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勝萬全

第30章 你接過吻嗎？

第30章 你接過吻嗎？

待他們上樓，夏小滿問道：“剛不是聽到小松的聲音，他人呢？”

“哦，他媽突然打電話讓他回家，晚點再來。”

“我這邊收拾好了，現在可以去找老板問情況了，周白，你有傷在家休息，浩哥陪我去吧？”

“我去？”

“不是去打架，只是去問問老板有沒有坑周白。”

小松按着照周聿白的指示，拿着兩百塊飛奔回家找到自家在外面做過生意的大伯，錢往大伯手裏一塞，拉着他往城北舊貨市場跑：“大伯，路上說，這二百是辛苦費。”

周聿白擔心林廣浩穿幫，忍着痛跟着一道去城北，遠遠看見路口兩人打着手電筒蹲在路邊，周聿白對着小松作着“噓”的手勢，走過去喚小松旁邊的大叔：“叔，我今天下午在你這裏買過一套二手家庭影院，你還記得嗎？”

大叔演技一流：“是你啊，怎麽樣，用的沒問題吧？”

夏小滿往前一步：“老板，還有嗎？我朋友買回去用的不錯，我也想買一套。”

叔只知道過來扮演老板，告訴來問情況的人下午确實賣過一套音箱，虧本賣，無差價，侄子只交待這幾句，反正他們來問就說不能退，血虧賣的，也沒交待其他啊。

叔看了看小松，小松不能開口，叔沒看到對面那個高個帥哥一直對他搖頭，叔說：“那當然是有，不然我還開什麽二手店。”

“還有啊，是跟我朋友的一樣的嗎？”

“一樣一樣，都是七成新。”

“多少錢一套？”

叔做過生意，二貨舊貨不值錢，叔說：“你誠心想要的話三百，全套拉走。”

小松愣愣看着他大伯，在心底吶喊：“大伯，你太厲害了，随機應便的能力比我初中老師匪強一百倍！”

林廣浩微張着嘴：周白剛是這麽教小松的嗎？我怎麽沒聽到，小松可以啊。

周聿白捂臉，倒不是小松愚笨，是夏小滿太過靈敏。

方才還是禮貌謙和的夏小滿秒變臉：“三百？那老板你這就不厚道了，你下午收我朋友一千，剛剛我也問了是不是一樣的，你說是，大叔，看碟下菜啊？”

叔愣住：這要怎麽接？

叔看向小松，小松把腦袋埋進膝蓋裏；看向前面，高個帥哥捂着臉，另一個小松的朋友像個二哈瞪着清澈的眼睛盯着他。

叔行走江湖經驗還是在的，于是叔打着哈哈：“那可能是我店裏夥計賣的，那要不，你們退回來吧，不賣了。”

“不行，”夏小滿上前一步，“東西我們不退，你得退錢，我也不占你便宜，該多少是多少，退差價。”

林廣浩咽了口口水，還沒從周白明明是花六千買的，最後又變成三百這個圈裏繞出來，跟着上前一步：“小滿師傅，他剛說的三百，得退五千……”

“老板，那就麻煩你了。”周聿白上前踩了下林廣浩腳尖，打斷他的話。

林廣浩拍打嘴巴，立馬改口：“得退七百。”

周聿白掏出手機打字，舉在夏小滿頭頂給叔看，上面寫着：“同意，退七百，稍後還你，謝謝。”

叔直搖頭，兜一翻，兩手往外一攤，那意思十分明顯：可我身上沒錢啊。

夏小滿似是察覺到什麽，扭頭看向後面：“周白？你們在幹什麽？突然這麽安靜。”

“沒幹什麽，我聽你安排。”

叔趕緊出聲：“退，我這也沒帶現金。”

周聿白：“微信掃給我吧。”

夏小滿：“也可以，老板，掃碼吧。”

叔硬着頭皮掏出手機，手都在抖，小松适時将兩張百元大鈔塞進叔手裏，夏小滿聽力極高，細微的聲音被他捕捉到，他只當老板在找單據，發出紙張摩擦聲。

周聿白将收款金額設置為0.01，好在微信不會讀出轉帳金額，夏小滿确認老板轉帳後問周聿白：“收到了嗎？”

小松和林廣浩相互捂着對方的嘴同時看向周聿白手機屏幕上顯示的0.01，周聿白淡定道：“收到了，七百。”

“那就好。”

回家的路上周聿白支開林廣浩：“今天晚了，你想看電影明天再來吧，我有點感冒，要回去休息了。”

倒不是他不想林廣浩跟上，是林廣浩藏不住秘密，得讓他緩兩天把這個秘密先吞肚子裏。

林廣浩原路返回追上小松和大伯，小松拍着胸口：“可憋死我了，我愣是一句話沒說，小滿師傅說要退錢時候我吓一跳，周白也沒說要退錢啊。”

“好在叔聰明，一下明白周白的意思了。”

“對，我大伯可聰明了，大伯說他見過的人比我吃過的米還多呢，還有，周白對小滿師傅真好，先前是我們對周白有偏見，下回不能這樣了。”

林廣浩表示贊同：“就是，我們誤會周白了，非親非故的對小滿師傅這樣好，他是個好人。”

大伯揣着兩百塊錢，聽到這裏“嗯”一聲：“非親非故？他倆不是一家的嗎？”

“什麽一家的啊，周白是小滿師傅撿的，等他恢複記憶就要把他趕走的，再說他倆也不像一家啊，長得也不像啊。”

“我說的一家，是指一對，嗨，我跟你倆二傻子說這些幹什麽，總之，那高個兒看那小師傅眼神不清白。”

小松表示沒聽明白，林廣浩壓根沒聽着。

回到家，周聿白研究着電視，暗罵：什麽都收費，不開通會員電視相當于擺設，這也要會員那也要會員，錢是小事，麻煩倒是真的。

夏小滿搬出棉被墊在沙發上，周白不是屁股痛麽，軟墊他會舒服點。

周聿白掃碼開通會員：“你想看什麽類型的，愛情片、動作片、還是災難片？”

“災難片吧。”誰要看愛情片，都沒談過戀愛，動作片那應該是打個不停吧，光聽聲音應該很難感受到精彩，還是災難片吧。

點開災難片，周聿白按名字念過去：“《後天》、《2012》、《末日崩塌》、《泰坦尼克號》，你選一部。”

《泰坦尼克號》聽起來挺耳熟的，夏小滿在想他可能在別處聽過，“《泰坦尼克號》吧，講什麽的？”

周聿白還在納悶《泰坦尼克號》不是愛情片麽，轉念一想說是災難片也沒錯，“講沉船的。”

周聿白将屋裏的燈關了，關不關燈對夏小滿來說并無影響，周聿白只是想盡量模拟電影院氛圍，影片播放五分鐘後他點的外賣到了，爆米花和可樂，夏小滿聞到爆米花的香氣：“好甜的味道，是什麽？”

“爆米花，電影院門口會賣小零食，一般有爆米花，可樂，薯脆。”

夏小滿剛要去拿爆米花，嘴裏被塞進一抹甜，爆米花的香氣在唇齒間漫開，“嗯！很香！”

周聿白打開可樂插好吸管遞給夏小滿：“有點涼。”

“周白，你以前經常看電影嗎？”

“偶爾。”

“那你喜歡吃這些零食嗎？”

“不喜歡，我看電影只帶一瓶礦泉水。”

“哦，”夏小滿明白他是想讓自己嘗試沒有嘗過的味道，感動三秒後問道：“你是不是記起以前的事了？”

果然，小財迷随時随地不忘試探，周聿白抓過他的手吃他手裏的爆米花，“不記得，生活習慣是刻進骨子裏的，你一問我腦海裏立馬有畫面，其他事沒想起來。”

夏小滿沒有再回他，他專注的“盯”着電視，雖然看不見，他還是瞪着眼睛對着電視的方向，努力聽着裏面的臺詞，周聿白找的中譯版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怪。

周聿白邊看解說：“打撈隊在海底發現一艘巨形游輪，根據記載，正是80多年前沉入海底的泰坦尼克號，打撈隊帶回去一個保險箱，裏面是一張畫像，畫像中是一位妙齡少女，少女的脖子挂着一枚藍寶石項鏈，可保險箱裏卻沒有項鏈的蹤影，年邁的露絲通過電視得知打撈項目，她找到項目組，告訴他們，畫裏的女人正是她，故事正式開始，十七歲的露絲跟随家人登上一艘巨大的游輪。”

“有多大？聽起來很熱鬧。”

“非常大，比你記憶中最大的房子還要大上一百倍。”

夏小滿在腦海搭出框架，然後輕輕嘆出聲：“哇，那一定很豪華。”

“是的，燈火通明，裏面正在舉辦一場宴會，男主是個窮畫家，女主是個富家小姐。”

夏小滿聽得很認真，手捧着爆米花忘了吃，中間一段周聿白停止解說，夏小滿問：“傑克在幹什麽？”

整部電影分各種層面，愛情，地位，階級，信仰，細講起來一整夜未必能講清楚，周聿白放緩語速，選擇通俗易懂的講法：“帶着露絲冒險。”

“現在呢？”

暧昧的聲音從音箱傳出來，周聿白略難為情，“他們在接吻。”

看到這裏周聿白拿起遙控想要快進，後面一段不适合夏小滿。

“怎麽停了？不是在接吻嗎？”

“那段不影響劇情，可以跳過。”

夏小滿小聲嘀咕：“可我想看他們接吻，接吻什麽感覺啊，會不會有傑克的獨白，我想聽傑克說接吻的感受。”

周聿白又倒回剛剛接吻的片段，夏小滿又往嘴裏塞了顆爆米花，聽着令人臉紅的暧昧聲，為掩飾尴尬，夏小滿問：“周白，你接過吻嗎？”

周聿白只覺得這會兒坐立難安，電影裏的主人公在接吻，夏小滿像張白紙展示着對接吻的好奇，周聿白想跳過這個問題，随意敷衍：“接過。”

“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那你接過吻？”

牛吹出去了，總不能撤回來，周聿白摸摸鼻尖，說出滿級渣男語錄：“談戀愛跟接吻不沖突，沒談過也能接吻，接吻不代表什麽。”

沒談過也能接吻？夏小滿不是很懂，又問：“那接吻是什麽感覺？”

周聿白繼續編：“沒什麽特殊的，就四片肉相碰，沒任何感想，傑克也不會有接吻後的獨白。”

“這樣嗎？可我之前不小心點到一部小說，小說裏是這樣讀的：‘他的唇如同花瓣一樣柔軟，他的吻如蜜一樣甜，他的舌如火一樣灼熱，令人欲仙欲死，只想就此沉淪在他的唇間’。”

垃圾網站害人啊！

周聿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他沒有真正接過吻，“那些都是瞎寫的，接吻嘛，沒什麽的。”

“你接過吻你當然覺得沒什麽感覺，我只是好奇為什麽他們喜歡接吻，以前我擺攤的時候，有一對情侶就站在我旁接吻，還是師傅把我拉走的。”

周聿白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你真的很好奇？”

“好奇也不行麽，總得允許我有點好奇心吧。”

這一刻腦子裏好像有根弦斷裂，周聿白一把攬過夏小滿：“夏小滿，你閉眼。”

沒等夏小滿反應過來，一片柔軟的雲落在唇上，手臂被周聿白緊緊攥着，夏小滿沒有閉眼，眼睛瞪得老大，原來這就是接吻啊，周白在吻我，我在跟周白接吻，原來小說裏說的都是真的，吻是香的，軟的，柔的，暖的。

夏小滿的腦海裏響起小說的後半句：“雙唇微張，舌端輕探，愛津相融……”

--------------------

小白：他的好奇心怎麽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