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兩人直接就着這個姿勢睡了一夜。
二月中旬的天氣,春寒料峭。
所幸房間內有系統控制室溫,即便不蓋被子只靠體溫取暖,對于兩個每天鍛煉的青年軍人來說,也沒有什麽差別。
只不過陸星微醒的時候,反倒覺得有點熱了。
她撐起眼皮睜眼一看,壓在自己身上的陶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換成了一床柔軟的被子。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轉眼,就看見悶不吭聲跪在床邊,耷拉着腦袋,臉色不太好看的陶燃。
陸星微:“……”
她啞着嗓子問:“你幹什麽呢?”
陶燃滿臉忏悔地低垂着頭,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星微,我錯了,我必須跟你道歉。”
态度倒是很誠懇。
陸星微沒應聲,而是慢慢地坐起來。
因為是在家,她從昨晚就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還被陶燃解了大半,連內衣也松了。
此時如果沒有被子遮着,只怕她已經走光了。
她不回應,陶燃心中七上八下的。
老老實實跪好,戰戰兢兢地開口:“我、我昨晚喝多了,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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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微偏頭看他:“所以?”
陶燃絞着手指,一副比她還委屈的樣子,自責地說:“我肯定強迫你了對不對?都是我不好。明明你情我願的事情,我都想好了就算是哄着你答應也行,但是我絕對不會作出強迫你的事情。”
其實回顧他們之間的進展——
陶燃看起來天真年輕,卻是個很熱情很有行動力的人。
每次親吻、擁抱,幾乎都是他在掌握主控權。
但他也總能拿捏好分寸,不會讓她覺得有半點被強迫的感受。
陸星微不露聲色地打量他沮喪的表情。
心想昨晚真是喝多了,別說霸王硬上弓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他竟然還直言不諱地說自己生氣了。
這心聲吐露得真是令陸星微生不起半點氣來。
但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她又忍不住逗他。
故意板着臉地“嗯”了一聲。
陶燃悄悄地擡眼看她。
視線所及之處,是她布滿了淡淡紅痕的頸項。
完蛋了,陸星微肯定生氣了。他望着她并不算緩和的表情,心頭拔涼拔涼的。
今早醒來的時候,她一臉毫無防備地睡在他身下,脖子上、胸前卻全是一副被他肆虐過的痕跡。
登時睡意就吓沒了,沒來得及細想就慌裏慌張給她蓋上被子。
随後他思來想去半天,死活想不起昨晚幹了什麽。
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床邊跪好忏悔。
沉默了很久。
陸星微看着他,發現他癟着嘴,居然有淚光在眼眶裏一點一點積聚。
陶燃吸吸鼻子:“星微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保證。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她頓時心軟得不像話。
臉上冷淡的表情也繃不住了。
她明明知道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可看着他這樣委屈巴巴的表情,她偏就無法抵抗,只能乖乖繳械投降。
于是她嘆氣,朝他招招手:“你過來。”
小奶狗蹭到床邊。
“再過來點。”
于是小奶狗小心翼翼地貼到她面前來。
陸星微伸手直接勾住他臉頰,對着嘴就是一口:“行了,我沒生氣。”
陶燃是多容易蹬鼻子上臉、順杆爬的人啊。看昨晚就知道了。
一看陸星微一副心軟又溫柔的樣子,很明顯沒有在生氣,他立刻悄悄抱住她:“昨晚痛嗎?”
陸星微腦子也沒怎麽轉過來,直覺以為他問的是脖子上這些紅痕痛不痛,“唔”了一聲,順口咬了咬他唇瓣,輕聲說:“就這麽痛吧。”
清晨都是年輕人最血氣方剛的時候,這一咬就着了火。
陶燃眼神亮晶晶的,像是藏了小太陽。
他深深地吻住她嘴巴,勇敢地再次發出熱情的邀約。
“昨晚什麽都不記得了,星微,讓我再複習一次?”
“啊?”
這一次可不比喝醉時的霸道和懵懂。
已經在腦中和夢裏模拟了好多次的大尾巴狼火力全開,沒多久就折騰得陸星微手軟腳軟。
這回她連星輝是什麽東西都想不起來了,只能由着他在她身上點火。
這是真正的攻城略地。
更是幹柴烈火。
平日裏嗷嗷撒歡的小奶狗變了身,在她身上又點火又撒野。
陸星微閉緊了眼,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兩人的關系在一道道熱浪中無聲地跨越了一堵高牆,陶燃偷偷盼了成千上萬次的這一刻終于如願以償。
火樹銀花般的燦爛後,他喘息着用力地抱緊她,熱情又真摯地宣布:“老婆,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
稱呼悄悄地又變了。
已經被炸得頭腦一片空白的陸星微,此時此刻也只能這麽想着。
從師姐到星微,再到現如今的老婆,總覺得每次稱呼上發生變化之後,兩個人的關系也會随之瞬間突飛猛進。
可這一聲老婆喊得她實在是身心愉悅。
“老婆,你聽到了沒?你今後可一定要對我負責。”
她早已經累癱在他懷裏。
聞言只好敷衍地點頭:“好……”
好字才剛從她嘴巴裏發出來,就覺得身下傳來異樣的感覺。
她震驚地瞪大眼,就發現陶燃已經再次湊到她耳朵邊,眼神幽幽地低聲說:“我還沒滿足,我們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別說一次,她連半次都受不了了啊!
能不能考慮一下她才第一次啊!!
可這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陶燃就已經帶着她往更深的熱浪裏沉浮了。
原來負責是這個負責法嗎!?
從清晨到日上三竿。
一向身體強健的陸将軍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被迫開始了賴床生涯。
吃得心滿意足的大尾巴狼滿臉歉意,嘴巴上卻盛滿了笑意。他隔着被子趴在側躺的她後背上:“我錯了。”
陸星微已經累得只能哼哼,虛弱得不行:“哼,你錯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說哪個?”
陶燃悄悄地笑彎了眼,抱住她問:“要不我給你上個藥?”
“……”她并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于是閉着眼睛裝死。
可陶燃怎麽可能放過她,連着被子一并抱緊了她:“老婆,我今晚就讓我爸他上邱家找大元帥去。你不想那麽快結婚也沒關系,我們先把婚約定下來你看行不行?”
這時候知道找她商量着來了?
陸星微哼哼兩聲,對他先斬後奏的行為表示不齒。
雖說已經被迫跟他同流合污了,她還是得堅決表明立場:“婚約是婚約,我沒點頭,結婚申請你一樣不許背着我交了。知道沒?”
“行,沒問題。”
這時候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
明明還是二月中旬的日子,陶燃卻樂得像是春天開了花,陽光燦爛的。
“還有,我先前提的條件也還沒作廢呢。沒得到邱冬的認可,我可不會點頭哦。”
這要是昨晚,陸星微在他面前提“邱冬”倆字,陶燃肯定得鬧脾氣。
今天再聽見她說到邱冬,陶燃只剩下滿心的雄心壯志,立刻毫不推脫地滿口答應:“昨晚我可贏了他的。”
偏偏這事記得清楚,他眉飛色舞地笑道:“弟弟的認可嘛,我遲早能拿到給你看。”
兩人耳鬓厮磨,時間過得很快。
沒多久,又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
兩人與世隔絕了整整一天,陸星微心說自己要是再不爬起來去邱家露個臉,難保邱秋不會找上門來。
于是喊了陶燃小心翼翼将自己扶進衛生間,她扭頭就将搖着尾巴打算跟進來的小狼狗關在外面。
吃一塹長一智,給他一個破綻,他就能纏得她大半天下不了床。
今天可絕對不能再由着他為所欲為了。
好不容易艱難地洗漱完畢,再将陶燃貼心給她的藥膏将該抹的地方抹一抹,将近一個小時後,陸星微終于将自己打理完畢。
藥膏藥效不錯,脖子上的紅痕也褪得差不多了。她站在鏡子前滿意地點頭,終于起身開門下了樓。
陶燃早就跟老陶約好了今晚到邱家拜訪。
接到通訊的時候,陶劍還一臉不可思議:“你說什麽?登門?”
“幾個月不見,老陶這麽快就耳背了嗎?”
“臭小子!”陶劍哼了哼,不客氣地糗他,“我這不是怕你自作多情嗎?星微那孩子我了解,你可別弄錯了別人的意思,幹出什麽冒冒失失的事情來。”
陶燃心說,最冒失的事情已經幹完了,現在她想後悔也來不及啦。
這麽一想,他驕傲地一碰鼻子:“明明是兩情相悅,哪來什麽自作多情。”
面對兒子的猴急,陶家父母相視一笑。
陶母掩唇輕笑:“這孩子,像足了當年的你。”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