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藥樓人
第二章 神秘藥樓人
說是藥樓，其實就是一個藥材店，鮮少與病人打交道，而是與醫館、藥店等多有生意往來。
所以平時看起來有點冷清，如果不是看到大門是打開的，還以為關門大吉了。
店主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至少在向晖看了，他就只有四五十歲。平時看上去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只是擁有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
向晖之所以在這裏當學徒，還是患了一場病，誤打誤撞來這裏尋醫，店主将他治好後就将他留了下來。
随便給個理由——需要人氣。條件是每月十兩銀子，而且可以學習藥理。
吳叔從多方面考量，一來可以養活自己，二來也能學到本事，于是就一口答應了。
像往常一樣，向晖先來到一樓的儲存室，将三天前雇傭兵送來的新藥材全部拿到後院烘曬。
因為上一次送來的藥草比較多，所以花的時間就比較多，用了三個多時辰才做完。
“向晖，你上來一下”
當他正要離開院子時，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
向晖不敢怠慢，不多時便來到二樓一間房門口，喊了聲：“先生。”
“來了就進來吧。”常平先生道。
向晖進入房中，環視了一圈設施簡陋的屋內，才發現常平先生正站在西北面的窗前，似在眺望遠方。
向晖進來站定後，常平先生才似有所覺般轉過身來看着向晖。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向晖疑惑問道。
常平先生走到房間中央，盤坐在蒲團上，然後才說道：
“也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聊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吧。”
“是的先生。”向晖回道。
其實在向晖心裏，先生就是個神秘人物。
盡管做學徒的日子不長，但只要和先生在一處，這種直覺就會出現。因為他時常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着你，仿佛就像将一切看透了一般。
就像現在一樣，好端端的，就問自己年齡，向晖也搞不清楚常平先生想做什麽。
“嗯，一般來說人們開始修煉的最佳時段是十四歲到十六歲，因為過了這個時期，精脈容易适應凡俗的習慣，不肯再接受真氣在體內的流通，通俗來講就是固脈定型了。
因此，真氣在體內就會處處受阻，運行時将要沖破無盡關卡才行。從而再想要踏上修煉之路，開頭就要承受比同齡人十倍以上的痛苦。”
向晖懵懵一搖頭，他聽不懂常平先生說的話，但只要身體有問題，便可以醫治的，他反問道：
“那可以使用藥草改變精脈嗎？你給我的《百草藥典》記載很多奇藥可以治愈任何疑難雜症。”
常平先生點點頭說道：“有些藥草是有這樣的功效，不僅如此，有的丹藥效果還比普通藥草好上百倍。
但你如今才十五歲，為時不晚。我觀你根骨不凡，理因去追尋天道，求得長生才對，但為何沒有踏上正途呢！”
正途嗎？何為正途，向晖心裏沒底。也許是自己不懂大人們的世界，吳叔竭力反對修行，認為這是踏上不歸途。
一時無從分辨，向晖只是嘴上答道：“吳叔說修行界是一個險惡的世界，不允許我踏足。”
險惡的世界！倒也沒說錯，常平先生贊同的點一點頭，暗自感傷，自己就是突遇險境，才意外來到這個低端的世界，後來更是發現自己身體接連出現問題。
所以暫時茍延殘喘，要想尋到回去的方法，只能養好身體再說了。
“原來如此，此事我也不好多說。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別人說的，永遠沒有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來得實在。
只是建議你不應活在別人的故事中，哪怕這個人是你的長輩，而是要有自己的選擇，創造屬于自己的篇章。”
常平先生目光深邃，語氣平淡，看着向晖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只選擇一兩句說出來。
他忽然閉上了眼睛，揮着手讓向晖出去，向晖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那本藥典可以認真看。”
向晖将房門關好，又聽到常平先生平淡的話語，向晖只是默默點頭。
………
向晖從樓上下來，心思仍在剛才的談話中，他暗自為難，“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經歷過什麽，讓人如何分辨正途與歧路呢？”
正道與歧路難住了還尚年少的向晖，沒人能夠幫他全面分析判斷，只能聽你一言我一語稍作參考，但終究不夠全面。
他再次想起酒樓的老頭來，難道我真是慧體，常平先生找他談話，讓他不由得相信了老頭幾分。
如果真是慧體，不修仙的話，豈不浪費大好身體？
可吳叔蠻橫不講理，死死堅持父母遺言，堅決反對修仙。
向晖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所以吳叔是他最親的人，對他也是絕對的關心。
吳叔那麽關心自己，而在吳叔的眼裏，似乎只要向晖踏入修行界，就已經離死不遠了。
有這麽危險嗎？向晖不清楚，只是聽人說那些人非常厲害、神通廣大，怎麽可能就輕易的死去。
要是那麽容易去死，就不會有這麽多人想要修仙了。
哎！好難啊！
向晖此時心情煩躁，人生的十字路口，一個個的選擇，終究會讓懵懂無知的少年躊躇不前……
“不管了。”
向晖氣悶的自語道。平複下心緒，徑直走去儲物間。
儲物間的兩扇大門敞開着，裏面陳列三排貨架，貨架約有一丈長，各有三層，每層一米高。看着擺放的藥草挺多，但大多數都是一些普通常見的藥草。
向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分門別類而已，幹一幹雜活，清掃等等。
至于常平先生的工作，那就是一個迷，向晖至今都沒發現常平先生做過什麽，只是一直呆在簡陋的屋子裏。
沒事的時候，向晖就會拿出藥典翻閱，時常和貨架上的實物對照。
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記住了大多數藥草的屬性，不過目前來看，只是認得而已，沒有多大用處。
“洋金花--本品為曼陀羅的花冠--定喘、止痛--用法……”
“苦石蓮--植物形态，有刺藤本……”
一邊看，嘴裏一邊念叨着。
好似入迷了一般，越看興趣越大，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才又回到院子，把所有東西搬回存儲間。弄完後和常平先生打聲招呼便回去了。
………
這是一個好天氣，夜明星希，大地一片銀白。
趁着夜色而行，向晖腳步沉穩，卻心緒漂浮。
想着不管如何，我都要弄清楚父母的過往，不然稀裏糊塗的就不讓我修行，總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