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傳說與騎士

第59章 chap.59

chap.59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當我們應該做好會被他們背棄的準備。”蕭諾不想當在中間挑撥的人，但不得不提出，“雖然你的身份是龍,，但魔物的本性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寄希望于他們那淺薄的憐惜，能夠維持他們站在你旁邊。”

“我明白，蕭諾，從此之後，我認為只有你會站在我身旁，所以不用懷疑我對你的信任。”因這話，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魔物的身份，蕭諾不相信魔物，那麽他自然也無法全然相信黑，黑想讓蕭諾對自己放寬心，“我與你之間從未容得下第三個人，你要一直相信這一點，所以讓我最受傷的是你的不信任。”

蕭諾相信黑的判斷，“既然你覺得現在九大神寵還尚且在你的控制範圍之內，那麽我會如同信任你一般信任他們。”

讓一個人類新人魔物實在是一番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類早就知道這幫魔物會做些什麽。

“好。”黑再和蕭諾對了一些細節，便召開了會議。

此時得尼也已經從遠方回來，恰好借這次會議的機會想彙報之前發生的事情。

莊嚴的大殿之中，黑高坐在寶座上，但蕭諾不再像之前一樣站在神寵身旁，而是站在了黑的身旁，他倚靠着華貴的寶座，幾乎是要坐在了黑的寶座之上，與黑共享一個寶座。

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向衆神寵傳遞了他和蕭諾之間的事，“從此之後我與蕭諾為一體，你們待他如同待我，你們聽命于他，如同聽命于我。”

九大神寵接連說是，面上并沒有泛濫之情。

但黑多少清楚，他們之中必定有對蕭諾人類的身份不滿，畢竟魔物對人類的蔑視不是一朝一夕，與其說魔物排斥人類，不如說他們厭惡弱小，畢竟在他們所生活的世界當中，弱小就意味着挨打和死亡，所以他們天然地抗拒弱小。

但黑還是想要得到他們的理解和認可，一方面确實因為九大神寵一起的力量比他更加強大，所以九大神寵不認可蕭諾反而會給蕭諾帶來危險。另一方面，九大神寵對他的信任讓黑也想要蕭諾得到他們的認可，因為九大神寵認可他，他也想讓神寵們認可自己喜歡的人。

他站起身來，他一直以平等的姿态對待着九大神寵，他不知道九大神寵最他的尊敬從何而來，或許是因為他龍的身份，但黑從未把他們只當作寵物。

黑記着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得文、莫斯、狄克、德尼、帕裏克、魯特、多明尼克、維森、克裏斯，你們每個人跟随我多年甚至是長達百年的時間，可惜我自從蘇醒之後，早已不記得和你們共同經歷了什麽，我無法追憶這些事，總覺得那是別人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遺忘這些事情，那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一些事，可能是我們共同經歷過的重大的戰争和危機，但我遺忘了，我不光忘記了過去發生的事，我還忘記了過去的仇恨。

我明白你們一直很想讓我記起過去的仇恨，你們也始終幫我記住仇恨，但總是一事起，一事又起，事事無平，但你們始終站在我的身旁，一事平，一事又平，事事非起。在我身邊的這個人，他雖然是個人類，他雖然無法變成魔物，但他始終站在我身旁，始終相信我，始終用愛去撫平我內心那遺忘的一些傷痛。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感。我很感激，是的，感激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實在是太暖和了，但我還是很想說。我很感激，能夠遇見他，我也很感激，我遇見你們。”

衆位神寵都沉默了，他們似乎根本沒有想到能遇到這樣溫情的時刻，也沒有想到黑會當着他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他們雖然覺得蘇醒之後的黑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但那一言一行都和過去的黑是一模一樣的，靈魂是無法欺騙的，他就是他們認識的黑，他就是那個代理他們走過戰争和弱小的偉大的黑。

不論發生什麽，他們都将圍繞在黑的身旁，這成為了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特別是他們在千年之後蘇醒來，早就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而黑成為了他們存活下去的唯一的意義。

克裏斯率先表态，他沒有用華麗的詞語來包裝自己的話語像之前一樣逃得黑的歡心，他用最質樸的言語說道，“大人，您就是您，你在我們衆人心中一直未改變，我們不至于蠢到認不出自己跟随了百年的偉大之龍，我們竟然能夠得到您如此沉重的感情，這讓我們無法回報您如此濃烈的感情。”

得尼表達自己熱烈的情感，“大人，您在我弱小時，仍舊沒有放棄我，而是帶着我走到了如今這個地位，讓我活得有尊嚴，讓我活得有意義，讓我有了歸屬感。我屬于深淵，我跟随您，我知道我在跟随誰，請您永遠不要懷疑我，否則我寧願以死來明我的志向。”

聽得文用了以死明志這個詞來表達自己的衷心，德文作為最早歸順于黑的魔物也表态道，“在這裏我是跟随您最久的，我有一顆人類的大腦，當我變成骷髅之後，我的大腦空空如也，但我的感情仍然存在，我理解您說的那種感情，但您無法相信，我們對您的感情又是如何的。”

魔狼莫斯開啓狼口，深沉的聲音傳來像是從五髒六腑衆傳來，“這幫魔物怎麽把氣氛搞得那麽沉重，我可不像前面這個人，我的腦子裏大腦可是很發達的，即便狼族喜歡強大，會淘汰弱小，但明明我才是那頭垂垂老矣的老狼，您才是那頭不嫌棄我的年輕狼王，我已經沒有多少年而活了，您還可以活上萬年，可我知道我只能跟随您那麽久了。”

帕裏克兩個腦袋共同發聲，“我至今仍然記得大人您見到我時說的第一句話，您說這個魔物長着兩個腦袋，他一定擁有雙倍的屬性，在見到了其他人對我的恐懼，對我樣貌醜陋的厭惡，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如此正向的反饋，就連生育我的父母都害怕我的兩個腦袋，而大人您卻不在意，你用如此平靜的眼神平等的态度看待我時，我就知道您就是你，從不曾有別人。”

多明尼克陰沉的聲音開口，“還有如此偉大的事業要去完成，我們要讓那些嘲笑我們的人類付出嘲笑我們的代價，讓那群膽敢将我們視作材料的人類再也不敢将注意打到我們頭上，是您帶領着我，讓我們知道原來魔物曾有這種活法，您讓我們活得更加尊嚴，讓我知道在我那碌碌無為的生命當中，有一天我也可以率領衆魔物政府這個世界，我從不是為了心中的征服欲，而只是想要在這片天地闖出一番名堂，這是您教會我的重要的一課。”

維森則觀察着每個神寵的表情，衆人臉上都現出一番動容，這對衆神寵來說非常罕見，衆神寵自從蘇醒之後，鮮有談論這些事情，就算私下裏也不敢非議。

他們接受了黑關于自己遺忘了過去的事情，他們也很少談起自己過去的經歷以及感受。

這是黑第一次在衆人面前談論也是衆神寵第一次在衆人面前談論自己如此私密的情感，這當然很不常見。因為魔物自從出生起，就已經抛棄了情感，情感似乎是只有人類會出現的軟弱的感情，擁有情感，就是擁有弱點，情感代表着人類的身份。

就像人類向來覺得魔物讓人厭惡，而人類同樣讓魔物覺得如此。

維森看向魯特，他還沒有開口，看樣子是不準備談話了，魯特這人一向話少，維森也在思考自己有沒有必要去說些什麽，似乎不說并不會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但衆神寵說出這番話，從來不是因為要在黑這裏得到什麽地位。

他們說話，是因為他們的需要。

于是維森開口，正如其他神寵那般坦誠，“大人，我的蝙蝠群已經龐大到可以覆蓋整片大陸，魔物大軍已經可以攻占整片大物，大人，我們弱小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大陸也在我們的手掌之中，即便發生什麽意外。正如大人您曾告訴過我的，意外常有發生，最重要的是你明白你在做些什麽。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我們都沒有忘記。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我們都要去完成。”

最後一個開口的魯特有些僵硬地說道，他說不出柔然的話，可他學着其他神寵一樣表達柔軟的感情，“這幫人把好話都說完了，讓我說什麽呢？我天生沒有感情，不會像他們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了，但我這人沒有什麽腦子，我只知道，在所有人都嫌棄我，覺得我沒有其他魔物溫柔的身體靈活的腦子時，只有大人您選擇了我，一直相信我是最強大的寶物，你當時還稱贊我是物理天花板。”

物理這個詞實在是難得聽見，難以相信會在這個世界聽到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