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甚至覺得他是在耍流氓
第22章 我甚至覺得他是在耍流氓
呆愣了一會兒後,我才出聲說第二句話:“怎麽會都是水呢?這個村子怎麽沒有被淹呢?”
我并不是指望陳明回答我,我就是忍不住自言自語,這個村子也不是處于高處,這麽多年怎麽也會沒了吧?我能想得出,這個村之前肯定不是孤村,看山前那些墳包就知道了,難道……發過洪水災害,這裏都被淹了。
我忍不住抱緊了樹幹,跟陳明道:“怪不得那個牌坊上的話是抵禦洪水的,這個村子以前就常發洪水,我們現在所在的村莊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
陳明也看着那一片汪洋大海,片刻後他搖了下頭:“現在是幸存,但過不了多久也會沒有的。”
“什麽意思?”我看他,雖然不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但對着人眼睛說話是一種禮貌。陳明難得的解釋了下:“如果我們在這個世界完不成任務,就會全軍覆沒。到時候海水倒灌,整個村莊都會淹沒。”
“……諾亞方舟?!”我一想到海水倒灌的樣子了,就本能的想到了這個片子,在若幹年前,國外拍的大片比我們國內的震撼,那被水淹沒的場景我至今還沒有忘記。
《諾亞方舟》這個故事是《聖經》中的故事,是創造世界萬物的上帝耶和華見到地上充滿敗壞、強暴和不法的邪惡行為,于是計劃用洪水消滅惡人。
但同時他也發現,人類之中有一位叫做諾亞的好人。
于是他就指示諾亞造一艘大船,帶上他的家人,以及世界上的各種陸上生物去逃命。
最後方舟實現了目的,躲避了一場因神懲而造的洪災。
“什麽?”陳明看着我問,他難道沒有看過這部電影?
我跟他解釋道:“就是一部電影,也是發洪水,但是他們有一艘舟,我們要不也造一艘船吧,帶着這個村的人,就跟諾亞方舟一樣,也許能存下來。”
我怕死,所以本能的先想了逃命方法。
但陳明看了我一眼,目光略複雜,嘴角微微動了幾下卻一字未說,我看他那表情,咳了聲:“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們造不出來。”我真是被吓破膽子了,天方夜譚的電影也信。
陳明不是沒有看過,他是壓根覺得不可能,是我想的太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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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進來這個地方,是神懲罰我們的話,那我們造幾百艘船也沒有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就算是造好了船,往哪兒開呢?這個地方是哪兒我們都不知道。
陳明也轉過頭去了,不過他回答我了:“咱們還是先從這裏出去吧。”
他說着指了下我們腳下。
對,我們腳下還有一個迷霧森林。如果連這兒都走不出去,就別說外面那片海了。
我深吸了口氣,想起他剛才喊的話,說這是一個陣,于是我問他:“你剛才說我們在一個陣中?”
我現在沒有看出來,只不過這個村子是個圓形的,還挺另類。當然能也許是水天一色的原因,給人感官上跟天一樣圓了。
陳明用手給我指了下:“你不要看外面的海水,先看這個位置,以這個樹林為分界線,像不像一個太極八卦陣?”
經他手指一點,我終于明白他說我們在一個陣中是什麽意思了,這個村子不僅是圓形的,還有一個比較清晰的分界線,分界線的形狀彎彎曲曲,确實特別像字母S。從那個牌坊開始全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樹木的顏色因為濃郁到了極致,從這個居高臨下的位置看去,呈深色狀态。
而另一半則是荒無人煙的村子,了無生氣,白色為主。
太極鎮中兩個中心點也很明确,在這片茂盛的森林處有一座山,山上樹木稀少,因為那裏全都成了墳地,我想着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墳,心裏發麻,聲音都有些緊:“這個地方是我們剛才找到的墳地是嗎?”
陳明點了下頭,于是我又指了下另一個位置:“這個地方是我們的……客棧?”是指客棧所在的那一條街,也是唯一有活人的地方,有人就有生氣。
“是的,這裏就是同壽客棧。”陳明把我們客棧的名字念出來了。
我手握着樹幹緊了又緊,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我沒有想到我們會被傳送到一個八卦陣中,這真的跟游戲一樣,我都懷疑這個異世界的造物主、創世神是不是我們游戲的開發人員了。
這個想法我自己都啼笑皆非,這怎麽可能呢。
我搖了下頭,往後退了下,我忘了我是站在樹梢上了,這一後退差點兒掉下去,幸虧陳明一把把我拉住了:“你小心點兒。”
他也是站在樹枝上,離我并不遠,所以這一下我就貼他懷裏了,我不僅貼着他,還兩手使勁抓着他,心跳都快跳出來了,我不敢想要是剛才掉下去,會不會摔成一攤泥,這要是砸到下面的那幾個人,那就跟我一起去見上帝了,算他們倒黴,我抵不住這種晦氣的想法,因為我來前都差點兒被撞死。
陳明攬着我腰的手動了下:“你扶好樹幹,或者坐下來。”
這是讓我自己站着的意思,我輕咳了聲,把他放開了,掩飾性的拍了下胸口。等拍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時才想起金子龍給我的羅盤。
我從懷裏掏出來跟他讪讪的道:“這個羅盤在下面指針一直不穩,我看看這上面行不行?”
我沒有擡頭看他,怕在他臉上看到什麽表情,但陳冥竟然也不吭聲,看我自己站好後,就轉了下身體,也重新站好了。
我也不說話了,裝作專心致志的弄這個羅盤,不知道金子龍是不是有先見之明,羅盤上的指針竟然還真的好了,這還挺奇怪的,我嘗試着移動羅盤的方向,從南西北各來一次。站在樹上,就算是樹杈多,可也不方便,我怕跟剛才一樣掉下去,就一只手環過一根樹幹,另一只手弄。
陳明這時大概是看我這麽怕死,就把手環在了我身後的樹幹上,形成了一個閉環,他要比我高很多,這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我能感覺到他清晰的呼吸聲,就飄在我耳邊,這讓我難免有點兒怪異,我甚至覺得他是在耍流氓,可是經過昨天晚上那個烏龍事件,我已經不敢再懷疑他了,我用餘光瞄了他一眼,果然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酷,這讓我也不敢亂動了,只好就着這個姿勢飛快的測試羅盤。
連續實驗了幾次發現指針真的正常了,這還挺奇怪的,明明在下面轉的跟一個陀螺似的,我忍不住問陳明:“你說這種奇門遁甲是不是對空中的東西不管用啊?”
要不他不會爬這麽高,他爬上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陳冥只在我身後淡淡的道:“也許吧。”
他這個人還真的少言少語,或者說他不屑于說。他既然不多說,那我也不多問了,
我自己心想幸虧古代、諸葛亮那時代沒有飛機,要不敵軍開一個空軍過來,管他奇門遁甲,統統都不管用。
再怎麽樣的機關,只要到了一定高度都不在話下,就跟那句武俠名言一樣,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側頭看了一眼陳冥,我覺得這句話倒可以奉送給他。
我想的亂七八糟的,因為我無事可幹了,而陳冥還在我身後,我不知道怎麽告訴他可以了。
正當我拿着羅盤擺POSS時,陳冥就從我身後用手指順着指針的方向比劃了下:“不遠了。”
他比劃的姿勢相當自然,我就完全在他懷裏了,站在這麽高的樹上,即便是微風我都覺得樹晃,再加上外面全是汪洋大海,我腦子裏莫名的想到了一部電影《泰坦尼克號》,只要我伸開手臂就能表演那裏面的經典動作。
我被我自己的腦洞驚到了,回神時陳冥正看着我,眉頭微皺。我咳了聲:“你要再試試?”他剛才是這麽說的吧?
陳冥這次自己用手調整了一下羅盤,丈量了一下距離道:“二十米。”
我這會兒知道他的意思了,依據羅盤鎮的指示,我們腳下的這棵樹離邊界線、也就是那個牌坊非常近了。
包括他說的那個數字也非常準,我剛才在下面的時候丈量過,這裏的樹排的挺密的,兩棵樹之間不足一米,那依照現在這個樹冠的數量,不足二十棵樹的距離了,那就是不到二十米,确實近在咫尺。
陳明帶我們走的方向是準确的,我們離出口,也就是那個牌坊不足二十米,只不過在就在邊緣打轉。這還真是奇怪。
陳明也沉聲道:“原來這個奇門遁甲就在邊上,怪不得我沒有覺察出來。”
我也點了下頭,任何人一直走的好好的話,他就很少會懷疑,這個設計奇門遁甲的人還挺懂心理學的。
既然已經測出來了,陳冥把羅盤給我,也把手收回去了,我自己扶好了,既然已經看到了希望,我有點兒激動的問:“咱們現在下去嗎?下去蒙着眼睛走嗎?”
電視裏就是這麽破解奇門遁甲的,奇門遁甲就是用同樣的東西迷惑我們的眼睛,讓我們在一個地方打轉,如果我們不看,一抹黑的走,就能走出去。我們現在就是被下面的樹林給困住了,同樣間距、同樣粗細的樹很容易讓人迷糊,要不是我的衣服下擺挂在那棵樹上,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跟蒙着眼的驢子一樣在原地打轉。
陳明搖了下頭:“人蒙着眼睛也不能保證方向是直的,既然種植了這樣的樹,那它就會逼着你拐彎。”
看我看他,他以為我不懂,又補了一句:“如果你撞到一棵樹,你是不是要拐一下?”
他說的語氣平淡,臉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我就當他是正常的描述,因為我想到了那句‘豬撞了牆都會拐彎’,我暗暗吸了口氣,我比豬好不到哪裏去,我這個人想的多,大概人都是這樣的,疑神疑鬼,一個念頭轉化間你就不确定你轉到哪兒去了,即便是你極力的控制着,但是一棵接一顆後,你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偏離大方向了。
這個奇門遁甲也是按照人的心理設定的,要不他們怎麽從來沒有困住過野獸的說法呢。
我拿着羅盤坐了下來,剛才都白激動了,我問他:“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他看了一眼我手裏的羅盤,在主樹幹上刻上了一個箭頭,然後再次解下腰間的鞭子,遞給我:“綁在腰上,我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