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只小叽居
整場舞會我都暈眩着和彼得依偎在一起。
小男生攥着我,手腕與手指相碰的部位火燒一般的灼熱。幾回拉扯都掙不脫,我瞪他一眼也沒什麽效果,終于不再反抗。
唉,以前的我和彼得相處是多麽的有威嚴啊,那時候我說什麽他就聽什麽,現在…我作為一個成年人的尊嚴都已經碎成渣渣了啊。
托尼上臺說了一段很長的感言,當他用搞笑的言語長篇大論的時候,我看到托尼他的手在身側隐秘的顫抖着。
他和我印象中那個驕傲的鋼鐵俠不太一樣了,當他面對他的未婚妻—佩珀小姐的時候,他忽然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小男孩。忐忑、緊張、局促、這麽多的小細節全部暴露出來了。
他渴望得到佩珀的肯定,眼神的肯定就足夠了。
“他很愛佩珀小姐。”我輕輕跟彼得說
“嗯嗚,那是當然了,沒有哪個男人會跟不愛的女人訂婚的。艾米麗,我也很愛你。”小男孩見縫插針的說情話,他誠懇的沖我眨眨眼睛,然後笑。
我故作生氣的拍他手,“stop,boy。”糖衣炮彈可以停止發射了,你已經打敗我了,難道還想要聽我求饒才算完嗎?
我和彼得在底下搞小動作的時候,托尼和佩珀接吻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各自的動作,然後全場響起了掌聲。
我拍手拍的尤為真誠,這是發自肺腑的祝福與羨慕。一對兒戀人從陌生人到認識再到戀愛再到訂婚,能走到最後是很不容易的。如托尼這樣兜兜轉轉了一大圈還能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更是少之又少。
我又拿起一杯酒,這一回,我拿的是紅酒。
這麽好的日子裏,很值得喝兩杯。
“你不能再喝了。”小男孩在我拿第二杯的時候,從我面前截胡,“艾米麗,其實你還沒有到可以喝酒的年齡吧。”雖然是疑問句,但是他說的很确定。
我:……我愣了。沒有人從我手裏奪走過酒杯。酒吧裏的人總是會一杯又一杯的灌我,而我的目的就是喝醉,所以只要有人給我倒酒我就會一口幹掉。不讓我喝酒的,這還是頭一次。
“按照美國人可以喝酒的年齡,你還差兩年呢。”他對我說,“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上次我就想問你了,你怎麽能喝酒呢?你怎麽買到酒的!你喝了幾年了!”賣家這麽不負責任嗎?
Advertisement
彼得一聲比一聲嚴厲,他故意板起臉來并沒有什麽威嚴的姿态,誰讓他長了這麽甜的一種臉呢?但是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計較他甜不甜了,哄好他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是的,我打算哄他一哄就拉倒了
如果你想問為什麽的話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我不想戒酒啊。大多數時候我只會小酌一兩杯,并不會貪杯,刻意買醉的情況就另當別論了。酒精是我為數不多的可以放松的方式,它讓我渡過了很多艱難困苦的日子。我想,我戒不掉的。
我捂着眼睛失笑,“彼得,在我們國家只要18歲成人就可以喝酒了。”
彼得撅着嘴老高,都可以挂醬油了,“可你現在是美國公民了,你就要遵守美國的法律。”
他這話直白的傷人,我也是頓了幾秒才感覺出內傷的痛楚。像有刀子紮進肺管裏一樣。
美國、公民、嗎?
我自己問自己
想要否認,可是這句no卻開不了口。想說一句自己是中國人,話到嘴邊只能滑稽的咽下去,我嚼碎它,和着血吞。
“是啊,我已經是美國人了。抱歉。”
我沒有了飲酒的興致,随時把酒杯放下。
“艾米麗,你不高興了嗎?”彼得他很敏銳的察覺到我的低落,小心翼翼的詢問我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呵護一件脆弱的琉璃
我恍恍惚惚的回答,“沒有,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不喜歡你這麽對我,你和我說話的神态,無聲的告訴我你在可憐我
我不需要別人可憐我
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可憐的
“彼得,你還有沒有什麽事情瞞着我。”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沒有根源的,就這麽說了一句
說完話我自己都一愣
彼得也呆了,他怔愣着看着我,嘴唇蠕動,“艾米麗,我……”
“我、嗯、……”他支支吾吾了一會,也沒說出什麽,彼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艾米麗,他其實已經知道她過去的事情了。但是他又怕他說了以後會惹艾米麗生氣,畢竟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探聽了她的隐私。他才剛和艾米麗的關系好一點,彼得他有點不想冒險。
總感覺,要是冒失的說了,她就又要跑了。
這是一種直覺,沒有什麽依據的直覺。彼得感覺很不好。
“算了,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不想追問了。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反正我也不會把我所有事都告訴你。”我閉上眼睛笑。如果可以,我希望彼得一輩子都不要知道我的以前。
不是因為我害怕傷疤被重新撕裂,只是他這麽天真的一個男孩,我不忍心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殘忍那麽血腥的事。哪怕他是一個英雄,未來必然會見到,我也想要延遲這種事情的發生。世上本就充斥着欲望與背叛,可我仍然希望,小男孩能夠晚一點長大。哪怕這只是一個虛假的夢,我也想讓守護這個夢不要醒來的太早。
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反問自己,得不到答案。
“艾米麗。”彼得看着艾米麗狀若享受的阖上了雙眸,似乎沉浸在了音樂裏。他無法判斷出,她此時此刻在想什麽。
是生氣了,還是沒有呢?
好像是沒有生氣,但又好像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不在意。
晚宴後,我和彼得坐車回家了。
臨走時托尼還沒喝高,拉着我們倆,還問要不要派車送我們回家。
我和彼得不約而同的拒絕了
“那就算了,彼得送你我不會擔心什麽了,再見艾米麗。”向來倨傲的鋼鐵俠的臉上竟然露出三分慈祥,他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摟緊了他未婚妻佩珀的腰。
佩珀:“艾米麗,彼得,再見。”
“再見。”
“拜拜~”
過了幾天,聖誕節到了。
我應邀去了彼得家。
這是我第一次去別人家過聖誕,表面上一派鎮定,內裏卻緊張的要死。彼得怕我尴尬特意在樓底下等我,然後他嬸嬸給我們開的門。
我把買的小餅幹送上,梅很高興的拿過去。萬幸,開場還算不錯。
梅真的就像彼得跟我說過的那樣,很熱情,發自內心的熱情。我一進門她就拉着我做到沙發上,我們自然而然的開始聊天,她沒有問我是怎麽和彼得認識的,也不問我們兩個人現在是什麽關系,這免去了我很多尴尬,我們只是聊一下很平常的事,例如天氣,例如油價,例如超市打折卷,例如最新的電視劇。
我好喜歡彼得的嬸嬸,大抵是因為很少跟年長的女性相處,又或是因為缺少母愛,導致我對梅有一種天然的親近。
晚餐的時候,梅去廚房做飯了,就在她進廚房後一秒,彼得皺着一張臉跟我咬耳朵說他嬸嬸做什麽都難吃。他苦大仇深的表情一下子就逗笑我了,我調侃道,“有多難吃?”以前還是網友的時候,倒是聽他抱怨過,但我覺得彼得把梅的廚藝妖魔化了。
怎麽可能有那麽可怕的廚藝呢?
又不是在動漫世界裏……
他很認真的說,“要多難吃有多難吃,你想象不到的那種難吃。”他怕我不信,特意又說了三遍,“真的,真的,真的,難吃。”
“……”
事實證明,彼得還是誇張了,我吃着梅烤出來的蘋果派,覺得并沒有難吃到難以下咽的地步。唔,不就是多放了一兩種果醬嗎,還,還是能吃的。
咬到一塊兒硬硬的疙瘩時候,我猶豫了一瞬才咽下去。也許,梅需要好好學一學怎麽做面包胚。嗯,沒錯。
我覺得挺好,如果今晚我不會腹瀉的話。
吃完一塊派,我什麽都吃不下了。胃裏沉甸甸的像墜了鉛塊兒,我隐秘的按了按胃,心裏擔憂彼得家有沒有胃藥?
彼得一直偷偷的瞄我,用一種看神奇動物的眼神看着我,亮晶晶的。
我說:“快吃,不要浪費。”他表情瞬間垮下來,QAQ
梅很高興表示,下一回還給我烤蘋果派。而我覺得,下一回不如我主廚。這個計劃,可以有的。嗯,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