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趕場子一樣的重回過去
趕場子一樣的重回過去
吃完晚飯後，我讓路辰法師先回去休息不用守在門外，他非要恪盡職守，我就不管了。
夜晚可是很忙的，我先把靈魂碎片中屬于他們的那些可能性分出來，然後靈體入夢，将這些可能性中的記憶與他們的夢境短暫融合，等到吸收完他們體會那麽多BE和HE後外溢的情感力量後再将靈魂碎片收回。
路辰在門外坐在地板上，還好都墊了地毯也不是很涼，不知不覺就靠在牆上睡着了。
艾因完成了行刑人的任務後，目前還沒見過羅夏念念不忘的異界神女、所謂的新娘，反正和羅夏牽扯關系的，艾因一概嗤之以鼻，沒介紹，他也懶得認識。回到老鼠洞後就先休息了。
羅夏直接盤坐在籠子外，畢竟司岚是他的盟友，他總不能真把司岚一個人扔這裏，萬一白銀騎士埋得眼線知道了過來刺殺司岚怎麽辦，雖然他戰鬥力不行，但他覺得小新娘對他并沒有惡意，說不定能感覺到這邊危險，來救他呢。
結果一邊和司岚叽裏咕嚕，幫着說小新娘的好話，一邊說幸好他讓人安排的時候放了上好的毛毯，怕小新娘在冰冷的地板裏睡病了，現在給司岚用上了，一邊說着一會坐着都能睡着。
司岚無語的看着羅夏秒睡技能，也知道他最近壓力很大，沒睡什麽好覺，也懶得去打擾他。然後又看了看守在籠子外，都深夜了還絲毫不受影響的兩個畫靈，難道是她睡着後也能獨立存在的能力。
我看了看青金石項鏈，這個已經用的很熟的法寶，在上一個周目裏，她可是死了無數次才逐漸能操縱青金石項鏈，保存記憶和力量，回到更久遠的過去。
此刻我握住青金石，先傳送到了羅夏的過去。
其實羅夏的過去，并沒有什麽我的幹涉，但是這是一條浮現的因果線，所以必須要去一趟才能了結這條因果線。
而我很快就見到了小時候的羅夏，他正在和母親說話，一邊說着不喜歡跳舞一邊說着我喜歡的人應該會和我志同道合，長什麽樣子都不太要緊，但一定能理解我的志向，我們能有共同的目标，我們會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彼此理解，互相支撐。
然後是羅夏提着利劍坐在皇帝寶座上，篡位者的加冕典禮結束後。
羅夏和司岚讨論着，他沒有未來，所以不會去禍害一個無辜的姑娘。
最後是羅夏正在窺視水鏡裏的畫面，他正在觀察的是曾經的我和葉瑄的影像。
雖然我應該生氣，不過重來一次後我反倒心平氣和的很，畢竟羅夏是個很有騎士精神的人，而且，他這麽看着水鏡就生出了想要我做小新娘的想法，難道這就是自我攻略？
我回到了本來的時間線，外面還是黑色的夜空，飄不盡的白雪。
再次操縱着青金石項鏈，我回到了艾因的過去。
這是葉塞大陸的冰雪之災還沒開始之前，艾因還是個父母雙全的小王子，他對着窗戶外的我，自顧自的把我定義為幽靈，如果在過去就被看到形貌，是很容易導致因果混亂，被抛出這條時間線的，所以這時候的我是個身形都看不清的一團白霧，難為艾因還肯跟我說話。
雖然他一會說我是很弱的幽靈，一會說我是他想象出來的幽靈，一會說我沒本事只會在外面飄着，然後自顧自的說着勉為其難的允許我當他的朋友。
我......不生氣，看見艾因小時候這麽可愛，掐一下能哭很久吧？我心裏陡然生出惡作劇的念頭，在被艾因放進房間裏後，我果斷先下手為強的捏了捏艾因此刻還有點圓滾滾的臉蛋。
“......？！”艾因眼睛都瞪大了，大概是沒想到想象中的幽靈竟然還能造成實際傷害。
不過艾因依然沒有多少警惕心，像是許久沒有什麽同齡的能講話的朋友，叽裏咕嚕的就是說了一大堆秘密，然後又跑到窗戶上的霧氣塗畫了一個笑臉。
這可是我的專業領地，我唰唰的畫了雪花、艾因和小兔子，和簡陋的笑臉相比，真是大師級畫技，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這樣有點欺負小孩子，不過艾因倒是沒在意，還挺驚訝的說着“你還有點用處。”
在艾因說“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幽靈......也是我第一個想象中的朋友。我要你答應我，別随便消失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想象出的幽靈朋友。等我們再稍微熟一點，我可以允許你把名字告訴我。”侍女們在催促着艾因睡覺，艾因依依不舍的說着。
“好的。”這是我和葉塞艾因的真正的第一次遇見。這條因果線走完了，我再次回到了起始。
今晚可真是忙碌的夜晚啊，現在得去的是司岚的過去。
一片黑暗中，葉瑄的聲音出現了。
這裏是一切之初，葉瑄來到葉塞大陸，制造法師，将法師催化為冰蝶，這是一切災禍的起源。
而後，法師為了驅逐冰蝶、抹除冰蝶會使用力量，冰蝶會加快侵蝕身體，然後法師會失控變成更為巨大的冰蝶，所以葉塞大陸的冰蝶之災遲遲無法解決，因為冰蝶不停的肆虐，法師就必須要使用力量。惡性循環罷了。
制造法師的方法也很簡單，喝藥，求勝欲強烈的，服下藥後就能将精神力轉化為法力，獲得強大的力量，不行就會死。
“你沒有喝藥。乖，喝了藥，才有可能活命。”葉瑄的聲音充滿蠱惑。
“我不想活。不值得......”這是小時候的司岚，因為受了很重的傷，此刻呼吸聲輕的像是即将死去。
我知道我該做什麽，在葉瑄離開後，時空對我的限制減輕後，我握住了他的手，只有他自己才能救自己，我能做的只是支持他。
“雖然誰都不要我了，可我......還是不想死。”司岚的嗚咽聲讓我本來以為重新見到這一幕不會再有波動的心中還是一陣波濤洶湧。
“活着，就能看到未來。”此刻我不再是為了完成因果線，而是真切的希望他活着，雖然他關了“我”無數次籠子，害的“我”BE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想一想司岚後面的結局，我又一瞬間無法怪罪什麽。
司岚一口氣将藥喝了下去，痛苦的蜷縮着，我抱住了他，在他覺醒了法師的能力後，将窗臺上飄落的楓葉放在了他的手心。
我即将前往司岚的下一個時間。
少年時代的司岚，在嚴酷的冰原上生活，和其他法師結伴，一起狩獵冰蝶。
而後，他的同伴，女法師化為了冰蝶，男法師被凍成了冰雕，一瞬間，冰蝶朝着司岚襲來。
我沒有使用什麽顯眼的畫靈，單純靠着靈力将冰蝶消滅，而司岚一直在失神，這是他第一次目睹同伴變成冰蝶，也可能是他意識到了現在彌漫在北境的冰蝶，有一些是法師變成的，這個真相比起冰蝶更能刺激到他。他的手背出現了一條淺淺的結晶，這是“失控”的預兆。
唯有欲望，能控制法師體內的冰蝶。
“司岚，你的欲望是什麽？告訴我，你內心中，最深的執念，最強的欲望，是什麽？”我在提醒他。
“我想活下去。對......我想活下去，我不想被冰蝶吞噬，也不想變成冰蝶！我想作為一個人——活下去！”司岚清醒過來，将自己身上的冰晶壓制下去。
司岚倒在了雪地裏，他朝着我的方向伸出了手，我握住了他的手心。
“是你。我知道......是你救我。小時候是你，現在依舊是你。只有你的手，才會這麽溫暖。為什麽......你總會在我絕望時出現？為什麽，總是你來救我？”
“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相遇，并成為盟友。”雖然這條時間線的司岚還被我關在籠子裏，我們還沒達成盟約，這麽一想起來莫名有點心虛，反正等回去後就會把他放出來的。
“是嗎......那我很期待，我們相遇的日子。我知道，我醒來後，你就會消失。所以，我一定要問你一句話。我有什麽可以報答你的嗎？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不要放棄生命。如果你想報答我，就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才可能改變未來，如果敗給你體內的冰蝶......就一切結束了。我出生在未來，通過時空穿越，來到現在的你身邊。所以，你要活到我出生，活到我長大，活到，我們在未來相逢的那一天。”
“一言為定。你說，你從未來而回，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我相信你。我為什麽要懷疑你呢......每次，都是你把我從死亡邊緣就回來......你沒有騙我、害我的理由。”司岚已經恢複了，但是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害怕讓我突然消失，他緊緊握着我的手，鄭重的向我承諾着“我會活下去，我要研究出冰蝶的原理......不讓法師變成冰蝶。我想活下去，我也希望，其他的法師能活下去。我要變強，我會不斷消滅冰蝶，不斷救人......就像微不足道的我，也能得到你一次又一次不計報酬的相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很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随後的時間裏，我看着司岚回到家鄉鳶尾村，那是出賣他的父母，司岚沒有與父母相認，但是在他離開時，冰蝶、狂風、暴雪吞噬了鳶尾村的房子，他的家鄉、父母都變為了冰雕。我再一次悄然的幫助他消滅冰蝶，防止因果混亂。
有時候我覺得葉塞的司岚有些像是後來的葉瑄，逐漸的，他與世界的聯系一點點的消失。家人、朋友、故居，一切恩怨都被大雪抹去。
“我明白，你并不想再露面，所以，我也不會睜開眼睛。放心，我會活下去。不但是我自己要活下去，也要讓葉塞大陸活下去。”司岚的目标一次次變的更大了，之前只是簡單的活下去，後來是為了不讓法師變成冰蝶，讓大家活下去，現在是讓整片大陸活下去，或許是逐漸疊加的責任、目标，讓他逐漸沉默，将一切情緒收斂。
“我還記得，你說，你來自未來。我的過去已經全部被冰雪覆蓋，但我要創造，讓你誕生的未來。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下一個時間節點，司岚已經在銀雪城了，他用自己做實驗，驗證了一點。
法師化解冰蝶的同時，受他們體內的情緒催化，數量為兩倍的冰蝶會誕生于他們的體內，冰蝶只會越來越多，不會減少，法師是冰蝶之蛹。我将菲利城主引來，而菲利城主意外的發現，王族之血滴落在冰蝶上，成群的小小冰蝶融合成為一只更大的冰蝶，而司岚的傷口也在聚合。
葉塞大陸的王族被人民世代崇敬，王族之血裏蘊含了情感的力量，雖然情感力量有很多種，不過我覺得這種更類似于以往聽聞的信仰，和愛截然不同，但力量能用就可以。這種力量将冰蝶凝固，拯救了司岚。
司岚對着無法看見的我說出了那些話，他體內的冰蝶融入了身體後，他将成為葉塞大陸最強的法師，可是一旦冰蝶戰勝他，就能毀掉整個葉塞大陸。雖然我說執念可以戰勝冰蝶，但司岚沒有這種信心，他只是執着說着“我要作為一個怪物，去拯救葉塞達路。不擇手段，不惜代價。我不會在意我身邊的人是否幸福，我只會竭盡全力，創造讓葉塞大陸生存下來的未來。因為我答應過你。葉塞大陸要活下去，這樣，未來的你才會誕生。我因你而活，至少，不願辜負對你的承諾。”
我再次握住司岚的手，在這一趟時空旅行中，我無法給予他更多的安慰，我只能讓他知道有個人一直在支持他。
司岚漫長的時間中唯一找到的解救之法就是降臨法陣。以王族之血為祭，以穿越之靈為引，将葉塞大陸所有平民轉移，而将所有法師，與吞噬一切的冰蝶一起，留在這片沒有生機的土地上。
這樣，未來的世界中，沒有冰蝶，也不會再有法師。
走完了所有與司岚産生交集的未來，我回到了現在的時間。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一晚上就這麽過去了。
我竟然一晚上沒睡覺，虧大了。皇後寝宮的床鋪睡得還是挺舒服的，我正準備睡個覺，反正路辰法師不會擅自來打擾他，羅夏估摸着也不會打擾她，在見證了她的武力值後。
對了，那些情感力量收集的怎麽樣了，我伸出手，喚回了那些同頻的靈魂碎片，攜帶着蓬勃的情感力量，看樣子，幾位特殊之人夢裏的情感的确挺豐富的。
作話：本章四千三_(:з」∠)_司岚的劇情實在無法省略，感覺都是命運節點，省略哪個，司岚的人生經歷、性格都無法完整的顯示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