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臺上的破鏡重圓

第40章

四十章

事實證明，有了季深的輔助，林煌楠carry全場完全沒問題。

在又一次成功完成五殺後，林煌楠忍不住大喊: “季深，我真是愛死你了。”

耳機裏，韓文駿低聲嘟囔了一句: “真是的，玩個游戲還要吃狗糧。”

林煌楠是玩起游戲來就收不住的性子，季深看了看腕表: “飯點了，去食堂麽”

林煌楠伸了記懶腰: “不想動彈。”

耳機裏傳來韓文駿的嗤笑: “就這德行，還想追人呢。”

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竄起來: “季深，去吃飯吧，出發!”

季深将椅子上的薄外套扔給他: “披上，別着涼了。”

“着涼不可能的，我可是運動員啊，運動員。”他剛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腹肌，就打了個噴嚏。

“運動員，走吧。”季深唇邊泛起笑容。

到了食堂，又撞見袁媛: “季深，你最近有時間麽”

季深咽了口飯: “接下來還有G城站的比賽，怕是沒什麽時間。”

一旁的林煌楠把排骨夾到季深盤裏: “哎，季深，我腰又疼了，你回頭幫我按一下呗。”

季深看着林煌楠瞬間空了大半的餐盤: “給我這麽多做什麽，你多吃一些，不過也別積食……”

一旁的袁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當真十分尴尬，衆目睽睽之下，即便臉皮再厚，此時也撐不下去了。

袁媛離去之後，林煌楠總算收了話頭。季深看着驟然沉默下來的青年，又好氣又好笑。

待兩人回房洗漱完，林煌楠又坐在電腦前，季深皺了皺眉: “還玩，不是腰疼麽”

林煌楠看季深拿出藥酒，便乖乖地伏在床上。

原以為林煌楠的話是借口，沒想到沾了藥酒去擦，還真的聽見林煌楠疼得叫出了聲。

“哎喲，你輕點兒，輕點兒，好哥哥，季深哥哥，我錯了，卧槽我真的錯了，你輕點兒。”

季深手上一邊用勁兒，一邊哄着: “好好好，一會兒就舒服了，我這沒用多大力氣呢。”

不一會兒，林煌楠果然消停了，舒服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順毛的貓兒一樣。

季深按好後，閃進洗漱間洗了個涼水澡，這時的林煌楠已經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煌楠第一次比季深早醒，後背蓋着毛毯，還是趴着的姿勢。

難得睡相老實一次。

林煌楠把被子掀開，下了床，從包裏掏出一個記事本。

記事本的頭兩頁是個日歷，林煌楠在今天的日期上頭寫上:第二天成功同居。

林煌楠洗漱完畢後，季深也醒過來了。

他走進洗漱間，半蒙着眼睛刷牙，還沒全然清醒的狀态，忽然聽見洗漱間的門一關，林煌楠跑進來，坐到了馬桶上。

季深一下子清醒了，無奈地瞧着林煌楠: “你就不能早些來”

林煌楠笑了: “季深，你害羞嗎”

季深嘴裏塞着牙膏，用眼神剜了林煌楠一眼。

“說話啊，你是不是害羞了”

“臭死了，你快點兒!”季深吼了句。

林煌楠笑嘻嘻地給人順毛: “好說，好說。”

他收拾幹淨，慢慢踱過去洗手，水龍頭打開的一瞬間，卻跟個孩子似的将水甩了季深一襯衫。

季深漱幹淨嘴裏的泡沫，将林煌楠的雙手反剪到身後: “不治治你還真反了天了。”

說着，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林煌楠的屁股。

林煌楠卻笑起來: “季深，你知不知道，拍一個成年人的屁股，是充滿性暗示的”

季深像沒聽到這句話似的，徑自拉開門換衣服。

兩人這一鬧騰，訓練又雙雙遲到了。

好在一群人剛從R國回來，程晉也體諒他們，只是做了些恢複性訓練。

林煌楠試水的時候，覺得狀态不錯。季深發現，試跳階段林煌楠的動作不但沒有退步，節奏反而比先前把握得更好了。

“不錯，除了入水打開的時機早了些，固定動作都很穩。”

林煌楠得了季深的一句誇，臉上的笑容蓋都蓋不住。

“我也覺得今天狀态不錯，比平時多練兩組都沒問題，肯定是你昨晚幫我按摩的功勞。”

路過的韓文駿聽了這句話，笑着說: “嘴甜Boy，麻煩幫我遞下水。”

林煌楠将水瓶扔給韓文駿，還沖他眨了眨眼，換來韓文駿無辜攤手的動作。

見季深在紙上記錄着什麽，林煌楠湊過去，看見每一項數據，季深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煌楠軟軟地喊了聲: “隊醫，你是不是要當我的專屬教練了”

“你當心秦導過來打你。”季深眼都沒擡一下。

“不一樣，秦導偏重技術，而你偏重生活。”林煌楠一雙眼睛無辜地看着季深，還自顧自地點頭，仿佛自己說得很在理。

季深輕笑: “你的意思是，我的技術不到家”

林煌楠怔了怔，唇邊的笑容慢慢放大: “那我哪知道啊，我又沒感受過你的‘技術’”，林煌楠的重音落在‘技術’二字上。

季深直接舉起手上的記錄冊: “你皮癢了是吧”

林煌楠迅速溜掉了。

一天的訓練結束了，林煌楠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他截住往食堂走的季深，委屈巴巴地說: “不想吃食堂，我們去吃夜市怎麽樣”

季深剛想說夜市的食物不衛生，但瞧見林煌楠期待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走吧。”

B城的夜市街季深也有些年頭沒來了，林煌楠卻熟門熟路的。

走到街角，伴随着滋啦滋啦的響聲，撲鼻的香味迎面而來。

林煌楠食指大動，逛了一圈，覺得什麽都想吃。

季深卻有些遲疑: “吃這個，你受得了”

“沒事的，我真的特別想吃。”說着，他沖老板喊道， “老板，來五根羊肉串。”

“好咧。”老板将烤得噴香的羊肉串從簽子上弄下來，裝到一個小碗裏，撒上孜然和辣椒面。

林煌楠夾起一塊，吹了吹，送到季深嘴邊: “來，吃一個!”

季深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肉質鮮嫩多汁，肥瘦相間，孜然的香味和羊肉的筋道混雜在一起，确實好吃。

又禁不住林煌楠期待的眼神，季深從兜裏掏出錢包: “來兩把吧，還要什麽”

林煌楠樂了: “老板，來兩碗羊湯，還有粉絲扇貝，面筋，茄子，多上金針菇!”

等所有東西都上齊了，兩人大快朵頤起來。

春夏交接的時節， B城的夜晚涼風習習，林煌楠往椅背上一靠，揉着肚子說: “好久沒撸串了，爽!”

林煌楠還記得，他人生中第一次撸串，是跟季深和隊友一起來的。

和這次純撸串不同，季深和林一銜他們，凡撸串必喝酒。

林煌楠不懂這些，林一銜就逗他，給他倒了酒，可林煌楠的體質，一碰酒就醉得徹底。

只記得季深衆人喝酒吃肉，不亦樂乎，具體的細節記不清了。

林煌楠笑眯眯地看着季深: “我記得，你以前也是撸串黨啊，現在不愛吃了”

“國外沒有撸串這回事，我也習慣自己做飯，後來就覺着，外頭的東西都不如自己做的好吃，也就沒這習慣了。”

林煌楠怔了怔。

季深身上有些明顯的改變，清晰地提醒着他:他們之間隔着四年的光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不了解現在的季深了，或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

林煌楠笑了兩聲，看向面前的羊湯: “快喝湯吧，涼了就膻了。”

事實證明，吃了羊肉串的林煌楠，真的如季深所說的，被膩到了。

嗓子總有幾分卡着痰的感覺，一路上，咳了好幾回。

回到基地，季深看看表，剛過八點，他沖林煌楠道: “你先回去吧，我去買點東西。”

“诶”林煌楠奇怪地瞧着他，低聲嘟囔， “都這麽晚了，不能等明天買麽”他捏着手裏的鑰匙，給季深留了個門。

等林煌楠洗完澡出來，一眼就瞧見桌上的餐盒。

“這是”

“綠豆湯，解膩降火的，趕緊喝了吧。”

林煌楠突然不知該說什麽。

他從來沒有這樣細致地體會過季深的細心:他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像一個全能的超人，總能兼顧到方方面面的細節。

旁人想到的，他自然會想到;旁人想不到的，他也想到了;就連林煌楠自己想不到的，季深也想到了。

林煌楠一口口地喝着綠豆湯，嘴裏甜心裏更甜。

當晚睡覺的時候，他主動側身摟住季深。

季深好像睡着了，沒什麽動靜，就這樣任由他摟着。

林煌楠恍恍惚惚間夢到了18歲的自己。

夢裏的季深，對18歲的林煌楠有着無盡的疼寵。林煌楠覺得自己魔怔了，他竟然羨慕起早年的自己。

半夜他醒了一次，就着夜色看季深的側臉，低低地喟嘆一聲: “你真的将我寵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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