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旭日的失敗令人心暖
第36章 旭日的失敗令人心暖
窦苗發情期持續了幾天, 述珺林就在家裏陪了他幾天。
所有的公司事務全部挪到線上遠程辦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自己的易感期。
其實也差不了多少，述珺林就算沒易感期也被窦苗勾得快到易感期了。
小孩沒有安全感, 總是要時時刻刻和她待在一起。
述珺林在浴室裏洗澡，窦苗就蹲在浴室門口守着。
“姐姐，你在嗎？”
“我在。”述珺林無奈道，她就在這浴室裏, 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又過了兩分鐘。
“姐姐, 你在嗎？”
“我在。”
窦苗推了推浴室門, “你還要多久？”
述珺林嘆氣, “我才剛進來十分鐘。”
窦苗盯着一點也不透光的沐浴室門，委屈道：“可是我看不見你。”
“馬上就好了, 再等五分鐘。”
述珺林一邊安撫着, 一邊揉搓着自己非常難打理的長發。
之後得把浴室門換個磨砂透光的，至少能看到一點人影, 她心想。
和從小失聰有關, 窦苗非常依賴視覺。在發情期這個關頭, 哪怕能聽到她的聲音，但看不到她的影子還是會很恐懼。
述珺林穿着浴袍出來，瞬間被窦苗抱了個滿懷。
“為什麽不能讓我進去等你？我已經是你的Omega了。”窦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述珺林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 一手攬着他的後臀, 一手拿着吹風機回了卧室。
只是臨時标記, 也不能說以後就都是她的人了。
但這話着實不能說出口，不然以窦苗現在的狀态，得哭成個小淚人。
她哄着道：“我還沒準備好, 你得讓我有個适應時間吧。”
窦苗在她肩膀上靠着，“那你要适應多久？”
述珺林想了想, “額，等你二十歲？”
“為什麽要這麽久？”窦苗不滿地嘟囔道，“還要快一年？”
述珺林面無表情，“窦苗，你得學習一下聯邦法了。二十歲是Omega的終身标記合法年齡，你也不想我被抓進監獄吧？”
窦苗擡起頭，“你為什麽知道Omega的合法年齡？你之前就知道？你想标記誰？”
述珺林将人丢在軟床上，沒好氣道：“這是法律常識。”
窦苗在一旁哼哼唧唧。
“好了，過來給我吹頭發。”
述珺林将吹風機插上電，調好溫度遞給他。
溫熱的風從頭頂吹來，吹風機在耳邊呼呼作響。
窦苗仔細地吹過每一縷發絲，“下次能讓我給你紮頭發嗎？”
“什麽？”述珺林沒有聽清。
窦苗将吹風機拿遠一點，“能讓我給你紮頭發嗎？我輕輕的。”
“行，明天讓你試試。”
次日醒來，述珺林敏銳地察覺到房間內的信息素明顯變淡了。
栀子花香不再時時刻刻散發着誘惑的意味，變得恬淡又溫和。
窦苗的發情期結束了。
述珺林坐起身子，捋了捋窦苗額前的發絲。
他還在熟睡，無意識地往述珺林這邊湊。
述珺林往他懷裏塞了一個枕頭，然後将準備好的阻隔貼放在床頭。
她叮囑王姨道：“先別叫他，讓他睡會兒吧。”
洗漱完一身清爽，她随便吃了兩口早飯就準備去公司。
這幾天攢了些要她親自處理的文件，她心裏總惦記着，越早處理越好。
臨出門前，她忽然又折返了回來，給自己身上噴了些阻隔劑。
滿身的Omega味道，就這樣去公司有些不妥，而且她也不想讓其他人聞到窦苗的信息素。
今日述珺林回了公司，還沒處理好積壓的文件，市場部經理就急哄哄過來找她。
“什麽事？”
“述總，咱們之前那個游樂園的單子黃了，他們負責人昨天跟我打電話兜圈子，話裏話外就是不想續約。”
述珺林皺起眉，“之前不是說的長期嗎，怎麽突然反悔？”
這前後才一個月，他們前期投入的那批機器人成本都沒收回來。
“他們最近一段時間談續約合同都是磨磨蹭蹭的，我就感覺他們想反悔，結果不出所料。今天簽合同，人到現在都沒有來。”
述珺林眸色變深，“他們找到下家了？”
經理躊躇了一會兒，為難道：“旭日昨天收了一部分他們的股份，今天早上才披露，我們估摸着他們應該是要換成旭日科技的機器人了。”
旭日科技，述珺林嗤笑一聲，還真是有錢啊，說入股就入股。
“你跟劉經理說一聲，該要的違約金一分都不能少。還有那些産品，翻新後可以降價租給洛城漫谷。他們負責人之前跟我發過郵件，你去問問。”
經理點頭，連聲答應。
述珺林奇怪地看他，“還有事嗎？”
經理為難道：“其實還有我們最近正在聯系的幾個單子，都被旭日集團截胡了，感覺不太對。”
他們之前雖然也經常跟旭日科技不對付，但從來沒有過一連好幾個單子同時被搶的先例。
這種情況，更像是對方在針對他們。
述珺林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是陳東升在報複她？
可是那次龃龉都過去這麽久了，對方一直沒有動作，她還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
沒想到對方時隔幾個月才出手。
不對勁。
述珺林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看着經理退出去，然後叫了蓋娅過來。
“賀年那邊沒有動靜嗎？”
蓋娅搖頭，“沒，定位器一直在福利院範圍內活動，沒有出現異常。”
述珺林敲了敲桌子，不是賀年那邊暴露了，難道真的是沖着她來的？
她想了想上次跟陳東升不歡而散的場景，神情古怪道：“如果出現了另一個強人工智能，你會知道嗎？”
蓋娅搖頭，“不一定。如果對方在公共網絡上，那可能會發現。但是在私域，或者主動隐藏起來的話我是沒法知道的。”
述珺林：“我懷疑旭日科技的反常應該是跟強人工智能有關。”
畢竟之前陳東升就是為了強人工智能跟她結怨的，蟄伏了這麽久，突然大張旗鼓地出手，多半是有備而來。
她嘆了口氣，想起一區那個一直沒法突破的半成品。
工程師試了無數次，依然沒法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催生機器意識。
無論哪種方案，都會存在極大的風險，他們在電腦上推演過無數次，幾乎是全軍覆沒。
“旭日要是真能自主研發出來，也算有幾分本事。”述珺林道。
蓋娅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吧，這玩意兒能這麽快出來？”
述珺林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幾個月前陳東升還在打青秧的主意，短短幾個月他們就研發成功了？
她心中隐有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麽事。
蓋娅評價道：“跟旭日集團有關的，多半不是什麽好事，我還是多盯着點兒吧。”
中午的時候，窦苗發來消息問她怎麽走之前不叫他。
述珺林回複道：【讓你多睡會兒還不好？】
窦苗：【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述珺林心頭一梗，其實是有點。
臨時标記給過了，同床共枕也睡過了，但她不知道窦苗心裏是怎麽想的。
也不知道怎麽面對發情期過去後的窦苗。
窦苗：【姐姐，你後悔了嗎？】
述珺林一愣，【什麽？】
窦苗：【你後悔标記我了？】
述珺林吓了一跳，她還從沒見過窦苗這麽咄咄逼人的樣子，以為他在生氣，連忙一個電話撥過去。
“窦苗？”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對面沒有說話。
述珺林解釋道，“我沒有後悔，真的是想讓你多睡會兒才沒有叫你。”
窦苗還是不說話。
平時都是他說，述珺林聽着，現在突然反過來，她還有些不習慣。
述珺林繼續道：“是有點躲着你，不過不是因為後悔，是因為不自在。我第一次标記別人，你總得給我點兒緩沖時間。”
“哦。”
窦苗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苦苦壓抑着什麽。
述珺林以為他哭了，正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麽安慰時，忽然聽到很輕的一聲笑。
“……”
“……”
述珺林面無表情，“你故意的？吓我？”
窦苗裝傻，“啊？什麽故意？”
她咬牙切齒，“窦小苗，你今晚最好提前洗幹淨屁股，等我回去收拾你。”
窦苗佯裝不知道她什麽意思，好心道：“姐姐，二十歲才可以呢，你不要做違法的事。”
述珺林簡直要被他氣死，“我是說你等着挨打吧！”
“好兇啊。”窦苗委屈巴巴地埋怨她。
述珺林緩和了語氣，“行了，你起床沒？把床頭的阻隔貼貼上，讓王姨給你做點熱的。”
“好哦好哦。”
窦苗挂斷電話前，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在害羞，不過沒關系，晚上早點回來哦。”
述珺林正想說誰害羞了，他就把電話挂了。
這小兔崽子，述珺林耳根淡紅，沒好氣地想。
然而事不遂人願，下午的時候，旭日集團突然又開始作妖。
網上出現大量小道消息，全都是在講青秧科技被大量退單的事。
這些人無一不是在引導輿論，制造出青秧産品不行的假象，又順勢散布出旭日科技可能有了強人工智能的消息。
産品發布會還沒開，旭日俨然已經是“大勢所趨”了。
述珺林對這種輿論戰簡直是嗤之以鼻，但又不得不奉陪。
下午六點，絢麗娛樂的官博發布了一條看似平平無奇的消息，卻瞬間引來了軒然大波。
@絢麗娛樂v：絢麗大家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新人@初染，她帶着首個由人工智能原創的單曲《青秧》來與大家初次見面，期待與大家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相識相知。
點進初染的個人主頁，就會發現她的簡介上寫着：我是初染，一個平平無奇的虛拟偶像。
而認證上則寫着：青秧科技獨立研發的人工智能。
網友們：【你把這叫平平無奇？】
虛拟偶像在如今的娛樂産業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大多是由團隊在背後運作的，不能算作是人工智能。
但初染的詞條下是真真切切地寫着人工智能四個大字，而且那首曲子的作詞作曲欄也都寫着初染。
由于青秧科技之前推出過強人工智能的事，因此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初染究竟是不是強人工智能。
述珺林很快用自己的微博回複道：【初染沒有獨立人格與自我意識，她的性格與行為模式是由原始設定演化而來的。】
她發完這一條，就不再管網上的消息了。
現在青秧的風頭已經完全蓋過了旭日集團的那些小動作，陳東升怕是要氣到跳腳。
畢竟她可是聽到消息，旭日科技也準備進攻娛樂圈的，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蓋娅擔憂道：“我們直接把初染放出來，會不會太虧了？”
本來還想提前造勢引流呢。
述珺林反而無所謂，“哪裏虧了，旭日集團花了那麽多錢，又是搶單又是抹黑的。現在咱們不愁單子了，明明是他們虧了。”
競争對手的失敗着實讓人心暖，述珺林心情甚好地開車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