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元旦
元旦
國慶收假前一天,蔣鶴便回了A大。
自從上次林笙一鳴驚人,考了個年級前五十,各科老師包括班主任嚴老師對林笙都更加重視了。
而且以前如果講到太難的題,可能會直接略過,但現在估計是覺得有人聽,那還是要講一講的。
林笙自然樂的開心,省得他專門去辦公室或者問蔣鶴了。
班裏的學生可能是也發現老師們認真的态度,一次兩次還好,次次被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們聽課的時候也不自覺認真了很多。
一時間高三五班的學習氛圍更好了,就連校長都注意到,把嚴老師結結實實的表揚了一通,嚴老師最近經常都是笑眯眯的。
這些尚且不說,國慶收假後,林笙估摸着可能有很長時間都見不到蔣鶴了,心中還有些悵然若失。
沒想到一到周末,蔣鶴就會回家,一兩次林笙還有些驚訝,後面他就麻木了。
跟蔣鶴說起來的時候,他還鵝鵝鵝的笑, “沒想到蔣鶴老師這麽戀家”
這時候蔣鶴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林笙送蔣鶴的兩個禮物,他也帶到了A大,不過水杯一直都是用來裝涼水,一切看起來還算正常。
張塵發現最近蔣鶴總要時不時的看一眼天氣預報,次數多了難免會注意到。
張塵便說, “得提前準備厚衣服了,聽說A市降溫來的快,可能前一天穿短袖,第二天就要穿毛衣了。”
蔣鶴只是“嗯”一聲,但張塵卻莫名覺得對方此刻心情很好。
他撓撓頭: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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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去張塵所說,沒過兩天, A市便降溫了,這次的寒流來勢洶洶,當晚張塵便扒拉出了毛衣,準備明天穿。
他還提醒蔣鶴, “記得穿厚點,外面冷死了。”
蔣鶴道了謝,轉身從衣櫃拿衣服。
第二天對方便穿了件毛衣,脖頸間系了條米色的圍巾,但張塵總覺得這毛衣是給圍巾做配的。
每次吃飯的時候,蔣鶴總要将圍巾摘下來,一看就是怕弄髒圍巾,當然,也有可能是戴着圍巾不舒服,總之一切只是張塵的猜測而已,具體的原因他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蔣鶴和一個人法視頻電話很頻繁,他偶然間不小心瞄到屏幕,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天個蔣鶴一起來宿舍的少年。
張塵再一次:磕到了。
——
進入學期末,高三牲的壓力更大了,原本周末的兩天假期也大幅縮減,只給放一天。
轉眼到了元旦,聽說元旦只放一天,林笙并不意外,別人鬼哭狼嚎,他心态很好:能有假期就已經不錯了。
結婚,轉眼聽到蔣鶴加上周末一共放三天……
林笙瞬間心态失衡。
果然,還是不應該比。
此刻兩人還在打視頻電話,見林笙拉拉個小臉,蔣鶴問他, “怎麽了”
林笙最近學生物瘋魔,張口就來,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他又嘚啵嘚的惦記, “要不你的假期分我一天吧,這樣咱們還能平均一點,我也不用質壁分離了。”
蔣鶴見他一本正經, “需要我跟你們校長聊聊嗎”
林笙驚喜到顫音, “可以嗎”
蔣鶴, “……不可以。”
林笙, “……”他指指點點, “那你幹嘛說。”
蔣鶴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一抹光芒照在他的面部,優越的五官愈發凸顯, “林笙,我之前高三也只放一天。”
嗯這是在安慰人嗎林笙有點不确定,他又散發善意, “你這樣被太陽照着臉,會曬黑的。”
蔣鶴, “……”
——
蔣鶴的三天假是包括周末的,所以元旦在最後一天。
他回家兩天後,林笙才終于在周末的下午,放了元旦假。
一放假,又是去蔣鶴家蹭飯,其實他還是蠻不好意思的,但誰讓蔣鶴熱情相邀呢鵝鵝鵝
最近劉阿姨愈發的熟練了,已經能精準掌握住林笙的飯量,不至于出現一人吃飽,其他人挨餓的情況。
林笙扒拉着飯,就跟蔣鶴打聽, “你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蔣鶴垂着眉眼,動作停了停, “沒有。”
林笙趁他說話的間隙又扒拉了一口飯, “啊……那總不能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在家宅一天吧,簡直對不起來之不易的假期!”
他轉念又一想, “其實在家宅着也挺好的。”
蔣鶴接話, “正好可以學習。”
林笙, “……”他立刻指指點點, “你是魔鬼嗎”
蔣鶴, “我是人。”
林笙先是在心裏偷說:是嗎我不信。不過他沒膽子說出來,抿着唇憋笑, “你真幽默”
林笙有一套他的原則,平時怎麽努力學習都沒有問題,放假一定要好好休息。
所以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
為了逃避學習,林笙大腦極速運轉, “我去射箭館玩。”
不過他不準備去吳永家的,一直白嫖多不好意思。
蔣鶴停下筷子看他。
林笙起初還滿不在乎的扒拉飯,反正看一眼也不會少塊肉,但蔣鶴的視線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他忍無可忍, “幹嘛”
蔣鶴沒說話。林笙好像get到了什麽,試探着問, “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果然,他見蔣鶴神色緩和下來,說了個“好”,也不再一直盯着林笙看了。
林笙呼出一口氣,又覺得怪怪的,蔣鶴為什麽這麽粘他。
蔣鶴眼睜睜看着林笙目光變得同情起來,他微微蹙眉,覺得不對, “怎麽了”
林笙目光憐惜, “沒有人陪很孤獨吧放心,有我呢!”
蔣鶴瞬間吃不下飯了, “你當我是孤寡老人。”
林笙輕聲指責, “你不是老人,別亂說。”
蔣鶴敏銳聽出他其中的意思, “所以我孤寡。”
這下林笙不說話了,用力扒飯,用行動證明一切。
蔣鶴, “……”
如果他不吃,林笙很可能把自己給撐死,蔣鶴還是拿起了筷子。
吃早飯,林笙本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哪知道一直沉默的蔣鶴突然說, “我不孤寡。”
林笙目光更加憐惜了,為了維護對方的自尊心,他寬慰,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蔣鶴, “……”
——
夜裏,程絮問他明天有沒有安排,他從學校回來了。
蔣鶴回了個有,程絮當即發過來一個悲傷蛙,可能是戳中了蔣鶴不怎麽美好的回憶,他沒有再回複程絮消息。
第二天,林笙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在門口等蔣鶴。
蔣鶴一出門,就看到一個圓滾滾的物體,在原地瘋狂打寒顫。
蔣鶴看了眼對方身上裏三層外三層, “……”
快步走過去,林笙瑟瑟發抖, “好冷”
蔣鶴打開車門, “怎麽不上車。”
林笙行動困難,一點一點挪過去,車子裏的暖氣瞬間拯救了他,他不好意思的搓搓冰涼的臉, “冷忘了。”
蔣鶴, “……”
林笙巴巴的湊過去, “我們去哪裏的射箭館啊”
也許是怕林笙再鬧出什麽幺蛾子,這次的射箭館是蔣鶴來選。
蔣鶴看了眼只露出屁大一點的臉蛋的林笙, “離這裏不遠。”
林笙可能是覺得有些熱了,想着一會兒下車又冷,糾結一下了只摘了帽子, “我怎麽不知道這附近有射箭館。”
蔣鶴提問, “因為沒有收到過發的傳單嗎”
林笙很驚訝, “你怎麽知道”
蔣鶴, “按照你的思維邏輯想一下就知道。”
林笙, “……”他是什麽思維邏輯。
——
果然如蔣鶴所說,射箭館離這裏就幾公裏,林笙見車子停下來,動作緩慢的如同樹獺一樣拿帽子。
面對蔣鶴的視線,他羞澀, “穿的太厚,不好擡手。”
蔣鶴沒說話,手指捏住林笙的帽檐,給人戴上,一撮頭發不安分的擋住林笙的眼睛,蔣鶴幫他撥開。
林笙有些發愣,蔣鶴收回手, “愣着做什麽”
林笙, “你手為什麽可以這麽熱”
蔣鶴, “……下車。”
他率先下車,林笙跟在後面,磨磨蹭蹭的伸手摸了摸蔣鶴剛剛碰過的地方,這家夥不會是下毒了吧他覺得燙燙的。
進了射箭館就暖和多了,林笙走了兩步就熱的不行,他拉開外面的羽絨服的拉鏈,讓蔣鶴給他拽住一只袖子,雖然他現在是個球,但可以靈活轉圈,一圈下來,一個羽絨服被脫掉。
裏面還有件小一點的羽絨服,林笙覺得還是熱的不行,又讓蔣鶴給自己拽袖子。
來射箭的人有些恍惚, “我記得這是射箭館,不是跳舞館吧這裏還有跳舞跳探戈的業務”
被說跳探戈的林笙, “……”
外面兩件羽絨服脫掉後,立刻輕松多了,林笙搓搓手, “很有沒有碰弓箭了。”
教練聞言便問, “你以前練過”
林笙很誠實, “練過一次,脫靶了。”
教練, “……”那你倒說個什麽鬼。
不過林笙覺得上次是意外,他現在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眼神銳利的看向靶子,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認真,随着箭呼嘯而出,林笙眯着眼睛看, “這次怎麽樣”
蔣鶴放下剛擡起的弓箭,扭頭看他, “沒脫靶。”
林笙還沒來得及歡呼。又聽對方說, “射到我的靶子上了。”
林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