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我愛羅住處。
客廳裏,澤蘭看到桌上的水果盤放着仙人掌果實跟蘋果,而我愛羅就坐在那裏看着她。
氣氛安靜,澤蘭為了打破這莫名其妙的氛圍她尴尬的指着蘋果問我愛羅:“我可以吃嗎?”
“嗯,這些本來就是給你的。”我愛羅的回答冷淡。
澤蘭卻突然皺眉,本來就是給她的?
在我愛羅的注視下她拿起一顆蘋果準備去洗洗,卻發現蘋果本來就是洗幹淨的,上面還有水珠。
她啃着蘋果表情略顯拘謹,這偌大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是感覺怪怪,不過,她能感覺到我愛羅身上沒有初見時的鋒芒畢露,反而多了幾分不經意的溫柔。
是因為窗外透進來的光的緣故吧,所以打在我愛羅身上的光暈襯得他溫柔了不少。
“我愛羅你有什麽問題問我啊。”澤蘭開口打破這場安靜。
我愛羅點點頭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澤蘭面前,這份文件是澤蘭個人信息的備份,雖然他當時毀了原件但備份沒有。
他告訴澤蘭關于她的過去他想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包括那天的對話。
明明大家都那麽讨厭他,不管是了解他的還是不了解他的都會本能害怕,澤蘭不管言語還是行動上都在反其道行之。
“而且,我也有點好奇你和千代婆婆做了什麽交易。”
聽完我愛羅的問題,澤蘭看向桌上那份密封的文件,她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而是問我愛羅,守鶴沒有解答他的問題嗎?
我愛羅告訴澤蘭:“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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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蘭眸子眯了一下:“守鶴,你不會又在給我愛羅打嘴炮吧。”
守鶴切一聲:【那你就別讓他問我啊,自己回答他不行嗎.】
澤蘭努嘴:“行吧。”
我愛羅坐在那裏聽澤蘭跟守鶴說話,語氣就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而且守鶴也收斂了先前的脾氣。
澤蘭見我愛羅在等待她的回答,她才拿起桌上的文件打開,文件的內容是她的這幾年的過往經歷,說實話砂隐能把她作為棄嬰的事情都查出來,看來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她看一眼我愛羅便合上文件:“三個問題,我只能回答後面兩個。”
澤蘭并不想回答她的過往,因為這個世界的她的經歷不都寫在這份文件裏面了嗎?
我愛羅見澤蘭語氣轉變這麽快,他也只是點點頭,畢竟他不會強求去追問對方不願意說的話題。
澤蘭放下文件:“其實,我跟千代婆婆的交易就是我來控制守鶴,她答應了,畢竟你也有目共睹我的能力。”
我愛羅垂斂眸光,內心認同澤蘭這句話,盡管他還有更大的問題但能感覺到澤蘭不會回答。
澤蘭繼續告訴我愛羅,至于醫療室那天的對話,她覺得自己說的很清楚了,她只想證明錯的是他們高層而已。
“是他們不經過你同意把守鶴封印進去,是他們搞特殊孤立你,是他們一遍遍拿人性測試你才導致夜叉丸死去,你只是自保才選擇被貼上‘怪物’‘殺人機器’的标簽的。”
澤蘭說完繼續啃剩下的那一半蘋果。
我愛羅抿唇眼色閃過複雜:“你是在推翻夜叉丸對我說過的話嗎?”
“我不知道夜叉丸跟你說了什麽。”澤蘭靠在椅背上看我愛羅:“那你是信奉受害者有罪論嗎?”
“什麽意思。”我愛羅對上澤蘭的目光。
澤蘭回答我愛羅,受害者有罪論就是一個被欺負被迫害的人沒人願意站在他身邊,而是幫着施暴者一起指責受害者,不管受害者如何辯解都不會聽,理由就是受害者站在那裏就是一個罪惡根源。
我愛羅聽完澤蘭的回答,他想起這些年來的經歷,一個人無緣無故就會被暗器偷襲,無緣無故被議論就因為他是怪物,沒人跟他玩,沒人跟他說話。
澤蘭見我愛羅沉下臉,她問我愛羅:“是你要求他們把守鶴封印在你身上的嗎?”
我愛羅擡頭看澤蘭:“……”
澤蘭又問:“是你要求村裏人孤立你,唾棄你,暗殺你的嗎?”
澤蘭把蘋果核扔垃圾桶又問:“是你自己想要變成這樣的嗎?”
“……不是。”我愛羅沉默過後吐出這兩個字,而澤蘭挑眉示意的動作似乎在告訴他:看吧,都不是你自己要求的,怎麽就全成了你的錯了。
室內安靜,安靜的只聽到滴答鐘聲以及窗外呼呼的風吹沙卷。
我愛羅盯着桌上的水果一言不發,聽完澤蘭的說辭他果然覺得腦袋清醒多了,和別人不一樣的思考方式,和別人關注不同重點的犀利言語,讓他也有了不一樣的角度去看待一個問題。
“所以我要怎麽做。”他看向澤蘭。
“嗯?”澤蘭疑惑歪頭,什麽怎麽做?
我愛羅回答澤蘭:“你不是說跟千代婆婆的交易是你操控守鶴嗎。”
“是啊。”澤蘭點頭,不過她是騙千代的,守鶴不需要她操控,就像在醫療室那天說的那樣,沙子的自動防禦并不是守鶴的能力。
我愛羅看向自己手,沙子在他皺眉的表情中浮現,不過眨眼間沙礫充斥在整個客廳。
他問澤蘭:“所以,我只能這樣了嗎?”
澤蘭盯着我愛羅失意的表情:“沙子不是察覺到危險才觸動的嗎?又或者是你察覺到危險沙子才觸動。”
我愛羅懵懂的看向澤蘭,眼裏閃過不理解的光,是說他情緒不穩定才那樣的嗎?
澤蘭眨了眨眼睛視線看向桌上的蘋果,她拿起一顆握在手裏突然砸向我愛羅!
只聽“嘭”一聲,遮擋我愛羅視線的沙子擋下突然砸過來的蘋果,不過半瞬間連同空氣中的沙礫也愈發明顯的漂浮在澤蘭周身。
而我愛羅的表情也是警惕的:“你在幹什麽。”
澤蘭彎下腰去撿地上的蘋果:“因為舉例的話我很難解釋,所以實操可能會更直觀。”
她告訴我愛羅,沙子會保護他不單單是沙子能感覺到危險,而是也能感知到他的情緒,如果他的情緒不穩定沙子也會躁動,但只要情緒穩定,沙子就不會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當然啦,我知道你一直都神經緊繃也沒有睡過好覺,所以情緒極度不穩定。”澤蘭一邊說一邊把蘋果上的沙子擦幹淨。
我愛羅盯着澤蘭一言不發,心內對這種操控方法不能理解,沒有測試環境的前提下他怎麽知道知道自己操控的好不好。
又或者說,稍微一擡手沙子就攻出去了,這又怎麽控制。
澤蘭指了指自己:“這裏不是有個現成的陪練嗎?”
我愛羅:“……”
空氣安靜,我愛羅沒有答應澤蘭。
澤蘭又提到木川他們:“其實大家也想跟你做朋友的,只是都在小心翼翼,如果你覺得只有我一個陪練不夠可以拉上他們一起的,他們不會介意這種事情。”
看到澤蘭真誠的樣子,我愛羅回想木川他們每個人的性格确實各有各的特點,澤蘭這樣單方面宣布當陪練不會被他們罵嗎?
澤蘭搖搖頭讓我愛羅不用擔心:“還有一個,就是今天一起吃拉面的茉莉,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我愛羅暗下眸子:“記憶裏,在班上沒見過她。”
澤蘭擦汗尴尬:“茉莉比較腼腆,很怕生,但她很想跟你做朋友啊,說不定去景點開放那邊大家可以更熟悉。”
聽到澤蘭還在期待去景點開放的事情,他沉默過後還是拒絕了。
“我不理解你做這些事情的意義,雖然我內心有太多問題但知道你不會回答,所以我對你并沒有多信任。”
我愛羅盯着澤蘭說出自己的态度,而澤蘭把剛擦幹淨的蘋果放在桌上,她坐回椅子上一直看着我愛羅。
窗外的風還在撩撥窗簾舞動,淩亂的光影落在兩人身上,沉寂讓這個空間更加安靜。
澤蘭看着背對光影的我愛羅,她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只知道我愛羅此刻肯定是提防她的。
看了一會,她告訴我愛羅,她承認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才會執着于他,如果非要究其根本只能說想拉他一把吧。
“而且,我也想看着你走向更高的位置。”
澤蘭錯開視線不再看我愛羅,她面對我愛羅不信任的态度只能做出這樣的回答,多了她說不了。
我愛羅聽到那句“更高的位置”時,眼神恍惚一幾分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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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愛羅的談話持續到下午,中斷的原因是勘九郎跟手鞠回家了,而澤蘭也就這麽莫名其妙再次吃了閉門羹。
她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沒反應過來,而勘九郎再次把門打開,把澤蘭剛剛吃一半的蘋果塞她懷裏。
不等澤蘭開口,他哼一聲把門關上。
空氣安靜,澤蘭只覺得頭頂一群曹尼瑪奔騰而過。
“嘶~”澤蘭看一眼手中的蘋果又看一眼緊閉的大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勘九郎這個家夥,為什麽這麽讨厭我?”
“知道他讨厭你,你還熱臉貼冷屁股?”這時,山內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而澤蘭也轉身看去。
只見除了山內,還有真紀,小早見,木川跟阿廖沙。
澤蘭一愣:“你們…你們怎麽過來這裏了?”
“因為山內看到你跟茉莉一起逛街了,可後面只有茉莉一個人匆匆跑回去所以就問了你的去向,茉莉說你跟我愛羅在一起。”小早見摘下眼鏡揉着眼鏡,他身上穿着訓練的衣服,看樣子是從訓練場過來的。
“……”澤蘭用質疑的眼神睨視山內:“咋,想看我笑話?”
山內切一聲:“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真紀抱住澤蘭,誇贊她居然能讓我愛羅答應一起去景點開放玩,要不是山內問茉莉,她還不知道澤蘭這麽厲害呢。
她說出心裏話:“其實,我們也很希望我愛羅跟我們一起去玩的。”
“呃…其實他還沒有給我準确答複。”澤蘭後面那句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阿廖沙打斷。
“完犢子咯,我記得誰說過那句‘我愛羅一起去大家就等着被玩’的話,嘶~是誰來着。”阿廖沙看似不在意的嘆口氣,眼神卻在暗戳戳瞥某人。
不出意外,山內炸毛了:“喂阿廖沙,你夠了!陰陽誰呢!”
木川一把揪住山內的後衣領往回拖:“真紀今天這次不揍你了就消停點吧,在別人家門口吵吵鬧鬧的還是有點丢臉的。”
就這樣,幾人一路上拌着嘴回去,而頂樓上的我愛羅就這麽看着幾人遠去慢慢暗下眸光。
他捂着悶悶的心口說不清楚什麽感覺,像是被什麽堵住一樣無法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