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Chapter6
瞿亦和弟弟瞿然長得不像,她像媽媽楊帆。
楊帆年輕時可是個大美人,打扮得十分洋氣,皮膚白,臉蛋小,身材又高挑,身邊人都說帆子挑,指定要挑個帥老板托付終身,可偏偏楊帆一眼便認準了老實本分的瞿符白。
瞿符白是那個年代念了書的文化人,雖說不很高大,還戴副眼鏡,相貌平平,但據楊帆轉述,她就是看上了老白的氣質,跟別的所有毛躁小子不同,瞿符白的氣質是內斂的,溫潤的,恰是這一點吸引了大美人楊帆。
楊帆領着瞿符白回去後家裏父母都滿意,他們看中的是瞿符白的性子,會疼人,還有未來生活保障,是個老師,女兒未來生活也能穩定。
事實證明二老眼光準得很,婚後楊帆就沒怎麽外出幹過活了,瞿符白心疼媳婦,就差沒給她供起來了,瞿然還調侃過,爸把媽捧在手心裏是一種讨好的心理,是一種自卑的心态,歸根結底就是怕媽跑了,為此瞿然挨了楊帆女士的一巴掌。
“沒大沒小!”
瞿符白老師沒當幾年,得了個機會考進了政府單位,從校園換到政府機關單位,一直便這麽待了下來,如今也晉升成領導了。老楊,也就是瞿亦外公提起他這個女婿逢人便誇他當初就看準符白非池中魚,帆子跟了他跟對了人,一輩子享福啊!
本來瞿符白心裏還琢磨着自己媳婦一直待在家中,照顧家裏,陪伴孩子會不會太憋悶了,後來老瞿家趕上拆遷,補了三套房,一套自家住,另外兩套就給租了出去,楊帆就當起了“包租婆”,事兒也有,還結識了許多姐姐妹妹們,瞿符白看着媳婦裏外忙碌,臉上綻開的笑容,松了口氣。
瞿亦跟弟弟差五歲,瞿然像爸爸瞿符白,但還是比老瞿當年要帥的,就是個子不是很高,這是瞿然一直擔心的點,也是為什麽別人說他像爸爸時他總要反駁一句“我覺得不像”的原因,瞿亦時常安慰他男生個頭長得晚,你還小,還有很大上升空間。
瞿然在個性方面就跟老瞿差得遠了,他在學校裏張揚得很,屬于大家見到他這張臉都能喊出他名字的狀态。瞿亦覺着他們還真是親姐弟,長相和性格分別交叉着繼承,也是另一種層面的基因無遺漏了。
“然然,明天去學校啦?”
“嗯。”瞿然從楊帆手中拿過手機,攬過楊帆肩頭照着他們兩個人,“姐姐,你沒在宿舍?”
“你眼神真夠好的!”說着,瞿亦翻轉攝像頭,照了下她這間屋子的環境。
攝像頭再次轉回來。
“媽媽,我今天剛從學校搬出來,學校沒什麽課了,這邊離ED近,我就租在了這兒。”
“這麽豪華!”瞿然誇張着驚嘆。
楊帆問:“這地界貴嗎?”
瞿亦跟他們解釋:“這兒是顧老師介紹給我的,熟人打了折扣,還好不是很貴,我在ED實習也拿工資的,能負擔得起,這不如果之後然然放暑假來玩,也有地方睡嘛。”
瞿亦潤了一下話色,如果她說顧老師還想免費給她住,那楊帆肯定會擔心。
楊帆:“那也不興特意留個房間的,然然要去你那裏打個地鋪也能睡,你拿工資自己留着點花,不夠一定要跟媽媽說,媽媽再打錢給你,這地兒離公司近也好,你可得好生謝謝人顧老師。”
“我知道了媽媽,你不用擔心,我的錢也都夠用。”
瞿然故意撅起嘴:“老媽,我覺得你就是對姐姐比對我好,對姐姐寬容,對我就嚴苛。”
楊帆拍了下瞿然的頭:“你沒姐姐懂事。”
瞿亦在另一頭說好話:“然然也懂事,然然腦子聰明,學習就從沒讓我們操心過。”
楊帆潑了盆冷水:“能聰明到哪兒去,上次模拟考都退步了三名。”
瞿亦:“也屬于正常波動,然然還是在前五名內。”
瞿然:“媽媽,姐姐比你懂多了。”
瞿亦是覺得現在這個階段對瞿然要持鼓勵态度,瞿然成績底子在那擺着,現在重要的是平穩心态,順利度過中考。
“然然,你們班應該都貼中考倒計時了吧,你平時該怎麽學還是怎麽學,記得要休息好……”
瞿亦對弟弟好生叮咛了一番。
在家裏瞿然最能聽得進去她說的話,所以瞿亦凡事都會多叮囑他。
這之後瞿然先離開回房看書去了,瞿亦接着跟楊帆說了會兒,瞿符白一直沒回來,瞿亦便說有空再打給爸爸,就先跟媽媽挂了。
明天上午還有課,挂完電話後瞿亦洗了個澡後便早早上床了。
在關掉手機前,她給柳樹發了微信讓她明天幫她占個座,她從閑栎這邊去學校,怕路上會耽誤時間。
柳樹發消息一貫來秉持着短句連番轟炸的原則,所以瞿亦手機屏上瞬間彈出了好多條消息,但表達的就一個意思。
柳樹在大力譴責她突然搬出去也沒跟她通氣的不道義行為,還有哀嚎自己仍身在苦海的艱難處境。
占座的命運還交付在柳樹手上,瞿亦好一通道歉,并許諾了柳樹一頓飯以此來彌補她仍身在苦海的脆弱心靈。
跟柳樹唠完嗑後也快十點半了,瞿亦關了手機,按滅床頭燈後躺下了。
……
第二天七點鬧鐘準時響起,瞿亦從被中伸出手劃掉了鬧鐘。
在一個人的房間醒來比之在寝室真是舒适太多了,瞿亦伸了個懶腰拉了下筋,掀被下了床。
七點半,她收拾好出了門。
瞿亦在等下行電梯的過程中,只聽得一聲門開,鄰居任殊恒匆匆忙忙跑了出來,順利跟她上了一部電梯。
電梯內,瞿亦點頭跟任殊恒打了聲招呼。
“這麽早要出門啊?”
向跡帶了頂鴨舌帽,下巴上挂了個口罩,背了個黑色帆布包,手上提了個袋子,裏面裝了兩個雞蛋還有一瓶牛奶。
“去東大,你也是嗎?”
“嗯,去上課。”
“我也是。”向跡朝她笑了下,“聽音樂課。下次我們可以約着一起,我一個人特別容易睡過頭。”
瞿亦指指他手上拿的袋子:“你還有時間弄吃的?”
向跡晃悠了下袋子:“再沒有時間,早飯為大,不能虧了肚子。”
他這就屬于信口胡謅了,他早飯通常都是糊弄過去,沒事時更是睡到中午,直接早午飯一起吃了。
“你吃了嗎?”向跡問她。
“還沒,我打算在路上買早餐。”
“那這給你,我剛好吃不下。”說着,向跡把一個雞蛋連同着一瓶牛奶塞進了瞿亦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