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二·在一切開始之前
第50章 番外二·在一切開始之前
“Rayray姐,給我來一杯尼格羅尼,謝謝。”
酒吧最熱鬧的點還沒到,調酒師擡頭,正好看見雲揚有氣無力地坐在吧臺前,撐着下巴,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最近真的很想吃甜食。”
“怎麽了?”調酒師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金酒,笑問,“迷戀甜食,是最近遇上了什麽糟心事?好久沒見你來玩了。”
“沒來是因為期末月啊,你看看,我是不是憔悴了?”雲揚在她面前轉了一圈。
“沒有,變好看了。”
“還是rayray姐好。”雲揚撐在吧臺上看她調酒,嘆道,“本來考試就已經夠讓人心累了,前兩天還有人跑我宿舍樓下吆喝着複合,無語。”
那種下樓也不是不下樓也不是的社死場面,她想起來就尴尬,這輩子不想經歷第二次。
“好你就多來幾次,給我們撐撐場面。”調酒師把調好的雞尾酒推到她面前,“我跟老板說給你免單。”
“那敢情好,等哪天我把你們喝破産。”
夜已深,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間,這家酒吧生意很好,卡座需要提前預定,這個時間已經漸漸坐滿了人。一杯酒之後,調酒師又送了她一杯低度數的紅粉佳人,顏色很漂亮,雲揚輕輕晃動酒杯裏的冰塊,四處看了一圈,不經意間與不遠處卡座中一個女人視線相接。
女人很漂亮,淺色的襯衫開了兩顆扣子,安靜低調,但可能是五官過于精致,這種低調反而成了一種別樣的張揚,以至于雲揚乍一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
恢複單身且有了空閑的雲揚立刻來了興趣,回頭問:“那是誰?”
“嗯?”調酒師順着看過去,搖搖頭,“不認識,但有印象,今天應該是第一次來,點的酒倒不少。”
雲揚拖着長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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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個人,帶的朋友有男有女,一開始好像是來見客戶的吧。剛才送走了一個,然後她那個帥哥朋友又點了些酒,說是出去接人了,你瞧,就是那個帥哥。”調酒師男女通吃,也不知道是對這其中的哪個人感興趣,對他們的動線一清二楚。說到這裏,她看向雲揚,意有所指:“我的意思是,她不一定是‘同類’,你懂吧?”
“沒關系,認識一下又不虧嘛。”雲揚抄了一把頭發,端着酒杯起身,“我先失陪一下啦。”
……
“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等?葉子跟趙臨呢?”
歐陽州帶着朋友回卡座的時候,DJ已經換了支快節奏的曲子,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搖,場面堪稱群魔亂舞。他看見唐月樓一個人懶懶地倚在沙發上,好像絲毫沒有被亂哄哄的氣氛幹擾,過分安靜,甚至顯出幾分孤獨來了。
“子秋送黃總回家,趙臨不放心,陪着一起回去了。”唐月樓一邊跟他身後幾個朋友打招呼,一邊回答。
她撩開頭發,又倒了杯酒。歐陽州着實震驚——認識這麽多年,他至今不知道這人酒量的頂點到底在哪。
今天他們談了個姓黃的大客戶,但是客戶目光短淺且動機不純,看到有美女作陪,非要讓人一起先去酒吧“談生意”,幾杯酒下肚就原形畢露,動手動腳,言語粗俗。
但唐月樓跟葉子秋兩位不是一般人,兩人配合默契,啤酒、洋酒、紅酒、白酒、調酒輪番上陣,各自喝成了烈酒集合體,也灌得黃總醉到找不着北,去上廁所路上張牙舞爪地吐了一路,用自己爛到家的酒品現了一路的眼,大半個酒吧的人圍着看熱鬧,現場精彩程度能上本地新聞。
黃總丢臉丢回了公司,這單生意應該算是黃了,至于梁子結沒結,得看黃總清醒過來以後那被酒色占滿的肚量還剩下多少空間。
為了以防萬一有人兜底,歐陽州剛才局上沒喝多少,見證了這場豪飲,朝她比大拇指,由衷地贊嘆:“你是真牛。但是我覺得吧,他也不能怎麽樣,這還有你爸的面子不是?”
“我在唐瑞天那裏一直談不上什麽‘面子’。”唐月樓神色如常,往酒杯裏夾了幾塊冰,慢悠悠地說,“應該是看你爸的面子。”
二世祖二號歐陽州皺眉想了想:“那也對,但是都沒差,有錢賺就行。”
唐月樓:“……”
一個朋友看着酒單,覺得樓下吵得要命,扯着嗓子喊:“月樓,歐陽,這裏說話忒不方便,要不要去樓上?那包間老周給我們留着呢,打聲招呼咱就去!”
“走吧那就?”歐陽州拎着外套,見她好像在發呆,于是伸出兩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麽樣,還清醒嗎?這是幾?”
以她的性格,不管是答對答錯,只要是對這個愚蠢的問題做出了回答,那就八成是喝到位了。
“先等一等。”唐月樓果然沒有回答,她這樣說。
順着她的目光,歐陽州好奇地往那邊看了一眼,視線越過扭成一片的人,最後停在吧臺附近——他先是注意到了一杯抓眼的鮮紅色雞尾酒,被一個女人端在手裏,她趴在酒吧燈光籠罩下的吧臺上,像是在和調酒師聊天。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她的時候歐陽州眼前一亮,可能是酒吧的彩燈實在太吃妝,更有可能只是因為她年紀的确不大,黑長發垂在系着吊帶的肩頭,偏頭時随意地一笑,眉眼彎彎,有種介于性感與清純中間的美,比鮮豔的酒水更加抓眼。
——但女孩顯然不是對他笑的。
“哦……”看着兩個人眉來眼去,他壞心頓起,話到嘴邊改了調,“等什麽,你也想去蹦啊?咱倆一起呗,那邊那個黑裙子的女生,我先去要她微……”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我可以在這裏坐一會兒嗎?”
歐陽州愕然回頭,當事人就在他旁邊,指了指他身邊的空位。
“當然可以,”他條件反射般無縫銜接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笑臉,“随意。”
“在玩什麽,骰子?比大小還是‘吹牛’?”女孩饒有興致地撐着下巴,不經意似的往對面的唐月樓身上一瞥,“我能玩兩局嗎?”
不等他做出反應,唐月樓笑眯眯地問:“你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
“輸的人要罰酒。”
“我能喝酒,但是姐姐,你好像喝醉了哦。”
音樂又換了,似乎是為了烘托氣氛,燈光漸漸暗淡,女孩一眨眼,于是眼角那點笑意在陰影之中變得愈發耀眼起來。
唐月樓一垂眼,沒有反駁。
不知道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缺德朋友順着她的話笑:“唐老板玩骰子特別菜,次次輸次次輸,關鍵是灌她半天都不醉,怪得很。”
歐陽州:“……”
他想對這位仁兄說,當僚機诓人多少也得講點道理。
“真的嗎?那我更想試試了。”女孩起身換到了唐月樓身邊,躍躍欲試,“我玩骰子很厲害的,幫你贏兩局呀?”
唐月樓笑着點頭:“好。”
“那先認識一下嗎?我叫雲揚。”
“唐月樓,”她莞爾一笑,“我叫唐月樓。”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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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