麻醬燒餅！新出爐的！三毛錢一個，一塊錢仨！”
還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張家寧一看到芝麻醬燒餅這幾個字，她就有些臉紅，但心中也是明白，這是沈放給自己的‘信號’。
當下徑直走了過來，“老板，你這是寫錯了吧？”
“什麽錯了？你到底買不買？”這早市老板的服務态度堪憂啊。
張家寧就有些來氣，一不做二不休，從兜裏掏出一把硬幣來。
“三毛。”啪，氣勢強大的往桌上一拍。
“一個燒餅。”沈放給出個紙團。
“三毛！”啪又是一拍。
“一個燒餅。”
“三毛！！”這拍的特別響亮，張家寧把這三毛錢拍出了三萬的感覺。
“給你燒餅。”沈放給出紙團，臉上波瀾不驚。
張家寧也不管他，直接轉身。
等轉過身來，才輕吐小舌，臉上露出占了便宜的笑容來。
是呀，這不是省了一毛嘛！
可沈放好似混不在意，就算張家寧離開了‘攤位’，他還繼續吆喝：“燒餅！芝麻醬燒餅！三毛錢一個，一塊錢仨！”
這還賣上瘾了？
他們倆的這個表演，已經成了全場的焦點，不光考官老師，連許多考生也都被吸引了。
大家都忍不住想，這老板到底會不會做生意！
顯然，這些考生大概要遭。
常麗老師也很好奇，就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位老板，你這麽做生意，是不會算數嗎？”
燒餅店老板沈放則是嘿嘿一笑，“本來就是三毛錢一個呀，我要是不這麽賣，她一個小丫頭咋吃的下三個大燒餅？”
此話一出，張家寧就是一呆，自己這是占便宜還是吃虧了呢？
衆人也才恍然大悟。
這老板非但不傻，套路還挺深！
……
從考場出來，張家寧抱着自己的書包悶頭走。
這時，一只手從她身後出現，手指捏着九枚硬幣。
“謝謝。”張家寧臉上紅紅的，她都忘了錢的事兒了。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你要是沒有這些零錢，咱們倆這段戲可壞菜了。”
沈放這是大實話，可聽在張家寧的耳中，這小姑娘就覺得十分有趣。
可又忍不住挑刺，“為什麽選芝麻醬燒餅？包子？饅頭？不行嗎？”
面對這樣的質問，沈放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他要是直接說：我就是想到你那次吃燒餅，才想到這段戲的。
這似乎有些過了，他們倆還是處于陌生人的階段。
于是，沈放只是撓撓頭。
張家寧看到他這尴尬的樣子，忍不住捂嘴輕笑，接着伸出手，“正式的介紹一下，我叫張家寧，吉林的。”
“那我也正式的介紹一下，我叫沈放。”
二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很快就松開。
“那天，那天我其實……我其實不是個愛哭的家夥。”
沈放是想說這件事。
畢竟，他一個男人哭被這姑娘看見了，怪不好意思的。
張家寧噗嗤一笑，“好，我知道了，一定是煎餅果子太好吃了。”
這回輪到沈放沒忍住笑，“是挺好吃的。”
兩人接下來沒說話，只是往前走，很可惜，沒走多遠兩人又輕笑出聲。
顯然，那天的事情影響還在，一個覺得尴尬，一個覺得好笑。
得聊聊別的話題。
“我們能進入複試嗎？”張家寧對此是有些擔心的。
“大概吧。”沈放只是随口一回。
“我真的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我倒是覺得你肯定能考上。”
“那好，希望以後我們能成為同學。”張家寧這只是順着沈放說的。
可沈放卻有些猶豫。
“我大概沒那麽穩。”
畢竟，沈放是知道張家寧會考上中戲本科，而他的話，還是不想先立flag。
可張家寧不知道這些，她幹脆跳到了沈放的前面，攔住他的去路。
伸出了手。
“沈同學，你好！”
沈放知道她是想鼓勵一下自己，于是，又握了上去。
“你好，張同學。”
……
整個藝考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能不能進複試，還得等幾天才知道。
沈放本想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祥哥跟藤哥還有張辰他們又過來了。
附近有家北門涮肉，這也是許多文娛文中的老演員了。
誰讓它離中戲近呢。
現在天氣冷，吃涮肉正好。
春節已經算是過完了，許多務工者返回京城，這座城市也顯得更有活力。
四個人圍坐一桌，張班主這次很高興，直言要好好請一頓。
不能像上次那樣了，回去就住廁所裏面。
吃涮肉應該沒有那麽大反應才對。
沈放跟着一聊才知道，麻花在春節這段時間裏效益不錯。
原因就是，《麻花2》的場次減少了一些，《麻花1》多上。
而且，這次還有一個關鍵，人家何老師現在忙，《麻花1》的主角就臨時換成了沈藤。
這樣都能盈利，讓張辰下定了決心。
他準備把有限的資金投入到《夏洛特煩惱》之中。
如果按照沈放的建議，這部戲的成本并不會很高。
主角夏洛是沈藤，袁華是沈放，魏祥是現成的，這都是自己人，沒有大牌，支出自然會少。
只不過還得找其他的角色，以及舞臺布景等等。
別的沈放沒辦法，可角色問題，他心裏還不清楚？
“張班主，不如就在中戲找找，這裏好多學生都很有潛力的。”
沈放怎麽會不知道馬麗跟王雉都是中戲的呢。
張辰自然接受了這個建議，他也知道，大學生比較容易忽悠……當然了，這話他可沒敢說。
不久，幾盤涮肉、酸菜、小料也都上齊了。
大家放開來好一頓大吃，幾乎一瞬間盛肉的盤子底就見了光。
張辰這鐵公雞看着三位爺的氣勢，他這額頭不禁流下冷汗。
“班主，你不至于吧。”沈藤忍不住吐槽一句。
“什麽呀！我這是吃涮肉熱的！”張班主的反駁，算是有理有據。
沈放跟魏祥不稀罕拆穿他，只顧猛吃。
而很快的，話題就來到了沈放的藝考上。
“沈放，初試伱覺得怎麽樣？”沈藤得關心一下自己的老弟。
魏祥馬上就來了精神，“不如給咱們講講。”
沈放送了好幾片肉到了嘴裏，一邊嚼一邊說。
把他初試的大概情況都給講了，特別是中戲這邊的那個集體小品，他出演燒餅店老板這一段，講的尤為細致。
其實，這個段子在後來的短視頻網站上有很多人在拍，還有許多變種。
比如賣糖，一塊錢倆，兩塊錢仨，三塊錢四個，四塊錢五個……然後老板說，買的越多越便宜。
最後顧客會十塊錢買11個糖，走了。
越多越便宜？
沈放借用的這個段子，本身來說并不是太誇張，而且這裏面不光有商業道理，也有一定的戲劇效果。
當魏祥仔細的聽完了沈放的講述，他當時就一拍桌子！
“咋了這是？”
“幹哈玩意？”
張辰跟沈放被吓了一跳，卻聽魏祥哈哈大笑。
“成了！沈放！你這基本上就是成了！”
說着，還狠拍沈放的肩膀，這貨高興的眼鏡都要掉了。
沈放糊塗的很，“祥哥，我這才完成初試。”
魏祥可老激動了，“這麽說吧，無論是中戲還是北影的老師，他們的眼光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以說從來沒有走眼過！
很多時候，一個初試就足夠了。”
聽他這話，張辰跟沈藤都不太信。
而且，沈藤的臉上，有些古怪的東西。
就算是沈放也有些看不太懂。
魏祥則接着又舉了好幾個例子，都是證明中戲、北影老師眼光好的，其中一個就是他自己。
對呀，他那個帕金森·魚不就是初試的集體小品嘛。
沈放在一旁聽着，他心裏也有藏不住的高興。
魏祥正高興的口沫橫飛，沈放舉了個大綠棒子起身了。
“祥哥，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魏祥一聽就明白了，沈放這家夥是個什麽性子，他現在也是摸準了。
這貨絕對不幹提前慶祝的事兒！
“對對！”趕緊也拿起一個大綠棒子來，“只能說，老弟在初試的表現不錯！”
兩人哈哈一笑，就對瓶子吹上了。
沈藤跟張辰兩人看着，心裏話了，這倆貨搞什麽呢？
不管了，這鍋子裏的涮肉再不吃可就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