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 53
過後第二天，輕禾睡到大中午，然後和顧森奈一起回海邊小鎮。
本來要把毛團送去給沈二爺照看幾天，但沈二爺被兒子媳婦接到市區了，最後經過兩人商議，決定把毛團帶回顧森奈的家裏養着，有吳媽在，毛團不愁吃喝。
來到市中心醫院，之前就預約好的孫醫生帶薛老太去檢查，顧森奈陪輕禾在外邊等，等檢查結束，薛老太被轉移去VIP病房，結果很快就出來，孫醫生說：“薛女士的病情不夠樂觀，胃部長了個腫瘤，晚期，已經在逐漸惡化，不過薛女士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先化療觀察一段時間，再進行手術，這樣做能減少一些手術的風險，但是……”
輕禾回到病房，薛老太已經醒來，輕禾握住她的手：“奶奶，怎麽樣，感覺好一些了沒？”
“還不都一樣，早跟你說別來了，就是你這丫頭太犟，奶奶的身體奶奶自己知道，”薛老太望了望四周，有嗔怪的意味：“這間病房看着就很貴，一天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那些錢都是要留着給你當嫁妝的，你又不肯收那個人的錢，輕禾，咱回家吧，不住院了。”
“奶奶……”輕禾垂頭，聲音有些發顫。
“或者換一間，待在這裏心實在不安穩。”
輕禾握緊薛老太的手掌：“奶奶，您就聽我一次吧，我都跟醫生說好了，他會治好您的，病房不用換，您就安心住下，這是顧先生的一點心意。”
薛老太看着自家孫女，心一下子軟了：“知道了知道了，聽你的，什麽都聽，行了吧？”
“行，”輕禾咧嘴一笑，眼底卻漫上絲絲霧氣。
薛老太撫撫她的頭說：“別擔心，奶奶還想看着你結婚，不會這麽早就走的，奶奶啊只希望你和小森好好的，你們好了，奶奶就放心……”
“不要說這種話，”輕禾忍住眼淚，“所以啊我還沒結婚，您一定要等到那一天，沒有您的祝福，什麽都沒意義。”
“傻丫頭，怎麽能這樣說，小森對你的好奶奶都看在眼裏，要好好和小森在一起知道了嗎？”
輕禾點頭，喉嚨幹澀得厲害，怕被薛老太看見她哭，就說：“知道，奶奶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顧先生回來了沒，他買午飯去了。”
“去吧。”
輕禾走出病房，後背貼着牆壁滑下來，輕禾坐在地上，茫然無助，臉頰已是濕潤一片，走廊裏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孫醫生的意思她知道，就算是做手術也不能保證完全康複，而且還伴随着風險，但她不知道如果沒了這麽多年和她相依為命的奶奶，她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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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奈看見她一個人坐在空蕩安靜的走廊，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顧森奈走到她面前蹲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等久了吧？”
輕禾擡眸，站起來，抱住他：“顧先生，我們…結婚吧，剩下的四年太久了，等不了……”
顧森奈撫着她的背：“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可是輕禾，我希望你順着心裏想的來，而不是因為其他一些原因跟我結婚，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怎麽會不明白，他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其他東西，可是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對不起，顧先生，我太着急了，我害怕奶奶會突然……”輕禾哽咽得說不下去。
“別害怕，我在。”
過了兩天，孫醫生開始給薛老太做化療，這些天輕禾一直待在醫院陪着薛老太，顧森奈請了護工來幫着照顧，在薛老太的勸導下，輕禾終于松口回家休息，但每天一早就會趕來醫院。
西臣和已經回國的顏心來醫院探望，當時顧森奈回公司處理一些事務，容西臣陪輕禾在病房外坐着，顏心出去買些吃的。
見輕禾神色抑郁，安安靜靜地坐着，這兩天都待在醫院裏，面容難免疲憊，容西臣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沒事的，還沒到最後，結果誰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和顏心會來幫忙，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別把身體弄垮了。”
輕禾看他兩眼，說：“就是因為不知道準确的結果，我才害怕，不過我會好好的，你別擔心。”
“你這愛哭鬼從小就沒少讓我費心，怎麽能不擔心啊，現在你的身邊有顧森奈，我倒是可以少在意一點。”
“西臣，”輕禾突然叫他的名字，“你和顏心……”
“在一起了，”他說，嘴邊浮上一抹笑意，“總不能一輩子都看着你。”
輕禾擡眸望着他，他的手放在輕禾的肩膀邊，想像之前那樣習慣性地攬住她，此時卻沒了勇氣，手頓在空中，半歇兒才放下來，敲她的額頭說：“這顆腦袋還是跟以前一樣愛瞎想，我的意思是從小到大，我們兩個好像都沒分開過，關系好到別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所以我才會一個人那麽多年，懂了嗎笨蛋？”
“說話就好好說，幹嘛要打我，”輕禾揉着額頭抗議，“我懂很懂非常懂，你不就是怪我擋了你的桃花嘛，你和顏心在一起也要多虧我的功勞，所以不許再打我，你還得感謝我。”
“就你歪理多，還是喜歡以前那個跟着我到處跑的愛哭鬼啊，”容西臣笑道。
“誰是愛哭鬼，你再說一遍！”
“近在眼前。”
“你小心我把小時候的糗事都告訴顏心！”
輕禾露出了笑容，忽然就認真地看着容西臣，說：“西臣，你一定要過得開心，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我遷就我，這些年真的很幸運能有你在，所以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嗯，一定，你也是，”容西臣伸出右手小指，“以後無論發生什麽，我還會像以前那樣随叫随到，朋友嘛，我們拉鈎。”
“嗯，”輕禾點頭，與他拉了鈎。
此時，不遠處的轉角走廊，顧森奈和顏心站在那裏看着這一幕，顏心笑了笑：“有時候真的好羨慕他們之間的友情，這麽多年了都沒變，顧總，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顧森奈說。
“也是，我和你如果介意，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關系了，走吧，去找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