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的痛,他補償
第52章 她的痛,他補償
蘇然然被強大的力道推拒着,蹬蹬蹬倒退幾步跌倒在地,顧不得許多,爬起來轉身沖回了辦公樓內。
穆天宇,竟然推她?
都是因為蘇欣怡那個賤人。
該死的賤人,怎麽能那麽幸運?她好不容易拆散了他們,現在又回到了原點。
她得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她要讓蘇欣怡身敗名裂,成為人見人罵的賤人。
頂樓會議室,蘇海天走進辦公室,扭頭看到跟着進來的蘇欣怡,陰暗的臉色再也裝不出一絲客氣。
“欣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今天剛剛來到學院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什麽用心?”
蘇欣怡冷冷一笑,松開了墨冷禦的手,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她回頭看墨冷禦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這才轉過臉看向蘇海天,“蘇先生,你身體內有毒瘤,醫生不告訴你,你自己不說疼,沒人知道。博雅學院看似平靜,實則隐患倍增,我之所以挑出來,是因為我是博雅的管理者,而不是只知道每月領取分紅,對博雅事務不聞不問的閑人。”
她的話,句句帶刺,直戳蘇海天。
原本博雅學院是該蘇海天經營的,可是他卻把博雅弄得烏煙瘴氣。這樣的男人在事業上一事無成,在女人身上下足了功夫,她從心底看不起他。
蘇海天儒雅的臉抽搐着,勉強維持的冷靜不複存在,他盯着蘇欣怡:“欣怡,你……怎麽能這麽刻薄?然然是你妹妹,她做一點事情你就看不慣,想要找茬阻止,你是什麽居心?”
蘇然然在電話裏告訴他,她費勁了心力招來了一批學生,誰知蘇欣怡一來學院,就讓這些學生退學,現在學生群情激奮,打算圍攻學校,記者堵在了門口,博雅要完了。
他真沒想到,慕雅如都安葬一周多了,蘇欣怡對他還是一副橫眉冷對的神态。
再怎麽說他也是父親,被女兒一句一句話刺激着,面子都丢到哪兒去了?何況墨冷禦還在一旁,這讓他以後怎麽抛頭露面?
“刻薄?”蘇欣怡心頭翻過憤怒,她冷笑着,“我對蘇然然刻薄,那她呢?竟然謊稱進入博雅學院不需要進行專業課考試,給博雅招來一批完全不懂音樂不會音樂的學生。她對博雅是什麽?是刻薄還是坑害?蘇先生,你呢?你不問青紅皂白,不了解事實真相,就來質問我責備我,你對我又是什麽?”
蘇海天站在那兒,覺得自己整張臉被一個又一個耳光打了個遍。
蘇欣怡的質問,一聲聲,句句在理,聲聲透着寒冷。
他心中一動。
難道事情真的不是他看到的那樣?
這一周來,他是看着蘇然然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就投入到招生工作中的,他心疼這個孩子的懂事,每次蘇然然回去說招到了多少個學生,他心中也高興。
蘇然然做得有成績,他臉上就有面子。所以當蘇然然說申請招生費用的時候,他立刻給白理事打了電話。
可是現在……怎麽可能如蘇欣怡所說?
蘇然然踏進會議室的門,聽到這些話,心裏一慌,幾步沖到了蘇欣怡面前,“姐姐,你怎麽可以和爸爸這麽說話?再怎麽說爸爸就是爸爸,永遠也改變不了。你……”
蘇欣怡霍然起身,甩手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止住了她的話,“蘇然然,我說過,再叫我姐姐,我見一次打一次,你的記性太差了。”
蘇然然被打,頓時有些頭暈。
她一時着急怎麽忘記了?
她想把這個耳光還回去,可當着蘇海天的面,她不能那麽武斷。
她轉身撲到了蘇海天的懷裏,淚水就下來了:“爸爸,你看看,姐姐看到我就動手,我招誰惹誰了,當初你和媽媽為什麽要讓我出生?我……嗚嗚。”
她要轉移注意力,把蘇海天的注意裏轉移到蘇欣怡身上去。
蘇欣怡不是傻子,蘇然然的用心她怎麽看不出來?
“蘇然然,你說的真好!如果當初你沒有出生,如今的博雅就不會陷入退學門事件中,那些媒體記者就不會圍攏在院子裏等着你爸爸給一個答案,那些學生也不會等在你的辦公室等你給說法。”
蘇然然被打,蘇海天心裏惱怒,可聽着蘇欣怡的話,明白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誰打了誰,而是那些被退學的學生怎麽辦?
“然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推着蘇然然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拿出紙巾遞給她。
蘇欣怡看着那一連串關懷的動作,別過臉不再看。
記憶中,只有在小時候,他對自己有過這樣體貼的動作。
手,陡然被溫暖的手握住。
蘇欣怡心頭一暖,目光落在一側的墨冷禦臉上。
他目光幽暗,定定注視着他,深邃的眸子裏灌注着篤定與堅定。
他在,一直都在,看着她鬥看着她做一切想要做的事情,應付不了了,她随時可以歇息在他的港灣裏。
她眼睛一熱,垂下了眼眸。鼻子一陣酸澀,喉嚨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哽住似的。
她再一次感覺到,她不再是孤單一人應付所有。
身後,有一個有力的手掌托着她。
她擡頭,看着他,不自覺間,唇角勾起一抹薄如煙塵的微笑。五指反過來握了握他的手,慢慢抽出了雙手。
瞬間,她的心裏安定了許多。
墨冷禦心頭拂過顫動,她在對着他笑。
雖然那笑容極淡極淡,甚至一閃即逝。可那一個笑,是女人最美的笑容。發自內心的,不受任何壓迫的笑。
他有一剎那的沖動,為了這個微笑,他竟然想要再去做些什麽。
蘇欣怡的目光再次落在蘇然然身上,恢複了清冷與淡漠。
“爸爸,是這樣的,博雅學院現在正處于事業低谷,我是想着多給博雅學院招收一些學生,緩沖一下經濟困難。然而在招生過程中,我才知道,真正擁有音樂天賦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如果勉強堅持着博雅收取新生的條件,生源寥寥無幾,博雅只能日益衰敗了。”
蘇然然楚楚可憐的敘述着,不時哀怨的看向蘇欣怡。
“你說的話也有道理。”
蘇海天凝眉,轉臉看向蘇欣怡,“欣怡,你看為了博雅,這條規矩是不是該改改?”
蘇欣怡一聽,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要改博雅的紀律,只因為蘇然然的幾句話?
“蘇先生,爺爺當初建立博雅的志向是打造全國一流的藝術殿堂,爺爺在任期間,他做到了。”
她淡淡說着,目光直戳蘇海天的眼底。
蘇海天臉皮燥熱,的确蘇老爺子在任期間,博雅名聲在外,只是他接手之後,才……
蘇欣怡知道戳中了他的命脈,繼續說道:“博雅這幾年之所以還能勉強支撐,靠的全是爺爺創下的名聲。試問一下,不經過專業課考試就入學,博雅和那些三流四流的學院有什麽區別?一年後兩年後,博雅的優秀學生會流失掉,蘇先生,你希望博雅變成那樣嗎?”
蘇海天背脊起了一層寒意,如果真到那種地步,蘇老爺子回來,還不得氣死。
他承認,對于博雅,他的确沒有管理方面的才能。
“欣怡,那你說怎麽辦?”
他不能成為博雅的罪人,将來博雅是好是壞,他不會擔責任。
“怎麽辦?這件事情是由蘇然然引起的,她的觀點給博雅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除了化解學生的矛盾外,還要當着媒體的面承認所有的錯誤。至于怎麽做?她那麽聰明,一定會想出辦法來了。”
蘇欣怡說完,起身就走。
她的話已經說完了,不想再多呆。
“蘇欣怡,你欺人太甚了!”
蘇然然見她要走,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她怎麽出得了這口氣?霍然起身,怒吼道。
“我怎麽欺負你了?”蘇欣怡語氣平和,看向她,繼而目光投在蘇海天身上,“蘇先生,我欺負人了嗎?”
蘇然然,終于撕掉僞善白蓮的嘴臉了?
“哼,蘇欣怡,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是在工作中出了錯誤,可我也是為了博雅在努力,你呢?你這一周都在幹什麽?你為了博雅做出了什麽?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的話拿出些成績來,給博雅帶來生源,我就不信你有多高尚。”
蘇然然憤怒說着,眼底閃耀着毒辣與兇狠。
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扯上蘇欣怡。
“拿出成績?好,我會的。只是蘇然然,原來你的吼聲這麽沒教養。”
蘇欣怡勾唇一笑,優雅轉身,看向墨冷禦,“我們走。”
蘇然然看着她優雅到極致的背影,心中的怒氣膨脹着,她沖着她的背影叫道,“蘇欣怡,一周,一周的期限,如果你招到的學生超過我,我就……告訴你,你媽媽是怎麽死的。”
蘇欣怡走到了門口,聞聽,身體一震,迅速轉臉盯着她,“蘇然然,你說話算話。”
蘇海天一驚,伸手扯住了蘇然然,厲聲呵斥着,“然然,你說什麽呢?”
慕雅如是自殺的,這一點已經成為事實,怎麽能有任何內幕?
蘇然然見引起了蘇欣怡的注意力,她眼底的陰狠猶如毒蛇一樣噴出芯子,“是,我說話當然算話,我再清楚的說一遍,如果你能在一周之內招到的學生超過我,我就告訴你一切。”
蘇欣怡眼底的光芒冷了下來,“好,我答應你!”
說完,她掃過蘇海天眼底的慌亂,更加确定,母親的死,一定有什麽內幕。
她要找到這個內幕。
見她應戰,蘇然然眼底閃過冷酷,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只要蘇欣怡應戰就好,那麽她就能夠從中作梗,做些什麽。
五樓辦公室,蘇欣怡略帶疲憊的走進來,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微微凝眉。
一周時間,她要怎麽做?
墨冷禦站在她面前,目光掃過這個雖不奢華但淡雅幹淨的辦公室,拿起桌上的包包和手機,握住了她的手,“走,跟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