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養了兩只狼
山洞周圍坡度比較平緩，環境也不錯，但奇怪的是從沒有什麽蟲蛇過來。
文琪去外邊找柴火時，差點被蛇咬了，這之後才想起來這個問題。雖然洞裏從來沒出現過蛇，為了防止萬一，文琪還是決定去找一些驅蛇驅蟲的草種在周圍。
文琪從沒有下過山，不過她遠遠往下看過，覺得自己身處的位置可能比較高，所以才沒什麽人上來。她自己在慢慢變小，現在大概只有十五歲的模樣了，按照這個速度，她也沒多久好活的，也就不想着去探探這個世界。
山上天然的驅蟲、驅蛇草有不少，雖然沒有雄黃那類藥物好使，但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文琪挖出有用的草，整齊地放進手上挎着的大竹籃裏。這個籃子是她在往山下走的路上撿到的，已經爛了一點，上面髒兮兮的，估計也沒人要，她就給帶回來了。
“嗷嗚～”正在文琪打算回山洞的時候，聽見了不遠處一聲狼嚎。這叫聲相當虛弱，文琪好久沒見到有點智商的生物了，就小心地靠近過去。
那是一只母狼。
文琪之所以判斷出那是母狼，是因為她正在生産。動物也是會難産的，這只狼目前就是因此而虛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獨自在這裏。
按照文琪的認知，狼都是群居的，伴侶的忠誠性很高，而且都護崽子，應該不會讓懷孕的母狼落單生産才對。
“嗷嗚，”母狼嗅到了生人的氣味，她祈求地看着文琪，似乎在尋求幫助。
在文琪看過的記載裏，并沒有狼恩将仇報的先例。她也是三年多來第一次見到人性化的動物，一時間恻隐心犯了，就把籃子放到一邊，拿起一個短木樁走近那只狼。
“你把這個咬着。”文琪也不管這狼聽不聽得懂人話，她已經好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口齒都有些不清晰，所以很想開口說些什麽。
她把木樁塞到母狼口邊，母狼看了她一眼，很配合地咬住了。
這只狼大概是生産了太久，所以有些失力。文琪把她肚皮往上翻了一點，然後摸到小狼的位置，用手先輕後重地把它們往外推。
第一只小狼被卡的太久，出來前就沒氣了。文琪沒時間難受，只用一只手把死狼抓到一邊去，然後繼續推後面幾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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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母狼一胎懷了五個，可最後只有三只還有氣，三只中一只極其虛弱，看樣子也是快活不了了。
好歹有兩個看起來是正常的。文琪把這三只都放到母狼肚皮邊上，讓它們找食吃。
文琪已經做了她能做的事情，接下來只能靠母狼自己了。她看了一眼母狼，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洞裏不能收養來歷不明的狼，萬一被狼群認為是侵略者就麻煩了。
看着文琪提起籃子離開，母狼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将目光都放在自己的小崽子身上，渾身都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文琪本以為這事就這麽完了，可她繼續平淡又忙碌地生活了兩個月之後，那只母狼帶着兩個狼崽子找到了她的山洞。
母狼的前腿斷了一只，後背上也有深深的抓痕，從感染程度來看，她受傷應該有一周以上了。
“嗷嗚，”母狼用斷腿輕輕推了兩只小狼一把，讓它們走向文琪那邊。
文琪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幹魚，一臉莫名。這狼崽子兩個月都活下來了，應該不用求助她什麽事情了，這個母狼自己受了傷，也完全可以把狼崽托付給狼群啊。狼群好像會護着所有小崽子的。
不過，這座山上好像也沒有見過其他的狼。文琪想到這一點，心裏突然出現一個想法，這只狼會不會是脫離狼群的孤狼，然後現在沒有大家庭，所以發現自己時日無多後，就想把孩子托付給幫助過她的人？
這只母狼大概真是這麽想的。她缺失了前腿，沒辦法捕捉到足夠的獵物，身上又被其他猛獸傷了，保全自己都是問題，哪有辦法養好自己的孩子。小狼完全成年要兩年多，她已經沒時間了。
文琪看了看洞裏的空間。除了四個大雞圈分養了五十多只雞之外，絕大多數地方都叫大大小小的籮筐、陶罐占據了。籮筐裏裝的是木炭，陶罐裏裝的是各種曬幹的幹貨。現在是秋天了，她得為冬天存糧食才行。
整個冬天幾乎不能外出，之前的三個冬天都是她一個人慢慢熬過來的，老母雞、老公雞們也不能回應她說的話，要是養兩只狼也不錯。狼跟狗那麽像，應該可以一樣養着作伴吧。
就這樣，文琪接納了兩個新成員。母狼不願意留在這裏，她知道自己沒多長時間可活，不如去找那只猛獸一點麻煩，能傷到它最好，傷不到它，自己也能充當它的口糧，讓它別往山下晃悠。
在走之前，母狼還送給文琪一個紅彤彤的大果子。
母狼離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文琪知道她大概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了。
狼崽子們剛開始不适應離開媽媽的日子，總想着聞着味道去找媽媽，可都被文琪攔下來了。時間一長，它們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安安分分地留在文琪身邊。
因為文琪總是給雞群們喂魚肉、水果肉之類的，這群雞長得壯實，還能生。每年雞蛋高産期，文琪根本都吃不完，只能扔了浪費。
山裏只有一片禿地上有鹽分，文琪提取出來的那些鹽，自己做飯都要省着點，也就沒想過用腌的方式來保存東西了。
有了兩只小狼，多餘的雞蛋也有了去處。
一人兩狼，這個冬天靠着文琪攢的東西，也能好好過下去。等積雪融化，萬物生長，兩只小狼一點都沒瘦，還養起來一身肥肉，它們的眼睛也十分亮，一看就是聰明的小家夥。
開春之後，小狼們還給文琪叼回來兩只瘦兔子。
“大灰小灰真棒！”文琪接下死兔子，然後用力揉了揉狼頭。她沒想到這狼還這麽顧家，她自己是沒辦法抓到兔子的，這些年吃的肉類，除了後來孵蛋養的雞，就是用竹簍抓起來的魚。
有了兔子，真想好好做一鍋紅燒兔肉啊。
文琪一想到紅燒兔肉的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山上食材有限，她沒有油脂，每次除了燒烤就是水煮。這次至少多弄點蔥蒜和生姜，讓水煮兔肉少點肉腥味。
“走，我們去地裏挖點野菜回來。”文琪在山裏開了許多地，洞口種的是常用的生姜、蓮花姜、蔥、蒜、土豆這一類，玉米、豆子都種的比較遠。至于野菜這東西，都是文琪發現了然後記下來，要吃的時候去挖。
大灰在前面開路，小灰跟在文琪後面，遠遠看着，還真是和諧。
挖野菜也不需要多長時間，只是文琪想着順便給地裏施點肥，所以背了一大簍草木灰，去給剛種下去不久的玉米地、紅薯地、土豆地施上，花了大概兩個多小時。
說到紅薯和土豆，這也是文琪在山上發現的。剛開始挖到的土豆她不敢吃，一直養了兩年，等新土豆看起來跟現代的差不多了，她才試着給肉雞喂了幾餐，沒出問題就自己吃了。
紅薯種的比較遠，主要是怕野豬禍禍，紅薯單獨開地種了，被野豬拱開也不影響其他的作物。
大灰小灰冬天被拘的狠了，在文琪自個忙活的時候，它們到處亂竄。氣溫回升之後，鳥兒又開始活躍在樹林裏，它們就成了大灰小灰的最好玩具。
“大灰、小灰，別跑遠了，我待會回去找不到你們，可不會在這等着的！”文琪錘了錘腰，不知道什麽原因，今天只是勞作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感覺到腰酸背痛的。
她在周圍撿了一點幹草，随手墊在地上，然後坐在上面稍作休息。
小腹突然傳來一陣隐痛，文琪臉一抽，用力捂住肚子。大小灰圍到文琪身邊，似乎在問她怎麽了。
“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文琪青春期的時候營養不足，到十六歲才開始有列假，每次來都不太舒服，她堅持不吃冷東西，每次都喝紅糖姜湯，過了兩年才好些。
這次小腹的突然痛感，就跟以前來列假時一樣。
如果是那玩意，這還真是好事。因為文琪來這之後，身體一直在往幼化的方向變，這會來了好事，說明她可能不會再繼續變小了。
文琪就在附近随便挖了點野菜，拍拍大小灰的背脊，說：“走，咱回家去。”
走了一小段路，文琪能确定自己真是好事來了。她想着這樣自己就不用等死了，心情頓時飛揚起來，就連肚子痛也能一直忍受着。
“咱個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文琪一手捂着肚子，臉色發白，但面上還是帶着滿滿的笑容，甚至忍不住唱起了歌。得虧她這麽些年還能記得一首歌呢。
就在文琪能看見山洞時，卻發現一件讓她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的事。
有個男人站在洞口，拉開了文琪安上的竹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