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懇求嚴子墨
懇求嚴子墨
公司裏最近人心惶惶,顧總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出現在公司了,程總偶有出現也是陰沉着臉,連一直逢人三分笑的李秘書最近都眉頭緊鎖,行事匆匆。
自從公司成立以來,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程總不在公司那是經常,但是顧總從未長時間離開過公司,如果有超過一個周的出差,她都會讓李秘書提前知會一聲各部門經理。
可是這次,沒有一個人接到顧總出差的消息。
“炎哥,這程總和顧總是不是吵架了?”李炎的助手向毅湊到李炎邊上,輕聲輕語的問,邊問邊往門外瞅。
李炎順着向毅的眼神看去,門外拐角處正好縮回去幾張女人的臉,鄒主管自從生了孩子後反應有些慢,往回縮的不及時正好被李炎看了個後腦勺。
往常裏公司并不會過分約束女員工對上司的崇拜,無論這份崇拜是對能力的敬佩還是對外表的迷戀還是對感情的八卦,只要能換得員工的忠心,老總出賣點色相和緋聞也沒什麽。
可是最近李炎有點煩躁,顧舒羽的失蹤讓程明霄每天都在暴躁的邊緣,經常因為一些小事莫名其妙的發一大通脾氣。
公司各處的人都不敢往程明霄跟前湊,只有他這個秘書,不湊也得湊,所以他就成了裝程明霄暴脾氣的垃圾簍。
這個垃圾簍當久了,即使是好脾氣也有三分性子使,此時看到這一群女人不分時候的好奇八卦,不由得煩躁感油然而起。
李炎對着向毅就罵道:“一天到晚的不幹正事,就知道混在女人堆裏,還有沒有點出息!公司拿錢不是養你來傳八卦的,那麽多事情在等着你處理,沒點眼力勁兒嗎?不想幹就滾蛋!”
于是向毅灰溜溜的滾蛋了。
不僅向毅,還有其他三位助理,都低頭挪腳的抱着一摞文件四散而去,瞬間,辦公室就剩下了李炎自己。
原本想着發洩一通心裏能舒服一些,可是看到空蕩蕩的辦公室,李炎卻是更加郁悶,手裏還有好幾分文件需要程明霄簽字,原本還能指使向毅他們幾個過去,現在卻不得不自己硬着頭皮走進總裁辦公室。
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回應,李炎有些納悶,明明早晨是一起來的公司,怎麽還沒到十點,人就不在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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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又去嚴氏集團堵嚴子墨去了吧?
李炎在心裏喊了聲“真是個祖宗呦”!
這半個多月裏,程明霄每隔一兩天就要去找嚴子墨一次。
具體聊過什麽李炎并不清楚,但是上周五的時候,嚴子墨特意派人來了公司,明說如果程明霄再去嚴氏集團鬧,嚴氏集團不介意調動公司全部力量和程明霄打商業戰。
當時李炎正好在程明霄的辦公室,将程明霄氣的發黑的臉色看得一清二楚。
嚴氏集團是什麽身份?李炎心裏叫苦。
程明霄雖然這幾年發展得很快,但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和這種百年家族企業硬碰硬的。
程明霄為了顧舒羽,這是要将整個公司的命運押進去。
只是,早知如今,何必當初?
多想無益,公司這麽多員工,個個上有老下有小,況且還關系到他自己,李炎無法袖手旁觀,忙掏出手機給時凡打電話,這個時候,只能寄希望程明霄這個發小能勸得住程明霄,讓他別犯糊塗。
程明霄确實在嚴子墨的公司。
他每次來其實也沒有多鬧騰,多數情況下還是顧及着一個公司領導人的形象坐在嚴氏集團大廳裏等前臺人員向嚴子墨彙報。
只是嚴子墨一直都是拒絕狀态,即便是他程明霄脾性再好,在如此多次的拒絕下也會按不住發脾氣,更何況,他程明霄原本脾氣就不太好。
所以,上周五一早,他便直接略過嚴氏集團前臺的阻攔,未經嚴子墨同意,直接闖進了她的辦公室。
結果自然不太好,嚴子墨不在公司,他被保安推搡出公司不說,下午還收到了嚴子墨的警告。
如果顧舒羽等得起,程明霄不介意為了顧舒羽的下落和嚴子墨争一争,既然軟的不行,那麽和嚴子墨來場賭約,商場上見真章,未嘗不可。
雖然他知道股東不會由着他胡鬧,但是他未必沒有贏的機會,總好過現在賠上尊嚴在這嚴氏集團耗了半個月都見不到嚴子墨的人。
可是,顧舒羽等不起,他程明霄更等不起。
胃癌晚期啊,死亡降臨也許就在幾日之間。尊嚴和顧舒羽的下落比起來算什麽?
程明霄已經做好了今日依舊會被保安趕出去的準備,卻不想,剛到嚴氏公司大樓前,便被保安客氣的請進了大廳,之後前臺一位女秘書親自帶着他去了嚴子墨的辦公室。
嚴子墨紮着高馬尾,一身利落的格子西裝站在落地窗前對着程明潇明知故問道:“不知這半個月程總為何一直要見我,為此還大張旗鼓的闖了我辦公室。程總就不怕這件事傳出去有損您的威名?”
雖然他們這些生意場上的人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是程明霄此時并沒心情和嚴子墨寒暄些場面話,直接開門見山:“嚴總,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來,只求嚴總能張開金口,告訴我顧舒羽的下落。”
“顧舒羽?貴公司的顧總?”嚴子墨面上客客氣氣,語氣卻頗為不屑,“程總這是找我來尋開心的吧,貴公司的顧總我怎麽會知道在哪裏?”
“我從監控裏查到,是令弟蘇子葉接走了阿羽。我打聽過,嚴總和令弟自來感情親厚,不可能不知道他将阿羽帶到了哪裏。”程明霄話說得小心翼翼。
嚴子墨一雙眼睛盯着程明霄,意味不明。
“既然程總知道,是我弟弟接走了顧總,那麽以程總的能力,來我這邊問我還不如找關系調監控看我弟弟将車開到哪裏去,不是更快?”
程明霄何嘗沒想過要找人查蘇子葉開的那輛車的去向,可是他求了很多門路,這個活兒都沒人敢接。
他曾經幫過忙的公安局的副局長偷偷打電話告訴他道:“程總啊,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按理說你求到我這邊,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忙。可是你查的這輛車,是嚴家的,嚴家的背景我和你說過,惹不得,恕我無能為力啊,老弟。”
即使內心焦急,程明霄也只能嘴上說着理解,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兒,逼着對方斷了前程。
可是自此,也就斷了線索。
程明霄只得将姿态放得更低,見嚴子墨一面不容易,他不想無功而返。
“只要嚴總能告知令弟和阿羽的下落,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嚴子墨低頭轉了轉手上一枚翡翠戒指,像是在考慮顧舒羽的提議。
半晌,嚴子墨擡起頭,問道:“當真什麽條件都答應?那我要程總公司的控股權,怎樣?”
“可以。”程明霄回答的幹脆利落。
如果嚴子墨能告訴他顧舒羽的下落,即便讓他程明潇将公司拱手相讓又如何?
嚴子墨一愣,随即呵呵一笑,“以前總聽說程總對顧總情深似海,今日看來,傳言也當是可信。既然顧總真的對程總來說這麽重要,那麽即使程總将整個公司雙手奉上,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弟弟和顧舒羽的下落。”
程明潇眉頭一擰,到底有些發怒,“嚴總什麽意思?之前難道都是在逗程某玩兒不成?”
雙手一攤,嚴子墨聳了聳肩,道:“沒什麽意思,更沒有逗你玩兒。只是我弟弟蘇子葉愛上了程總的戀人顧舒羽,作為姐姐,自然要為弟弟的愛情保駕護航,不用說一家公司,就是十家,我也不會告訴你。況且——”
“顧舒羽并不想見到程總不是嗎?”嚴子墨頓了頓,看着程明霄鐵青的臉道:“三年的時間,在外情人兩只手都劃拉不過來,要是我,也巴不得離得遠遠地,難為顧舒羽還忍了你這麽久,忍得胃癌晚期才醒悟放手。”
程明霄的臉色從鐵青,刷的變成了雪白。
嚴子墨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不僅在生意場上是一把好手,在對付人心上也不遑多讓,幾句話說得程明霄無言以對。
穩了好一陣情緒,程明霄才哆嗦着嘴唇說道:“阿羽病了,需要治療。我得把她接回來,她的病拖不得,請嚴總高擡貴手,告訴我她的下落。”
嚴子墨像是聽到什麽奇聞一樣,笑了一聲。
“這個不用程總操心,我弟弟就是醫生,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外公是有名的胃癌專家,他們會給顧舒羽規劃最好的治療方案。我這個弟弟,自來活得潇灑肆意,随心所欲,我們家人從來都是支持他的所有決定,所以,對不起程總,顧舒羽的下落,我無可奉告,請便。”
說完,嚴子墨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下了逐客令。
程明霄知道再待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就算他今天求破天,嚴子墨也不可能為了他一個外人去坑自己疼愛有加的弟弟。
蘇子葉竟然喜歡顧舒羽!
雖然之前已有猜測,但那也是他程明霄臆想的結果,他私心裏從未将這些當成過現實。如今親耳聽到,不亞于晴天霹靂。
多金溫柔的顧醫生,接走了對他失望透頂的顧舒羽,兩個人朝夕相處,顧舒羽還會念與他的舊情嗎?
有那麽一瞬間,絕望如洪水一般湧入了程明霄的腦中,差點将程明霄沖擊的倒在地上。
正當他萬念俱灰的時候,時凡的電話打了進來,他抖着手劃了好幾遍,才接通,剛拿到耳邊還未說話,那邊時凡的聲音喊了起來:“快走,我看到蘇子葉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