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傳說與騎士

第37章 chap.37

chap.37

“你是人類，你不該屈服于龍性。”蕭諾還是忍不住說道，這是他看到《神戰》之後，最想告訴書中的那個黑的一句話，在他看來，黑本是個人類，最終卻屈服于龍性，喪失了人性，假若黑能保留人性，這麽個世界可太有意思了，上天入地無所無能，自由自在多快樂。

蕭諾為何對自己那麽熟悉，黑竟然覺得蕭諾洞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他怎麽會覺得自己是人類的？

他擁有龍的力量，擁有龍的外表，怎麽可能會在蕭諾心中是個人類？

黑幾乎要脫口而出“你到底是誰”了，但黑下意識覺得此刻并不是告訴蕭諾的好時機，他很可能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黑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蕭諾留在自己身邊。

黑不願拆穿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他費盡心思維護着直到現在的和平，去回應蕭諾最關心的問題，“我不會變得殘忍喪失人性，我的血統雖然是黑龍，但我并不是沒有理智的野獸，我和人一樣思考，也和人一樣擁有感情。”

黑是這樣向蕭諾承諾着。

蕭諾冷靜下來，接受了黑的解釋和承諾。

兩人原本岌岌可危的關系在黑的努力下維持着之前脆弱的情況。

見蕭諾态度緩和，不再有想要說些什麽的模樣，黑知道這是他接受了自己的解釋，但還是不想讓對方因為此事而與自己産生隔閡。

他直接喚來了得尼，畢竟是得尼曾對自己建議，黑完全不信器風城此事與他沒有關系。

得尼被黑突然召喚，見黑肅着臉，蕭諾別過臉去一副冷淡的模樣，便立刻猜出是因為什麽事情。

得尼先行過禮，在黑面前表示臣服，“黑大人。”

黑直接詢問，“器風城燃燒之事是否與你有關？”

得尼不敢隐瞞，細細說來當日之事。

原來就在得尼下定決心要将器風城帶來的威脅徹底解決之後，并沒有直接說服其他神寵參與此事，而是先自己秘密走訪了器風城。

當日黑和蕭諾因為在器風城中無法使用魔法，所以盡快離開了器風城。

但是得尼不一樣，他本身并非因為魔法的力量而強大的，所以即使在器風城中沒有了魔法之力，他依然能夠對抗機器人，只是沒有魯特這樣的人形兵器在器風城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繞器風城一圈之後，得尼就發現身為僅次于黑的物理天花板的魯特就是克制器風城的最大殺器，如果派魯特前來器風城，不出半日便能解決掉器風城所有的機器人。

得尼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借由巡邏機器人帶他前往住處的機會觀察周圍街道與房屋。

除了剛進入器風城的人類，器風城內根本沒有在外活動的人類。

這太奇怪了，就算是這個社會已經進化到了不需要人類從事任何體力勞動，但人總會有到外面去的想法，把人禁锢在一個一個的房間之中，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企圖了。

特別是在巡邏機器人向得尼介紹了器風城的歷史之後，得尼更好奇三位城主的經歷，可機器人隐瞞下城主的經歷，也不肯告知城主的名字。

得尼和蕭諾一樣意識到了機器人的創造者，問出了更多關于這個人的細節，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大的收獲。

得尼跟随巡邏機器人來到了自己的住處，得尼揮手讓巡邏機器人離開了，确認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得尼迅速敲了敲自己所在樓層鄰居的房門，卻沒有回應。

得尼開始一層樓一層樓地找下去，竟然發現整棟大樓20層，每層兩戶人家全部都沒有回應，像是空的。

這怎麽可能？進進出出器風城那麽多人，甚至作為垃圾區大型城市之一，器風城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空着的房間。

得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多呆了幾日，果然發現在他晚上控制自己心跳假裝入睡時，一群機器人闖入了他的家中，他裝作被機器人帶走，卻發現機器人們将他往器風城的另一個門口帶去。

怪不得從城外進入人類和進入貨物的入口是不一樣的，得尼猜到器風城可能是将人類騙至此處，從而将人類轉移出去用作他用。

沒想到垃圾區的一座大城市背後是這些肮髒的事情，怪不得在這裏魔法會失靈，看來是因為隐藏秘密，所以制作了可以屏蔽魔法的寶物或者領域。

得尼裝作一直昏迷的模樣，被送出城外，又被一群人接應。

為避免再生事端，得尼派遣自己下屬潛入器風城中，卻因為暴露了魔物的氣息與機器人戰鬥起來，機器人的火炮點燃了數座大樓。

不知這大樓是什麽材質的，在交戰之中，火越燒越旺，整座器風城就這麽燃燒了起來。

得尼本想跟随接應的人到達目的地之後再向黑彙報此事，卻沒想他們一走就走了多日，還沒到達目的地。

因為受到黑的召喚，得尼不敢停留，所以先回到了此處。

了解到事情真相的蕭諾覺得自己因為這件事誤會了黑，有些不好意思。

看上去黑并沒有做錯什麽，得尼在充分了解到器風城的情況之前并沒有輕舉妄動。

而器風城是在雙方的交戰之中被毀的，更何況剩下的器風城說不定已經變成了只剩機器人的空城。

所有人類被器風城轉移出去去幹什麽，蕭諾并沒有印象，在《神戰》之中并沒有這個情景。

但黑有了合理的猜測，垃圾區本就是一處遺忘之地，雖然三個王國對外宣稱不清楚垃圾區的任何情況，但蕭諾可以預想他們将人類當成貨品販賣至其他國家，也許是作為奴隸，也許是作為某種材料。

蕭諾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原本覺得邪惡的是黑，因為黑想要統治世界，而人類只是在反抗殘暴者的統治。

但誰又能說明邪惡不是從人類的心中生出的嗎？

看見蕭諾臉上露着尴尬，那不停看向自己卻不知說什麽的小表情，黑知道誤會算是解除了，蕭諾非常看重自己不要丢失人性，蕭諾希望自己不要變殘暴。

可自己從來沒有表現過半點殘暴的意思，甚至面對他時可以說是非常溫柔，為什麽蕭諾這麽擔心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大人，是否需要我繼續追查此事？”陳述完自己在器風城的所有經歷，得尼詢問黑的意思。得尼松了一口氣，知道沒有這麽一出意外，他真可能會惹怒黑。

因為器風城終究不是一個完美的受害者，就算沒有發生這些事情，得尼也很可能在進入器風城之後，便決定毀掉器風城，可偏偏器風城本就是滋生罪惡的地方。

這在得尼看來很正常，畢竟千年前的人類世界到處都是罪惡和血腥的東西，不是堕落黑暗的生物，得尼反倒覺得是人滋生了罪惡和血腥。

而魔物，他們不過是順應食物鏈的野獸罷了。

得尼覺得這個人類成為了黑的弱點，不是說這個人類太過善良，而是他和黑的種族不同，就注定會為了各自的立場而想法不同。

而這個人類又不能做到抛棄自己的良知，那麽兩人會注定因為想法不同而産生分歧，而得尼就不一樣了。

為了黑，得尼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的種族，因為他就站在黑的這一邊，不論自己到底是何種種族？

這或許就是魔物和人類最大的不同。

“繼續追下去。”黑吩咐下去，得尼領命，退了下去。

等到得尼離開，蕭諾覺得更加尴尬，自己剛剛還教育了黑一頓，結果人家根本沒有做這件事。

蕭諾不停地摩擦着手掌，不時地看看黑，雙腳下意識地來回挪着。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被黑看在眼裏，但黑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外露，這個時候他終于可以問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是個人類？不該屈服于龍性？”

蕭諾是因為《神戰》才下意識地說出這話，蕭諾找不到完美的理由搪塞對方，只是用不确定的語氣撒謊道，“好像是是哪一位神寵告訴我的吧？但是我忘記了。”

面對蕭諾如此淺白的謊言，黑并沒有戳穿，而是說道，“我知道了。”

黑細細思考《神之愛》的劇情，《神之愛》确實寫到黑作為穿越到游戲世界中的人類後期逐漸同化了龍性，變得有些霸道專權，但因為《神之愛》并非是描寫戰鬥的小說，所以并沒有寫出黑的統治殘暴和兇惡龍性出來。

但《神之愛》畢竟只是一本再創作小說，經過多次加工之後，這個世界将會發生的劇情和原來還是不是一樣的，黑覺得這個答案還不能那麽快就下了。

蕭諾實在拉不下臉去向□□歉，只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輕輕地上前碰了下黑的手臂，表達親昵的意思。

蕭諾覺得大概只有黑才會容忍自己對他的種種誤解。

黑被蕭諾如此親近對待，并不去深想為何蕭諾發生了這些轉變，只覺得開心起來，忍不住炫耀道，“等下我帶你去看一場儀式。”就像對自己心愛的姑娘炫耀玩具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