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Chapter25
瞿亦如何也想不到剛剛還和自己一起看演出的人現在正站在臺上和切石樂隊一起唱着他們的代表性《不插電》,收獲了底下一衆樂迷們的瘋狂尖叫。
大家不知道問天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問天也沒有介紹他的名字,但僅憑他出色的嗓音已經征服了臺下的樂迷們了。
臺上的任殊恒光彩照人,臺下的瞿亦本來期待着看切石樂隊的演出,可是現在她的眼中只看得見一個人。
氣氛被徹底點燃,問天和向跡跳下了舞臺,瞿亦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來到她面前,伸手牽起了她的手,舉着話筒面對面地唱給她聽。
向跡唱完最後一句歌詞後重新登上了舞臺,他抱着吉他彈完了最後一個音符。臺下歡呼,鼓掌聲不斷,向跡向臺下鞠了一躬後退回了後臺。
瞿亦等了一會兒,總算看見任殊恒擠開人群向她這邊走來,他把夾克外套脫了,只着裏面一件白色短袖,胸口印有一個黑色的愛心。
當向跡來到瞿亦身邊,瞿亦問他:“你怎麽會在臺上和切石樂隊一起演出?”
“喜歡嗎?”向跡的目光凝視向她。
“……喜歡。”
瞿亦心裏想怎麽會不喜歡呢,只聽她身邊女孩們的尖叫聲也知道任殊恒造成的轟動了。
向跡手指向舞臺:“快看演出。”
切石樂隊已經在演唱第二首歌曲了。
向跡站在瞿亦側後方:“我跟問天私底下認識,他知道我喜歡音樂,喜歡他們樂隊,就給了我這個機會。”
瞿亦感慨道:“那你肯定很幸福,能和自己的偶像有同臺的機會,這種回憶能珍藏一輩子了。”
切石樂隊無愧于最後一個演出的樂隊,他們為這次的莫騎士音樂節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樂迷們都乘興而歸。
退場時,瞿亦有一件私事想請求任殊恒。
“任殊恒,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
“我想要問天的簽名,你可不可以幫我要一張?”瞿亦的目光中飽含期待。
“嗯……”向跡故意顯出有點為難的樣子,實際上他是有點吃醋,他和問天一起表演的,瞿亦的眼裏卻只裝了他。
“不行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幫你要張問天的簽名,你要怎麽報答我?”
“啊?”瞿亦突然靈機一動,“你下次來我家,我做一頓飯給你吃。”
意外之喜,向跡很是滿意瞿亦的回答。
“你說的我記下了,但是,我對你還有個小小的要求。”
“什麽要求?”
向跡站定下來扶着瞿亦的雙肩面朝他:“以後遇上什麽事了都要來找我,我不希望你跟我太客氣,能做到嗎?”
瞿亦低下了頭:“我盡量。”
兩人走到路邊,向跡在打車軟件上叫了輛車送他們回了住的酒店。
酒店廣場前馬路邊,瞿亦和向跡下了車。司機師傅剛把車開走,突然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從路旁的花圃裏射了出來撞到了瞿亦腿上,把她吓了一跳。
向跡把瞿亦拉到他身後,兩人這才看清在馬路牙子邊打了個滾兒的竟是一只小奶狗。
小奶狗全身都是黑的,只胸口一點白色的毛,它的一對眼睛上方還有兩小搓黃色的毛,看起來像個二郎神,十分可愛。
小奶狗像是認準了瞿亦一樣,“嘤嘤”叫着再次湊到了瞿亦褲腳邊。
瞿亦當即蹲了下來撫摸着小奶狗的頭,小家夥應該是被人丢棄的。
向跡也蹲了下來,和瞿亦一起摸着小奶狗。
瞿亦轉頭看向向跡:“這個小狗狗看起來是被人丢棄了,好可憐。”
小奶狗伸出舌頭舔舐着瞿亦的手心,暖暖的,癢癢的,瞿亦的心當即就化了。
向跡:“我們先把它帶回酒店吧,這邊車多,放它在這裏太危險了。”
瞿亦點點頭,她把小奶狗抱了起來,拉開包包拉鏈,把小奶狗暫時放進了包裏。
“讓它在我的包包裏待着,這樣酒店的服務員就不會發現了。”
小奶狗很通人性,在瞿亦說完話後也就不再“嘤嘤”叫了,很安靜的待在包裏。瞿亦把包包抱在身前和向跡一起走回酒店。
當晚,瞿亦把小奶狗放在了自己房間,小奶狗很乖地伏在瞿亦床前的毯子上睡了一整夜。
瞿亦已經打算好了,她要自己養這只小狗,但是現在又有一個新問題,這只小狗是在川下撿到的,那她又怎麽把小狗帶回新途呢。
“租一輛汽車吧,我們開回去。”向跡說。
這确實是能帶上小狗一起的最好辦法了。
兩人坐上租的共享汽車,向跡設置好導航路線上了路。
瞿亦坐在副駕駛,她把小奶狗抱在腿上,小奶狗頭枕着她的肚子,舔着她的手指。
“小非銀,好可愛啊。”
瞿亦摸着小狗的頭。
“你給它取了名字?”
“嗯,叫非銀,非常得非,銀色的銀,好聽嗎?”
“很特別,我印象裏通常小狗一般都叫旺財,怎麽會想着叫這個名字?”
“因為我以前也撿過一條小狗,那個時候給它取了名叫非銀……”
瞿亦在上初一的時候,有一天騎車放學回家的路上就碰到了一個小狗,她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她心疼小狗,就把它抱到自行車前籃裏帶回去了。小狗在他們家待了幾天,後來還是被她爸爸送去了別處,因為當時他們家已經養着一只狗了,沒辦法再養一只。當時瞿亦心裏堅信非銀雖然不在他們家了,但它一定還記着她,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又能碰上。
昨晚瞿亦看見小奶狗時就覺得它和她小時候撿的小狗很像,就好像她的非銀又重新回到了她身邊一樣。
向跡聽完這個故事後評價道:“緣分一詞妙不可言。”
他伸手撓了下小奶狗的下巴:“小非銀,你好啊!”
*
回到新途後,瞿亦全心投入進工作中,明島海邊任殊恒帶給她的靈感奠定了何爽交給他們的任務主題。瞿亦以“遺落的星子”為這一次的服裝設計主題,設計出了一系列服飾。
瞿亦想表達的是美好的事物初露的感覺,星子即代表美好的事物,星子出現在不屬于它的地方,是遺落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生。瞿亦将星子元素融進服飾中,色系是暖黃的柔和色調,給人們一種視覺上的暖意。
兩周後,瞿亦和奚連巧,衛鳴一起交給了何爽各自的下季新品主題和設計初稿。
初稿交上去後第二天何爽就給了他們答複,她沒有采納任何一個人的主題方案,還集中開會狠狠批判了一番,總結之,他們的設計在她這兒就是一文不值。
瞿亦很郁悶,衛鳴是覺得羞愧,就連一向心大的奚連巧也甚是不服氣何爽的譏諷。她在會上時就怼了何爽,說他們要聽取顧老師的意見以此成長,而不是她何爽一個人說的就是真理。何爽也不是吃素的,回她就這種設計你也好意思去顧老師面前擺弄?
何爽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奚連巧直接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私底下跟瞿亦吐槽,生悶氣。
事已成定局,盡管瞿亦對秋冬季的時裝秀是抱有野心的,但自己的設計稿沒被上司看上,她也無可奈何。
何爽親自着手下季的服裝新品設計,她帶上了衛鳴一起參與。瞿亦和奚連巧就被邊緣化了,奚連巧是遲早要跑路的人,她已經不在意何爽怎麽看她了,但瞿亦還是有些失落,一種不被肯定的失落。
一個月後,公司裏午間休息的時候,奚連巧約了瞿亦一起上天臺聊聊。
瞿亦給奚連巧帶了杯咖啡,等奚連巧過來的時候就把咖啡給了她。
“換了新上司感覺怎麽樣?”
奚連巧現在已經不在何爽手底下了,她現在跟着濤哥,濤哥人很和善,整天笑眯眯的,對手下人也很有耐心。
奚連巧捧着咖啡喝了口:“能遠離何爽簡直不要太爽!”
瞿亦笑着:“小心被她聽見。”
“聽見也沒事,還能氣她一下,反正她現在也管不到我頭上了。”
“也是。對了,你約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講到這個,奚連巧的面部表情就有些糾結:“是有事,我從衛鳴那看到了這些,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她把手機相冊打開翻到一張照片讓瞿亦劃着往下看。
“這是?”
瞿亦劃看着照片。
奚連巧在旁解釋:“這是何爽的最初設計稿,我讓衛鳴發我的,你不是也聽說了嗎,顧老師對何爽這一次的設計很認可,但你再看看這些照片,有沒有覺得一種熟悉感?”
奚連巧給瞿亦看的這些照片都是全新的設計,瞿亦的眉頭漸漸蹙起,她說不上來,但确實是有她熟悉的影子。
奚連巧接着說:“還記得一個月前你交給何爽的主題嗎?‘遺落的星子’,很特別的意向,你可知何爽重新定的主題是什麽?”
“什麽?”
“碎金。”奚連巧道,“星子是什麽顏色的?何爽這個人可真有心機,瞿亦,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何爽借鑒她的設計理念,從她這裏得到啓發,也可以說是何爽自己的一種诠釋,她沒辦法去跟誰說清,她又要去跟誰說清呢?顧老師嗎?
“我不知道。”
奚連巧為瞿亦抱不平:“難怪何爽後來就不讓我們參與了,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瞿亦,你要是不想鬧大大家都難堪的話,不然我跟濤哥說聲,你也過來我這邊算了,在何爽手底下得不到重視不說,還要受她的氣。”
瞿亦拉住了奚連巧的胳膊:“不了,你別去跟濤哥說,我平白無故地過去算什麽?也讓濤哥為難。”
“那就只能認栽啦?”
能怎麽辦呢?雖然心裏憋屈,也只能認栽。
*
夜裏屋頂露臺上,瞿亦腳邊已經堆了個空的啤酒罐子,非銀聳動着鼻子去嗅罐口。
當瞿亦正拉開第二罐啤酒時,她接到了個電話。
“喂!誰啊?”
“你在哪兒呢?”
……
等向跡找上來時,瞿亦開的第二瓶啤酒已經喝了一半了。
向跡皺起了眉,不是因為瞿亦喝酒,而是他清楚瞿亦不能喝酒。他走過去拿過瞿亦手上的酒瓶,對着她喝過的口喝下了一大口酒。
“怎麽有酒喝不喊上我?我還打算給你送夜宵吃呢?”
“什麽夜宵?”瞿亦轉頭看他,眼皮子乃至前額部分都很重。她喝不了酒,稍微喝上點就很容易上臉,她以前只喝沒什麽度數的雞尾酒,這次直接喝了一罐多的啤酒,熱意湧上來,臉蛋已經很紅了。
非銀很親向跡,見他過來了歡脫地跑到他腿邊繞着轉,向跡一把撈過它抱到了腿上。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非銀已經肉眼可見地長大了不少,摸起來肉墩墩的,很結實。
“現在沒了,因為你不厚道,為什麽一個人跑上來喝酒?”
瞿亦向他伸手:“還有嗎?沒夜宵吃,只能喝酒了。”
向跡把啤酒還給瞿亦,問她:“遇着事兒了?”
瞿亦灌下口啤酒,“嗯”了聲。
“不是說以後遇到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嗎?”向跡舉起非銀的兩只前爪逗瞿亦開心,“我和非銀一起當你的垃圾桶。”
瞿亦笑了,摸了下非銀的頭。
“我餓了,我們可以先點個燒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