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共赴巫山
第五十二章 共赴巫山
寧忘被狠狠抛在床榻上,幸好床夠軟,他并不疼。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其他事了,現下他的處境當真是,危險至極!
遲歸背光站在床延,沉沉壓下一道陰影,寧忘被覆蓋在陰影之下,莫名覺得有些害怕。
遲歸一邊凝視着他,一邊伸手去解開腰帶,然後脫去衣服,露出一具屬于成年男性的精壯的身體。
寧忘預感到了什麽,坐在床上向後挪去,忍不住顫聲道:“阿遲,你別,別沖動。”
“沖動?”遲歸笑道,“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師尊。”
說着,他整個人壓下來,寧忘被他困在手臂之間,他餘光看着那勃發的肌肉,咽了咽口水,不是很有自信能掙開。
遲歸擡起他的下巴,湊上去用牙齒啃咬着。寧忘的嘴巴本來就因為之前的吻而紅腫不已,遲歸現在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小聲道:“痛……”
遲歸充耳未聞,眼底透着不正常的腥紅,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寧忘被親得頭腦發昏,身體發軟,迷糊之際忽聽一陣撕裂之聲,身下驟涼,給他涼回了一絲理智。
理智回歸,他也聽到了腦海吵嚷不休的系統提示音。
“黑化值過高,請宿主盡快采取措施!請宿主盡快采取措施!”
寧忘心下悲涼,毫無頭緒,問道:“采取什麽措施……啊!”
一陣劇痛傳來,寧忘瞬間感覺頭腦嗡嗡作響,叫都叫不出來。
遲歸真是瘋了,就那麽突兀地闖進去。他俯低身體,輕輕地吻着他痛到扭曲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下巴。他嘆息道:“你終于,成為我的了。”
寧忘臉頰紅如滴血,嘴角滑下一縷紅血絲,咬出來的。這種被毫無縫隙的占據讓他感覺熟悉又陌生,但絕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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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歸伸出手指,生生撬開他的牙齒,将那可憐的唇瓣拯救出來,換成自己的手指,誰知這時寧忘卻不咬,側過頭,深深埋入枕席間。
遲歸強勢的撻伐仿佛永無止境,寧忘昏過去又醒過來,醒過來又像是沒有靈魂的玩偶一般任人擺布。他的腿被遲歸握在手裏,被掐出密密麻麻的青紫,他整個人都在不自禁的顫抖,不知道究竟是舒爽還是痛苦。
……
遲歸的理智從知道寧忘把沈蕭藏在房間裏,還支開他離去時就已經不清醒了。
等他清醒過來,就看見寧忘蒼白着臉在他身下,白玉般的身體青紫難消,很難不知道此人究竟承受了什麽。
遲歸立刻清醒過來,眼裏閃過慌亂,他後悔的抱着寧忘,急道:“師尊,師尊,我……”
他還沒有“我”個什麽來,就察覺到身下之人因他的觸碰而顫抖,像是怕極了。
遲歸的眸子染上一絲絕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明明只想好好對這個人,慢慢走進他的心裏。可是,可是他看到他為了不相幹的人祈求自己,真的氣瘋了。他當時想的是,寧忘明明就看着自己的弟子受到威脅而沒有無動于衷,那麽當初到底是為什麽那麽狠心不聽他一聲辯解。
以至于事到如今,犯下大錯。
他慢慢退出來,正要離開這片讓他沉迷之地。
這時,寧忘的手瞬間攀上他,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一截浮木般不肯放手:“別,別走……”
遲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寧忘分明怕他怕得要死,卻依然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他嘗試着把寧忘擁在懷裏,直到他平息下去,陷入沉睡。
他們肌膚相貼,互相傳遞着溫暖。
其實,他們明明心意相通。
寧忘的身體承受不起這樣的情事,高燒燒了三天三夜。
沈蕭和陸之宜回了不息山,通知了望陽寧忘就在魔界之事。
望陽次日就帶人前來和遲歸談判,只要遲歸放過寧忘,什麽代價都可以。
遲歸回想着寧忘痛苦的臉色,內心很是掙紮,是不是真的應該把寧忘送回去,但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沒有任何東西能換得寧忘,哪怕從此寧忘一直恨他,他也要留住他。
永遠不會離開他。這也是寧忘給他的承諾。
談判不成,望陽只好強攻了。
三天以來正邪兩道頻頻交戰,魔尊和不息山主打得不可開交,日月無光,山河傾倒,兩敗俱傷。
望陽被遲歸打碎了半邊身體,遲歸也被一劍貫穿了肺部。這種程度的傷對他們來說并不致命,但也好幾天動彈不得。
遲歸腰間裹着一圈白布,血色半映,看上去十分觸目。
他猶如重傷的困獸,生命垂危之際也要守在心愛之人身邊,他趴在寧忘床邊,努力撐着沉重的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仍然不肯醒來的寧忘。
最後實在撐不下去,昏迷過去。
兩日後,遲歸的傷基本痊愈,小臂那麽長的創口也愈合了,只是臉色依然蒼白得很。
而他好了,望陽自然也好了,很快就卷土從來。
兩人站在天空,劍拔弩張。
望陽喝道:“遲歸,你好歹也曾是不息山弟子,當真忍心痛下殺手!”
這幾日,兩兵相交,無論是魔族兵士,還是不息山弟子,都已經死了不少了。
遲歸看着他,冷笑道:“他們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系,不息山唯一待本座真心的,只有師尊。我當然可以認不息山弟子身份,但我只認師尊。”
望陽握劍的手在發抖,咬牙切齒道:“你既認你師尊,又為何囚禁他,對他做出這種天地不容之事。”
遲歸揚起尖削的颌,渾不在意道:“我就是做了,你能奈我何?”
望陽大抵是從未談過如此不講理的判,怒不可遏道:“你如此,如何對得起他,可笑他當初還……”
遲歸打斷道:“你是要提醒我,他當初是如何在衆人面前,将我逐出的嗎?”
望陽道:“他從未驅逐過你,他當時根本沒說一句話。”
聞言,遲歸恨道:“就是因為他什麽也沒說,才更可恨!”
望陽搖了搖頭,道:“遲歸,你已經魔怔了。”
遲歸笑了笑,道:“事到如今我若是說在銜靈會上我是被冤枉的,你怕是也不會信吧。”
“我當然不會信,但,”望陽轉言道:“忘塵一直都相信你。”
遲歸眼神一凜,道:“你說什麽?!”
望陽款款道:“當年你被逐出山門之後,忘塵急火攻心,當場撒血,一身修為如洪流激流勇退,昏迷三天後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
遲歸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貫頂,難以置信。寧忘當時是相信他的嗎?那為什麽連頭也不願回一次,一句話也不肯跟他說?
顯然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望陽續道:“我知道你在想他既然相信你,又為何那麽做。這些年忘塵閉關,我一直都在查,可以确定,忘塵當年并非不願信你,而是身不由主,被人控制了。”
遲歸還是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又想起寧忘他質問時候寧忘說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可是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
所以,他竟然沒有騙他嗎?他說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就是真相,原來寧忘真的言出必行,從來沒有放棄過他!他沒有騙他,沒有騙他……
那他都做了什麽,囚他,羞辱他,逼迫他……
他到底都做了什麽?
魔界天空,雷雲滾滾,竟然因為主人的躁動而紊亂不已。
他感覺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撕扯着痛,眼眶也透着不正常的紅。
“是誰,是誰控制他。”
望陽道:“你如今身為魔尊,使得魔族壯大無兩,比之萬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誰會受益?自然是當初帶你走的那個人。”
遲歸一怔,僵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魔界的另一個角落。
蒼幽踏步在那一片與人間無異木屋小院,掃過每一處都留下一抹嘲諷的笑意。
“都已成魔,壞事做絕,竟還貪戀這些凡塵俗事。”
轉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緊閉帶的木質門扉上,沉吟片刻,他走上前,推門而入。
裏面躺着一個人,此人和當年所見大有不同,當年一見珠圓玉潤,今日之人形銷骨立,似乎是,快死了。
蒼幽走過去,看到那人脖子鎖骨之處的暗紅痕跡,眼裏閃過一絲戲谑。
他将食指點在他的額頭,須臾,那雙好看的眼睛就緩緩睜開了。
寧忘乍一醒來,身體的機能瞬間被喚醒,差點沒痛得叫出聲來,忽見床旁還站了個人,更加驚悚了。
來人一襲黑袍,面容蒼白冷峻,紅唇如似泣血,看上去很是雍容尊貴。
雖然沒見過,但他還是知道這人是誰,訝異道:“蒼幽?”
蒼幽長眉一挑,道:“怎麽,見到我你很驚訝。話說我從未以真身見過你,你居然認得我,真是有幸。”
寧忘忽略後半句,道:“是有點兒。”其實他想說的是,如果不是在這裏見到了他,他幾乎要忘記了這個的存在。沒辦法,當初這人自白帝山出現後,修仙界人人自危,生怕這厮想起幾萬年前自己是怎麽被封印的,要報複蒼生。誰知道各大門派世家戒備了許多年,這位卻是如同人間蒸發,半點風吹草動也沒有。
這時,寧忘忽然想起來了,七年前,他有過一次動靜,那就是把被正道驅逐的遲歸帶回了魔界。
寧忘意識到了什麽,震驚道:“當初,是你換的劍!”
除了這個人,他實在是想不到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眼皮底下偷梁換柱。
蒼幽點點頭,道:“我給這小子種下魔絲那麽久,他居然一直都沒入魔,成天吃喝玩樂哄師尊,所以我就使些手段幫幫他咯。”
寧忘擰起眉頭,蒼幽做的事,和原著墨枝做的事如出一轍,沒什麽不妥。但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忽視了什麽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