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只小叽居
彼得和斯塔克又在門外呆了一個多小時看着門裏的兩個人劍拔弩張的進行談話
這心情真是很刺激了,比他在高空中穿梭還刺激一萬倍
比被教導主任抓包還刺激
唉呀這個比喻不太好,擦掉擦掉!
他看見艾米麗眉眼冷淡,嘴唇張張合合,說話的頻率并不快。她的坐姿非常正經,身體略微前傾,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蠻有壓迫感。
接下來不知道她說了什麽,房間裏跟她談話的那位先生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他的臉色是顯而易見的慌亂和惱羞成怒,他扯着耳朵上挂着的對講機,滿臉漲紅,不情不願的再跟什麽人抗争
彼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默念:一、二、三
如果那個人敢有什麽不禮貌的苗條,他會立刻沖進去把艾米麗護在身後。
刺目的燈直直的照着房間裏的人,似乎通過這樣的環境暗示可以給人壓迫感
逼仄的空間,氧氣的稀薄,沒有對流的風和陽光,再加上晃得人眼睛疼的燈光,不知道這是不是史密斯先生刻意營造出的氛圍
當然,這樣的方法是成功的,只不過沒有對我效果而已,我看他倒是比我更緊張。
被人戳痛腳,應該有什麽樣的反應?尤其是這個人蓄意拿你的傷來怼你的時候?
是該慌裏慌張的反駁?還是掄拳頭上去揍他一頓?
我是很想給他一個耳光的,讓這個傲慢無禮的家夥長長記性,但是理智拉住我,衡量得失還是忍一下吧,總感覺他沒有紳士的品格,我要是沖動的打他估計他會還手的。嗯,這是我的直覺。
不過沒有關系,我個人也不推崇暴力,要是以暴制暴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幹什麽?一個人如果不是面臨生死存亡和國家興亡這種大事的時候,頻繁的以武力解決問題,那也太沒用了。
我非常鄙視動手打人的人,更鄙視恃強淩弱的垃圾。不跟人打架是我的絕對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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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有時候殺傷力是比暴力更加有力量的
零零碎碎的畫面像是老舊電視一樣滋啦滋啦的在我腦中閃放,頭疼欲裂也不能讓自己表現出來。我一邊吸收着殘損的記憶,指甲扣進肉裏,手心逐漸有了黏膩的血跡。
雖然這些零碎的記憶并不完整,但是足夠讓我拼湊出大概的經過,提取有利的記憶,我驚喜的發現我有足夠的本錢來反抗現在所面臨的不公正待遇
我拿出了殺手锏,逼得對方丢盔棄甲,不是我嫌棄他們美國人,論陰謀論,還沒有哪一個國家能比的過咳咳,我博大精深的祖國。縱橫亞歐大陸的歷史,中國遠在戰國時期就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逼宮、那些大謀士忽悠起人來花樣百出。
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标榜自由和正義,更不要妄想讓我奉獻出自由當一條被圈養的狗。
這個世界上哪裏來的絕對的正義?
我舉起杯子喝一口水潤潤喉,漫長的時間後原本熱氣騰騰的水已經涼透了,我環視一圈也沒找到熱水器只好放棄了續點兒熱水的想法
不緊不慢的說:“打擾一下,您問一下您的長官,他做好決定了嗎?”
“我累的很,不想拖時間了。”
“棱鏡門已經讓政府失去了公信力,我随時可以在掀起一場“棱鏡門”,要知道我再落魄再邊緣,環球到底是我父親一手創舉的,總會有人站在我這邊的。而我很有錢,重賞之下,誰不會為財帛動心呢?即使你封得住美國的媒體,你封得住全世界的媒體嗎?恐怕別的國家巴不得看見美國出亂子呢。”我欣賞着對面男人鐵青的臉色,覺得舒心極了
就該這樣
也該讓這些人嘗一嘗被威脅的滋味
只會欺負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網絡真是個便利的東西,不是嗎?”我笑意盈盈的補刀,“不要想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把我處理掉,因為只要我死了,棱鏡門就會被重新點燃一次,美國還經得起再一次的棱鏡門風暴嗎?總統會願意再一次被那麽多國家的首腦圍攻質疑嗎?”
“艾米麗!請你注意你的措辭!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任,就你剛才的發言我們有理由起訴你你知不知道!”他氣急敗壞的咆哮
“你敢拍着聖經發誓說你們絕對沒有監控民衆嗎?你敢發誓你和你的部門沒有監視我?你們沒有在我的家裏安置竊聽器嗎?史密斯先生!回答我的問題!”
“!!!”史密斯先生拍案而起,好吧,這個他做不到了,因為他的桌子都被我掀掉了
他額角的青筋猙獰的繃起,我真擔心他随時會腦溢血,這要是死在這裏,那是不是就可以訛詐我了?我陰暗的揣測
“我沒理由跟你發誓。”他咬牙切齒的往外蹦字,維持他的高傲
“得了吧,先生,現在你還說了算嗎?我要聽你背後人的回答,你閉上嘴吧。”我狂放的哼了一聲,根本不懼他的色厲內荏
也就是只紙老虎而已
“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把我關起來,但是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曝光某些事,你們親自去和總統解釋為什麽。二:滾出我的生活,再也不許騷擾我,不論是監控還是監聽抑或是其他肮髒的手段,我也會安靜的過我的日子,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就當從來沒有說過。”
彼得看見那個男人摘下了耳機,拿着耳機遞給了艾米麗
“那是什麽?”他問
“……可視對講機?攝像頭?你意會一下吧。”托尼想了幾秒
“她都把人家長官逼得跟她談話了嗎?”托尼沉思着自言自語,“有本事啊。”可是,她是怎麽做到的呢?
突然他靈光一閃,打了個響指
是了,艾米麗是有本錢的。她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誰惹上她都要掂量掂量環球啊。
想通了托尼就放松多了
如果環球公司是美國的,那沒什麽威懾力,妙就妙在它不是啊。一個不屬于美國的媒體巨頭,真是太妙了。
艾米麗甚至不需要真的有能力,她只需要誇大自己的能力去威脅對方就足以達到他們恐懼的目的了。
在這場博弈裏,以史密斯為代表的某部門,注定是輸家。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下這麽大的賭注。賭上政府的形象、聲望、還有民衆對他們的信任。
“媒體真是作弊的存在啊。”托尼發出羨慕的感慨,“要收購幾家報社,必須要收購。”這件事不能再拖了。等這場談話一結束他就要去考察報社。
“斯塔克先生???”聽不懂鋼鐵俠說話的彼得一臉黑人問號
“你說什麽?”
托尼揉一把彼得的頭,動作娴熟的仿佛在撸狗:“我說,艾米麗不會有事,她很快就會出來了。”
然後彼得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星期五,讓廚師做點吃的,我想吃漢堡,多加一片芝士。”
“斯塔克先生,你不是在健身嗎?”
“emmm,健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多吃點高熱量的東西嗎?”
“哦。”彼得表示原來還有這種操作嗎?
在和某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大佬通過話後,雙方終于達成了一致。
這位大佬聽聲音不算年輕了,口音不是上東區,嗯,他說的一口新聞聯播腔,幹淨的不可思議中隐約透露出矯枉過正的意思來,由此我推斷他的出身應該一般,以前可能有濃重的方言習慣但是強制性改掉了。
于是本該結束談話的我:“請問您以前在西部呆過嗎?不好意思,我随便問的您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着實有些冒失。
大佬詫異:“不,我在南部呆過。”
南部?看來他的自制力非常好。細節都不放過的人真是了不起。
他幾乎很快反應過來了我的意圖,呵呵笑了兩聲,意味不明的稱贊道:“我說話帶出來口音了嗎?你耳朵真靈啊艾米麗小姐。”
我從善如流的回答:“您的口音非常标準,是我猜測的而已。”
“那這次談話差不多該結束了,很抱歉沒能親自跟你見一面,不過我相信以後應該有機會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坐下來點一杯喝的聊聊天。”他半真半假的說,我聽見他身邊嘈雜的人聲還有人尖聲地提及了我名字,那動靜可不怎麽文雅,估計說的也不是什麽好話。
我看着對面臉臭臭的史密斯先生,笑的更加動人:“您不必感到歉疚,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十分樂意。再見。”語焉不詳的說話,我看見史密斯先生的表情漸漸猙獰。
我愉悅的挂了電話,用無害的笑臉看着他
“唉,你上司非要道歉呢,史密斯先生。這可真是不好意思,明明得罪我的人也不是他。啧。”我到底心裏還是長着一個小惡魔,不看到他氣到吐血我是不會罷休的
“你!”
我站起來,一搖三晃的走出這件房間,在臨開門的時候停住:“我一會要回家,麻煩你讓人把我家裏的監聽都拆了。謝謝。”其實我頭疼的已經快死掉了
真的太疼了
但是不知道哪裏來的毅力支撐着我,讓我僞裝的像個正常人一樣站立。
史密斯先生走的時候用眼睛狠狠剜我一刀
出了房間,彼得立刻圍在我身邊叽叽喳喳的問個不停。看到他這麽緊張我,我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了一點。他可真是個好男孩,熱情踏實又有責任心。真是一個完美的朋友了。
我想起了第一次跟彼得在網上發消息時候的情景
小男孩打個字都不掩飾自己話唠的本質,傻裏傻氣的寫了一大堆花裏胡哨的文字,中二又可愛。
再看看他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合格的男子漢了。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我看着他棕色的眼睛清澈的倒影着我。
而我只覺疲倦不堪
我主動伸手和托尼·斯塔克握手,斯塔克先生笑着把手遞了過來:“恭喜你艾米麗,有沒有人餓?我叫廚師做了漢堡。”
“謝謝您斯塔克先生,也謝謝你,彼得。很抱歉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和你們好好的做一次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艾米麗。18歲的艾米麗。”
彼得愣住了
斯塔克先生也吃驚的挑眉:“噢,你恢複記憶了嗎?全部記憶嗎?”
“差不多都記起來了,還有一些零散的沒記全,過幾天應該就好了。”我收回手,雙手疊放在身前
“真對不起,彼得。這幾天吓到你了吧。”我只擔心我之前要生要死的那副鬼樣子給這孩子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他還是個孩子啊,不該接觸這些陰暗面的,青春期的男孩心思本來就敏感,彼得更是比其他男孩細膩的多,我真害怕他心裏出什麽問題。
為此我還是要跟斯塔克先生提一下意見:“斯塔克先生,以後如果有這樣類似的事情,你不該放任彼得跟我接觸,這樣不妥當,他還是個未成年人,有些事他不需要知道的。”
“我!”
“呃,這個我會考慮的。”托尼捂住小蜘蛛的嘴,這個時候頂什麽嘴啊,乖乖聽着不就好了嗎?
“我們去吃飯吧。”他邀請到
我拒絕了
“不了,我想回家了。”
托尼:“那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用了。”
托尼:“彼得,你送艾米麗回家。”
彼得:“好的!”
別逗了,彼得他比我還小,誰送誰回家啊
這個提議真不靠譜
于是我再一次拒絕
“彼得,不用,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們吃飯去吧。”
“我走了。”我揮了揮手毫不留戀的走
頭疼的快要炸掉了,耳鳴的聲音快逼瘋我了
轟轟轟
轟轟轟
我加快腳步往外走,快出大門的時候被人從身後拉住
彼得濕漉漉的看着我,“我送你吧艾米麗。”
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我依舊拒絕他:“不用了。”
逞強的跑出去沒幾步就跌進了雪地裏
我臉朝下整個人差點被雪埋起來,凍的我連一聲慘叫都喊不出來
“艾米麗!”彼得尖叫出來
我搖搖晃晃的從雪地裏爬出來,制止他想要扶我的舉動
我倔強的站在原地,視線花成一團
我和我最後的頑強,堅守着我所剩無幾的尊嚴,“不要扶我!不要幫我!不要靠近我!”
我扯着嗓子,喘着粗氣,“就站在那裏不許過來!”水汽彌漫在我眼眶打轉始終都掉不下來
“艾米麗,你怎麽了。”小男孩受傷的看着我
“彼得,別過來,求你別過來。讓我自己走,我能行。我能行。”我瞪着他倒退,又跌倒在雪地裏然後狼狽爬起
“我一個人可以,你不用幫我。”
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面對一切了,所以不要繼續對我好。習慣了別人對我的善意就戒不掉了,可是我已經沒有膽子再去接受他人對我的好意了。
這樣的好,好的讓我害怕
求求你,別對我好,我還不起。
不曾習慣就不會傷心更不會難過
“我一個人可以很好。”我喃喃低語着,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的方向走
雪好白啊,好厚啊,每一腳都像踩進棉花裏
身後是彼得一聲比一聲更響亮的呼喊,綿長的仿佛山脈
“艾米麗!”
“艾米麗!!”
“艾—米—麗!”
小男孩,別喊了。別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