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靳奕澤沒想過俞深淺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面前。
兩人相隔幾米, 他向她走來,就越能看清他眼底的怒氣。
演藝圈大紅人,還生什麽氣呢?
“靳奕澤。”
他冷冷喊着她的名字。
靳奕澤往後推着,直到貼上飄窗沿,不知是腿軟還是真覺得沒底氣,竟然一屁股跌坐上去, 好在墊了羊毛毯, 軟倒是很軟, 就是手掌不小心碰到了電腦上的播放鍵。
她正看《星之秀》的訪談節目。
主持人星姐的話被他打斷。
他很是狂傲, “我有大佬罩的。”
像是一記鐘聲敲響她的心扉,冷不丁身上就覆上一人。
靳奕澤還來不及推開,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調換了位置。
俞深淺到底是不同于小鮮肉那樣的嬌弱惜花,他就是個硬氣的漢子, 想要她便非要将她壓在身下, 一刻都不得浪費。
他是這樣做的, 如嚣張的狼王将她固在懷中。
一時邪氣笑道, 配上訪談的暧昧音效,緩緩道。
“大佬,我說錯了嗎?”
他沒說錯, 但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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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奕澤已是不悅,推開,試了試,推不開。
只能被他壓着, 用一種失敗者的姿态看向他。
“林霖從肖玉奇工作室出來,是你做的,為什麽不說?”
“沒什麽好說的。”
“林霖是我的朋友,他被肖玉奇推薦給劉導,差點被潛,那你是承認你這樣做是為了我。”
靳奕澤不再看他,視線下移到他的喉結。
“随你怎麽想。”
“那就是了。”俞深淺笑着,滿意的很。
微微俯身,呼吸都要打在彼此臉上。
他問,“肖玉奇的工作室被毀,他被整個圈除名,也是為了我?”
靳奕澤好笑,“他這樣的人早就不該在圈裏,”她停幾秒,視線又重新看向他的眸,“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怎麽想,你不清楚?”
靳奕澤害怕他如此深情的目光,在黑夜裏閃亮異常,就像星知樓上給他送的驚喜,當時他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光,刷的一聲就跳進了她的心裏。
她偏着頭,再也不去看他,感受着他的靠近,一點點将她籠罩。
“你想吻我?”如每一次的親密接觸,狂亂不已。
他啄着她的臉,小心翼翼,笑起。
“嗯,你不想我吻你?”
“你越界了。”
他愣了愣,随即笑得瘋狂。
“真是有趣,你捧我就是為了年少一個吻嗎?然後看我從高處跌落,這就是你報複我的方法?因為我失約,你要将我推到千裏之外?靳奕澤,不公平!”
他幾乎是瘋了般咬上她的唇,她感受到了血腥味,還有微微刺痛。
痛,就好,痛就會讓人清醒。
然而,他卻埋在她的肩胛處,嘆氣。
“簡簡單單一句我愛你,怎麽就不信呢?”
她也想信的,但如今這個地步。
剛到金市,她的老父親就打來了電話。
“澤澤,齊氏老二有意要與你見面,回來後你們兩人見一面吧,澤澤,爸爸是為你好,別讓爸爸傷心。”
她的老父親,在得知她荒唐新聞後就病了,即使他在她心裏是高大無所不能的強者,但也阻擋不了時間的侵襲,他老了。
靳奕澤有了牽絆,想抽身已經太難。
大哥靳易也曾說過,他們都不希望靳奕澤與俞深淺有過多的糾葛,就如齊利川所說的,他們那樣的家世,是不會允許俞深淺進來的。
這樣一來,說愛反倒成了負擔。
俞深淺很重,壓在她身上使她動彈不得。
他又說:“你到底想要我怎樣?你可別忘了,”他揚起頭,目光有了片刻的冷酷,“我與你有過一份私人合約,換句話說,我可以讓人相信,你與我關系不淺。”
“你威脅我?”她脫口而出,卻讓俞深淺笑得悲切。
“不是威脅,是互惠互利,你幫我,我替你賣命,替鼎星賣命,大家都是同類人。”
“不是這樣。”
似呓語,越來越小聲,在驚呼之前,再次唇齒相伴。
俞深淺想說的她都懂,無非是在嘲她,起了想潛的心卻又不敢付諸行動,她的本來意圖也不是這樣啊!
到頭來,全亂套了。
十一月底,金市天氣陰冷,起風時更顯寒意。
藝人工作室進程緩慢,二哥靳奕星從國外打來電話詢問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丢下一句,“進程緩慢啊,你該不是不想回去吧!”
回去就要和齊二公子見面,這變相的相親,誰喜歡?
靳奕星說:“妹妹,你也別擔心,我和凡凡下個月中回去,一直呆到元旦,我是你堅強的後盾,反正我回去給你擋着,咱爸不會把氣往你身上撒。”
靳奕澤提起,“你和卓凡凡,你們還好吧。”
“我啊,當然好啊,反正我現在是一只腳在圈外,有她陪着,我在國外也好過些。”
二哥過得開心,靳奕澤也跟着開心。
他又說:“最近有新人導演找我,他那個本子我看了,很有趣,小成本電影,故事情節倒是挺不錯的,我看了一下,編劇也是新人叫大又,我想好好鑽研然後拍劇。”
靳奕澤目光閃爍,“嗯”一聲,“二哥,你好好保重,下個月見。”
他找到了未來的方向,靳奕澤不由多喝了一杯酒。
冬日夜晚,喝點酒比較讓人不胡思亂想。
暖和倒是其次,豪華套房裏有暖氣,她單穿一條棉質睡裙,優哉游哉的看着電腦裏的劇本。
大又啊,這名字,真熟悉吶。
門鈴按響,靳奕澤又是一驚,她沒再叫服務啊!
晚上十點,還會有誰?
貓眼看去,還真是酒店的服務人員,她平時也見過,就是專門打掃她這房的。
“有事嗎?”
“靳小姐,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關上門,信封裏掉出一張血紅的字條。
——我要殺了你。
靳奕澤手心一抖,字條飄在地上。
沒有署名,沒有多餘的話,這種純粹的威脅只讓她想到一個人。
肖玉奇,在金市消失的人,又回來了?
電話鈴聲在房中響起,靳奕澤吓得莫名一慌。
拿起手機,她像是尋求依賴,叫出那個名字。
“俞深淺!”如很久未見的情侶,放肆。
那頭俞深淺愣了會兒,他本來想好了與她周旋的方法,如果她不與他見面,他就罷工,就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即便是自己從高處降落也在所不惜,可就是那一聲親切急迫的叫喚,讓他失了理智。
關切的回她,“你怎麽了?”
她在害怕,他感受到了。
靳奕澤脫口就後悔,換了一副冷冷的語氣,“有事嗎?”
這樣的語境在他們還沒真戀愛時很常見,俞深淺總是在找她,無時無刻想見她。
“怎麽,沒事就不能找你?”
俞深淺要麽被導演說可以去試着演戲,他的演技也是一流。
“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這一次是暗地裏來,下一次我就大庭廣衆的來。”
他說的滿不在乎,那邊靳奕澤微怒喊着他的全名,更讓他演技大增。
“如果我有什麽負、面消息,你們鼎星也不好過,花了這麽多錢,不讓我賺回來多虧啊!而且你大哥也不會放任不管,到底是靳家人,你們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說得還真是有道理。
靳奕澤深陷沙發中,低頭捂臉,“你在哪?”
“門口。”
她擡頭看去,一門之隔,似換了無數個故事。
一開始,是他招惹,到最後,也是他招惹。
究其原因,卻是因為她。
兩人再次見面也是隔了七八天,俞深淺現在是鼎星大紅人,身上一二十個代言,粉絲見面會、各大巡演忙的不停,他能抽空前來見面也是難得。
況且,他并沒有像他所說的,一直纏着她。
以前,他找她,短信、微博、微信一個都不落,而現在,他是來了才通知她,給她一個出其不意卻又不得不見面的理由。
靳奕澤到底是小瞧他,可心裏又在想,她看上的人從來就不是什麽弱男人。
俞深淺是應該翺翔于天際的雄鷹,他是自由的,也是能擁有廣袤星途的人。
他來,僅穿着一件淺色襯衫,一半衣角紮在牛仔褲裏,一半又松散的放在外,一雙馬丁靴襯得雙腿修長,他的發型也變了,留了一些,少去了丢丢硬朗之氣,卻無意間多了點頹廢的美感,他這人,可塑性很強,怎麽折騰都帥氣的無以複加。
俞深淺大概是覺得這房間熱過頭,伸手就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露出精壯胸肌,靳奕澤很沒出息的移開,她知道俞深淺的身材有多好,好到光靠自己的腹肌和人魚線就上了頭條。
“外面冷,怎麽穿這麽少。”
她移開話題,卻聽俞深淺冷笑。
“話題還真尬,我就不信你不知我也住這酒店。”
俞深淺在金市參加一個小型巡演,順便補拍新專輯的mv。
被揭穿,靳奕澤臉微微紅,但她可以找借口,晚上,她喝酒了,醉了,臉才紅。
“不知道。”她态度強硬,身體發熱。
可能房間的暖氣太足了。
俞深淺低聲笑着,向她招手,“過來。”
她怎麽會過去?
所以,俞深淺慢慢靠近,堵得她沒有後路,雙雙撲倒在柔軟地毯上。
他說:“你不過來,我就過來,這算什麽。”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靳奕澤聞到了另一種酒氣,不比她睡前的一杯紅酒,那酒味更純粹更烈。
是俞深淺身上的。
“你也喝酒了?”她問。
俞深淺不放她,彼此肌膚緊貼,熱也不放。
慢慢成了燥熱,燙的不行。
“嗯,喝了,還不少。”
靳奕澤盯着他青色下巴,一團一團的,刺人,心疼。
“少喝點,注意嗓子。”
俞深淺真喝醉了,語氣柔和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
這點倒是沒錯,她沒有半分虛情假意。
同是天涯醉客,俞深淺動作也跟着大膽起來。
将她摟在腿上,靳奕澤也忘記推開。
他的下巴磨蹭在她的鎖骨處,她受癢稍微躲開又被拉近一些。
“靳奕澤,我想你。”
她微微愣住,醉了。
他又似不甘心,升騰起得一股燥熱,讓他幹渴無比。
像是尋找到一股香氣,一處水源,伸手就抓去。
靳奕澤一聲驚呼被他吃進肚中,他無聲揉捏在她胸前的柔軟上,比任何一次都要放肆。
叫她慌張。
“依依,我想你。”
靳奕澤被他摟抱在懷中,等感受到他粗暴的膨脹時,內心哐啷巨響,小腹熱流勇闖。
他吻得糊裏糊塗,靳奕澤卻覺疼痛。
“唔……疼,阿淺,我疼。”
他以為是嬌嗔,不曾理會。
“肚子,肚子疼……”
等俞深淺摸上她額頭的冷汗,瞬間清醒,再看身下,她的素色棉質睡衣已經是沾染一些紅色。
“俞深淺,我,肚子疼。”
靳奕澤緊抓他胳膊,指甲深陷進肉中,俞深淺就勢抱着她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就要打120!
她撲在他身上,突然笑起來。
“你傻不傻,打前臺啊!”
“你肚子疼,流……”他似忽然反應過來,喘着氣拿着座機給前臺撥號。
靳奕澤奪過電話,帶着女子的嬌羞。
“喂,麻煩送一包姨媽巾上來,謝謝。”
倒是一場奇遇,在笑聲中紅着臉散場。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去了省博,看到彩虹啦!
然後去補了《天才槍手》
都要好好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