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傳說與騎士

第48章 chap.48

chap.48

等到黑解決完所有龍血騎靈，就看到蕭諾離開了防護罩，呆愣在那邊。

一片血色之中，只有蕭諾是幹淨整潔的。

黑并沒有弑殺的瘋狂感，反而非常冷靜，還帶着對自己的厭惡。

手刃敵人，反抗威脅，本不是什麽罪惡的事情，黑并沒有濫殺無辜的人。

可黑還是對自己産生了厭惡的感覺，他厭惡最後不得不陷于這個局面，也許世界上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黑并沒有去做。

過去總有那些陰暗的恨不得毀天滅地，甚至要将蕭諾束縛在自己身旁的黑暗的想法。

可黑不舍得讓蕭諾見到這麽黑暗的自己，這麽明亮的人的旁邊站着的一定是同樣明亮的人。

那龐大的龍最終向眼前之人匍匐下整個身子，向他獻上了自己的所有，“我喜歡你。”

終于說出了口，無論對方是喜悅還是厭惡，黑都無比珍視。

明明在這個時刻應該解釋自己為什麽殺死了龍血騎靈，可黑還是選擇向蕭諾傾訴情意。

或許在那無數的幻想之中，黑向蕭諾已告白了無數次，可黑已逐漸分辨不清現實和自己的幻想了。

這簡直是最不浪漫的畫面了，黑想自己應該是被拒絕的。

蕭諾也全然沒有料到黑會在此時說出自己的感情，蕭諾明白黑的恐懼，當黑徹底将自己的感情擺在臺面上，放任蕭諾審視他，評判他，看透他，黑在恐懼自己看到他殘殺地殺死龍血騎靈而對他失望，甚至想要離開他。

——

“你要去魔之國？”黑疑心問道，蕭諾明明在自己身旁做事沒有任何問題，而他為什麽突然想要去魔之國？自己最近并沒有前往魔之國的打算，看來他是想獨自前往了。

蕭諾感受到黑的郁悶，裝作絲毫沒有感受到一般說道，“黑大人，我在您手下歷練很久了，如今黑之國已經建立，正是我們為您效力的時候，魔之國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我希望為您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蕭諾的話沒有任何問題，黑之國建立之後，為了探查其餘王國的消息，在三大王國中放置棋子是必然的選擇，這樣看來蕭諾是一位貼心的下屬，黑覺得這是因為蕭諾喜歡他，那麽他一定希望留在自己身邊，卻突然想要到魔之國去是為了做出一番成就來，好讓自己對他刮目相看。

黑沉默應對，蕭諾不慌不忙，反而毫無畏懼着，似乎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他都無所謂。

這态度反而讓黑慌亂起來，越發搞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如何看待蕭諾的。

黑沒辦法輕易承認喜歡蕭諾，可就這樣看着他遠離自己，想着他會有一天不喜歡自己，黑就難以接受了。

黑覺得自己或許就是那種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人，他現在還沒有失去蕭諾，對吧？

黑并不是一個明知道事情變得不一樣卻不去改變的人，他甚至可以很好地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改變，并能夠迅速做出應對措施來。

于是黑很有了挽回的機會，“我不希望你到魔之國去。”

蕭諾并不知道黑什麽想法，于是他問了出來，“為什麽你不希望我到魔之國去？”

在直白地告訴蕭諾，還是委婉地告訴蕭諾之間，黑最終選擇了坦誠，他并不是猶猶豫豫之人，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他自然拿得起放得下，“其實是我不想你離開我的身邊。”

蕭諾的眼神頓時慌亂起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黑，懷疑是否是自己所理解的那個意思，他竟然又聽到了黑告訴自己，“事實上覺得自己有些喜歡你，雖然我還沒有可以說強烈到能為你放棄一切的程度，但我确實很想和你在一起。”

非常糟糕透頂的表白，蕭諾根本聽不明白黑到底在表達什麽？什麽叫有些喜歡？什麽叫還沒有強烈到可以放棄一切，難不成總有一天黑會喜歡自己強烈到可以放棄一切嗎？

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輕易滿足的生物，明明只是有那麽些許界定不清的話就足以讓人通過幻想得到滿足。

蕭諾覺得整個人暖暖的，他被自己所幻想的愛意所包裹着，最終這幻想的愛意讓蕭諾整張臉紅了起來，最終混亂的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好。”

——選自《神之愛》片段

顯然剛剛男子的表現讓蕭諾意識到這群龍血騎靈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他雖然願意相信別人，但不會愚蠢地忽略顯而易見的東西。

再加上之前蕭諾就誤會過黑一次，蕭諾不敢在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的情況下再次誤會黑。

于是蕭諾認真地向黑表達自己對他的信任，“我相信你一定是有理由的。”

黑早就接受了蕭諾這一回會誤會自己殘暴，這也不是蕭諾的偏見，只是自己身為龍，就必然受到這樣的看待。

雖然自己剛剛告白了，但蕭諾完全像是沒有聽到自己的告白一樣，而是回答相信黑。

黑簡直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那句話，偏偏那個聲音也沒有提醒他。

如果說了，或許蕭諾不想回應，所以才不回答。

如果沒說，那麽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黑不敢再提。

蕭諾竟然下意識地選擇相信自己，蕭諾覺得自己受到了鼓舞，距離相對而言更加近了。

黑還是解釋了一番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酒是他們故意拿給你的，将你灌醉之後，他們就突然暴露了本性，準備獵殺我。他們覺得我全身都是寶物，他們恐懼我的力量，想要殺死我。我想他們對我的仇恨大多是來自于潛意識裏的認知，我不能放任他們傷害我。”

黑想到了蕭諾的想法，說道，“我可以把他們禁锢在此處，可以不使用這麽強烈的手段，但或許這就是讓我無法不承認的殘忍之處。”

讓黑自己去承認自己有些殘忍，讓蕭諾覺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總是在誤會他殘暴血腥，甚至覺得自己在黑心中難不成是克蘭那樣的聖母。

曾經蕭諾這麽讨厭克蘭，最終在黑心中活成了克蘭的樣子。

這讓蕭諾覺得自己失敗，他連忙打斷了黑繼續說下去，他盡力向黑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我覺得你殺死龍血騎靈并不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他們确實将你視作敵人，并且想要殺死你，甚至将你利用至盡。螞蟻尚且知道回避水坑艱難求生，何況是人類呢？物品只是覺得不該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解釋越多，蕭諾覺得反而像是在掩飾，于是便停止了解釋。

黑理解了蕭諾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

蕭諾剛剛的慌張立馬變成了冷靜下來，自己沒有怎麽解釋，他就能很好地理解自己，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能在這件事情上被蕭諾如此信任，黑也非常感動，或許在穿越來《神之愛》之前，黑也曾幻想過，《神之愛》之中的蕭諾是整個世界當中最信任自己的一個人。

可當黑認識蕭諾之後，蕭諾總是懷疑他自己會傷害人類，會殘暴地征服世界。黑不免有些失望，好像蕭諾總是不信任自己，這一次黑獲得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信任，感受到了喜悅。

見蕭諾完全不提自己剛剛的告白，黑以為是自己誤會了。

蕭諾則偷偷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是很想面對這個問題，他還沒有想的那麽清楚，

黑看見滿地的狼藉，于是說道，“要不然我先清理一下吧。”

清理就是讓這裏的故事徹底消失，塵歸塵土歸土，龍血騎靈應落葉歸根。人從塵埃之中，但生而來，歸于塵埃，不過是人的宿命。

“雖說他們這一族的命運是自己造成的，但我還是想讓他們有所埋葬的地方。即便大部分人化作骨灰灑向整個世界，也是一種落葉歸根。可我總覺得他們內心是期待着能夠埋葬在一處的。”看來蕭諾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人死後是被燒成骨灰，黑從蕭諾的話中猜到了這一點。

這裏到處都是冰原，冰原之下是深水，将人投入深水之中，面對冷冰冰的深水也顯得有些不盡人情，如果就在這裏将他們埋下，地下全部都是冰原，也顯得很是凄涼。

“不如将他們的葬在不遠處的山之下，那裏距離他們的家鄉更近一些。”這些龍血騎靈背井離鄉來到此處，他們也不至于将衆人帶回家鄉。雖然蕭諾感到非常好奇他們的故鄉，或許他能在那處了解到更多關于龍血騎靈的故事，蕭諾寧願就到此為止。

就當他們埋葬了龍血騎靈一族，卻在這座山腳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傳奇騎士墨丘利正騎着一匹棕色的寶馬在這片荒原中狂奔，在一座荒山之下正埋着什麽的兩人就格外顯眼了，以為是多日來追蹤的魔女終于有了下落，墨丘利用力拽了一下缰繩，讓寶馬再加快到達荒山之下。

可走近了卻發現是兩位熟人，墨丘利當然對黑沒有印象，但對于蕭諾印象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