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狐仙廟
第41章 狐仙廟
我也跟着他起來了, 雞打鳴打的挺早的,外面才朦朦亮,村長的主屋也沒有開門, 東廂房的幾個小姑娘也沒有起床。
我在竹子引來的水前洗了把臉, 刷了個牙, 我帶的牙刷牙膏還是有用的,陳冥不也用了嗎?
等洗刷完後總算是清醒了, 這從山間引來的水非常涼, 陳冥洗漱在我前面,所有這會兒已經在院子裏站着了。
村長家東牆角有一顆很大的桃花樹,昨天晚上沒有細看, 今天一看,這棵樹簡直巨大, 樹冠都快壓着屋檐了,樹枝上還有密密麻麻的花苞, 早上還沒有開,但是我能想得出, 一會兒太陽出來後,這棵樹得多麽漂亮。
但是陳冥不是在欣賞這棵桃花樹,他正對着那面牆看。這青磚牆有什麽好看的呢?
我走過去靠近了才覺出問題來,怪不得陳冥在這裏看呢,我摸了一會兒道:“這磚好像不是近現代的。”
不僅不是現代的,也不是民國時候的, 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我現在挺後悔沒有好好學, 我只知道這磚有年代感, 但是卻不能判斷是不是秦磚。因為它有秦磚工藝的嚴苛及精細的花紋, 但又讓你辨不出年代來。
去過博物館的人都應該知道‘秦磚漢瓦’,因為秦代的磚太出名了,敲之有聲,斷之無孔,當時秦國國力強盛,加上秦法嚴苛,用料和做工等标準都很高,花紋圖案也是标準的,流傳到現在,我只在博物館見過,而村長這裏的磚圖案跟那些都不一樣,都無一例外的刻着小動物,而只要是有重複的圖案都是一模一樣的,根據這個村長對狐仙上神的崇拜,可以猜得出這些磚上都是這些狐貍雕刻。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種磚現在已經有很高的價值了,村長這一院牆可以說是價值連城。我挨着看,都想着走的時候摳下一塊來帶着。
我跟他說:“這如果是秦磚,村長家很有錢啊。”
陳冥手在這些磚上輕輕的敲了下,聲音挺好聽,這也是秦磚的特征,敲之如樂,但陳冥卻跟我說道:“這不是秦磚,比秦磚還要早。”
我摸着一個狐貍雕刻啊了聲:“還要早?”
還有哪個朝代能比得上秦國呢?
陳冥挨着看了過去,我跟着他走:“那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陳冥這次搖了下頭,一會兒才道:“如果是塗山的話,就無年代可考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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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山海經》中記載的那個塗山?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說如果這個游戲副本是真實的,那塗山狐妖就存在于上古世紀,又是一個神話故事,是比秦磚漢瓦要久遠的多。
我因着他這句話,把這一院牆挨着摸了一邊,還沒有看完的,東廂房的小桃姑娘就起床了,她大概是看見我趴在他們牆上跟賊似的吓了一跳:“你們怎麽起這麽早啊?”
我朝她笑了下:“小桃姑娘起的也早。”
我覺的我笑的也沒有太過,但小桃姑娘卻不敢跟我直視,只腼腆的笑了下:“我們這裏人都是天亮就起床,習慣了,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 她說完就扭身去廚房了。
速度還非常快,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陳冥問:“她是害怕我們嗎?”
心虛的不應該是我嗎?我還想着把他們家牆扣下一塊來呢。
陳冥看了我一眼:“她是未出閣的姑娘,你朝她笑,不合适。”
我嘴角抽了下:“開玩笑吧?”
但陳冥神色無比正常,我只好好好的判斷了下這個朝代。
我依照他們的穿着推斷是民國初期,亦或者是清末後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時代确實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了解,這個村子信息蔽塞,他們還延續着老一輩的傳統,比如還有很多古怪的規矩,比如村長說的說觸犯規矩就要被罰。
所以這裏比電視上演的電視劇裏還有古板傳統,我想幸虧光哥沒來,要不他肯定要調戲人小姑娘,那村長恐怕把我們打出去。
我跟陳冥點了下頭:“好吧。”我不再看這些青磚,現在也看習慣了,反正清一色的都刻着狐貍,這個村子還真是崇拜狐仙。
我又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然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床了,我現在發現起床早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不用排着隊上廁所,我看着他們幾個捂着肚子的模樣幸災樂禍,等女生上廁所得有耐心,等這三個從大城市來的女的依次出來後,他們幾個人都快尿褲子了。
小桃姑娘給我們做的飯還挺多,手藝也不錯,張天也犯了跟我一樣的毛病,嘴甜的誇了她一番,說她人美心美手美,說的小桃姑娘放下飯菜就紅着臉下去了,此後再沒有出來。
吃完飯,太陽也出來了,院子裏的那棵巨大的桃花樹也開花了,我們都駐足欣賞了一會兒,村長很自豪的跟我們介紹了下,說這棵桃花樹已經足有五百年了,是老壽星了。
看他說的那麽尊敬,我沒說什麽不好的話,五百年的桃樹,是快要成精了,感覺他們村長裏東西都要成精,我的旁邊站着程老師,他盯着那棵桃樹微微皺眉,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當着村長的面,我沒有問他。
等參觀完了那棵桃樹,村長就安排我們去狐仙廟拜祭,這是他昨天晚上說的村規之一,來者先拜上神。
既然拜上神,他又再次給我們講了下規矩。我們拜祭磕頭後可以求簽,但是切記只能求姻緣簽,另一個簽筒不能求。
這規矩挺奇怪的,張天問他:“村長,這是為什麽啊?”
村長看了他一眼道:“因為福運簽一年只有一次,只能是我們祭祀的那一天由選出來的侍者來求。”
我這次沒忍住冷聲道:“那這也太少了。”人求簽不都是先問問自己什麽時候發大財嗎?
村長看了我一眼:\"運氣是會用沒的。”
他說的還非常鄭重,看着我的眼神跟說我是無知小子似的,我心裏有些不服,但是我磨磨牙忍住了,我覺得他是特意詛咒我似的,我現在這麽倒黴,可不是運氣用沒了。
我想着這一茬就不再跟他掰扯。
那個方月卻笑着問他:“村長,那姻緣簽我們就可以随便求嗎?多少次都行嗎?”
村長看了她一眼,搖頭:“只能三次。”
沈倩倩問:“為什麽啊?”
村長沉聲道:“因為姻緣簽可以看你的三生,所以為三次。”
我朝天看了下,還三生,我忍住了沒翻白眼。但其他幾個人沒我定力好,有好幾個笑出聲的,村長臉又拉下來了,幸虧我們這裏一個女的沈倩倩聽着這個非常興奮,她繼續問村長道:“真的可以看我的三生情緣!哇,那太好了!我這就去求!”
小桃姑娘因為有女的跟她在一塊兒了,于是也笑着道:“可以的,我們狐仙上神就是主姻緣的,非常的準,三次定三生,不過你要記着只能求三次,掉下去的也算。”
沈倩倩聽她這麽說,更加興奮了,催着我們趕緊去。
我以為這東西都是騙人的,所以興致缺缺,但是我也想走出去看看,而且最重要的是,想要點兒工具。
李钰聲笑着跟村長要的,他說要幫忙砍柴,于是村長就給了我們工具,斧頭,砍刀、鋤頭、布袋、繩子之類的,我拿着一把砍刀有一瞬間還不太踏實,竟然有工具了,還是鋒利的工具。這是為什麽呢?
但在村長家裏我也不好問陳冥,于是就出來了。
從村長家裏出門後,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村民,本着多打聽的原則,想跟他們打聲招呼的,結果發現村民是真的不歡迎我們,見了我們只會遠遠看着,偶爾指點下,但是等我們一靠近,他們立刻就撤了,我們還沒有到門口的,大門就關上了。
張天摸了下頭道:“我們有這麽讨厭嗎?我怎麽覺得我很帥呢?”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順便也看了下其他人,這次這個團隊裏,祁雲闊跟陳冥長的也不差,還有那三個美女,個個都比這裏的村民好看,這麽一看的話,這次的隊伍,顏值都非常高。
這難道還有什麽含義嗎?難道那狐仙喜歡帥哥美女?
我覺得我的腦洞有點兒止不住了,我趕緊打住了。
祁雲闊也跟我們使了個眼色,先走出去再說,那狐仙廟村長說就在山間,那地方山高水長,人跡罕至,是個可以商量的好地方。
我們去的山就是我們昨天下來的那個,這個村子裏最近的一個山坡,我猜測着可能叫塗山,不過也沒有見着标記。
塗山村四面環山,風景非常優美,湖的對面就是一片連綿起伏的青山,中間那座山最高,山的形狀有點兒奇怪,像駝峰又不太像,因為一個高一個低,其中一個駝峰下還有一個洞口,連着那個大湖泊,因為隔得比較遠,那個洞口延伸到哪兒我們也不能确定了,遠遠望去只見山間山水相連,水天一色,雲霧缭繞,美輪美奂。
這山間的空氣也因着綠水青山格外的清新,這個季節這裏山上樹木還郁郁蔥蔥的,村長說的他們狐仙最喜歡的桃樹竟然還在花期中,昨天晚上只覺得花香,沒顧上仔細看,這白天一看只覺芳草鮮美,桃花灼灼,落英缤紛,有武陵人誤入了桃源源地的感覺。
這前山跟後山完全是兩種樣子,後山烏鴉飛,前山竟然桃花開。
我站在山腳下的一顆桃花樹前,一時間也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我的詫異之情,其他的人估計也跟我一樣,都在這山腳下頓住了。
一陣微風吹過,桃花瓣飄飄揚揚的,帶着淡淡的花香,我都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我旁邊的方月道:“這個地方倒是真的像仙境。”
祁雲闊接她的話笑:“那可不,上神住的地方。”
這人也是挺會開玩笑的,這是看村長不在了,我也忍不住笑了:“三生三世十裏桃花。”我就記得村長說三世時那鄭重的表情,配合着他老古板一樣的臉,讓人特別的出戲。
我剛說完,其他人大概也都想起來了,也跟着毫不客氣的哈哈笑了。
沈倩倩則大聲的反駁道:“你們過分了啊,我看這個地方有譜,肯定有三生石,咱們快點兒去求!”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笑,但就我傍邊的陳冥沒有笑,他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一直都平淡無波的,但這會兒卻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我一時間沒能明白,我想難道他也看了那部電視劇,這應該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這部電視劇還挺出名的。
還有我們玩的那個《陰陽兩界》游戲裏有一個地方就叫三生殿,就是一座桃花島,也不知道是借鑒了金庸的桃花島還是電視劇,反正上面種滿了桃花,那裏的桃花一日日開着,千年不落,我就沒見過樹上結桃子的時候,總之就是非常美,游戲做的樹自然要比真桃花還要美,鋪天蓋地的桃花讓那片島嶼都成了粉紅色,跟一片凝沉的冥海安全相反,當然他們的方位也是完全相反的。
歸墟最終地圖是冥海,是不怕死的玩家挑戰的地方,而三生殿則每一對小情侶結婚必定要去的地方,那裏有桃花仙子,主姻緣,那姻緣廟前的那兩棵樹上挂滿了紅綢子。
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那個游戲圖标,我因為是游戲迷,總會想到這裏,這個游戲涉及面非常廣,陰陽兩界,有風水學,那自然就有桃花姻緣之類的這些。
現在我還不能排除,我們這個進入這個異世界跟那個游戲有沒有關系,所以我每次都會往游戲上想一想。
陳冥有可能也去過這個地方,我朝他指了下手機:“你也去過桃花島的三生石嗎?求過嗎?”
陳冥只瞟了我一眼,目光幽深複雜,像是探究,又帶着一種淡淡的古怪,這讓我笑不下去了,我覺得我特別不适應他的視線,總覺得他眼裏包含了很多東西,像是提前預知了什麽似的,就跟第一次的副本裏,他看我的那一眼很像,但是最為郁悶的是他從來不說,而且你問他,他還特別敷衍。
這次也是這樣,他把視線收回去了,也沒有回答我,只拔腿朝前走去了,我在他身後磨了磨牙,我這個人猜忌心特別重,一點兒小事我就能三翻四次的想,偏偏陳冥還有話不直接說。
我深吸了口氣,看他已經走上去了,我只好跟了上去,前面就是狐仙廟了。
狐仙廟坐在這前山的半山坡上,規模不小,遠遠就能看到,我昨天晚上路過的時候只大約的看了一個輪廓,草木匆匆的以為是個野廟,但這會看,像一個旅游勝地了,因為修繕的很好,通往這狐仙廟的路也修的比較整齊,白色大理石臺階,兩邊也栽種了一排桃花樹,雖然這裏的桃花樹沒有游戲裏大的那麽誇張,但也比別處的茂盛,粉色的花瓣都落滿了臺階,比電視上那些假場景要好看多了,一眼就想走上去。
沈倩倩這會兒腳步也快了,一邊走還一邊遲疑: “你說他們這裏面會不會跟電視劇裏一樣,有一個三生石,可以看見自己的三世吧?”
她想的挺玄幻,我搖頭道:“聽他們的話好像是求簽。”
沈倩倩有些沮喪,不過她很快就興奮了:“那也行吧,我把簽語背下來,回去找個老和尚算一算,看看我這三世的命定之人是誰。”
李钰聲笑話她:“前三世又不是這一世,看了有什麽用?”
沈倩倩憤憤的道:“當然有用了,我被一個渣男渣了!我一定要看看我的天命之子是誰,怎麽還沒有出來!他是掉茅坑裏去了嗎!”
她看樣子是真被甩了,說的咬牙切齒的,這個姑娘跟我是老鄉,脾氣卻很直接,挺活潑的,這麽一個早上,她已經跟所有人都熟悉了,李玉聲還跟她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一個更好。”
沈倩倩又跟他掰扯什麽去了。
方月則在後面問:“你們說這個可信嗎?三世都是命定的人?”她說的有些遲疑,但看她的樣子也是想求,雖然她結婚了,但是上次說也快要離了,所以我在心裏呵呵了聲,這個世上離婚的人太多了,或者說N婚的人太多了,三生石就一個人怎麽解釋?
我知道我着心理純粹是幸災樂禍,反正我也不喜歡女的,所以我就敷衍的道:“可能有吧。”
已經近前了,祁雲闊囑咐我們:“先別着急算命,咱們先看看這個廟裏有沒有危險。”
這個我們都明白,所以進廟前先看了一圈。
狐仙廟院牆也是用村長家那種青磚砌成的,進去後,首先就是兩棵大桃樹,都跟村長家桃樹一樣的大,樹上挂滿了紅綢帶,應該是許願的,除了這兩棵樹外,這廟宇假設的也很有規模,門廳開闊,四根朱紅色大柱子撐起了殿堂,飛檐,雕梁畫棟,這比起村裏的那些村民家強多了,這裏的人真的是寧願造這麽一個豪華的廟,都不好好發展下村裏的經濟。
昨天晚上村長說晚上不得打擾狐仙,我們都以為這裏面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但這裏面看上去還是很正常的,正中央是一尊雕像,是個女的,三角小臉讓這面相看上去很陰柔,但也符合狐貍的樣子,哦,對了,這雕像還有9條尾巴,都垂在地上,這還這是九尾狐。我看了下雕像前的牌位,上有塗山上月這個上□□號。
除了這一尊雕像能看出是狐仙外,狐仙廟還有一面牆上懸挂了很多畫像,有男有女,都姓塗山,而且後面都有尾巴,看樣子就是那狐仙上神的後人。這些畫像及雕像看多了也不覺得奇怪了。
我反而覺得矗立在供桌旁的一個石碑比較奇怪,一是它的外形不像是尋常的那種記事碑,而是長條狀,有一人多高,邊緣整齊,除了下面有個托外,再無其他造型,像極了古代臣子上朝時擋在臉上的笏板。笏板是臣子用來記錄皇上的旨意的,随着官位大小材質也不一樣,象牙、玉、竹等不同,這裏的這一個石碑自然是石頭的。
這石頭上面不刻字,而是刻滿了各種狐貍的造型,非常多,我粗略的看了下,足有上百個,每沒有任何文字,我覺得這些狐貍也不是象形文字。
當然我也不能卻對,萬一狐貍上仙喜歡用自己的外形當文字也說不定。
我說它奇怪就是因為這上面刻的狐貍都被框起來了,就是一個狐貍一個框,就跟四線方格本裏寫的字一樣,而且那個框是浮雕,像是活字印刷術一樣。
我從上往下看,這次數清楚了,正好一百塊兒,每一塊兒都是同樣大小的方塊兒,上面雕刻的狐貍,不同姿勢,有的窩着,有的站着,我這會兒看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相同的。這雕刻的工藝跟青磚上的類似,都是二維的畫風,在石雕上凸出來。
我大約的猜想,那些青磚上的圖案恐怕就是從這上面臨摹下來的,我想着是狐仙上神弄的?那這家夥還是挺聰明的。不過狐貍本身就是一種精明的動物。
這裏除了這個活字印刷石碑特殊外,其他的就沒有什麽了,這個廟就這麽一間,我們十個人在這裏都覺得有點兒擠了,每個人輪着看一塊兒也都看出花來了。沈倩倩已經着急了,問我們可不可以求簽了。
王天沒有從這裏廟裏看出稀罕的東西後就啧了聲:“這麽一個小廟沒什麽特別的,你還真信什麽三生三世的啊。”
沈倩倩哼了聲:“反正求了也沒有什麽壞處吧?”女孩子可能對這種算命的比較感興趣,我鋪子對面的算命的招來的顧客基本都是女孩子,他帶着一副墨鏡裝模作樣的要給人家女孩子看手相,不知道借機揩了多少油。
沈倩倩虔誠的點了三炷香,叩了三個頭,然後拿起旁邊竹筒裏的姻緣簽,開始晃,幾下後就掉出一根來,她連忙拿起來看,上面是兩句詩詞一樣的揭語,她沒看懂,問我們,我也不懂,方月跟她說,先用手機拍下來,回去再研究。
沈倩倩依次求了三支,然後方月也求了,她們兩個女的都很虔誠,求完後就讓我們也來求,求這個姻緣簽就要跪拜,我不想在一個狐貍雕像前跪拜,那幾個男的也不想,我看着他們幾個想笑,男人都逃脫不了狐貍精的誘惑,甘願拜倒在她們石榴裙下,但是這一刻真要拜的時候,一個個就都拉不下面子來了,王天首先道:“我不跪!你們後面愛誰來誰來。長生你來吧。”
他不跪,難道我就願意跪了?更何況我還沒有什麽好求的呢,我覺得我喜歡男的肯定是求不出什麽拉的,三生石總不能給我配一個男媳婦。
後面我就跟他們一樣只給上了香,算是拜了,雖然都不想跪拜這個狐貍大仙,可也不想違背村規。
拜祭完後,就繼續往山上走,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聊點兒悄悄話。
今天的湖特別安靜,遠遠看着像一片鏡子,除了微風吹過有波瀾外,再也沒有出現跟昨天那樣很大的漩渦,感覺是很安全的,所以我們就沒有離湖邊太遠,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在村長家裏時,我們不好讨論,這會兒曠野之中可以了。
這裏面年紀最大的何叔先說道:“這兒真不錯,不冷不熱的,我要是神仙也選這地兒。”
三十多歲的叫李钰聲的先點頭:“感覺咱們這次是來到仙境了,比以前好多了。”
确實,比起上次那個到處都是棺材鋪的地方強太多了。我把衣服上落上的桃花瓣拍掉,我旁邊一棵桃樹,花瓣落的紛紛揚揚的,真是奇怪,這個季節應該是結桃子的時候,但這裏別說桃子了,連個葉都沒有,滿樹都是花團錦簇,美倒是美,就是挺反常的,怪不得這個村的村民那麽尊崇他們的狐仙大神,感覺就是跟有妖法一樣。
那個我們稱他程老師的這會兒也在看桃樹,他這次也是新來的,他比李钰聲大一點兒,33歲,他說他是高中地理老師,地質學家,還曾随着國家隊勘探過很多的神秘之地。
所以看了沒一會兒後,就拿着鋤頭就開始刨樹下的土,張天問他:“程老師,你這是幹什麽?”
程老師只埋頭挖土,刨了大約半米多深後,他捏起一把土聞了下。
我狐疑的看着他,這下面難道還有古墓?我玩的游戲裏陰陽師其中有一招就是看星指墓,聞土辨穴。
他聞完後眉頭一直皺着,我問他:“程老師,聞出什麽來了嗎?”
程老師搖了下頭:“奇怪,真奇怪,”
張天催問道:“怎麽奇怪了啊?土有問題?”
他說的我好奇心都起來了,也捏了一把土,正想也聞一下的就聽見他說:“土質沒有問題,還挺肥沃。”
我悻悻的把土扔了:“那程老師你說什麽奇怪啊!”
程老師還是擰着眉頭,看着這片花海說:“就是因為土質不特別我才覺得奇怪,你見過十月桃花開的嗎?雖然這裏四面環山,但這裏的溫度像是恒溫的一樣,
這個環境奇怪一定是有他的原因,能讓這個地方氣候溫暖如春,一定有外部原因。”
肯定是有問題,但到底是什麽呢?
張天則哈哈笑了:“程老師,你就別折騰了,這世上有很多奇跡科學是解釋不了的。你比如百慕大三角失蹤地帶。沒人能解釋得了。”
“不,百慕大的失蹤是可以解釋的。”程老師嚴肅的跟他說,接下來他給我們科普了一下百慕大原理,他說百慕大其實并沒有傳說中那麽神秘,不是飛進去不見了,失蹤了,而是真的出事了,那個地方由于三角地勢跟氣候原因,經常形成巨大的漩渦,而一旦墜入這種旋渦裏就不容易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給我們舉了個例子道:“就跟我們在陸地上遇到這種路口這種大霧天氣很容易出車禍一樣。陸地上這樣,那飛機跟輪船遇到大風暴幾乎都是個死。 ”
我已經出過兩次車禍了,所以我心有戚戚的聽着,我沒有遇到詭異的天氣,我就是該死了嗎?
程老師跟我們解釋完了百慕大後,又開始說這裏:“但這裏跟百慕大不一樣,這是氣候,這裏是偏北方,按理說應該進入秋季了。你們誰記得村長說這裏是什麽時候?”
我跟他道:“村長說了這是農歷9月,過幾天是農歷九月十五,一年一度的狐仙祭祀節日。”
程老師環顧了下這滿山的桃花道:“所以這裏的氣候反常,沒有那個地方桃花能一直盛開的,桃李滿天下說的就是桃花,它是結果子的樹,不可能一直開花。除非是游戲裏,假的。”
李钰聲看他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就笑了下:“程老師,我們來這裏本來就不正常啊。誰一閉眼就到這裏來了呢?要我說,咱們來這地方比百慕大還有詭異的多呢!”
他這話說完,我看了他一眼,他用百慕大來形容我們的傳送門還真的挺像,百慕大就號稱失蹤之地,對于此時此刻那個三次元裏的我們是不是就跟失蹤了一樣,在這個二次元裏過多久,可對于那邊只有幾分鐘,幸運的會重新出來,不幸運的就永遠的失蹤了。
我多看了李钰聲一眼,他看上去也是一個很精明的人,頭腦清晰,且有一定的承受能力,看樣子也是鍛煉出來了。
程老師被他說的一愣,這才想起他現在是什麽處境裏,又把他刨起的坑埋回去後,把鋤頭放到了一邊,神色不明的坐了下來。
我們是想要讨論下現在的情況,但因為剛才這一個插曲,都微微的沉默了下,大約是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讨論。
我旁邊坐着陳冥,他正看着對面的湖泊發呆,我就當他是發呆吧,因為我們讨論的時候他也不插話,不知道在想什麽,飛飛揚揚的花瓣也落了他一身。
我問他:“這個湖有問題嗎?”我記得上一個副本外面就全是水,不知道這個湖會不會也那樣。
陳冥搖了下頭,把身上的花瓣拍掉後淡聲道:“現在還不知道,但這裏沒有村民來。”
好像确實沒有人,我們在這裏也坐了一大會兒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明明這裏很美,有花有水的,當然也有可能這裏沒有農田,這片山林也是桃花樹多,除了狐仙廟後頭的陰涼地種了一排竹子外,幾乎都是桃樹,而這桃樹還只開花不結果。難道是因為這個他們都不來?
但我知道陳冥總不會說句廢話,所以我暗暗的坐直了,掉在我身上的桃花瓣也覺得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