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兩年契約
第21章 兩年契約
暴雨傾盆,不停地澆注在白色的別墅上,嘩啦啦翻江倒海。
別墅內,四周透明的玻璃設計透亮高貴,處處彰顯着低調的奢華與張揚的個性。
簡潔的房間內,白色的沙發大氣磅礴的環繞着。
門“砰”地打開,墨冷禦全身已被雨水澆透了,抱着懷裏的女人,二人水淋淋的,地上迅速是一片水漬。
蘇欣怡靠在他堅實的懷裏,能清晰的聽到門被不耐踹上的聲音,她迷迷糊糊抓了抓自己的衣服,撲面而來的陌生與暖意刺激着她,她掐住了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掙紮着想要推開他。
到他家了嗎?她要和他說清楚,她今天來不是求他,而是……交換。
如果不是媽媽不在了,股份被蘇海天占去,博雅面臨危機,她不會……不會出賣自己,踐踏自己的自尊。
疼痛,深刻的從心底漫上來。
遏制了她的喉嚨遏制了她的呼吸。
父母,男友,這些世界上她最親近的人,都離她而去。
淚水從她幹涸的眼睛中泛濫而出,她咬住了唇,狠狠的咬着,蒼白的唇上陷入一排齒印。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抑制所有的疼。才能不讓軟弱的眼淚流出。
“別動。”
懷裏滾燙的女人不安分的動着,墨冷禦凝眉,冷聲命令着,将她放在了沙發上,轉身去拿毛巾,該死的,不能讓她這樣渾身濕着。
蘇欣怡一把抓住墨冷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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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
微弱的聲音,虛弱的呼吸,每一字都似用盡了力氣。
她必須說清楚,她來的目的。
他回首,看着她。
目光交錯,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四周那樣靜,只剩下西式鐘擺“噠噠”來回擺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沉悶的,仿佛每一下都擊在人心上。
眼前的她,一縷縷濕漉漉的發絲下,蒼白的膚色幾近透明,可臉頰上的紅暈卻嬌豔如血,這種不正常的白與紅交織在一起,使得她在病态的蒼涼中卻透着無法遏制的倔強。
他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
“聽我說,我不是來求你的……”蘇欣怡深深喘息着,頭很暈,也很燙,她試圖讓自己清醒。可她全身一點都沒,抓着他衣角的手無力垂下。
“是嗎?”墨冷禦修眉一挑,不置可否。這個女人,到這份上還如此倔強。
她低低俯首,避開他戲谑的視線。她有她的驕傲,她的絕望決不能讓任何人窺探。
“你還是先躺着,別說話了。”這樣的她,讓墨冷禦突然有些煩躁,他向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逼她躺下來。
“不,墨冷禦。”她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美眸裏倔強的光,似能照亮整間屋子,她執着道,“我想和你談談,有關博雅的事情。”
隐怒在他胸口翻滾着,可看着眼前脆弱的她,他卻無從發洩。他俯身,不悅地望着她,似王者般高高在上,一字字從齒間蹦出:“你想怎麽談?”
蘇欣怡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卻竭力維持着清醒。
“一年,請你給我一年時間,不要收購博雅,讓我自己打理,這一年內,我……願意做你的妻子。”
蘇欣怡咬牙迸出妻子二字,頭腦疼痛得仿佛重錘敲擊着。她不停地說服自己,寬慰自己,她是為了博雅,為了博雅。
一年?
墨冷禦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她精致的臉龐,誘人的頸,她渾身濕透了,完美的曲線畢露,看着令人血脈贲張。高傲中透着倔強,猶如雪中寒梅,獨自芳香,這樣的她,無疑是吸引他的。
時間再度靜止。
周遭空氣仿佛被兩人慢慢吸去,只剩下窒息。
僵持着,也不知過了多久。
“三年。”他慢慢吐出這個數字,握着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似乎他不想放開她,三年之後,也許……此刻他的身體內,竟然泛起躍躍欲試的興奮,前所未有過。
三年?
蘇欣怡愣住,半響才反應過來。她眼中閃過一抹氣憤,一閃即逝,咬緊了唇,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太陽穴霍霍的跳動着,她整個腦袋好似被重錘敲打着,疼痛難忍。
須臾,她緩緩睜開眼睛,靜靜望着眼前天神般俊逸的男人。此刻的他,全身亦是濕的。濕透的黑發密密地貼在額邊,格外性感迷人。她知道,這樣的男人她不該招惹。
深吸一口氣,她纖細的手緩緩覆在他握住她肩膀的手上。
他的手火熱,她的手冰涼。
冰火兩重天,正如此刻他兩之間詭異的氣氛。
墨冷禦挑眉,他知道她不簡單,他等着她下面要說的話,看看究竟能帶給他多大的震撼。
蘇欣怡唇邊溢出一抹淡笑,那笑,無比驚豔。
她一點一點将他的手,從她肩上挪開。一字一字從齒間蹦出,“兩年!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形如陌路。”
外面雨似小了,滴滴答答。
她清雅的聲音,亦如窗外雨聲,清晰卻震撼。
橋歸橋,路歸路,形如陌路。
十個字,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墨冷禦心上,他的胸口有着從未體驗過的窒悶。這個女人,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從未有過女人對他如此說過,和他在一起兩年還能橋歸橋,路歸路?只有他抛棄女人,還從沒人這樣躲着避着他。
“呵呵。”他冰冷魅惑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倒要看看,兩年後,她還能全身而退?
“我同意。”
他将身體壓得更低,迫着她,掃過她唇上嫣紅的血跡,身體莫名湧起焦躁,他一指挑起她的下巴,再次重複着。
蘇欣怡只覺全身陡然一松,他同意了,博雅沒事了。她的身體不自覺軟了下去,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博雅,沒事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同浮萍一般軟倒,了無生息般。
墨冷禦低咒一聲,猛地俯身抱起了她,詛咒着,沖入了浴室。
熱熱的水,放滿了菱形浴缸。
他将她身上的衣服褪掉,放入了溫熱的水中。她白皙的玉體完美如雕塑,海藻一樣的長發鋪陳在水中,飄散着,缭繞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墨冷禦一手托着她的肩膀,胳膊肘支撐着她的腦袋,一只手托着她的雙腿,半跪在浴池中,注視着懷裏美麗的女人,再次驚豔。
他見識過她的美,可此時此刻,她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猶如嬰兒睡熟了,嬌弱不安,讓人生出一種想要保護的欲望。
他的身體,漸漸有了變化。
該死的,他又低咒一聲,他竟然輕易被她挑起。
嘩啦一聲,他起身出了浴缸,扯過一旁的寬大浴巾把她包裹住,出了浴室。
卧室,寬大的床上,蘇欣怡被塞進了銀灰色的被子裏,他轉身翻找出退燒藥,倒了水過來,俯身要抱起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掉丢在地上,赤裸着上身,抱起了她。
“媽媽,媽媽,你不能……丢下我……”
她呢喃着,一串淚掉落下來,滑過臉頰,落在了他的胳膊上,溫熱的鹹鹹的淚。
他微微一動,注視着她片刻,轉身拿過藥片塞入她的口中,端過水放在了她的唇邊。
“乖,吃藥,吃下去就退燒了。”
聲音格外溫柔,他搖了搖她。
可她緊閉着唇,眼淚繼續飛奔着,似是忍受着痛苦,腦袋不按的搖晃着,“是你們害死了她……媽媽不會自殺……”
蘇家出事了?
墨冷禦深邃的眸子陡凝,閃過危險的光芒。等下他去查下,眼下,他先要給這個不聽話可氣的女人吃藥。驟然,他端起杯子仰臉喝了一口,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悲聲哭泣的唇被賭上,蘇欣怡掙紮着張開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茶水從他的口中灌入,藥丸落入喉嚨裏。
“咳咳,咳咳。”
她被嗆着,劇烈的咳嗽着,單薄的身體欺負着,身上的浴巾脫落下來,露出胸前一片旖旎風光。
墨冷禦看着,只覺渾身竄起莫名的火,他只得将視線移到別處。
放下手中的茶杯,他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見她平穩下來,轉身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回來快速幫她換上,拉過被子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這個小野貓,實在勾人。
忙完後,他緩直起身來,他還從沒這麽照顧過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
低頭看到地上濕漉漉的衣服,拿起來進了隔壁的浴室。
漫漫長夜,白色別墅內燈光依舊。
已是深夜兩點,墨冷禦再次端了一盆冷水出來,擰幹了毛巾放在蘇欣怡的額頭上,身體還是燙,雖然溫度降了一點點,可一點兒汗都沒出。
回身再次拿了退燒藥過來,如法炮制,喂她把藥吃了下去,拿掉毛巾,拉起被子他躺在了她的身邊,抱住了她。
懷裏的女人,發絲間滲透出一種淡淡的清香。
他把臉埋入她的頸窩裏,鼻尖摩挲着她細膩的肌膚。
溫柔的發絲掃過他的肌膚,甚至那柔軟的耳垂若有若無碰觸過他的臉,控制不住般,他咬住她被燒得通紅的耳垂。
她惶恐轉身,目光撞入他盯着她的眼神,眼中閃過剎那的驚慌,繼而鎮靜下來。
“我……”
她開口,感覺到嗓子的幹澀,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男人率先開口了。
“你發燒了。”
發燒?蘇欣怡擡手揉了揉酸疼的腦門,沙啞着聲音咳嗽了兩下,“我和你談妥條件了,兩年。”她需要确認一下。
墨冷禦看着懷裏一臉紅暈的女人,額頭抽了抽。躺在他的懷裏,第一件事就是條件,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頭劃過,他就這麽沒有魅力?
他回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将茶杯送到了唇邊。
“喝水,嗓子啞得像公鴨。”
蘇欣怡低頭剛喝了一口,聽到這句話,一口水再也吞不下去。
“公鴨不喝水,只叫。”
她反诘一句,仰臉,水一飲而盡。
嗓子的幹渴緩解了,她伸手去推他:“請拿開你的手,我要……去洗澡。”
觸手竟是他結實的肌膚,蘇欣怡仿佛被電擊到一般,美眸閃過慌亂,該死的男人,竟然沒穿衣服。
墨冷禦看着懷裏的女人,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他盯着她矜持下的一抹慌亂,伸手再次把她拉入了懷中,“幫你洗過了!”
“什麽!你怎麽可以!”蘇欣怡一驚,下意識地裹緊身上被子。
“好好休息吧!放心,今天我不會動你。”墨冷禦将枕頭塞向她懷裏,沒好氣道。
蘇欣怡咬唇,這個可惡的男人,不過她真的太累了,眼皮重重壓下來。不多久,她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