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day35
第35章 day35
35
鄒彥生有生活助理。平常為了方便拍攝,生活助理都是單獨待在拍攝團隊、有用的時候才召喚過來的工具人。
她們晚上要等拍攝結束才能去休息,白天拍攝開始之前又得趕過來。今天他們聊得太久,顧枝蔓已經讓助理們先去休息了。
不過,她們就算不休息,也不能承擔幫鄒彥生洗澡的工作,因為兩個都是女孩子。
當初鄒彥生選女生做生活助理,是覺得女孩更細心,事少記憶力好。顧枝蔓是給他塞了一個男助理的,但是他這次拍攝沒帶過來。
這說明了未雨綢缪是多麽重要。
大夏天的,又折騰了那麽久,肯定是出了汗的,不可能不洗澡吧。
鄒彥生不吱聲,好像還沒想到這一層,林瓊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可他已經困了,不小心打了個哈欠,被鄒彥生注意到。
“你先去洗漱吧。”鄒彥生說。
林瓊盡量自然地回答:“那你怎麽辦?”
鄒彥生好像就等着他這句呢,露出扭捏的表情:“我……總能有辦法的。說不定會有好心人看不下去,幫我洗頭發吹頭發……”
林瓊:“……”
你直接點大名得了。怎麽,是林瓊兩個字燙嘴嗎?
“如果只是洗頭發的話。”林瓊說。
但林瓊作為一個男人,顯然忘了一件事。男人嘴裏常常說的“我就只……真的”句式,往往沒有那麽簡單。
在狹窄的洗澡房裏,鄒彥生各種不配合,一會兒說泡沫進眼睛了,一會兒說水太大流嘴裏了,一會兒又說水小了沖不幹淨。
這搞得林瓊很惱火,但是顧慮到此人現在是傷員,他只好把到嘴的話都咽了下去。
頭發洗完,鄒彥生和林瓊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大半。
這下不得不脫了。林瓊有點緊張地想,這可不是他色迷心竅故意的啊,這真是不小心的。
鄒彥生頂着一頭淩亂的濕發,面頰因為剛剛被熱汽熏染過而暈紅了一片,無端有幾分色氣。
他垂眸看自己濕了大半邊的衣服,又擡頭看林瓊,眼睛眨巴眨巴,清澈而無辜:“現在怎麽辦?”
林瓊:“忍忍,一會兒就幹了。”
“你呢?”鄒彥生問。
林瓊理直氣壯:“我當然要換衣服。”
他又沒有受傷!
鄒彥生坐在小板凳上一動不動,繼續用濕漉漉的眼神望着他。
林瓊受不了,只好答應:“行,我給你換。”
“還要洗澡,”鄒彥生得寸進尺,“剛剛沾了水,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林瓊:“……”
“難道有什麽不方便的嗎?”鄒彥生問。
“沒有,”林瓊冷漠臉,“怎麽會呢,兩個大男人,洗個澡而已。”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相當後悔。
鄒彥生真的乖乖等他給自己脫衣服,嘴巴矜持地抿着,但還是看得出他的自在和快樂。林瓊看不慣,而且被看着很緊張,命令鄒彥生閉上眼睛。鄒彥生也照做了。
林瓊惡趣味地想,有獎競猜,看看一會兒鄒彥生的ii是往哪邊擺的,是往上還是往下,往左還是往右。他猜是打了個結盤在腰上,這才對得起他對魅魔的刻板印象。
然而還沒到實施這個想法、只是給鄒彥生脫上衣的這一步,就已經給他上了一定的難度。
浴室裏只有一根懸在頭上的大燈管,白光照在鄒彥生身上,一覽無餘。
美色當前,奈何這個人是鄒彥生。
林瓊感覺自己現在跟法海和小青鬥法時的狀态差不多。他努力默念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鄒彥生就只會拿這副皮囊勾引人,給看又不給吃,虛僞!冷漠!沒有一點對孤寡男通的人性關懷!
他一邊在心裏念,一邊換着詞把鄒彥生罵了一遍。
大件的T恤要套頭脫掉。林瓊看着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把衣服卷上去,而鄒彥生配合地擡起胳膊,真的會産生一種自己正要把鄒彥生剝光,不是單純為了洗澡而是要做點別的什麽的錯覺。
鄒彥生難道沒有一點點危機感嗎?
林瓊心想,雖然說鄒彥生都這麽脫習慣了,畢竟以前對着鏡頭也經常脫,當演員的肯定比正常人少很多羞恥感。可那時候是在工作,現在可是私下被一個心懷鬼胎的男人……好吧,鄒彥生并不知道他心懷不軌色.欲熏心。
林瓊開始摒棄雜念,牙一咬心一橫,扯着衣服往上狠狠一提。
脫掉了!
又開始脫褲子。為了起居方便,鄒彥生穿的都是休閑褲,沒有解腰帶這個步驟,往下拉就行。
林瓊目光投射到遠方,自認已經麻木,把褲管也扯了下來。這會兒根本沒心思去想剛才的有獎競猜了,匆忙的一瞥就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那個玩意兒是什麽?
說保溫杯有點過分,說轉基因大青椒又不太貼切,林瓊想到的比較确切的形容,是男人肯定都不想和這貨一起上廁所。
從鼻子看下面好像也沒有那麽準啊,林瓊的思維還在發散,鄒彥生的鼻子也沒那麽大啊,難道是天賦異禀?
以及,總不會還要脫褲衩吧?可是不脫褲衩怎麽洗?問題是脫了還要穿,萬一鄒彥生in了怎麽辦?這玩意兒也不好控制,萬一in了總不能還打招呼說一聲hi老兄你可真是磅礴……吧?
鄒彥生見他這個掙紮猶豫、臉紅了又紅、紅了再紅的樣子,心裏雖然癢癢的,可也知道還不是時候,壓着嗓音說:“算了,洗澡還是麻煩,你幫我擦一下就好。”
林瓊:“……哦。”
難度忽然降低,林瓊瞬間就沒了心理壓力,甚至立刻轉換成“賺了”的心态。
家人們,誰懂啊,這可是國寶級帥哥的國寶級ii。只可遠觀,不可亵玩啊。
他正義凜然道。“不是讓你閉眼嗎?手擡起來!”
“好的。”鄒彥生笑着問:“但是,怎麽反而是你閉着眼?”
林瓊:“……”
“不好意思看我嗎?”
“不存在的,”林瓊的睫毛瘋狂顫動,“我是個傳統的人,除了自己,誰的口口都不能看,否則會長針眼。”
“明明郝哥哥你就願意看?”
林瓊:“錯誤的,那是……”
他編不下去了,再次恢複了兇狠的樣子:“還擦不擦了?不擦我走了!你就自己在這晾你的大號螺絲釘吧!”
尺寸果然是每個男人的命門。哪怕是擁有ii文學标配十八厘米卻不紋在額頭上的鄒彥生也不例外。
他語調嚴肅:“不要胡說,至少也應該是大號螺絲刀。”
林瓊:“…………”
好他媽詭異啊,他和鄒彥生到底什麽時候變成了這種可以在浴室裏讨論尺寸的關系,簡直太in亂太沒有節操了……
他一通胡亂操作,也沒管有沒有給鄒彥生擦幹淨,就把帕子一扔,掏出睡衣給鄒彥生套上,抱怨:“你這個破手到底什麽時候能好……”
粗暴的動作讓一邊衣服挂在了鄒彥生的耳朵上,拉得生疼,把剛才那點暧昧全拉沒了。鄒彥生無奈道:“過兩天結痂穩定了就能繼續碰水了。”
林瓊又拿過浴巾,粗暴地給他揉着頭發。鄒彥生忽然用胳膊夾住他的兩只手,擡起臉定定望着他。他這樣亂糟糟地從浴巾裏伸出一張幹淨俊秀的臉,特像是什麽寫真集的封面。
林瓊吓了一跳,兩只眼睛圓圓睜着,像只剛被捕獲的小獸,心髒狂跳。“怎、怎麽了?”
“輕一點,”鄒彥生柔聲說,“把我的耳朵揉掉的話,要負責的。”
林瓊第一次開始後悔和鄒彥生簽約。
長此以往,豈不是天天都會被鄒彥生勾引?
他在床上攤煎餅似的滾了一圈,最後拿出手機戳了戳菜狗:狗,說你願意花年薪五百萬無條件雇傭我,再幫我出一百萬的違約金。
尹思明累得要死早已呼呼大睡,第二天才看到這條消息,回複:怎麽啦,生生要潛規則你?五百萬哎,你就忍忍吧。
林瓊:……
草。什麽人狗情深都是騙人的。利益面前才能看出紅果果的人性來。
林瓊擡眼看向還睡得安安靜靜的鄒彥生,奇怪他今天怎麽不用早起,然後想起來這家夥受了傷,已經不用起來準備早飯。
然後他安靜地凝視着鄒彥生的睡臉,立場再次發生了變化。
其實鄒彥生要是不勾引他,每天看着這麽一張臉,心情還是很美好的。
他輕手輕腳下床洗漱,錯過了鄒彥生帶着遺憾睜開的眼睛。
既然都偷偷看他了,為什麽不多看會兒。
虧他醒了之後還裝睡了半小時。
“嘩啦啦——”
水轉着圈從馬桶口裏沖了下去。林瓊解手結束神清氣爽,蓋上蓋子洗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半夜,他記得鄒彥生是又下床去上了一趟廁所的。
他燙到的只是手掌,五個手指頭還是能活動的。
那,鄒彥生……不是其實可以脫衣服嗎?
昨天晚上,這家夥就看着他在那裏扭捏,都是故意的啊!
草。
這小子。林瓊憤怒地想着,今天晚上他得想點辦法,整治整治鄒彥生,讓他知道知道厲害:能乖乖讓拿捏他就把雙木小玉京五個字倒過來寫!
他忿忿進入今天的工作狀态,看見今天也多得要死的訂單,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工作也找到了,這個節目卻不能擺爛不拍。他挂起笑臉營業了一個下午,忽然聽見四號桌那裏有客人發難:“喂,你們這個菜做得這麽難吃,怎麽還敢拿出來賣錢的?”
林瓊的神情一凜。
有陸芃的那次經驗在前,他沒有馬上把這句話當做是挑釁。但節目組會制造兩次同樣的沖突嗎?
他剛要上前去解釋,卻被旁邊伸過來的手攔住。
是尹思明。
這小子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對林瓊說:“是我認識的人,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
瓊:他不知道我心懷不軌。
小鄒:/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腦子!小小的!黃豆一樣光滑的腦子!
不知道是最近長期睡眠不足還是今天漢堡king的暖氣開太大……轉不動,轉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