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是她

第3章 注意

注意

放學了。

為慶祝我又熬過了渾渾噩噩的一天。

所以我花2塊獎勵了自己一個橙子味的棒棒糖。

不過明天早上就沒有豆漿喝了。

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關門。換鞋，回房間，關門。

也許是是麻木了吧。

對于他們的争吵已經能做到充耳不聞、不管不理的了。

“有本事就給我滾啊！他媽的有種別回來！”

“你什麽意思啊！現在都這麽跟我說話了？啊？當初結婚到時候怎麽說的！”

“當啷——”

“你自己什麽東西還說老子！啊？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娶了你這麽個喪門星！生意生意不景氣，還有屋裏你生的那個不省事的賠錢貨！”

“譚勇康！我怎麽就瞎了眼碰到你！”

透過門縫，我看見我媽摔門而出，我爸拿起打火機點了煙。

他們這次吵得中規中矩，只摔了個花瓶而已。

我回到桌前，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這張桌子還是有些搖搖晃晃，夏天了吧膠水就不牢了。

有些熱，我開了那老式風扇，好了一些，沒那麽熱了。

我拿出了作業，打開了那盞時好時不好的臺燈，黃澄澄的光落在作業本上。

勉強寫完了後，我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裏，胡思亂想着。

我的腦子裏不知為何就蹦出了那個名字，我一遍又一遍試問自己想她做什麽，可越是不想就越是要想。

我撕下一張白紙，用我那醜陋的字跡寫了一遍她的名字。

沈、聞、棠。

感覺是個很講究、有來頭的名字。

不像我，名字就是父母的姓和在一起。

我用指腹撫過這三個字的一瞬，我突然想起了些什麽。

“沈聞棠……她不是坐在我前面嗎？”

“哎我怎麽都沒注意過呢？”

“那就明天注意一下，嗯！”

……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我也細細注意了她一番。

她很優秀，并且為人謙和、低調，不招人恨，王晴還挺擡舉她的呢。

這次期中考表彰學校還請了位學生家長的代表上前致辭。

是她的母親。

坐在臺下的我細細回憶起關于她的一些事情。

她好像從未掉出過前十呢，這次是第四，哎真厲害。

我和她坐在同一排，她坐在離我往左數的第三位。

我偷偷看過她幾眼。

沈聞棠長着白白淨淨的圓臉。

天熱了她的臉容易紅，不過是粉色的，也挺好看。

這樣的人我之前怎麽沒特意注意過？

真奇怪。

……

我不喜歡體育課。

沈聞棠的朋友挺多的，嘻嘻哈哈的好吵。

但是她就不吵，笑起來時眼睛會眯成一條線。

說話聲也很輕柔，一點都不大大咧咧也不做作。

她有幾次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玩，我都難得露出笑容搖頭拒絕了。

我和她的朋友不熟，要是她單獨找我玩，還能考慮一下。

天空挺好看的，能看個十幾分鐘。

想想明天的早飯和晚飯，想想十五元該怎麽花？是早飯吃的好點還是晚飯吃的好點？

一周五天課有三節體育，合記自由活動的時間加起來有30分鐘。

我除了環膝坐在草坪胡思就是坐在長椅亂想。

她也占一部分。

日光斑駁陸離，從樹葉縫隙間穿透，傾落在她微卷的長發與掩蓋在白色校服下清挺的脊背。

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她和天空一樣好看。

比天空好看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