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歸潮
第107章 歸潮
兩情相悅, 最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起初是關掉了卧室所有的燈光,包括衛生間和衣帽間,窗簾和房門緊閉, 被子都是拉着的,切斷了一切視覺上面的刺激和沖擊。
心理和情感上面都是心甘情願的靠近和接受, 之前的準備推進的都十分順利, 但是到了最後關頭身體的反應還是脆弱和抗拒的。
脆弱的表現, 路景澄是可以依賴的那塊浮木,雙手片刻離不開他的脖頸和肩膀,即便是他為自己寬衣解帶的時候。
抗拒的表現是,他每一寸的前進身體本能是都往後縮,只要一碰上就下意識地縮遠一寸,躲到最後幾乎已經要靠着床頭坐了起來。
路景澄不由沉沉地笑出了聲,低啞的嗓音中滿是強迫忍耐身體本能反應的顫音。
“寶寶, 別躲我。”
舒微的聲音中也含着顫音,是壓抑的低低哭聲:“……你好可怕啊。”
雖然已經被科普過相關知識, 甚至欣菲和夢雅推過那方面的“資料”, 中外文學名著中或深或淺的相關描繪也都閱讀過, 但是第一次親身接觸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明明他的身體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 但是他卻能碰到她的身體。
“我……多可愛啊。”路景澄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舒微怒斥:“…可愛…個鬼。”
可能是因為黑暗的環境氛圍, 使舒微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所以最後決定将一側的床頭燈打開。
有了光亮确實能排解一部分的緊張和恐懼情緒, 就當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雖然心理建設了不要看,但是好奇心還是驅使着忍不住看了某一處。
“路景澄, 你……好醜啊。”舒微感覺到欲哭無淚。
被點到名字并且已經過了二十七歲的某個男人, 頭一次被人說“你好醜”。
路景澄俯身去親|咬嫌棄他的女孩。
“這麽嫌棄我啊……”
也沒有忘記吻掉她脆弱又可愛的眼淚。
舒微見他又來一遍前戲, 人急了:“路景澄,你……辦正事啊。”
路景澄不由被舒微的話逗笑了,俯身将自己的左肩送到女孩的嘴邊,含笑囑咐她:“寶貝,下口不用留情……”
像是為了完成關卡任務,舒微痛下決心豁出去,張開嘴巴對着路景澄精瘦的寬肩就咬了下去。
随着她牙齒的發力情況,關卡任務同頻完成,路景澄的身影慢慢地靠近,兩個人的身體已經契合到嚴絲合縫,看似無法再近了但實際上他還是在慢慢靠進。
感官系統保持高度的敏感,但是除了疼痛什麽都感覺不到,與此同時一部分的注意力被牙齒分擔,腦海裏盼望着關卡任務進度快一點完成,很像小時候打針時的心理感受。
小時候就視去醫院打針為大敵,每次打針的時候都忍不住攥緊手指,緊閉着眼睛。當針頭插|進皮膚的那一刻開始,腦海中開始想象芯杆從頭推到針筒最裏面的畫面,盼望着芯杆能快一點全部推進針筒裏面。
可惜每一次時間都很漫長。
這一次時間也隔外漫長,舒微感覺芯杆要把針筒撐到脹破,要把針筒推穿。
舒微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泛紅,眼淚從眼眶中瞬間氤氲出來,疼痛讓她整個身軀緊繃着。她的“報複心”稍微有一點重,雙手和牙齒拼命要将這些痛楚都返回給這次為她打針的男人。
路景澄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安撫她的情緒。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雖然都對這些事情早已了解,但是實際操作是不同的。就如同做實驗,前期理論準備做的再好,實際上手還是需要一步步摸索實踐。
随着舊情緒慢慢消失,新的情緒一波波侵襲而來,不再是痛苦的而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之前處于應激反應中的小獸,開始對新環境漸漸适應,情緒開始慢慢變得舒展放松。
早已經松開了牙關,纖細的雙手揪緊了兩側的床單。路景澄的手臂撐在身體的兩側,性感的喉結隐忍地微微滾動,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噴薄着灼熱的溫度和氣息。
初冬已經悄然來臨,夜晚中的嘉北寒冷凜冽,空氣中若有似無地飄着幾分雪花,窗內卻是氣溫攀升。
摩擦升溫的道理,再簡單不過,空氣中熱氣滾滾,伴随着深深淺淺的呼吸。
路景澄薄削寬大的手掌握着舒微的膝蓋,見她已經完全适應,性格中的粗野和痞壞不再隐而不發,而是肆意張揚起來。每一次蓄意壓深都喊一個心心念念已久的愛稱。
“微微……”
這是他和她之間的第一個親昵的稱呼,他摩挲地找到她的手十指交叉契合相扣。
路景澄低頭伏在舒微的身邊又輕聲喊道:“眉月……”
他第一次聽見就深深愛上這個名字。
舒微羞紅了肌膚,聽見路景澄又喊:“寶寶……”
臉頰和耳根都更紅了。
“老婆……”
“阿眉……”
“月妹……”
……
他心裏給她起了很多很多的愛稱,在國外留學那些思念她的日子裏,想要在餘生裏慢慢地喊遍這些稱呼。
然而路景澄這人又是惡劣的,之後的每一下都低啞含笑地哄着舒微來叫他的名字。
“景澄……”舒微聲音顫顫巍巍地輕聲喚道。
當然很不滿意,故意深深地告訴她。
“阿澄……”有一點委屈,但是拿他沒有辦法。
稍微有一點滿意,但是距離心理上的滿足還很遙遠。
舒微想起惡補的知識點,半是害羞半是勉強地學着喊他:“……老…公。”
路景澄的身體更加緊繃壓近,舒微被自己的雙腿壓迫到心髒喘不上氣,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塊巨石板死死壓住,一點都無法動彈,但身體的潛意識裏卻是喜歡這種被壓迫的窒息感。
溫熱的薄薄唇瓣眷戀地落在頰邊的肌膚,伴着濕熱的呼吸灑在舒微的耳邊:“乖寶……”
舒微在迷亂中微微睜開眼眸看向路景澄,他也感知到她細微卻明顯的反應。
他貼在她粉薄的耳廓頗為得意,嗓音沉沉地笑問:“喜歡我這麽叫你?”
“乖寶,喜不喜歡老公?”路景澄的聲音帶着引誘的壞心思,在等到她帶着鼻音的嘟囔聲“嗯”之後,那些帶着情|色的dirty talk不間斷地都砸在了舒微的耳邊,讓宛如小白的她招架不住,迎來了讓他心滿意足的反應,甚至被他逼着叫了“哥哥”。
路景澄的大手輕掐着她的下巴颏,發狠地垂首低喃問道:“你都應該叫我什麽?”
已經被提問了無數遍的舒微,哭腔嬌弱可憐,彙總了一整晚的答案:“……老公,路…老師,阿…澄,路景澄,……哥哥。”
路景澄回國以後,舒微沒有見過他抽煙,今晚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他一手摟着舒微纖柔的腰肢,一手去床頭櫃的抽屜摸出一盒黑彩色的煙盒,随手抽出一支白色煙身的香煙點燃,悠悠然地一口口惬意地吸着。
藍莓果香在房間內慢騰騰擴散開來。
這邊吸着煙,那邊手也不老實上上下下哪裏都要揉揉碰碰。舒微也懶得再阻止他,放任他動手動腳,在耳邊講着色|情的笑話,然後作壞地對着她的臉慢悠悠地吹了煙霧,像個調戲小姑娘的壞痞。
果香彌漫被舒微一種的假象,這香煙很好吸,也被路景澄帶壞,想要試一試。
其實想要嘗他的煙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SG
“想嘗嘗?”路景澄薄唇挑起弧度,邪壞的魅力橫生充滿了蠱惑。
舒微被他折騰了半夜,懶到不想點頭,只是眨兩下眼皮。
聽說過喂飯的,沒聽說有人喂煙,路景澄寵溺地哂笑了聲,将煙嘴遞到舒微唇邊,看見她稍往前含住煙嘴抿了一口,随後秀眉擰得深深的,她的第一口煙抽的沒有經驗咳嗽起來,十分嫌棄地推開他的香煙。
路景澄偏頭擡手輕柔地擎起舒微的下巴,再度覆上軟嫩的唇瓣,夜晚當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結束。
上次在望月球館更衣室的約定,沒有踐行成功,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期待了很久的夜晚。最後總算達成了路景澄期待很久的心願,舒微後背貼靠在他的懷抱中,半睡半醒之間還在說着悄悄話。
五年後重逢,他們之間無論何時都好像有着說不完的話。
“想了五年,每天夜晚都想着你入睡。”路景澄的清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之前在床上抽事後煙的時候,路景澄展示給她看過之前都是如何解決生理需求的,即便兩個人已經做過,但是親眼所見還是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埋在他的胸口半推半就的偷看。
他本人倒是一派坦誠與從容,什麽私人秘密都不瞞着她。
所以此時聽見他說這一句話,整個人将臉埋在被子裏,幸好路景澄是在身後。
“那你……會不會後悔我們大學談戀愛的時候沒有……”舒微還是說不出口那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也害羞,不像他什麽顏色的話都能在她耳邊壞笑着說出口。
“後悔。”路景澄手肘撐起身,又過來咬舒微泛紅的耳朵。“尤其是聽說大四畢業那年,你那個學弟在畢業晚會給你唱歌,我嫉妒到失去理智,被自私等負面情緒支配頭腦……”
舒微說出自己當年的真實想法:“如果再給你一次回到五年前的機會,你會要求我們……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我雖然猶豫不确定……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會和你…做的。”
“不會。”路景澄毫不猶豫地回答,“你的意願是我踐行的第一宗旨。”
舒微轉身伏在路景澄的耳邊,用氣聲和他小聲說道:“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路景澄輕攬着她的腰,溫柔又專注地聽着。
“你在畢業音樂晚會…唱《海芋戀》的那晚,其實…我一個人偷偷跑去聽了現場……”
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那是你為我唱的歌。
就像在你走後的這幾年中,我一直告訴自己,我終将會遺忘你,就像我會遺忘雪梅山和雲鏡湖。
但我心裏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話,
更是騙我自己的鬼話。我這一生注定無法忘記故鄉的山巒和湖泊,此生我也忘不了你。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