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雨欲來
風雨欲來
也是在2003年十二月份的某一天,毛阿敏裹着毛呢大衣戴着墨鏡,一頭短發,踩着高筒靴進了vics,
“孟老板,”毛阿敏摘下墨鏡,一雙銳厲的眼睛露了出來,“稀客。”孟桐一笑道。
“一線消息。我承認我二月份就知道了,本想靠自己去查,可惜這麽多年沒交際了,居然到現在只有一點淺顯消息。”毛阿敏一邊說,一邊摘下黑手套,自顧自地給自己調了一杯血紅瑪麗。
“別說笑了,你老公又不是吃素的。”孟桐一聽,不願意接手這個事,将太極打了回去,“這事兒他查不到,他在白道上混,哪像孟老板,黑白通吃,另外,這事兒可不是我求着你幫忙,事關那英。”毛阿敏不緊不慢,道出實情。
孟桐心中好奇,但面上波瀾不驚,避過了話頭,給毛阿敏建議如何調好配血紅瑪麗,毛阿敏也配合着聽。
最後還是毛阿敏沒沉住氣。
“高峰出軌了。”毛阿敏平地一聲雷,炸的孟桐發懵,“對象我沒查出來,2002年在沈陽出的軌。”毛阿敏補充道,孟桐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眉頭深鎖,毛阿敏勾唇一笑
萬年好脾氣的笑面虎孟桐居然當着外人生氣了。
“查出來了告訴我。”毛阿敏料定孟桐會查,将那杯殷紅的血紅瑪麗一飲而盡,又戴上手套墨鏡,潇灑地出了vics。
孟桐拎過一瓶冷地蘭,上了二樓。
說不清感受。說不高興太假,他那麽愛她,可只要一想到她難受的樣子,又會忍不住心痛,情緒太複雜。
大概三個半月後,也就是05年三月初,孟桐打了電話約了毛阿敏,毛阿敏穿着皮夾克和黑牛仔到了vics,依舊帶着墨鏡。這天vics暫停營業,專為此事而停。
“哇,孟老板我這是妨礙你日進鬥金了……”毛阿敏道,有些驚訝,
“查到了,沈陽一家酒吧的老板,王納文。”孟桐直奔主題,“孟老板關系網果然強大,我查了将近一年,孟老板只用了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佩服。”毛阿敏由衷誇贊,
“你打算怎麽辦?”孟桐問,
“為妹除害啊。”毛阿敏道,“第一招?”孟桐問,
“先禮後兵。”毛阿敏笑道.
孟桐思考了一會兒,笑了,“王納文願意為他生子……”孟桐話未完,毛阿敏驚問:“生孩子了?”“你不知道?”孟桐也驚訝,“我确實不知,那這就更好辦了,做母親的,哪個見得了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毛阿敏錯愕了一番又笑道,
“你想要先禮後兵,可王納文甘願做單親媽媽,說明她心中高峰的地位不可謂不高,先禮後兵,只怕不容易。”孟桐緩緩道,“那就借刀殺人……”毛阿敏挑了挑眉,“不如兩岸夾擊。”孟桐一笑,露出了點千年狐貍的尾巴。
毛阿敏大笑,倆人談妥,分頭行動。
毛阿敏收拾了一個星期,和孟桐制定了詳細計劃,飛往了沈陽,前去尋找王納文。
孟桐則留守北京,遠程指導。
可惜就在一切順利時,那英宣布了自己懷孕的消息。
孟桐整整兩天,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沒吃什麽東西,抱着酒瓶沒放下過,原本只要她離開了高峰,他就可以保證,除了他,不會有任何其他男人有可乘之機,可現在的這個孩子,讓高峰又多了一個優勢,天大的優勢。讓孟桐不敢确定,撕下一切僞裝後,她是否會離開……
他怎麽會嫌棄她帶着孩子,他只是擔心她因為孩子,而到不了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毛阿敏也揪心了,第一次占用了自家先生寶貴的時間,呱唧呱唧地操着她那口上海腔嚴重的普通話吐槽了半個多小時,先生只是聽着,有時應和兩聲。
看得出來,毛阿敏是真心疼小師妹。
孟桐和毛阿敏都沒提讓那英打胎的事兒,一是孟桐壓根兒不在意,二是毛阿敏太清楚那英的行事風格了,對待無辜的孩子,小師妹下得去手才怪了。
“毛阿敏,不要留情面給高峰。出了事我壓着。”孟桐真的是第一次,以狠厲面孔示人,毛阿敏聽了這話,也是心驚肉跳,果然笑面虎不能惹。
2004年四月初,毛阿敏梳了一個幹練的短發,抹上了口紅,紅唇鮮豔,一襲錦緞黑旗袍,配上了黑色高跟鞋,簡單大方,搭配一條白色狐裘,貴氣逼人。
從一臺賓利上走下來,走進了一家酒吧。
風情萬種地往一間包廂一坐,叫了侍生,讓侍生找了王納文過來,侍生本猶豫,毛阿敏拿着兩千塊往桌上一砸,侍生眉開眼笑,收了錢去叫了,毛阿敏心中不屑,孟桐的vics,無論對平民還是達官,都是彬彬有禮,素質極高。
王納文很快到了包廂,毛阿敏摘下墨鏡一小區,王納文驚愕,“毛阿敏?”“是我。”毛阿敏聲名遠揚,誰人不知?“貴客。怎麽突然要見我一介平民?”王納文問道,“平民?”毛阿敏譏諷一笑,“敢勾搭那英的男人,叫做平民?”毛阿敏雖然厭惡高峰但對小三,也是十分惡心。
“原來是為了這事。我重申一遍,我跟高峰在一起時,他跟我說他已經和那英分手了,我才答應的,誰知道遇上了這麽一個狗男人。”王納文憤恨道,“哼,憑王老板人脈,會不知道真相?只怕是不願意去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毛阿敏才不信這套說辭,當她十六歲少女,那麽容易糊弄啊。
“你想怎麽樣呢?”王納文被拆穿,反問道,“我是來告訴你,那英懷孕了,跟你的孩子不一樣,高峰關懷備至。”毛阿敏話裏有話,“哦……這樣。”王納文苦笑,打蛇打七寸,毛阿敏是掐住了她的七寸了。
“我的目的很清楚,讓高峰遠離我師妹,我需要你的證據,你同樣需要為你的孩子證明。我們合作,皆大歡喜 。”毛阿敏道,王納文不點頭不搖頭,自聽到那英懷孕了就失了魂,毛阿敏見狀就起身離開了。
王納文這個樣子,肯定談不下去。
随後上了車,立馬跟孟桐通了電話,“孟桐,見過面了,王納文得知消息,可以制造輿論了。”毛阿敏道,“嗯,好。”孟桐挂斷電話,與報社的幾個負責人通了電話。
隔天,報紙上便出了“那英疑似懷孕,高峰關懷備至”的消息,且在沈陽格外盛行。王納文自然看到了,心中格外苦澀,為自己,也為孩子。
毛阿敏時而來酒吧刺激一下王納文,意欲松動王納文對高峰的愛意,孟桐的輔助打得也特好,時不時有“天後與第一前鋒的愛情故事”出現在王納文眼前。
總之,2004是玩心理的一年,孟桐和毛阿敏聯手,為同一個女孩。
此時的那英還不知道,在日後的日子裏,是一場怎樣的風雨,又是一場怎樣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