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身上的傷痕
第60章 身上的傷痕
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向着市區疾馳而去,蘇欣怡想起剛剛的一幕,心中難以平靜。
她真的沒想到,墨冷禦能這麽細致的關照她。
她有了被寵愛的感覺,不是聽周圍的人說的,而是切切實實感受到的。
“下午我去博雅,之後會直接回家。”她主動開口,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說些什麽。
“在學院等着,我去接你。”墨冷禦淡淡開口,好似剛剛的事情再平常不過似的。
“不用了,我可能結束的早些,先回家。”
蘇欣怡再次強調。
“手機保持暢通。”墨冷禦從後視鏡中看向她,知道她打定的主意,不可改變,叮囑着。
“我會的,你……開車小心些。”
蘇欣怡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轉臉看向車窗外。
墨冷禦勾唇,這妮子,明明在關心他,卻裝的好似不是她似的。
她心中拂過一抹甜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握着。
蘇欣怡神情一頓,偷偷瞟了被他握着的手一眼,他聽出她關心他了?太難堪了。
她的手用力掙了兩下,見掙脫不了,只好作罷。
拍過婚紗照之後,二人的關系明顯好轉了許多,蘇欣怡不再事事抵抗,對于他低調的親昵也不再敏感的反抗。
可是有件事卻梗在了墨冷禦的心中。
距離音樂盛典還有三天時間,蘇欣怡似乎格外忙碌了,因為此次活動,她除了要總體策劃之外,她自己也有一個鋼琴演奏。
傍晚,夕陽餘晖籠罩下的別墅,靜谧中洋溢着安詳的氣息。道邊的金桂綻放了,一簇簇一朵朵,星星點點,雲雲霧霧,點綴在綠葉之中,空氣中彌漫着甜甜的味道。
白色的布加迪威龍疾馳而歸,一個漂亮的剎車,穩穩地停靠在了別墅前。
叮咚的琴聲從別墅內流瀉而出,時而婉轉低回若黃莺出谷,時而高亢激昂若萬馬奔騰,時而悠遠曲折若小溪潺潺,時而高淼浩瀚若長空萬裏……
墨冷禦冰寒的臉上掠過一絲渺茫,繼而緩緩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耳旁回蕩着悠悠琴聲,他的眼前滑過一幅幅圖畫,圖畫中,兩個女人的身影不斷的重合,分離……
“咚。”
驟然,一個突兀的音符跳出來,劃破了流暢的旋律的,緊接着樂聲繼續飛揚着,恢複如初。
墨冷禦陡然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目光中掠過一抹擔憂,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聽得出來,每一個小節的彈奏中,都有一個音符格外弱一些。
也許普通人聽不出來。可他……卻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指頭出了問題。
他大步踏上臺階,推開門,回頭看着坐在鋼琴前入神入景的女人,心頭微微一動。
蘇欣怡一身白色長裙端坐在琴凳上,挺直着背脊,纖白如玉的雙手在黑白琴鍵上翻飛若雲霧,她完全沉浸在音符的跳動中。
此時的她,是優雅的,宛如池中芙蓉,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墨冷禦注視着她,深邃的眸子中溫柔的色彩逐漸濃郁起來,他慢慢走向她。
倏爾,蘇欣怡眉頭一皺,牙齒咬住了下唇。
音樂并未停下。
她在忍着疼痛。
墨冷禦目光中掠過沉重,看向她的雙手。
很明顯,她的一個手指用不上力,還在勉強彈奏,所以聽在耳中的音樂有一個音符總是弱了一些。
她受傷了?
他的眼前晃過一片片青紫的淤痕,幾步向前,攔住了她的手。
這幾天晚上,他都注意到,她腿上的青紫淤痕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她幹什麽了?怎麽能那樣?
他旁敲側擊問她,她一點兒口風都不透。
蘇欣怡的彈奏驟然被打斷,回頭才看到是他,嗔怪着推着他,“你幹什麽?怎麽打斷我彈奏?已經快結束了。”
“手怎麽受傷的?”
墨冷禦看着紅腫的無名指,眼中幽暗不明,跳動着淡淡的怒火。
“沒事兒,就是今天下午準備樂器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就成這樣了。等到我彈完這一曲我就去擦藥,沒事兒的。”
蘇欣怡解釋着,縮了縮自己的指頭。
他怎麽知道她受傷的?
她的心裏再次漫過溫暖,态度也溫柔了下來。
墨冷禦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還沒擦藥?是彈琴重要還是手指重要?如果手指出了問題,以後你就別想再彈琴了。”
拉着她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拿出小藥箱,給她擦藥。
擦完藥目光有意無意間再次落在她的小腿上,明顯發現,青紫又多了一些。
這妮子,怎麽這麽不懂得保護自己,每天到底再幹什麽?
難道在學院受虐嗎?
他擡頭,目光灼灼盯着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盯着她。
蘇欣怡被他帶有穿透力的目光盯着,心虛起來,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掩蓋着小腿,輕輕咳嗽了兩聲,“咳咳,我今天去幫着後勤準備樂器了,所以……”
“在指頭痊愈之前,不許再彈琴。還有,如果身上再有傷口,我不再允許你去博雅。”墨冷禦說着,起身向着廚房走去。
他很清楚,蘇欣怡打定的主意,誰也無法撼動。
他一定要找出來讓她受傷的真正原因。
“哎,墨冷禦,你不讓我彈琴怎麽能行?再有三天就要演出了,難道你想讓我出醜嗎?還有,我是絕對不能不去博雅學院的。”
蘇欣怡一聽,急了,緊跟着他走進了廚房。
不讓她彈琴,她怎麽演出?還怎麽和蘇然然打賭?
“你讓自己受傷了,你現在是傷員,傷員需要照顧,我照顧你,你就必須聽我的。”墨冷禦沒有回頭,娴熟的拿起刀,開始切菜。
他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緩和的餘地。
“還有……”他緩緩放下刀,轉身看向她,“你剛剛叫我什麽?”
蘇欣怡往後倒退一步,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
墨冷禦讓他叫“禦”的,可是……她怎麽也叫不出來,怎麽辦?
“玉(禦),你不能這麽武斷,你知道我是要參加演出的。”蘇欣怡一咬牙,再次違心的用另一個字代替了他的稱呼。
“看明天手指情況再說。”墨冷禦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回頭繼續切菜。
蘇欣怡趕緊把手指藏了起來,決定陽奉陰違,“今天晚上吃什麽?我幫什麽忙?”
你幫什麽忙?
墨冷禦手上的動作一頓,撩起眼簾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親我一下。”
什麽?
蘇欣怡正盯着他手上的動作,聞聽此言,驚詫的往後倒退一步,瞪着他,“不親。”
她問的是做飯需要幫什麽忙,他竟然說讓親他,這不是渾水摸魚嗎?
“真不親?”
墨冷禦慢條斯理的問着,手上繼續着切菜的動作。
“不親,想得美。”蘇欣怡轉臉看向別處,挑眉果斷說道,說完了心頭一動,他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她轉臉看向他,“你不會因為我不親你就公報私仇,不讓我彈琴吧?”
眼前的男人以她的軟肋要挾她,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說呢?”墨冷禦忍着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這妮子,還真自覺,現在已經替他考慮了,他何樂而不為呢?
蘇欣怡臉色緩和了一些,轉了轉眼珠試探着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如果親你一下,是不是明天可以練琴?”
她一定要問清楚,絕對不能糊裏糊塗的。
為了練琴犧牲一個吻,其實不算什麽。
“聰明。”墨冷禦抛給她兩個字,轉臉看向她。等着她的吻降落。
“你……不許反悔。”蘇欣怡臉一紅,目光灼灼盯着他,掃過他棱角分明的唇,以及俊逸的臉,這個吻到底落在哪兒?
“嗯?”
墨冷禦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蘇欣怡抿唇,快速踮起腳尖,吻向他的側臉,閉上眼睛的剎那,她悲催的發現,墨冷禦竟然迅速轉了臉,繼而……蘇欣怡反抗着,整張臉燃燒成一片紅霞,她想要離開,可是他的身體緊緊逼着她,她靠在他的手臂上,根本無反抗的餘地。
“吻我。”墨冷禦再次命令着,手驟然一松。
蘇欣怡只覺得支撐的力量瞬間一顫,她身體向下跌倒去,失去重心的瞬間,她不假思索的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一顆心,砰砰跳了起來。
“你幹什麽?”她嗔怪着,質問着他。
墨冷禦眼底閃過惬意,胳膊用力抱起了她,低頭再次吻住了她紅豔豔的雙唇。
雖然她沒有再主動吻他,可現在的姿勢,他很滿意。
“好了。”
一番激吻之後,蘇欣怡氣喘籲籲的推開他,嬌俏嗔怪着,“你看你,明明是要做菜的,還心猿意馬。”
說完,轉身出了廚房。
若再和他呆在一起,她非被他強大的吃幹抹淨不可。
墨冷禦勾唇,這才回頭娴熟的切菜炒菜,目光逐漸冷了下來,明天,他一定要找出那個讓她受傷的真相。
博雅學院經過蘇然然的事情之後,不僅沒有負面的影響,反而引起了社會上一些對博雅學院質疑之人的信任。
一個能堅持原則,培養高端人才的學院,更能夠勇于向媒體承認錯誤,彌補過失,确實很不容易。
所以這兩天有陸續前來博雅咨詢報名參加專業考試的。
蘇欣怡從辦公樓中走出來,擡頭看着頭頂上暖暖的陽光,下了臺階,向着學院門口走去。
“蘇總。”白理事追了過來,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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