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人生
第五章 選人生
眼看向晖就要踏上修行之路，應該高興才對，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由得一陣發苦。
來到大廳，再次要點酒就往外走去。
只聽到一聲“等一下”。
向晖回頭一看，是楚淩雲。
“怎麽，還有事嗎？”向晖不太感冒他。
“老頭讓我和你一起。”楚淩雲道。
“有你什麽事，我只是回去辭別，你去幹嘛？”向晖實在不想看到他。
“我得跟着師弟，畢竟某人有點弱。”他說着就朝街尾走去。
沒走幾步，楚淩雲發現不對，一回頭發現向晖已經走了，只是和自己方向相反。
一時尴尬的立在原地，忽聽到：“不認路就跟在後面。”
他松了口氣，這才跟了上去。
此時天邊黑幕鋪蓋大地，點點星光點綴其間。
楚淩雲擡頭看看天，迅速跟上和向晖，與他并排走在一起，他可不想落後，那樣會顯得自己不如向晖。
向晖看到他的小動作，也沒心思取笑他。獨自向前走去，只是眉頭微皺，像在沉思。
楚淩雲不會率先開口說些什麽，畢竟關系有點僵，更何況他就不是話多之人。
二人并肩，一路沉默，都不覺得氣氛尴尬。出了小鎮後，路面不再平坦，但這不妨礙他們的行進速度。
盡管速度不慢，他們還是走了半小時，這才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亮光向四周發散開來。
向晖才開口說：“前面就是我家了，你還要過去嗎？”同時伸手指向亮光處。
“去，怎麽不去？閑着也是閑着。”楚淩雲答道。他借着月光看向前方，原來向晖就住在前方的小土丘上。
“過去可以，但你得先在院子裏等着。”
“可以，沒問題。”楚淩雲幹脆道，他也不知向晖想要搞什麽鬼。
楚淩雲走近了才看清房屋都是木材搭建的，四周随便那些藤條圍起來就變成了院子，心理鄙視向晖在這麽簡陋的地方生活。不過還是守信的随便找個地方坐下，擡眼看天。
向晖見他如此，便推開門獨自進屋去。
只見屋裏亮光微暗，陰影四處搖晃，原來是開門時帶着風進來，吹着油燈火苗搖曳不止。
幽暗的屋子裏，一眼看去，只見一位中年大叔，他正在桌前用餐，桌上簡單的幾份菜。
“吳叔，給你帶了點酒。”晖進來就将手中的酒和菜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哦，行。”男子甕聲道，不知他是天生話不多，還是不願多說話。
向晖将酒壺放桌上，然後快速取出一個大碗，盛滿酒遞給中年男子。
“坐下一起吃吧。”吳叔招呼一聲，喝了口酒，随意說道：“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藥樓最近很忙嗎？”
“哦，不是藥樓的事，是有其他事耽擱了一下。”向晖還沒想好怎麽說呢？
“什麽事？”
“嗯……我……”向晖支支吾吾一陣，還是沒有說出口，“你先喝酒，喝了我再跟你說。”
他抿着嘴，眉頭緊皺。
“怎麽，有什麽不能說的嗎？”吳叔又喝了口酒，喉嚨聳動着，他眼睛盯着向晖，似在逼問。
向晖沒有回答吳叔，反而問道：“吳叔，你能跟我說說……我的父母嗎？”
“嗯？”吳叔發覺向晖的反常，但他還是說道：“不跟你說了嗎，你的父母就是被那些仙人殺死的。”
向晖回道：“我知道這個，我還想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
“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吳叔關心道。
吳叔不願提及當年的事，主要還是因為自己內心愧疚，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向晖的父母。
既然問不出事情原委，向晖鼓足勇氣，對吳叔說：“我拜了師，如今已是仙人弟子”。
“什麽？”吳叔一下愣住了。過了幾息才明白向晖說了什麽。不相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就在今天。處理好俗事，我就會跟師傅離開小鎮。”向晖看着他的眼睛，堅定的的說。
吳叔好像是回想到不好的事情，臉上浮現痛苦之色，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你不可以，我對着你父母說過餘生将護你周全，而且不再讓你走上這條殘酷的路，我一直都跟你說過這條路上有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
聽了吳叔的話，向晖的臉色有點難看。為什麽從沒見過的父母要決定自己的生活，不能選擇出生，難道人生也不能選擇嗎！
他堅毅的對吳叔說：“誰想吃我，那我就先把他吃了。”
“呵呵……”吳叔聽了向晖的話，不以為然，表情有點痛苦，“你不明白的，當初我與你父母何嘗沒想過，吃了那些人，可是……沒有那胃口，吃不下啊……”
吳叔一下洩了氣，語氣有些顫抖。
向晖靜靜等待着，希望吳叔能将父母的故事全部說出來。
可是吳叔并沒有再說下去，似乎怕向晖記住仇人，會去尋仇。忽又神情專注的看着向晖，像看着什麽寶貝一樣，口中說道：
“你是他們生命的延續，他們為了掩護我被人害了，但現在還有你，所以我不許你最後和我們落得相同結果。”
“延續？”向晖無奈的點點頭，我命由人不由己，“是，你說得對，我是他們生命的延續。但我不是他們故事的延續，我不想成為他們悲慘故事的完美結局，我也有自己的選擇，有屬于我自己的人生故事。”
向晖說着說着提高了音調，“我不想成為一個弱者，任人欺負。你知道嗎？院子裏那個人和我一般年紀，可是我卻只能任由他擺布，他讓我走我才能走，而我絲毫反抗不得。”
聽着向晖一番述說，吳叔表情變幻不停，“說得真好，是啊，悲慘人生才有的悲慘故事。确實讓你失望了，你看不上也是對的，悲慘人生沒資格再約束你。”
吳叔起身，架着拐杖搖晃着身體，朝裏屋走去，身影落寞了幾分。
向晖看着吳叔的身影，突然感覺心裏作痛。不知為何，自己竟下得了狠心，傷害了照顧自己多年的吳叔。
言辭犀利，句句誅心，怎麽能這樣傷害和自親近的人？難道還沒有開始修仙就讓人變得如此不近人情了嗎？
向晖有點不知所措，一時悔恨交加，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