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葡萄糖
葡萄糖
白義餘光只要一掃到身旁的韓賀,都氣的恨不得血吐三丈!翻白眼翻得眼角都要抽筋。
因為剛才刺激到的緊張和奮力反抗,現在腹餓的後勁兒上來了,白義渾身無力且伴着頭暈。
力竭之後低血糖犯了,現在就連看韓賀的力氣都沒了,忍着難受蹙眉,整張臉又蒼白了一個色號。
韓賀看到後,一臉頹氣困倦,身形踉跄得一把揪住他帶來的醫生,指着白義問。
“他好像有些難受。”
醫生看着心電圖伏起很大,伸手把貼片取下來,頭都沒扭。
說:“他低血糖犯了,檢查不能做,你看要不給他喝點葡萄糖,血糖恢複了來再做?”
韓賀撐着困頓,“這還問我做什麽,灌!”
他都一副頹然無力的模樣,說起話來還是冷起四溢,裏頭嵌着或多或少的戾氣。
醫用器材推進來的很齊全,很快就在一個儀器下面找到葡萄糖,開了一管遞給韓賀,在韓賀面前揚揚手。
這意思是他灌?
韓賀接過手,眼睑壓了壓光。
“都轉過去,他臉皮薄,不喜歡人家看他吃東西。”
屋子裏所有人都轉過身,那醫生也配合的轉過身去。
韓賀指腹捏着玻璃管走近到他身邊,垂頭看着白義,白義虛弱的樣子怪安靜的,和喝了酒醉後的樣子一樣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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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卷着眸子,仰頭含下一整支葡萄糖,右手掐住白義的下颚,動作利落地垂下頭。
吹着氣把甜膩膩的葡萄糖渡給白義,白義唇上被溫熱含住,很柔軟還甜,嗓子裏滑過溫潤讓他有些渴求。
韓賀喂的快,白義哽了幾嗓子正要睜開眼,一段柔軟伸進來,帶些侵略性加大力度。
白義受到驚吓之後茫然地睜開眼,只見韓賀滿眼神色兇戾,摻着血色,舌頭被絞得更厲害了。
節節敗退的白義,又茫茫然一怔,眼角冷意狂起來。
不願甘拜下風的同韓賀較量起來,兩人勢均力敵,一個親吻就大汗淋漓。
韓賀的手不自覺地摸上他的腰,白義脊背一麻,腹部緊收,嗓子裏的哝語韓賀抓住,狠狠又壓下去,讓白義失了這一場‘戰役’的主動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韓賀,極為不服。
要不是被綁着!韓賀是就是個被壓的!
那個醫生不識時務地朝門外走,這個動靜驚醒了他們。
兩人瞳孔化着一模一樣的薄霧,癡迷與沉浸,放肆與熱烈,毫不遮掩得印在對方的瞳孔上。
雙雙一怔,韓賀沒管朝外走的醫生,只是右手擒住下颚的力道加深,生硬得把白義的臉扭到自己眼前。
他想知道自己沒有看錯!沒有看錯白義現在的欲|望!白義是想的!是不排斥的!
白義眼中是他求了十年的東西!他求到了!
直到門響,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了。
韓賀才怔出神,張了張口不自信地問:“你,你沒拒絕!”
白義喝了一管葡萄糖,根本頂不了太多作用,但是現在韓賀這樣小心翼翼得問了,他想傲着性子說不是,可出口卻是一頓奚落。
“滾,死陽|痿。我三天沒吃飯,沒力氣拒絕你而已!趕緊弄點吃的給我,要餓死了。”
韓賀困頓,腦子反應都慢,一聽三天沒吃,趕緊拿手機開始訂餐。
随後才反應過來,沒力氣拒絕?哪有力氣回應?還是那樣熾烈的回應… …韓賀冷笑一聲,濃濃的喜氣壓在嗓子裏,化在心上。
眉宇間的疲憊被一抹愉悅摻雜,他生出玩心,啧啧了兩聲之後,擡手貼|上白義的臉,指尖還在肌膚上流連,蹭蹭,刮刮,弄得白義眉角連蹙,獰得很厲害。
白義渾然瞪着,叫嚷道:“你有病啊!松開我,你個畜|牲!”
韓賀擒着笑突然俯下身,錯開臉頰咬在耳朵旁邊。
“我現在想和你做填空題!還有,我不是吳用,不是阮小二,是史進!是宋江!”
白義臉一紅,連帶着眸子上都氤氲起一層霧氣。
喉結湧動幾下,覺得幹涸的厲害,嗓子裏緊繃得猶如皲裂的幹旱大地。
他臊着扭過臉,明明是自己直白,結果自己卡在門口,別扭又羞|恥。
韓賀指腹很滑,帶着一股涼意,點到哪裏,都在肌膚上留下了巨大的顫栗。
白義嗓子下的聲音一直抵在舌尖,一忍再忍,直到指腹觸及鎖骨,白義眼中蒙上水色,脫口。
“滾!”
韓賀已經從他身上知道,自己肖想的東西已經在手中了!
那一切都可以不急!慢慢來… …十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一分鐘、兩分鐘。可心裏的翻江倒海只有韓賀自己知道,他高興的無以複加,無言以述。
韓賀伸手去摸白義手上的束|縛,可就是不給白義把椅子給伸起來,白義就這麽半|裸得躺在椅子上,被人盯着掃來掃去。
白義聲色俱厲,“你有完沒完!你是掃描機嘛一直盯着我看!”
韓賀低聲笑了兩聲,掩不住地透着傻腔,渾身冰冷的頹氣,在困倦下顯得格外真摯,他的嗓子一直在翻湧。
白義又嗤聲跟了句:“傻|逼!”
韓賀蹲下身去解開他腳踝上綁着的繩子,褲腳一掀開,皮膚已經是一大塊的赤紅,有些磨得厲害的部位,已經結了薄薄得一層痂。
他指腹蹭蹭,白義立馬動起來。
“你是在掐我嗎!綁了三天,我的腳踝已經很疼了!”
韓賀抿抿嘴角,伸手,盡量不把他弄疼的去解開繩子。解了半天,這繩結很難解開,韓賀情願用指甲抽,都不想用力拽,生怕勒着他。
奚落白義說,“你是做了什麽孽他們給你綁這麽緊?等着,我給你拿刀,這剪刀都不好下手。”
韓賀熟門熟路的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蹲下身準備動手的時候,韓賀覺得西裝太緊,等會一不小心傷着他了怕是不好。
起身咬着刀背開始脫西裝,白義偏過頭看着這一幕。覺得這個衣|冠|禽|獸咬着刀的樣子太帥了!
整個人泡在一股子冷峻的血氣裏,柔光的眼睛上蒙了一層帶着凜冽的鏡片,眉宇間的頹氣和清冷更讓人心動,身高比例也是絕,舉手投足的姿勢都撞在白義的心裏。
白義突然眼睛氲氣籠眸,心道:我們轉來轉去,結局早都注定了。
韓賀,回到了他的人生裏了——
果然這個人是不能見面的,他根本止不住得喜歡他面前這個人!即便是十年時間。
白義突然覺得渾身都在顫栗,骨血裏的那股熱乎勁全都湧上心口,迫不及待的想牢牢抱住這個人!
“你先解開我的手。”
他聲音裏帶着顫,壓都壓不下去的那種,不由自主的那種。
韓賀才脫掉西裝,人一愣,從口中取下刀彎下身子,割上繩子的同時,韓賀又擡起頭看着白義。
“別動,劃傷了你該疼了。”
白義沖口一句,“你只要不是刻意報複性地捅我一刀,能有多疼!”
好話不禁說,韓賀三天沒睡,身上疲軟的厲害,真就手上力道不足,使勁的時候一個沒控制好,當即就劃到了白義手背上。
殷紅色的血珠擠出傷口,凝結在皮膚上,染紅了繩子… …
白義側着頭,看着韓賀抱歉的擡頭準備認錯的臉,他滿臉兇氣,白眼一翻,傲氣十足,就是眼神有點發虛,應該還是餓的。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韓賀骨子裏想壓白義的本能沒減弱,就着語調頂上去,安之若素道。
“你再說我還能再給你一刀!”
白義想抱他的心,那萬分急切的想法直接焉了,這還抱個屁!索性別開頭,氣的胸口發悶。
腕子得到松懈直接無力得往下垂,韓賀立馬接住一握,放到他身側。
再步子有些打虛無力地繞到另一邊,一手撐着椅子,一邊伏下身全神貫注得給他切繩子。
韓賀想,我要找到這個人,以後白義不聽話了全都交給他來綁!這真是紮實,不上刀完全不行!
刀劃開繩子後,白義撐着椅子坐直起來,仰着下颚看向韓賀,視線本夾雜着桀骜不馴,看着看着突然柔光閃了一下。
他揉揉自己的手腕,斜着眸光,吊着腔說:“別俯視我,蹲下來!”
韓賀一愣,帶着笑就蹲下身子,一條腿屈着,胳膊墊在膝蓋上撐着身子。
白義突然彎腰摟住他的脖子,韓賀直接被力氣帶的單腿跪下了,撞得還挺疼!
這次沒有隔閡的相擁,是重逢!
白義噓聲張口,喊了一個他深念的名字:韓賀!
韓賀被擁着,繃了三天的疲憊神經得到了一時安寧,直接被困意襲上頭,哈欠連連。
伸出手拍拍白義的胳膊,“我們去房間,我想睡會兒。”
聲音裏是真的疲憊,但是白義覺得他是裝的!
白義直接把他推到地上,一臉怒氣,不屑得飛瞪着韓賀。
“去死吧流氓!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順竿兒爬得夠快呀!你想騎你爺爺是不是狗膽包天!”
他一邊罵,一邊把褲子拉鏈拉上,慢慢扣上扣子,滿臉匪氣橫流,像極了一個小霸王。
或者說,白義像一個做了事兒,卻不想負責任的二少爺。
韓賀眯着眼睛坐在地上不想動,渾身乏力,別了下眼角,這狗膽十年前都包天了!他衣裳裏的手機正好響了,韓賀本來沒力氣接電話。
白義哼嗤輕怒說:“是不是訂的外賣?接電話!”
韓賀這才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去外套上摸手機 ,顯示的大約是外賣。
看着他動作奇慢無比,白義上房上瓦,催促說:“還不快點!”
韓賀接電話,眸子帶着冷氣瞥了一眼警告給白義,白義登時縮縮脖子,嘴巴抿緊給閉上了。
韓賀冷面轉身,口中生硬的說了句“好”。
背對白義之後,他突然勾起嘴角,眸子彎起來,晶亮晶亮的。
慫!
取完外賣進來,白義迫不及待的動動腿。
“你給我松了,太緊了,我弄不開!”
韓賀精神越發不濟,把外賣甩在一旁的醫療架子上之後倒在沙發上,眼皮都睜不開了。
“我三天沒睡,你就先綁着,免得我起來了你又跑了!我醒了,我們再談談!”
這話音才落,不等白義瞪着眼睛要叫嚷,韓賀就已經睡着了!
襯衣皺的稀爛,眼鏡都沒摘,雙手筆直的貼在胯旁,跟着骨頭架子一樣倒在沙發上。
白義安靜了,默默地看着韓賀那張睡着的臉,擠得他眼眶都疼!
還是跟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