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只小叽居
“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個謊言,你為什麽不能繼續裝下去了呢?為什麽一定要拆穿呢?”
“何年,如果你罵我能讓你心裏舒服一點,那我願意被你罵。”
彼得不知道從哪裏沖了出來,把我護在身後。他的手握住我裸露在冷空氣中的小臂,有些潮濕,但是溫暖。
“艾米麗,他還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了嗎?”彼得很着急的回頭問我
我沒有回答他
“彼得,你讓開。”我輕輕推了下彼得手,推不開。他的手紋絲不動他站在我面前像銅牆鐵壁一樣堅強,一瞬間竟會讓人産生他是可靠的錯覺。可是我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很瘦弱的小男孩罷了,彼得他在學校都會被同學欺負的不像話,我怎麽能讓一個比我小這麽多的孩子擋在我面前面對程明烨呢?
“不!他剛才對你,對你,對你很過分!”
彼得瞪着我,一副我不可理喻的樣子
我只能說:“彼得,他是我哥哥,這是我的家事,讓我自己解決好嗎?”天知道我說出哥哥這個詞的時候有多惡心。
小男孩彼得一下就傻掉了,他長着嘴說不出話來
我看着程明烨,程明烨也看着我…面前的彼得·帕克,眼神不善。
彼得他打不過程明烨的,我不能讓彼得…惹惱程明烨。
我早該知道裏奧根本沒有被找回來這件事的
不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我一直都拒絕去相信
Advertisement
所以當程明烨對我說謊的時候,我才會那麽迫不及待的讓他住嘴,我強迫着自己相信了他的謊言,現在還要怪他。
這是沒有道理的
講道理,是一個人基本的素養。我不應該因為過去的事而無止境的遷怒他的。
畢竟,裏奧丢了。最應該負責的人,就是我啊。如果我能第一時間發現裏奧不見,如果我那天根本就沒有出門。如果的事情太多,而時間不會倒流。
我怎麽能把我犯的的錯推到別人的頭上呢
閉上眼睛,睫毛快要兜不住水漬了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任命的嘆氣:“對不起,程明烨。我不應該對你發火。”
“我向你道歉。”心上被打穿的傷口越來越大,快要洞穿我整顆心髒。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已經留了夠多的血,多到可以染紅整條河流。
疼的久了,我應該麻木,應該習慣的。
可是我真的,還是覺得好疼。
在程明烨開口前,我搶先開口:“哥。”我這一聲哥,把程明烨整懵了,他表情夢幻的看着我,似乎沒聽清我喊他什麽
這個稱呼已經作廢了快三年了,別說他了,就是我,都覺得很夢幻。
掙開彼得的手,走到程明烨面前,我離他只有一拳的距離。
一拳的距離能有多近呢?
近到我可以看他死人一樣的臉上其實眉頭在抽搐,近到我可以看清他漆黑的眼睛裏其實并不平靜,近到我們彼此的鼻息纏繞在一起旖旎的像是情人。
“程大總裁…程明烨…明烨哥哥…哥……我們永遠不能回到過去了,別跟我說回國,別跟我說忘了過去,我真的忘不了。你也忘不了。”
“我看見你就難受,想到你就難受,我快活不下去了。哥,哥哥,你救救我吧。”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第一次向他示弱,用這種無能的方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給他看,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回國吧,一輩子別再來找我。通訊都不要再有了。”
“我求求你了。”低聲絮語着,用我最可憐的姿态,仰着頭巴巴看着他。
“你回國吧,哥。”說到最後,我自己都真的信了。眼前的藍,是什麽藍呢?那麽深邃,那麽幽暗,明明滅滅的
真可憐,我最後要杜絕程明烨在我眼前的辦法,竟然是寄希望于他對我的那一點點模糊不清的愛意。
真可悲
程明烨平靜的表情終于崩潰了,他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人的表情,痛苦的,難受的樣子。
他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抽搐,我能聽見他牙齒打顫的聲音,咯吱咯吱
我以為他要暴跳如雷,結果他後退了一步,眼裏的光完全暗了下去。
“我答應你。”我明天就走,我再也不來找你了。
只要你不再這麽痛苦
我永遠不見你
程明烨說“我走了,永遠不來了。”我的何年,我的妹妹。
他踏着夜深露濃走了,步履匆匆。一如當年他第一次到我家來,那也是一個深夜。
我用這雙眼睛迎接過他,也用這雙眼睛把他送走。
我一直看着他走,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我視線中
提着的一口氣洩了下來,身體像是一件過期了的食品,從內裏開始潰敗。
“艾米麗,你沒事吧?”
是彼得問我
我回頭,用我最後的力氣沖他笑“沒事。我和他只是一點小矛盾而已,很常見的那種。”
“這束花是給我的嗎?”我偏偏頭,注意到彼得手裏拿着的花
“當然,我本來是想在演出前給你的,你走的太快了,現在,你,你收下嗎?”彼得跳了起來,舉着花有點結巴的問我
“謝謝……”我伸手想去接過他手裏的花,可是身體卻不聽我的使喚,我踉跄了一步差點一頭栽到草叢裏
“艾米麗,你還好嗎?”
我覺得我好像被扶住了
頭暈眼花,我又看見了那抹藍色,像海底一樣深的藍色
“我還好,你扶我去禮堂吧彼得,我還要回…回後臺。”今天是我開畢業音樂會的日子,我還有好多人要見,要……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額頭,然後就是一聲尖叫
“天吶,你在發高燒!艾米麗,你得去醫院!”
“艾米麗,艾米麗,你等我一下,我先去跟梅說一聲,我馬上回來送你去醫院。”
“嘿,艾米麗,艾米麗?你別往下倒啊!!!!我我我我我,我不去找梅了,我先送你去醫院啊,你堅持一下啊艾米麗,艾米麗??”
身體一輕,我覺得我好像飄在雲裏,仰着頭,漫天的夜空黑沉沉的壓着我可憐的視線。眼角處有什麽涼涼的東西滑下去了,頭疼欲裂。
人生這麽苦
什麽時候才是過頭啊
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