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還差一刻鐘
第七十三章 還差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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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些殘篇,許多人嘴裏的無用之物,但放在藏書樓裏也不會真的像堆垃圾一樣堆在一起,和二樓一樣,同樣是一張櫃子一門法訣,每一門法訣都有禁制籠罩,而且也和二樓那些禁制一樣,不是靠身份令牌就能打開的。
葉拙卻就這麽伸手進去直接将裏面一枚不知什麽材料制成的烏黑塊捏住,随即又迅疾的伸了出來。
“哈哈,果然可以。”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物件,葉拙臉上顯出幾分得意。
之所以忽然冒出興趣來,葉拙就是因為想起了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情,當時葉拙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睛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名執事弟子就是從這裏拿出去的那張破爛獸皮的。有了破妄目在手,葉拙自然不屑于別人暗中嗤笑癡心妄想,他知道這裏可能真的還有寶物。不過就算知道可能有寶物,葉拙也沒想着自己真能挖到,剛剛想着進到這間屋子時候,還真和別人想的一樣,是進來開開眼滿足滿足好奇心的。
櫃子裏的物件比二樓更駁雜,看着紙質書冊模樣的只有三本,都是殘破的不成樣子,其中一個只剩下半頁,上面幾個不知道那裏的文字和幾道看起來有些玄奧的花紋。除此之外,其餘東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玉塊、不知名金屬、還有和自己懷裏那張相仿的獸皮,最裏面還有幾個櫃子裏放着幾根森森白骨,上面也刻畫着一幅幅很古怪的圖案。
一邊掃量這些各式各樣物件,一邊想着自己的獸皮,葉拙猜測那一件東西可能還真的是件寶貝,奈何這些東西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研究過了,任憑葉拙怎麽看,又能看出什麽。
掃量一遭後,滿足了好奇心的葉拙都準備往外走了,卻在不經意就催動了破妄目後停住了腳步。
和法武殿時候一眼,催動破妄目時候,眼中多了許多流光葉拙一點都不意外,看出門戶那邊出外,其餘許多流光都環成一圈籠罩着一只只櫃子之後,葉拙已經大概确認,自己看到的确實就是禁制波動了。
原本也就該到此為止了,随意掃量一番,感覺心神有些疲累之際,葉拙忽然發現這些流光籠罩的櫃子裏,有幾處還另有隐隐芒光閃動,葉拙心生疑惑,稍作休息之後,仔細觀探那幾處芒光閃動。
只是就算再有興趣也只能是興趣,最多只能借着破妄目多看幾眼而已,直到葉拙突發奇想朝其中一道禁制彈了一只紙鶴。
不出意外,那只紙鶴直接被禁制攔住,不過葉拙眼中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似乎紙鶴有一只翅膀剛剛穿過了兩道流光之間的縫隙,直到其它部分觸及到流光之後才真正被攔住的。
似乎發現了禁制奧妙,葉拙當即生出了更多念頭,剛剛這一個時辰都在忙活一件事情,就是拿着紙鶴小心的試驗和驗證。
幾次将壓扁的紙鶴順利穿過流光又拽出來後,葉拙證實只要自己能保證不觸碰到那些流光,就不會觸發禁制的反彈之力。那些流光都不是死物,随時都在流動,位置時時都在變化,若是別人自然沒可能穿過禁制而不受阻攔,葉拙卻不同,借着破妄目,大可以随着流光一起動,只要兩條流光之間縫隙足夠寬就足以。
葉拙本就不知循規蹈矩的人,若不然也不會選擇一條和離雲島一衆族人完全不同的路,橫行萬裏來到池天宗。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除非有人過來制止,葉拙又怎麽會收手,養精蓄銳一會兒後就有了剛剛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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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烏黑塊,葉拙狂喜不已,倒不是為了這件東西,若葉拙願意,大可以出去光明正大登記領取,葉拙狂喜的是自己真的就這麽拿了出來。就算心底深處再不相信,葉拙也知道,自己發現了破妄目的用處。
不過葉拙也清楚,破妄目的這點用處也就在這裏有用,想來因為裏面的功法都沒多大價值,這些禁制也都是随手布置最簡單的一種,否則若是像入門那裏那樣,流光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猶如一道光幕一般直接将整個門洞遮蔽,就算自己睜大眼能看到其間小小縫隙也沒有半點用,那些禁制還要破解核心才成,卻不知道将來更厲害的禁制破妄目是不是也能看透。
已經拿在手中,葉拙自然要大量一番,這是那幾件散出隐隐芒光的其中一件,翻來覆去看了一番,除了破妄目中隐隐流光更清晰了幾分,卻也沒有更多發現,不過葉拙早有破妄目得來的經驗,當下便催動起了封寶經。
還真看出點東西來,只是遠沒有破妄目那麽完整,封寶經下依舊是一篇零零散散的殘篇斷句,唯一完整的只有一行評定。
“嗯?白羽玄經殘篇,人階法訣?這人階法訣是個什麽鬼?”葉拙滿心都是疑惑,将烏色塊重新放回櫃子後還在嘀咕。葉拙早已知道修士修煉功法也和靈物一樣有品階之分,但只聽說過不入流,入品的說法,卻沒聽說過人階這種分類。
嘀咕幾句後,葉拙搖搖頭走向下一個破妄目下散出隐隐芒光的櫃子。
“焰靈圖殘篇,人階法訣。”
“百鬼行殘篇,人階法訣。”
“玄黃引靈經,無品?怎麽忽然來個無品,這又是什麽鬼東西。”捏着一塊木頭塊模樣的東西,葉拙疑惑出聲,不過下個瞬間,他就顧不得理會無品不無品了,眉毛一挑:“咦,殘篇,但有連續的經文內容?一門可用修煉的功訣?”
一驚一乍差點驚呼出聲,盯着木頭塊又看了半響,直到感覺到心神疲累,葉拙才将它放回櫃子,随即閉眼仔細回想剛剛閃現腦中的經文,半響後帶着些疑惑嘀咕一聲:“不是功訣,靈種芥子起,行饕餮之行,吞萬靈以煉化,方成通天巨木,這似乎是一門煉氣心法?沒錯,就是煉氣心法,這麽霸道的煉氣法子,老天這是特意為小爺準備的煉氣心法?哈哈,我喜歡。”
後面僅剩的那根大骨頭本也拿不出來,這會兒葉拙心神疲累也沒心思等着恢複後再去理會了,等下直接領了拿回法武殿慢慢看就好,深吸了幾口氣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徑直朝門外走去。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快兩個時辰,藏書樓裏選取功法的雜役弟子來來去去已經換了一批,離得門戶近的幾個人忽然看到從裏面走出個人來,還吓了一跳,而後認出是葉拙這個最近風頭最盛的弟子之後,也和之前那些人一樣暗自搖頭,待得看到葉拙居然還用法武令從房間裏領走一根足有大腿粗細半人高,不知什麽妖獸屍骨之後,還夾了幾分看笑話的心思,當然,也有人有所羨慕,就算是垃圾,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這麽輕易就拿走的。
一路上都能察覺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強撐着的葉拙也不在意,回到法武殿後也沒去前殿看穆蕭雪漫山令狐幾個在不在,扛着大骨頭直接走回後殿自己待了好些天的那間石窟。
将大骨頭棒子扔到一旁,葉拙當即扔了一枚聚氣丸到嘴裏盤坐下去,恢複剛剛幾乎耗盡的精神是一方面,葉拙還想立刻試試那無品的玄黃引靈經。
……
法武殿地處麒麟谷深處,只有一條彎彎繞的山路與谷中大路相連,一向清淨少有人來。最近一段時間卻很有些熱鬧。上一次幾十號人守在大門外好幾天才散去,這才沒過幾天便又來一遭。
這天一早東方剛剛泛出起了魚肚白,耀日峰上早課鐘聲剛剛響起,麒麟谷深處法武殿外已經聚了不少人,三五成群聚散落在法武殿大門外這片空地上,數數人頭至少少有一百開外。與上次只有寥寥幾個外門弟子不同,今天聚在這裏的有一半以上都身着青衫。這麽多人這次不是來堵門找人的,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只因為今天就是法武殿新晉弟子葉拙與數名外門弟子約戰的日子。
衆人來得太早,衆人一邊小聲議論,一邊不時擡頭看看這邊的法武殿大門以及那邊從谷中過來必經的那條彎繞小路。可惜大半個時辰過去,日頭已經升起來了,只看見絡繹不絕同樣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空地上聚集的人群已經超過兩百不止了,而法武殿那滿是窟窿眼的大門還沒開,幾名遞了名排了號的外門弟子也還沒見一個。
忽然間,不知誰叫喊一聲:“來了,來了,我看到我們青牛谷的宣連赫師兄了。”
呼啦一聲衆人腦袋都扭向一個方向,便看到遠處山路轉彎地方走出幾道身影。
“沒錯,我也看到莊智師兄了,咦,走在最前面那個中年人是誰?”
“绛色道袍,這是長老才有的吧?”
“沒錯,是奎長老,戒律殿的奎海奎長老。”
“啊?真的是長老诶!”
長老可不是随便什麽時候都能見到的,就算是一衆內五谷青邊雜役以及外門弟子,也有許多人都只聞其名,其實還沒見過奎長老真人的,聽到有人确認之後,一時間衆人都顧不上看幾位本該是主角的外門弟子,喧嘩聲中,目光都落在走在最前的那名身着绛色道袍的中年大漢身上。
之前就聽說這場約戰是因為奎長老一句話才有的,沒想到事到臨頭,奎長老還會親自前來,似乎這有些太給對戰雙方幾個人尤其是葉拙面子了吧,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才入門沒多久的新人。
一陣喧嘩聲中,一行人走近,好似商量好了一樣,法武殿滿是窟窿眼的兩扇大門也轟隆一聲朝兩邊打開,從裏面走出三道身影來,一左一右雪漫山也穆蕭兩名青衫外門弟子一個神采飛揚,一個沉着穩重,當中一個魁梧大漢同樣一身绛色道袍,雖然許多人同樣不認識,卻不用旁人介紹也知道這位是誰,因為法武殿只有一名長老,戰江戰長老。
兩名長老在側,沒人再喧嘩出聲,只是眼中目光越發的熱切起來,尤其一衆青邊弟子更甚,江海兩位長老,可都是池天宗中流砥柱般的人物,今天居然一下就見到兩個,回去都夠吹噓好久了。
“奎海,你到我們法武殿來可是稀客啊,請。”等着幾人走近,臺階上的戰江戰長老朗朗出聲。
奎海接口:“好說,好說,難得我們池天宗又出一個和戰師兄當年相像的後輩,正好過來見見,看看只是嘴上厲害,還是真有點本事。”
兩人別有味道兩句寒暄後便雙雙走進法武殿大門,兩名法武殿弟子也只和跟着奎長老一起來的幾名弟子子拱拱手,領着他們走了進去。
看着那兩扇滿是窟窿眼的大門重新合攏擋住了視線,衆人才回過神來,合着這場熱鬧都在法武殿院子裏,自己根本看不着,不說沒人敢湊上去,就算真站在門前,大門上那些窟窿眼也不夠用。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幾個人離開,不說等會兒說不定兩位長老出來有什麽機緣,就算沒有,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時三刻,總要知道個結果才好。
進了門的一行人沒有走入法武殿小樓,就在院子裏一張石桌旁停了下來。石桌上擺着兩個果盤,旁邊站着沐飛百裏紅一青一紅兩個法武殿弟子。
有資格落座的當然只有兩位長老,賓主坐定之後,奎海長老眉頭微微一皺:“戰師兄,你後面幾個師侄都是熟面孔,沒見着你嘴裏的那名狂傲小子啊。”
沒有直接回答,戰江長老回頭沖身後沐飛問道:“沐飛,你跟我說定的時間是什麽時候來?”
“辰時,還差一刻鐘。”沐飛恭恭敬敬道。
奎海長老眉毛一豎呼喝道:“怎麽,飛師侄,你是要我們這麽多人等他一個?小小雜役竟如此不知禮數?”
“奎長老,話不能這麽說,不是葉師弟狂傲,而是确實定的時間是辰時,是他們幾個來的早了點。”沐飛沖奎海長老拱手施禮作答,只是神情恭敬,話語卻是針鋒相對,聽得奎海長老身後幾個人一陣咋舌,早聽聞法武殿弟子個個桀骜,沒想到不僅僅針對同輩師兄弟,就連對上長老也是如此。
奎海長老臉色一沉正要再說話,戰江長老先出聲了:“沐飛怎麽說話呢,來者是客,就算時間早了點又怎麽樣,趕緊去把葉拙叫來,難道真叫我們兩個老家夥在這裏等他不成?”
聽着是呵斥,其實卻是在坐實沐飛的說法,聽得衆人又一陣嘀咕,合着法武殿這股傲氣是從上往下傳下來的啊。
“是,我這就過去。紅師姐,你不說還沒見過小師弟嗎,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先看看。”說完後,沖兩位長老施了一禮,沐飛轉身朝小樓後面後殿方向行去。
“好,兩位長老,小女子先告退了。”一身紅杉的百裏紅笑嘻嘻沖兩位長老拱了拱手,随即竄身跟了上去。
眼見着法武殿上上下下都這個做派,奎海長老沒有再自讨沒趣,哼了一聲随手拿起一枚紅果扔進嘴裏,戰江長老不以為意,也扔了一枚果子到嘴裏。
兩個長老不說話,其餘人也不敢出聲,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壓抑起來。好在時間不長,片刻之後雪漫山打破了這份安靜,只是他的話語卻讓那邊幾人心中生出了忿忿之意:“好了,葉拙很快就會過來,你們幾個先到一旁休整一會兒,免得說我們法武殿占你們的便宜。”
面對一個新入門沒幾天的雜役弟子,還需要做什麽休整?
不說院子裏衆人各自心思,只說剛剛退下的沐飛百裏紅兩人,并沒有像剛剛說的那樣急着去後殿找葉拙,轉過小樓後面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就放緩了腳步,沐飛邊走邊從懷裏掏出一只紙鶴來。
皺眉看着沐飛激發紙鶴破空而去,百裏紅沉聲道:“小飛,這個葉拙究竟怎麽回事,不會真的被吓住不敢出來了吧?”
“怎麽會,你是沒見過那小子,見了之後就知道根本是個不知道害怕的主兒。”
“那怎麽接連幾次傳訊都沒回應?”
“紅師姐你放心,昨天他好像去了一趟藏書樓,還領取了兩門法訣,我看這小子八成是修煉入神忘了這回事了。不是還有一刻鐘的嘛,等下他要還不出來,我直接破開禁制進去拖他出來就是了。”
百裏紅撇撇嘴:“臨陣磨槍能管用還要平常刻苦修煉做什麽。”
沐飛搖頭:“未必,別人不成,這小子可說不定,你是沒看到昨天他與令狐鬥戰時候的變化,肖師兄雪師兄我們幾個都看愣了。”
一身紅杉的百裏紅冷哼一聲:“哼,我看你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替他吹牛來的,穆蕭雪漫山會被一個雜役弟子看愣?就算他如何,也只是煉氣三層,等下要被人揍成豬頭,我看你臉往哪兒擱。”
“哈哈,就算揍成豬頭,葉拙師弟也肯定腰杆直直的,說不準還會把哪個倒黴家夥咬下一塊肉來。”
說話間已經到後殿山窟門口,兩人一步跨入,便看到另外三個師兄弟都扭臉過來,商人離令狐兩個也和剛剛的百裏紅一樣皺着眉,唯有厲秋還和平常一樣一臉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