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沈再青差點氣得昏過去,這小崽子膽子也忒大了。
不知道龍不能喝酒嗎?
身為一條龍,一點自覺性都沒有,等她回來,她一定要把她臉上的龍須拔了,讓她知道不過問家裏的最高決策者就擅自做決定是什麽後果。
龍奚當真買了酒回來,她知道她媽媽百分百會說她,所以進陽臺的時候是貼着牆邊走的,然後将自己的身子牢牢地隐藏在她姐姐的身影之後。
因為兩手空空,沈再青的怒火沒有剛才盛,她一個眼刀甩過去,問:“你買的酒呢?”
龍奚努力将自
己不足40公分的身子縮了縮,老實道:“我放冰箱了,冰一下更好喝。”
“反了是吧,忘記你媽媽喝完酒什麽樣了?”
她媽媽喝完酒什麽樣,龍奚還真沒見過,但這個典型案例,龍奚聽過太多回了,她就是倒着也能把這個故事敘述出來。
但,年代不一樣了對吧。
三十年前怎麽能跟現在比。
龍奚耐心地安撫她媽咪的情緒:“媽,小酌而已,你不要太擔心。你知道我準備了什麽嗎?”
龍奚将自己早早就準備好的藍色藥片展示了出來,“我新研究出來的解酒藥,純中藥制成,對龍的身體一點害處都沒有。吃下去之後,喝再多的酒都不會醉。”
沈再青就聽她吹吧。
龍奚轉向龍瑄,認真而懇切地推薦道:“姐,你想喝酒嗎?我真心建議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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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之後你就會發現,這酒也沒什麽可怕的,沒媽媽說的那麽恐怖。”
沈再青聽這話就不對,放下手裏的串,問龍奚:“你背着我偷偷喝過幾次酒了?”
小龍崽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一次也沒有。”
她趕緊用手肘推龍瑄,讓她姐快些做決定。
她姐答應了,她就相當于獲得了一塊免死金牌。不論她想做什麽事,只要她拉上她姐姐,她媽媽就會縱容她。
龍瑄本來想拒絕,但想到那天晚上穆亦嫣在她車上和她說的話,又改變了主意,說:“我想試試。”
龍奚悄咪咪地朝着沈再青投去目光,果然,她媽媽又翻起了手上的串,沒有再拿眼睛瞪着她了。
沈再青問:“你這藥審批手續都辦了嗎?不要拿你姐姐當小白鼠啊。”
龍奚拿出一顆藍色的藥丸遞給龍瑄,拍着胸脯保證道:“我哪能坑自己家裏人啊,放心吧媽,審批手續有,批號也有,是正規的藥品。”
沈再青擔憂不減,但沒有再說什麽。
龍瑄信任她妹妹,心裏沒有那麽抵觸。
她這個妹妹看似不着調,但工作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懈怠過。她治療頭疾的藥也是她妹妹千方百計折騰出來的,效果很好。
沒有她妹妹的藥,龍瑄覺得自己所受的痛楚會翻上幾倍,甚至無法估量。
想都沒想,龍瑄接過藥丸後一把服下。
龍奚連忙遞來一串灑滿孜然的肉串,讓她姐在喝酒之前先吃點東西。
龍瑄照做了,只是接過肉串之時,她感覺自己的掌心有點涼涼的,喉嚨也是,和自己回來之前吃的藥有點像,不過這些感覺很短暫,她無暇多想。
她妹妹已經在給她倒酒了。
這酒看上去還行,倒在杯裏是氣泡樹葡萄汁的顏色,聞起來也還行,據她妹妹說,就是樹葡萄口味的。
因為是樹葡萄口味的,酒的滋味沒有龍瑄想象的那沒糟,龍瑄覺得和碳酸飲料有些類似,只是喝下去之後,身體有些熱熱的。
腦袋也很熱。
沈再青去趟廚房的功夫,龍瑄已經喝得滿頭是汗,雙頰泛紅,她立刻板起臉來,将剩下的酒沒收了,“都喝一瓶多了,不許再喝了。”
她也去收龍奚的,這小崽子默不作聲喝得更多,喝得臉上的龍須直打卷,眼神都迷離了。
沈再青覺得這解酒藥還得再拿去檢測檢測,這兩崽子明顯都在喝醉的邊緣了。
沈再青想起龍族古老的解酒方子,把酒收進自己屋裏鎖好之後,從冰箱裏抱出一顆超大冰西瓜,用西瓜刀切成兩半,一人面前放了一半,用命令的口吻道:“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龍族古老的方子,冰西瓜解酒。
不管是喝醉的龍還是清醒的龍,只要它是條龍,看見清脆爽口的冰西瓜視線都會變直,更別說是臉盆那麽大的西瓜了。
一大一小兩個立馬咽了咽口水,抱着冰西瓜蠢蠢欲動。
雖然手腳并用吃起來很爽,但沈再青不許她們這麽吃,主要針對在場唯一一只小龍崽——貼貼小祖宗,她身上着實是髒。
她要是跳到了西瓜裏,不得把西瓜染黑?
沈再青拿了勺來,龍瑄接過後,默默吃了起來,龍奚對用勺吃西瓜拒不配合。
她堂堂一只小龍崽,有手有腳,嘴夠大,牙齒也很鋒利,怎麽可以用勺子吃西瓜呢?
沈再青見怎麽勸都卻不動,只好妥協,她深知龍剛喝下酒,還有挽救的時間,只要及時解酒,問題就不大。
沈再青把龍奚按在凳子上,用濕布将她的臉蛋和手清洗幹淨,洗完再讓她抱着西瓜啃。
龍奚勉強答應她媽媽的提議,抱着啃總比用勺吃爽快,只是坐着吃西瓜太影響發揮了,她索性站了起來,踩着凳子,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把住西瓜,将臉埋進西瓜裏,大口大口地啃起來。
只要不把髒兮兮的腳揣進西瓜裏,她要怎麽吃,沈再青都随她。
沈再青見她們吃上了,心裏也安心了些,把髒盤子送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清洗,洗完回到陽臺,被小龍崽鼓鼓囊囊的肚皮驚到了。
龍奚仰面躺在凳子上,挺着一個裝滿西瓜的大肚子,臉上是滿足到不行的笑容。
再看她的瓜,一片狼藉。
那麽大一個瓜,已經被她吃得所剩無幾了,難怪肚皮鼓得跟球似的。
再對比一下迷迷。
沈再青去打量安靜吃瓜的龍瑄。
好家夥,西瓜瓤已經見白了,那些紅瓤統統都被舀走了。
沈再青發出感慨,論能吃還是迷迷更能吃,不動聲色的往往最厲害。
沈再青把一紅一白兩個西瓜碗收走,又拿了拖把過來,拖黏糊糊的地板。
貼貼小祖宗換了享受的姿勢,小短手背在腦後,一條腿放在凳子上,另一條腿和尾巴都垂着,看夜空的星星,眼神是故意煽情的迷離。
沈再青見她清醒了,也不那麽客氣地對她了,拖地的時候說:“擋道了,把腿收收。”
龍奚為了保護自己的腿,只好聽從母親大人的安排,收完,發出感嘆似的語句:“要是媽媽在就好了,我們還能比一下誰吃得快。”
沈再青無情地說:“你媽要是知道你們姐妹倆背着她喝酒了,她會把你們的龍筋都剝下來。”
龍奚非要起來,給她媽表演個雜耍:“媽,我的藥真管用,你看我轉這麽多圈都不暈,還能跳上跳下。”
沈再青說:“你剛才喝得眼睛都迷離了,明顯是要醉了。”
龍奚又躺下,說:“那是前奏,我這藥斷後勁的,前面暈會兒,後面就清醒了。小龍崽怕的不就是酒的後勁嗎。”
沈再青相信古老的方子:“我看是西瓜解的酒吧。”
龍奚一連幾個NO,用着名龍族藥學家的姿态給她科普:“科學證明,西瓜有點用,但沒多大用處。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我的解救藥。”
沈再青想起迷迷的狀态,說:“你姐姐也吃了藥啊,我看她還是暈乎乎的。”
龍奚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睛眯起來:“我姐的情況不一樣,她醉了才正常。我給她的不是解酒藥,是薄荷糖。”
腦袋後方突然傳來一陣涼意,龍奚打了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馬坐起來。
沈再青的陰影壓了過來,拄着拖把問:“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