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朔州
朔州
經過林錦言這樣一鬧，那些離城的官員想給蕭澤塞自家姑娘侍奉的戲碼可能行不通了，畢竟蕭澤身邊有一個母老虎，男人的席面，無非談論的都是功名利綠，林錦言也懶得聽他們在那裏大肆的吹捧，索性，便出去在這座酒樓裏瞎逛，這樓裏的客人很多，一樓的中央擺放着一個大型的荷花臺，那臺上的舞女盡情的舞動，臺下的男人們垂涎欲滴的看着小女娘曼妙的身姿，那鹹豬爪子恨不得在她們身上狠狠地揩一把油。
林錦言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臺下那些男人猥瑣的目光讓她有些惡心，畢竟這樣的酒樓什麽樣的客人都有，等到蕭澤和那些官員們談論完公事後，身邊早已不見林錦言，他起身離開了包廂，這酒樓裏的人比較雜，找起一個人來還是稍微有一些麻煩的，他找了一圈不見林錦言，就在他生悶氣的時候，林錦言紅着臉從一間屋子走了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的耳根子都是紅的，
“你這是看見什麽了？臉怎麽這麽紅？”蕭澤看着她紅臉的樣子，眉宇間的笑意很是明顯。
林錦言一想到剛才見到的場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挺難為情的！“侯爺，你确定這是一家酒樓，而不是其他別的場所？”
“綿綿為何會這樣問？”蕭澤不解的說道。
她上下打量着蕭澤，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侯爺真的不知道？”
“綿綿這是懷疑什麽？”
“既然侯爺不知道，那就算了，即使不知道，那肯定還是輕車熟路的，畢竟那個貓不偷腥！”
林錦言陰陽怪氣的話語讓蕭澤馬上猜到了她剛才看到了什麽，他拉着林錦言出了酒樓，這夜色下的離城分外的安靜，蕭澤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我不知道綿綿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但是我要告訴你這世間不一定所有的男子身邊都有很多女人，我父親一生就我母親一個人！”
林錦言沒有說話，她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這個樣子的，“那侯爺日後可會為了功名利綠而娶別的女人，畢竟女人的家室也會成為夫君的助力！”
蕭澤看着林錦言，他心裏有一股子悶氣，他氣她将他和那些靠女人上位的男人劃分到了一起，“我蕭澤一生只會娶一個妻子，那些靠女人上位的肮髒手段，我看都不看一眼！”
林錦言指了指旁邊攤位上的馄饨，“餓了！”
“老板，來兩碗馄饨！”
那老板麻利的将馄饨下到了滾燙的鍋裏，等到水開了，然後等了一會才将馄饨撈了出來，他把佐料快速的放進鍋中，再随便撒上了一些香菜，這小攤上的馄饨吃起來口味還可以，蕭澤吃飯很快，在她吃了半碗後，他已經吃完了。
“侯爺吃飯一直這麽快嗎？”
“綿綿的記性可真是差，這才過了多久，這該忘的和不該忘的讀給忘了！”
林錦言這才想起來她是明知故問，她裝作吃飯，蕭澤澤則是坐在一邊安靜的等着她吃完，現在雖是到了夜間，但有些小商販們還在擺攤，她在回去的時候順便給芊芊和十七也帶了馄饨。
他們在離城修整了幾日便準備動身，畢竟邊關有異動，他們不能逗留的時間太長。
幾日後，他們趕到了朔州，出城迎接他們的人果然是一位女将軍，她叫花因，對于她家主公突然間帶回來了一位美嬌娘，軍營裏的同僚們都打趣主公萬年鐵樹終于開花了，為了早點見這位美嬌娘，他們都想來城門口接蕭澤，但是都被花因給攔住了，她給的解釋是他們長的五大三粗的，要是吓到了那位姑娘，那主公還不得把他們軍法處置了，到了最後，那接蕭澤的任務便落在了花因的身上。
蕭澤的祖母在很早之前便想給蕭澤納妾，畢竟他現在的這個年紀平常人家的公子孩子都滿地跑了，他還孤身一個人，祖母給她物色的姑娘是城南羅府的姑娘羅淑玉，羅家的門第雖是不及蕭府，但是祖母找人看過，那羅家的姑娘好生養，為此，蕭澤的祖母有意将羅淑玉娶進府裏，但是以她的家室，也只能做個妾室。
蕭澤将林錦言安排在了他的別院晖陵閣，蕭澤親自帶她去了晖陵閣，那個院子到是別致清幽，裏面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蕭澤安排好林錦言，便回了候府，他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回家了，一進門他便直接去了祖母那裏，偌大的候府裏也只有年邁的祖母一個人居住，也着實寂寞了一些。
祖母在聽說蕭澤回來了，她高心的要桂嬷嬷趕快請她的孫兒進來，這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了，祖母一見蕭澤，這眼淚便止不住的流淌，他的這個孫兒長的太像他的父親了。
蕭澤跪在地上請安道：“孫兒給祖母請安！”
祖母擦幹眼淚，笑呵呵的扶起他，拉着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祖母是蕭澤最敬重的人，大半年沒見，這一見，祖母的白發又多了些，那有些幹枯的手指拉着蕭澤的手上下打量着，生怕錯過一刻機會。
“孫兒這次回來就在家裏多住上幾天，祖母已經很久都沒有見你了！”
蕭澤也是很慚愧，自從他接手了蕭家軍，他在外奔波的時間越來越長，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以前是祖母站在府外翹首期盼父親凱旋而歸，現在變成了他，“等孫兒平定了邊關之亂，孫兒就在家裏多陪陪祖母！”
祖母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混濁的眼中滿是擔憂，“要是有個孫媳婦在身側，我這個老婆子也不至于三番四次的纏着自己的孫兒！”
蕭澤知道祖母說這話的意思，但是他是不會同意将羅淑玉娶進門的！
祖母見他一本正經的看着她，她便知道蕭澤不願意她給張羅的這門婚事，畢竟那姑娘他連面都沒有見過。
“祖母知道你不願意娶那姑娘，可是祖母找人看過了，說那姑娘好生養，你現在這個年歲放在同齡人身邊那孩子都打醬油了，現在祖母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通知你一聲，這個羅姑娘你不娶也得娶！”
蕭澤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說道：“祖母，孫兒常年打仗，在家的日子本就不多，孫兒不想讓她每日像母親那般從天黑等到天明，從天明又等到天黑！”
祖母嘆了一口氣，這些年她為了候府後繼有人，可謂是殚精竭慮，可是他這個孫兒她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聽管家說你從京城帶回來了一位姑娘，你若是喜歡那姑娘，祖母倒是可以退一步讓你娶了她，你若是對那姑娘無甚心意，那你就乖乖娶羅姑娘進門！”
祖母給了他兩條路，看似是兩條路，但最終都是要他娶妻生子，“祖母，等孫兒挑個時間帶她來見見您！”
祖母見他給了自己明确的答案，她也是高心的連連點頭。
邊關的情形不容樂觀，前線八百裏加急，這次赫哲卷土重來，這馬上到了冬季，草原上一到了冬天食物便就匮乏，如果在遇上了血崩，那草原上的牛羊便會被凍死，因此每年到了深秋，赫哲便會侵擾邊關，這次邊關八百裏加急，看來赫哲這次是有備而來。
蕭澤在接到加急文書後，便連夜調集了蕭家軍，在臨走之前，他去了晖陵閣，只是林錦言早早的就睡了，他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在這期間，芊芊出來倒水，她見他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也不進去，她便走過去問道：“侯爺怎麽不進去？”
他将一枚玉釵遞給芊芊，“把這個給她！”
芊芊接過玉釵，剛要說什麽，結果他人已經離開了，芊芊有些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将玉釵收好。
第二天，芊芊把玉釵子=給林錦言時，她拿着那枚玉釵看了很久繼而将那釵子和之前他給她的那枚玉佩放到了一起，然後把匣子收拾好。
蕭澤帶着大軍去了邊關，林錦言穿着披風站在城樓上看着大軍行軍的方向，他們夜裏走的，現在站在城樓上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她就站在那裏目送着大軍。
赫哲在邊關滋事，邊關的百姓被其騷擾的苦不堪言，赫哲的首領叫那穆，這次他們偷偷的潛入了邊關的一些村落搶劫，他在一處叫雲村的地方救了一位郡主，她的家在京城，在探親的路上遇到了土匪，随行的人都死光了，只有她逃了出去，然後便跟着流民一路逃到了邊關的雲村。
冷冽的風吹的人心裏直打顫，蘇幻兒高燒不退，她人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态，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面目猙獰的土匪，滿地的血跡讓她無從下腳，随行的護衛和侍衛全部被屠殺殆盡，屍體橫七豎八的躺着，那血腥的氣味讓她的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着。
夢裏的天空總是下着連綿細雨，那細雨混合着血腥的氣味讓她一時間無法呼吸，她聽見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奸笑，那些難以入耳的話語讓她無所适從。
她猛然被驚醒，很快她又暈了過去，那噩夢一直在她的心頭萦繞，腫脹的喉嚨火燒般的疼痛，她很渴，可是身旁連一個侍女都沒有，她們都死了，那她怎麽還活着？
溫熱的水滴滴落在她的唇邊，她慢慢的吞咽着，那人将她放在了樹邊靠着，蘇幻兒微微的睜開眼睛，這是一個異族武士，眼睛和發色都和中原人不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中原的男子一般不會長的那般的高大。
他的手臂上帶着鐵護腕，那手的虎口處長着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他将她抱到了馬上，那馬生的高大威猛，渾身都是黑色油亮的毛發，看來那武夫還是挺在意和喜歡這匹馬的。
蘇幻兒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灼熱的目光，她試探性的和那穆說道：“我，我家住在京城，多謝你救我性命，等日後回了京城，我家人必當重金酬謝搭救之恩！”
“你回不了京城了！”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無疑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他的漢語發音還算是準确，但是只要稍微細細的一聽，便會發現他的漢語說的還是有些生硬生澀，但是放在異族裏面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蘇幻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顫抖，“為，為何？”
“你是我那穆的人，你們中原人不是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既然救了你，那你就應該跟我回草原！”男人的聲音沉悶，不容抗拒的決定了她今後的人生。
蘇幻兒心悸之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男人眼中的高傲和猖獗絲毫不加掩飾，她的視線被那穆一覽無餘，她生的好看，他們草原兒女自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