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回見啊!”(2)
第一回見啊!” (2)
騙你了?”
“水裏……難受。”
“……”
“你懷裏舒服……”
周岑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長睫的微微抖動似乎已經暴露了心緒。
本來就還沒壓下去的感覺又被挑了上來,他精致的耳垂又開始泛起紅暈。
沒有過多的猶豫,他整個人直接壓了下去,撐在顧以薇上方将她抱了個徹底。
“這樣呢?”
“舒服……就是,太沉……”
可能顧以薇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覺,只是單純想要接近能讓她降溫的東西。
但周岑卻忍的難受,對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安分,他即使再平靜自若再六根清淨,他都不可能繼續保持理智。
墨色的眼睛裏開始變得更加幽深,感受到女人的兩只手還一直在他背上磨挲,周岑微微起身,看着懷裏的顧以薇紅唇微張的樣子,終于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周岑輕松的撬開她的牙關,帶着掠奪性的氣息在唇齒之間蔓延。周岑的唇很薄,對于此事的顧以薇來說,連他舌尖的相對溫度都比她嘴裏的溫度涼的多。
察覺到她開始回應,甚至開始追逐了自己的唇舌,周岑悶哼了一聲,似乎已經把理智二字,抛之腦後了。
“周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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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還半濕着的吊帶裙子被褪到了胸前,顧以薇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周岑的吻并沒有停下,憑借着本能開始順着下巴,落在了脖頸上,覆在她衣服上的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他看見眼前的顧以薇臉上有了慌亂的表情,黑而亮的眸子裏有了麋鹿一般迷茫的神色,殷紅的唇因為剛剛的吻變得更加瑩潤。自己嘴角觸及的脖頸處,白皙而細膩。
他的呼吸越發紊亂,平日裏涼薄淡漠的臉上有了動情的神色,在暖色的燈光下更顯的精致深邃。
他支起身子,白皙的指尖撫着她的下巴。
“顧以薇。”
“嗯……”
“顧以薇。”
“周岑……”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周岑再也顧不得別的,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長睫微微顫抖,似乎暴露了所有的心緒。
“我想要你。”
這樣的聲音,暗啞低沉,偏偏從周岑的嘴裏說出來,竟然讓神志不清的顧以薇臉上也開始泛紅。
他的雙腿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緩緩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露出了修長精壯的上身。
從顧以薇的角度,他肌肉的輪廓很好看,下巴的弧度也很好看,桀骜冷淡的臉上此時多了些異樣的神色。他似乎和十幾歲初見時相比變了許多,但眉眼之中卻還是原來的樣子。
顧以薇喜歡的樣子。
他即使有些慌亂,但還是憑着感覺,将手放在她身上游走,不知不覺間,褪下了她身上僅剩的睡衣裙。
墨色的眸子裏似乎也有了些迷茫,但裏面更多的,是灼燙的情欲,平日裏的孤傲與清冷,都已經無跡可尋。
主卧室內,漸漸交織起了低喘聲與雜亂的呼吸聲,混在一起,氤氲了一室的旖旎。
周岑輕輕吻了吻顧以薇的唇角,嘴角勾起了弧度,
“顧以薇……”
“周……啊!”
他的名字她還未應完,就感覺到一陣刺痛。異物的入侵讓她疼的不停想要掙脫,但周岑按着她的肩膀,阻止着她的動作,他似乎也在忍受着痛楚。
“痛,放開……”
周岑極力隐忍着什麽,額前的青筋暴起。他轉而環着顧以薇的腰,埋首在她的頸窩處,
“一會就好了……”
“不……好痛!”
他不敢動,怕弄傷了她,只能不停吸氣呼氣,裏面的溫熱與緊致讓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也隐忍的越來越艱難。
大概兩分鐘後,周岑不受控制的頂了一下,随及聽到了顧以薇嘴裏逸出來的一聲低吟。
漸漸的,他環着她的腰,開始循着自己的感覺動作。而顧以薇朦胧之間只能看見一雙墨色的眸子,不由低語,
“周岑……”
“嗯。”
他沉聲回了一句,伴随着一下更用力的頂撞。
顧以薇所有的感官知覺裏,只有周岑。他的喘息聲悶哼聲,他的眼睛和手,他的溫度和氣息,一切的一切都席卷着顧以薇的認知,既清醒又糊塗。
周岑此時,從容與自若都不複存在,想到懷裏的人是顧以薇,看到她的樣子,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與無限放大的感官。
他想要她,想了很多年,等了很多年。現在終于實現了,他更想借此,不停的驗證其真實性。
“顧以薇。”
“嗯,慢……慢點!”
他聽着她的聲音,動作卻并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喜慶的婚房內,混雜着喜悅的心情與一切該有的沖動。外面的夜色很濃,甚至連明亮的月色也稍稍躲進了暗色的雲彩裏,含羞帶怯的露着一半月光。
夜很長,長到顧以薇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徹底失去意識的,也不知道長夜裏,她究竟喊了多少聲,周岑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準确來說,是第二天上午。
顧以薇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了一雙蘊着笑意的墨色的眼睛。
看到近在眼前的某人的臉,她第一反應就是往床後退。
但有了想法,身子一動,腰間邊傳來一陣蝕骨的痛意,她詫異,又小心翼翼的動了動,頓時覺得渾身的骨頭散了架一樣,酸軟無力。
“早安。”
他的聲音慵懶低啞,似乎還帶着一種莫名的餍足感。
顧以薇聽了,不由得一陣心裏發慌。
腦子裏零星幾點周岑的樣子和眼前的臉重疊,她連忙自我否定,周岑臉上怎麽會有那種表情?
可是,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感受着自己渾身到下的酸痛,昨晚的事情,似乎一股腦的都被徹底想起。
一秒,兩秒,三秒之後,顧以薇把被子拉過頭頂,遮住了整個腦袋,不敢再看周岑的臉。
也就在那一瞬間,顧以薇的臉,變得通紅。
170.晚節不保
周岑似乎并沒有給她害羞的機會,從外面扯了扯她的被子,聲音低緩好聽,
“顧以薇。”
“……”
說話的聲音雖小,手上用的力氣倒是大,直接将蒙在頭上的被子拽了下來。顧以薇睜着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那雙帶笑的眸子。
她也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昨天晚上,她怎麽就有了那麽大的膽子……
片刻之後察覺到一絲微冷,顧以薇低了低視線,才猛然察覺到自己底下好像是真空,頓時,她恨不得将整張被子都拉到自己這邊,圍的那叫一個嚴實。
周岑也并未阻止,任由被子滑落到自己的腹部位置,露出了大半個上身。顧以薇看見他腹部的肌肉,臉色變得更紅,卻不斷告訴自己,這麽大的人了,失了身之後一定要淡定。
“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一種明顯底氣不足略帶讨好的語氣,周岑聽了,嘴角的弧度更大,回答的夜斬釘截鐵,
“不能。”
“……”
周岑見她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心情好到極致的他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昨天晚上,不都看過了嗎。”
“那今天,那今天就別看了!”
顧以薇支支吾吾的,說了這麽句莫名可愛的話來反駁他,周岑聽了,微微向她湊近了些。
墨色的眼睛裏帶着從未有過的輕松與惬意,周岑靜靜的看着她的臉,半晌都沒說話。顧以薇不知道眼神該放哪,只是看着周岑精致的眉眼間沒了冰霜,平日裏一絲不茍的面上此時顯現着早晨的慵懶,她竟然忘了轉移視線。
猛然間,周岑越發靠近,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下,卻似乎帶着太多的含義。
他稍稍退離了些,勾了勾嘴角,
“看不夠啊。”
想起剛剛兩人的對話,顧以薇這才緩過神來。
可能從未聽人說過情話,也可能這情話是從周岑嘴裏說出來的,顧以薇現在的脈搏頻率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周岑你……你不用上班嗎?”
她開始找着各種理由回避,說完之後連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找的太low了。
周岑也并未在意,正正經經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想去公司。”
顧以薇想了想也是,他是老板他說了算。
而他頓了頓,看向她的墨色眸子裏斥着認真。
“不過以後,是不是該叫老公了。”
“……”
他看着她,眼裏有着期待。
她看着他,眼裏有着迷茫。
顧以薇現在的狀況,她是第一次覺得在床上的時間備受煎熬,尤其是在自己全身赤裸,面前躺着的是就連平時穿着衣服她都不能與之好好說話的人。
猛然間,察覺到腰間的溫度,顧以薇怔然的看着他,發現他眼裏玩笑的意味。
“你覺得呢?”
他又問了一遍,而面對她倉皇的視線,他不但沒松手,反而将她往自己的位置拉近,一時之間,鼻息都混亂在一塊兒。
顧以薇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周岑似乎也是真空的,灼熱的溫度熨帖在她身上,讓她的眸色又慌亂了幾分。
“周……周岑!”
他的手自她的腰間往上,動作輕緩。顧以薇眼看着他的眸色漸暗,偏偏自己渾身酸痛,加上心裏慌得一批,此時面對他的動作,竟然沒有一點躲避的餘地。
周岑剛開始只是單純的想借此證明一下,讓她改變稱呼的合理性。可離近了才覺得有什麽好像不太受控制。
“周岑,這個,都是需要,需要時間的。”
終于,他頓住了動作,呼吸聲跟剛才相比有些不平穩。在靜靜的看了她半晌之後,才微微退後了些距離。
知道她身體不舒服,周岑覆在她腰間的手移開,斂下了眉眼,似乎隐忍下了什麽。
“我去拿早餐。”
他沒再強迫她,徑自起身。
顧以薇因為他的動作不自覺往後退了退,就又感覺到一陣腰身酸痛。眼看着他下了床,她猛然想起什麽,第一反應就是閉眼蒙臉。
走到床邊穿着衣服的周岑從餘光中看到她這個表現,不由輕笑了一聲。
直到躲在被子裏的顧以薇聽到一陣腳步聲和一聲輕緩的關門聲,才露出了一雙眼睛。
确定周岑确實已經出去了,她不敢耽擱,從床上費力的坐起身,自己周身的感覺,比中學時跑了一場馬拉松還要肉疼。
不管怎麽樣,衣服還是要穿的,她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時,餘光看到了潔白的床上一點紅色的血跡,頓時,耳廓染上了與之相同的顏色。
四肢僵硬的穿好了內衣之後,她好不容易挪步到了浴室,在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又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鏡子裏的女人,嘴唇殷紅,準确的說,紅腫的有些不像話。
腰部以上鏡子中可見的部位上,比如肩膀,脖頸都有着唇齒的印記,準确來說,是小草莓。
顧以薇不敢置信的伸手碰了碰鎖骨處的那一點痕跡,頓時,疼的厲害。
這些……這些是周岑幹的?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信念處在崩潰的邊緣,卻還是在浴室裏努力的穿衣服,即使感覺自己被“摧殘”的只剩半條命了,但她依舊不斷的深呼吸。
只是,在穿短褲的時候,看見自己膝蓋以上的大腿處也有類似的痕跡,甚至已經泛了青紫時,她徹底崩潰。坐在浴室內抱着大腿,懷疑人生。
這是不是太快了……她記得她答應給他機會也就幾天前的事啊!怎麽就不出一個月就搞到床上了?
沉思之後,她換下了身上的短褲,穿了一條長褲子之後才從浴室出來,怔怔然的坐在卧室床上,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晚節不保四個大字。
周岑将早飯端到卧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顧以薇坐在床上一副我在哪我是誰的表情。他将餐盤放下之後,輕聲站在了她旁邊,微微俯下身,
“在想什麽?”
顧以薇回過神來,看見就站在自己眼前的周岑,
“沒,什麽?”
“那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就別出去了。”
周岑很少說這麽多話,也很少這麽溫柔的說話,顧以薇看着他臉上顯得柔和的輪廓,又考慮到自己現今的身體狀況,乖乖點了點頭。
“你去哪?”
眼看着周岑轉身,拿過了自己的外套,顧以薇沒多想話就脫口而出,周岑似乎對她的關心有些意外,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才有了些笑意。
“去醫院看白野。”
依稀想起昨天意識清醒時見到白野的時候,兩人都還被蒙着眼睛,過後的事她就不清楚了,一聽到白野在醫院,難免有些緊張。
“他沒事吧?”
“放心,沒事。”
他一邊回答,一邊又走回到顧以薇身前,重新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心滿意足的起身離開。
顧以薇全程都看着他的樣子,直到房門關上,連他的背影也徹底看不見了,她才想起來要把視線收回來。
看了看放在桌山的早飯,她竟然莫名的覺得,自己的晚節給了周岑,好像也挺好的……
】】】
醫院VIP病房內,白野優哉游哉的躺在病床上,雖然臉上挂了彩,但神态舉止卻并不像個病人。
比較而言,坐在病床旁邊低着頭安靜削蘋果的徐燦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氣色還沒有白野好。
“人家小伴娘就在隔壁,我去探望探望怎麽了……”
徐燦聞言,終于擡了擡頭,眉頭蹙的很深,
“你傷還沒好,別惦記着看別人了。”
白野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猛然間湊近了徐燦,
“你是不是,吃醋了?”
“……”
幾乎是話落的瞬間,徐燦垂下了腦袋,又開始一句話不說了。
白野從昨天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徐燦這樣莫名其妙的态度,幹脆也不強求他,繼續躺回到床上,該閑聊閑聊。
他覺得既然表了白,那日後就應該保持間歇性調戲。
“你不知道,昨天在宴會廳門口,我老命都要跑沒了,一個聽見我喊得都沒有,當時我就想你怎麽就沒跟着我出來呢~”
“我昨天,喝多了……”
徐燦的眸色閃爍,喝沒喝多他自己心裏清楚,沒跟上去的原因似乎一大部分還是因為那個小伴娘跟出去了,想到這個,徐燦的腦袋垂的更低。
“你就算了。哼,我算是看明白了,封沅這人太陰險,昨天的仇,我記下了。”
想到了令人惱怒又頭禿的事,白野又蹭一下坐了起來,面色慷慨激昂,
“你說她就算跟嫂子有仇,不理就不理,起碼拽我一把啊,你說……”
話沒說完,就聽見門口的動靜,餘光一瞥,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白野突然就後悔說了剛才的話。
“怎麽能不救嫂子呢你說……”
他又往回找補了一句,卻覺得好像效果不大。
徐燦察覺到他的異樣,擡頭看見門口的周岑時,迅速起身,
“老板。”
周岑關了房門,視線幽幽的飄到白野身上,其中的神色某些人自然冷暖自知。
“來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敲個門也行啊……”
白野的嘀咕聲讓徐燦瞪了他一眼,白野認栽,乖乖坐在病床上一句話都不說了。
周岑徑自坐在了陪護的那張床上,看了白野一眼,然後問的卻是徐燦,
“他怎麽樣了?”
“他,沒什麽大礙,就是……”
“怎麽就沒什麽大礙了,我是外科醫生,再說受傷的是我,你該問我好嗎周岑?”
周岑挑眉,看着他生龍活虎的樣子,不由低語,
“确實沒什麽事。”
“你……我這傷勢沒一個禮拜好不起來,我要求算工傷。”
他要在市中心醫院這請一個禮拜病假,沒法出診,又不可能是帶薪的。所以白野自動将這一個禮拜的金錢損失連帶着昨天身體上和心靈上的傷害,一并都算在了周岑身上。
“白野!”
徐燦低斥了白野一聲,白野摘了眼鏡的眼睛更顯的亮,對于徐燦的話開始充耳不聞。
“好,徐燦處理。”
周岑一句話就澆滅了白野要求賠償的積極性。上次年底獎金的事也說交給徐燦去辦,最後他請了他一頓海底撈就算完事了,一分錢都沒從國庫裏往出挪。
周岑即使知道白野的心态,也并未在意,繼續簡明扼要的說明自己的來意,
“還有件事要你去辦。”
眼看着周岑這一來就要在他的病房裏說起公事來了,白野的眼神更加幽怨。
徐燦手裏還拿着削了半個小時還沒削好的蘋果,站姿筆直,
“您說……”
“封沅在市場部的情況,你都了解吧。”
“嗯,她在市場部基本上沒起到什麽作用,可能是因為心思不在那吧,市場部最近被鬧得也有些人心渙散。”
一聽到封沅這個名字,白野頓時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旺旺火,
“而且昨天的事你也知道,不是我小肚雞腸,這事太過分了,人命關天啊,她就這麽跟嫂子過不去。”
周岑看着白野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語。
“額,老板……有件事一直沒跟您說,她前幾天來遞交辭呈了,事多我就給忘了。”
聞言,周岑并不意外,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公司不養閑人,把工資結一下就去跟人事部說一聲吧。”
“好,我這就去辦。”
“不急,你先在這照看白野。”
周岑是不急,但徐燦急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想走,這樣坐在白野床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操蛋氣氛,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老板,我還是盡快回公司工作吧,我覺得不能耽擱。”
“昨天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你不用費心。”
“老板,我覺得公司需要我,而且我這無故曠班……”
“你首要任務就是照看他,別的就不用管了。”
徐燦僵站在原地,不語。
白野啃着削了一半的蘋果,打心底裏覺得這事周岑從進門以來說的最讓他感動的話。
周岑看了看時間,從出來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了,白野既然沒什麽事他自然不用多留。而且雖然午飯時間已經要到了,他卻莫名的想要回家吃飯。
“沒事我就先走了。”
“您才剛來,再坐坐吧。”
即使心裏難受,徐燦也秉持着尊重老板保住飯碗的原則,說話畢恭畢敬。
周岑起身,白野注意到自從他說要走之後臉上淡漠的表情就開始又所變化,周岑這個死人臉幾年也不帶有什麽變化的,唯一的變數就是在嫂子面前的時候,驀然聯想到昨天晚上的狀況,白野恍然。
他蹭一下坐起身,也不顧身上有什麽傷,跟上周岑低低問了一句。
“昨天晚上還和諧嗎?”
頓時,他看見本來已經轉身的周岑用一種怔然的眼神看着他,面色雖沒什麽變化,但墨色的眸子裏卻有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片刻之後才歸于沉寂。
本來秉持着一種關心的原則問了一句,看到周岑的表情之後白野才開始質疑是不是自己問的太露骨了。
他眼看着周岑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就走向了病房門口。耳廓處的淺淺的紅色,白野看的很清楚。
站在原地的徐燦沒聽見他說了什麽,等跟在周岑身後把人送出去之後,他才轉身問了白野一句,
“你剛問老板什麽?”
白野舔了舔唇,拿起水果刀開始削着蘋果的另一面,底氣略微不足,
“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
171.開葷之後
顧以薇扶着腰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周伯正在餐桌前忙活,一看她下來了,臉上頓時有了笑意,
“顧丫頭,醒了?”
顧以薇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走路姿勢看起來正常,
“周伯,我早就醒了~就是又睡了個回籠覺。”
“行了行了,折騰了一晚上,都正常。”
“……”
瞬間,顧以薇的脊背僵了僵,是現在的老年人都這麽開放,還是自己會錯了意思,折騰什麽?什麽正常?
“來來,都是補氣血的東西,先嘗嘗。”
補氣血?她為什麽要補氣血?
在周伯滿臉的關愛之下,顧以薇還是走到桌前,象征性的喝了兩口。
身上的手機一響,她頓時感覺到得救了,得到了周伯的恩準之後,她緩着步子走到了沙發旁邊。
“喂?”
“啊啊啊~以薇你看見今天的新聞了嗎,昨天的婚禮照片!我要美哭了~”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對面季芳菲抑制不住的激動的聲音,顧以薇滄桑的窩在沙發上,今天一睜眼她的驚吓太多了,哪還有空看什麽新聞啊。
聽顧以薇這邊沒動靜,季芳菲的聲音壓低了些,
“我這電話打的,應該沒耽誤什麽事吧?”
聽着對面季芳菲那陰陽怪氣的語氣,顧以薇嘆了口氣,
“能耽誤什麽啊。”
“這新婚大喜的……想想我也不信,竟然要和周岑滾床單了。”
她這話說的簡單直白,顧以薇聽了,面紅耳赤。
找不着理由反駁她,顧以薇就開始習慣性逃避,
“什麽新婚大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狀況,別胡說……”
“那你昨天醉成那樣……啥事都沒有啊?”
季芳菲的話裏好像隐隐帶着失望,顧以薇深吸了一口氣,
“你打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代表親朋好友慰問一下嘛,就稍慶祝你結束單身生活。”
“……”
“說真的,我本來昨天想和你喝兩杯的,連你人影都沒看見人家就說你醉的不省人事了,你試喝了多少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酒量。”
“宿醉成那樣,今天醒的倒是早。”
顧以薇看了看時間點,莫名的有些心虛。她昨天要是真的不省人事也就算了,偏偏還有意識,就做了那樣的事。
“喂?你還在聽嗎?”
“額……那個,我還是有點頭疼,睡不醒。”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也就是來騷擾騷擾你,沒什麽事。”
“行,那再打給你啊。”
挂了電話之後,顧以薇仰倒在沙發上,徹底過上了修身養性的靜養狀态。感受着渾身的骨架和組裝過一樣,她不由自主的覺得面頰犯熱。
窩在沙發上追了一上午電視劇,其實啥也沒看進去。
直到中午時分,看見周岑從外面進來。他心情似乎不錯,平日裏冷冽的臉上有了些柔和的神色,遠遠看着,他身形欣長高大,一舉一動都利落精致。
一如往常的白色襯衫解着兩顆扣子,露出了分明白皙的鎖骨,袖口處挽至手肘,連手都是修長白皙的。西裝褲下兩條修長的腿在衆人之中格外顯眼。
顧以薇看着看着,竟然又些許的恍惚,她是真的,跟這樣的周岑結婚了。
自打進門,周岑餘光中就看見窩在沙發上的女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門口這邊,他目不斜視,也故意不去看她,但嘴角的笑意卻越發藏不住了。
“少爺回來的正好,午飯這就好了。”
周伯是跟着他一起進來的,周岑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徑自往沙發旁走去。
顧以薇赤着腳,将腿放了下來,坐姿也莫名的規矩了許多。
“好些了嗎?”
他還是在她面前俯下身,保持着與她平視的樣子和合适的距離,顧以薇抱着抱枕,察覺到身邊的幾個仆人竊竊私語的樣子,面對着周岑這樣突兀的問題,她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指的什麽,
“好,好了!”
她納悶自己在他面前說話怎麽總是這麽不利索,話落之後就挪了個位置,蹭一下站了起來。
本來是想跟着周伯到餐桌前準備吃午飯了,可把自己還“負傷”這件事忘了,猛然間站起來,其他的還好,就是那個腰,斷了一樣。
她彎了彎身子,想要扶住旁邊的沙發背,周岑自然察覺到她的動作,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蹙。
承受着周岑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顧以薇努力表現的平靜,努力表現的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疼,站起身繼續往餐桌旁邊走。
可經過他身邊,還沒走兩步,猛然間,就被周岑打橫抱了起來。
一下失去了重心,顧以薇差點吼出聲,惦記着大廳內這麽多人在呢,她生生忍住了。
沒有過多的停頓周岑抱着她往樓上走,腳步輕快。顧以薇看着滿桌的飯菜正離她遠去,眸色越發不舍。
“周伯,一會兒叫人把午飯送到樓上。”
“額……好,少爺!”
顧以薇徹底放棄了掙紮,不敢看廳內衆人的視線與表情,就垂首在周岑胸前,默默聞着他身上的清涼味道。
主卧房內,周岑輕輕将顧以薇放在了床邊,然後就站在她面前凝眉看着她。
顧以薇警惕的看着她,本來她并不知道周岑要幹什麽,只是上樓時看到廳內衆人暧昧的眼神,她就能猜的差不多了。她現在很清醒,昨天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很疼嗎?”
這句話輕輕落在耳邊,令處于防備狀态的顧以薇怔了怔神,他的語氣不輕松,甚至帶着莫名隐隐怒意。
顧以薇知道他在指什麽,恍惚的搖了搖頭。
周岑卻并沒信她,下一刻竟然半蹲下身,伸出雙手撫了撫她的腰。
“周岑我……我沒事。”
她突然覺得自己反應過激,所以這句話前快後慢,聲音也小了下來。
周岑臉上,卻沒有任何輕松的神色。昨天晚上,他已經很小心了,甚至她的聲音稍大一點他都會停下來看看她的神色。而且兩人都是第一次,他當時注意到床上的血跡,前前後後也不過做了三次,她竟然痛成這樣……
不由的,他開始有些自責。
“要不要去醫院?”
“醫院?不用不用!”
開玩笑,她要是因為這種事去了醫院,那面子什麽的還要不要了。
見她極力排斥,周岑也沒有堅持,
“那這兩天就先在家裏休息。”
“嗯。”
顧以薇看着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叮囑和唠叨不像周岑的性格,卻不由的覺得開心,連身上的酸痛也覺得輕了不少。
周岑終于起身,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恍惚的視線一眼就落在了她脖頸間的紅色吻痕上。
顧以薇又被他吓得不輕,在順着他的視線追究本源的時候,終于知道了他到底在看什麽。裝作毫不在意的,裝作不經意間的,顧以薇攏了攏衣服的領口,有意擋住那個痕跡。
周岑輕咳了兩聲,默默走近了她幾步。
她眸色慌亂,顯然想多了。周岑只是伸出左手将自己的衣領翻了翻,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顧以薇的視線只到他胸前,此時卻一擡眸就能看見他鎖骨旁邊的那個紅色咬痕,在白皙的膚色上,異常清晰。
顯然周岑有意想要給她看,看完了之後,他還毫無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同款。”
“……”
轟一聲,顧以薇感覺到什麽崩塌了。他什麽意思,這總不能是她幹的吧?
好像知道某人想要推卸責任逃避現實,周岑柔聲細語,說的話不急不緩。
“我自己,應該是辦不到。”
“?”
這是她幹的?她怎麽不記得?
】】】
婚後“幸福”的同居生活,開始了。
但似乎只有顧以薇是幸福的,不過兩個禮拜的時間,她就已經快要被養的白胖白胖的了。每天美其名曰在家裏養氣血,顧以薇覺得豬起碼有杯端上桌的用處,這兩個禮拜以來她過得就沒什麽追求了,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尤其是在腰上的疼痛徹底好了之後,越發的肆無忌憚。
而因為新婚那晚用力過猛,周岑已經有兩個禮拜沒碰過顧以薇了。只是不管每天工作多忙,回家多晚,他都會偷偷溜進主卧房,躺在顧以薇身邊。
周岑自己都覺得這是在給自己找罪受,每天晚上在床上躺着躺着就要去浴室沖個涼水澡。偏偏顧以薇對此并不自知,在剛開始的幾個晚上周岑沒怎麽樣之後,她就徹底放寬了心。有的時候還會不自覺的靠近周岑,躺在床上睡的那叫一個香。
一旦開了葷,就很難控制自己,周岑這兩個禮拜,可以說在不斷的挑戰着自己的極限。
公司上層都知道,周總這幾天的心情很不好,要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錯,那可能就要和自己的飯碗說再見了,畢竟周岑一向利落幹脆,罵肯定是不罵你,直接轉交人事部。所以連帶着公司上層在內,人人自危。
對于周岑來說唯一的安慰,可能只有顧以薇能和他正常交流的事了。她似乎徹底放飛自我,與周岑之間的相處模式,漸漸變得和小時候有些相似,和諧共處,顧以薇話多,周岑話少。
這天晚上,周岑照往常一樣給顧以薇打了電話,說晚上有應酬,應該是會晚點回家。
顧以薇也并未在意,輕聲說了句好。
其實周岑很享受每天的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報告一下自己幾點回家,就像尋常夫妻之間一樣,也讓他一次次的确信,家裏有她在等他。
這件事一度把辦公室裏的徐燦吓得不輕,自家老板都要和那個女人報備行程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此時周岑卻并未急着挂電話,而是輕笑出聲,
“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看……韓劇。”
周岑無奈笑了笑,
“那,要不要過來一趟?”
“……”
“只是場酒會,來的人也不多。”
“你讓我去湊熱鬧?”
“嗯。”
顧以薇垂頭看了看還穿着睡衣,赤着腳窩在沙發裏的形象,一陣自我嫌棄,
“我就,不去了。”
“你前兩天不是說想出來玩嗎?”
又是玩這個梗,顧以薇向外看了看,正是傍晚,空氣清新。又看了看眼前的電視,男女主哭了有一整集了,這點事還掰扯不明白,她開始有些動了心。
“而且這的甜品……”
“在哪我去~”
對于她這樣的回答,周岑并不意外。
“我讓老陳回去接你,不遠。”
“好,給我二十分鐘。”
挂了電話,顧以薇蹿下了沙發,直奔二樓的衣帽間。
有的時候在家窩久了,一說去哪玩,可能會激動的不能自已。就比如家養的二哈秋田,都是這樣的。
二十分鐘之後,顧以薇準時裝備完畢,及腰的長發簡單的梳了梳,随意的散至腰間。一身黑色及膝的短裙低調內斂,因為溫度有些低,她又加了長款的女士西裝外套,跟裙子的長度差不多。
一切準備就緒,跟周伯說了一聲不用做她的晚飯之後,顧以薇拎包就走。
那邊挂了電話的周岑嘴角的笑意還未徹底消散,這一幕讓在旁邊的徐燦看了,內心更加忐忑。心裏納悶這日子……顧以薇還這能跟自家老板這樣的人過下去。
而他們旁邊的幾個家族企業的代表一看周總臉上竟然有了笑意,開始準備趁着人家心情好,走過來說上兩句。
顧以薇再次給他發信息說到了的時候,周岑讓身邊的徐燦去門口接人。
徐燦面色慘然,他這一天天的不僅要充當助理保镖兼各種鐘點工,現在迎賓的任務都交給他了。可能以後,老板娘的跑腿也非他莫屬了。
心裏說着不要,嘴上卻很誠實,接受到指令,徐燦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當顧以薇跟着徐燦進了門之後,才覺得電話裏來的人少什麽的都是周岑騙她的,直到看見不遠處站在吧臺前的周岑時,她才快走了幾步到了他跟前。
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岑遞了她一瓶雞尾酒。
顧以薇随手拿了過來,才倚在吧臺前和他說話,
“你沒告訴我這麽多人啊。”
“是沒多少啊。”
周岑輕抿了一口酒,墨色的眼睛看着她,裏面有着玩味。
已經是晚上了,顧以薇本來就是奔着吃的來的,所以現在饑腸辘辘的她,自然沒注意到周岑的眼神。
他叫她來,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能讓她喝點酒,家裏人多沒機會,那他只能把她拐出來了。他承認這樣的方式不太合适,但再讓他忍下去,他自認為辦不到了。
此時面對周岑的回答,顧以薇蹙了蹙眉。這麽多人萬一有誰看到她跟周岑在一塊,說三道四倒是沒什麽,把周岑今天的應酬和行程攪黃了可就不太好了。
畢竟她只是一時興起,想出來玩玩。
“那這樣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去吃一圈,你要走的時候叫我。”
莫名的,徐燦的笑點被“吃一圈”戳中,也沒忍着笑,直接笑出了聲音。
周岑的表情很平靜,但臉上細微的變化還是格外有意思,他看着顧以薇抿了一口香槟酒,這怎麽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呢……
偏偏面對她這樣“高效率”的辦法,周岑找不出什麽合适的理由反駁,尤其是在看到她已經在開始搜尋食物的眼神,周岑似乎更沒有把握留下她了。
“那你……早點回來。”
“嗯,走的時候叫我~”
顧以薇徑直走向了前面擺滿了甜點的桌子,輕快的腳步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激動。
站在原地的周岑看着她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後,轉頭看向還在憋笑的徐燦,
“很高興?”
徐燦輕咳了兩聲,挺直了脊背,
“也……沒那麽高興。”
那邊顧以薇臉上漾着笑意,喜歡吃甜食的毛病,并沒有因為年歲和時間的疊加而變化。不過随着時間變化的,可能只是她現在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麽明顯的撿食甜品了。
記得有一次在周家宴會上,還有兩個女人因為她的舉止說她是混進去的,難免招了太多人的白眼。現在她即使會吃,也開始附于世俗,開始在意他人的視線。
她手裏一直拿着一杯香槟酒,一路上走走停停,吃的時候也是小口進食。
這樣任她挑選的感覺,比打包買回去自己悶在家裏吃,要好的多。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楊子昂一度因為發現了她這個毛病而責備她太過變态。
這樣想着,顧以薇嘴角笑了笑,又抿了一口香槟酒。
“顧,以薇?!”
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回轉過頭,一眼看見的,是站在她眼前的楊子昂。這麽長時間不見,他并沒什麽變化,可能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現在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站在他旁邊的女人顧以薇倒覺得有點眼熟,人家跟她打了招呼,她總要認真回想一下,
“吳……吳小姐。”
忘了叫什麽,幹脆拿萬能詞代替,反正她和她也不算太熟。
只是她納悶,楊子昂這貨怎麽會跟她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不跟她聯系,難道是忙着去談戀愛了?
吳依依面上并沒有什麽善意,看着顧以薇的神色也過于輕蔑。
“介紹一下,這位是周氏集團總裁的夫人,姓顧。”
這話是對楊子昂說的,聞言,他終于擡頭看着顧以薇,眼裏的意味不明。
顧以薇看着楊子昂,好笑他們兩人之間應該用不着比人介紹。
楊子昂也不說話,單純的覺得這樣的介紹她的身份對于他來說過于諷刺。
吳依依發現兩人只是互相看着,也不說話,臉上隐隐有了怒意,徑直擋在了楊子昂面前。在她眼裏,這個女人剛開始還自稱是周岑的助理,後來搖身一變就換了身份,當時不僅什麽都沒說,甚至連她的電話號碼都欣然接受。但凡顧以薇當時拒絕了她留號碼這件事,吳依依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
所以她認定顧以薇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比如現在都結婚了,還這麽盯着別的男人。
心裏再如何厭惡,吳依依面上都沒有顯露分毫,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助理,害我白期待了呢……”
笑着說完這句話,吳依依視線幽幽的看着顧以薇,
“我的電話號碼,顧小姐想必是早就删了吧。”
顧以薇自然不會忘了這件事,不過吳依依要是現在不說,她确實忘了。那次宴會之後,她将把號碼給周岑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不是她效率低,實在是形勢所逼啊。
現在打一開始就看出了吳依依的惡意,顧以薇只能以柔克剛,能躲就躲,
“怎麽會呢,我給了周岑,他打沒打我就不知道了。”
等等……這不太對啊,這比被她删了還傷人吧~顧以薇後知後覺的感到自己好像說了句挑釁的話,不由暗自感嘆。還真是許久不出家門了,不能好好說話嗎……
“那個,可能他一直在忙,所以……”
越找補越不對勁,顧以薇幹脆放棄了掙紮。
總的來說在吳依依這,嫁給周岑就是她不對。
“沒關系,這世道騙子多的是,也不多一個。”
顧以薇哭笑不得,确實忘了電話號碼這件事是她不對,即使她記得這也改變不了什麽啊。
“我有什麽可騙你的?”
“懶得再跟你這樣的人說什麽!”
吳依依顯然被氣得不輕,礙于場面也說不出什麽過分的話,瞪了顧以薇一眼,就重新攬住了楊子昂的胳膊,動作親昵而自然。
“走吧,子昂。”
“有些話,吳小姐還是說清了好。”
頓了頓語氣,楊子昂轉身看向顧以薇,
“我覺得跟她挺聊的來的。”
172.我想(yao)你
吳依依顯然被氣得不輕,礙于場面也說不出什麽過分的話,瞪了顧以薇一眼,就重新攬住了楊子昂的胳膊,動作親昵而自然。
“走吧,子昂。”
“有些話,吳小姐還是說清了好。”
頓了頓語氣,楊子昂轉身看向顧以薇,
“我覺得跟她挺聊的來的。”
吳依依的胳膊僵了僵,面對楊子昂這莫名其妙的話,嗤笑着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是什麽意思?”
楊子昂只是稍稍側過了身,與她保持了極大的距離,準确來說,是站在了顧以薇旁邊。
“字面意思,吳小姐今天,讓我對你的印象有所改觀。”
一旁的顧以薇對此并不意外,楊子昂這貨要是真跟吳依依走了,她才會懷疑是她自己認錯了人。現在楊子昂這麽說話,官方正經的語氣還令她有點習慣不了。
吳依依站定,環胸看着楊子昂已然冷淡下來的态度,
“是嗎?怎麽個改觀法?”
他們兩個人,并沒有多熟,只是最近才開始遵從家裏的意見開始頻繁接觸。吳依依心裏一直惦記着只見過一面的周岑,但吳父嚴詞強調上次的臉丢的已經夠多了,或許是為了徹底打消吳依依的念頭,才會令外找了這麽個楊氏的二公子。
其實她看他還是挺順眼的,溫文爾雅甚至有些含蓄內斂,即使有時會有些讓人感到疏遠,但總比那些上趕着追求她的腰好的多。
現在,是他這麽多天來第一次反駁她,吳依依自然覺得詫異。
“本來覺得你只是大小姐脾氣,現在覺得你人品有問題。”
“……”
冷冷默默的一句話,語氣也稀松平常。但說出口之後,吳依依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句話,沒給她留一分顏面和和緩的餘地。
“人品?你才認識我兩天,就深入到人品了?”
面對她的嘲諷,楊子昂嗤笑,似乎恢複了平日裏纨绔痞氣的樣子,
“自私狂妄,小肚雞腸,這些應該很容易看出來。”
“你!”
猛然間,楊子昂哥倆好似的勾住了顧以薇的脖子,雅痞一樣笑了笑,
“這位就不一樣了,我跟她聊的來。”
吳依依此時已經明白,這兩個人根本就是認識,而這個叫楊子昂的,這兩天不過是在跟她裝蒜。
但礙于顏面,吳依依生生忍下了心裏的怒意,維持着表面的和善,
“那我就不耽擱楊先生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生的惹對方心煩。”
頓了頓,吳依依眼神嘲諷,嗤笑了一聲就走了。
準确來說,吳依依和楊子昂互相是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女方就這麽讓楊子昂得罪了個徹底,難免最後鬧得不好看。
顧以薇掙脫了他的胳膊,看阿看吳依依顯露着氣急敗壞的背影,
“你不去追追啊。”
吳依依很聰明,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事後家裏人要是追究起來,她大可以将責任推到楊子昂身上。家族企業的聯姻,向來都由不得當事人。不論如何,吳依依都不會讓最後的狀況變得難以擺上臺面。
但顯然,楊子昂不是這麽想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就沒想着吳楊兩家還能好好相處。雖說生意人講究什麽做事要留幾分薄面,留幾條後路。
可惜,楊子昂自認為,不是什麽生意人。
“追什麽?”
楊子昂轉頭看着顧以薇,終于放開了搭在她脖子上的手。
“你說追什麽?怪不得最近聯系不上你,忙着相親呢~”
面對顧以薇的調侃,楊子昂沉默半晌。
當初不管是家裏逼迫,還是為了顧以薇,既然當時他答應了去楊氏工作,以後再想脫身,應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他還是徹底過上了自己以前百般鄙視和厭棄的生活,看着無數張虛假讨好刻意逢迎的嘴臉。
楊父最近身體提不好,還一直不忘了派人24小時盯着楊子昂,甚至安排了與吳氏的親事,這更像是對楊子昂的最後通牒。畢竟那次顧以薇從楊家離開之後,上上下下都被氣得不輕。
有些事,他想要拒絕和逃避,更是變成不可能的了。
“你呢,最近在忙什麽。”
楊子昂看着她,明知故問一樣把話說出了口。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他從未想過,兩人之間的談話,會有這些顯得生疏的內容。
“我忙着……玩。”
她的婚禮他沒來,顧以薇一直對此惴惴不安,畢竟這些事她從來沒跟他解釋過。
“他,沒為難你什麽吧?”
楊子昂冷不丁的問題令顧以薇怔了神,眸色也有片刻的慌亂。
顧以薇和周岑的婚禮,轟動全城,他記得他那天被鎖在卧室裏,房間內是一片暗沉,房間外是一群人的規勸夾雜着呵斥。
整整一天,他看着請柬,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用。
“沒為難,沒有。”
“那就好,請柬我是收到了,可惜當天公司有事就耽擱了,你不怪我吧?”
顧以薇看着他,長嘆了一口氣,
“怎麽不怪你?份子錢趁早補上。”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下次?”
這貨竟然還盼着她這麽大歲數再離一次,那她還辦的了下次嗎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從心底裏沒打算有下次的時候,顧以薇把自己吓的不輕。
“好了不開玩笑了,為了你又得罪一姑娘我還沒說什麽呢。”
“是我救了那姑娘,你真想禍害人家啊。”
面對顧以薇的質疑,楊子昂轉頭從桌子上拿了塊馬卡龍,吃的毫無紳士風度。
“你這麽大歲數都結婚了,我也覺得不能再浪了。”
他穿着一身西裝。剛開始看見他的時候也挺人模狗樣的,只是這還沒聊兩句,就開始原形畢露了。嚼着嘴裏的東西,楊子昂察覺到旁邊顧以薇的視線,微微側過了身,
“看什麽?”
“我覺得……還是運動服适合你。”
話落,楊子昂好半晌都沒說話。
今天襯衫上的領帶,他自己打的,足足用了二十分鐘。這樣的衣服,他真的一次都不想穿。
猛然間,他彈了顧以薇額頭一下,用的力氣還不小,
“懂個屁,我是衣裳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顧以薇捂着腦袋,裏的他遠了點,心裏對他的歉意一掃而光,
“臉呢楊子昂,臉呢?!”
楊子昂看着她疼的厲害的樣子,反而咧嘴笑了笑,只是在看到人群中不斷靠近的身影時,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他沒有過多的猶豫,伸手又頑劣的按了按顧以薇已經泛紅的額頭,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顧以薇氣的不輕,眼看着楊子昂說完就走,她只護着額頭也懶得攔着他,這樣的地方她總不能跟他動手,原來她以為楊子昂作為一個男人,動手的時候起碼會讓着她,可事實證明顧以薇想多了,楊子昂就不是個男人。
眼看着他腳步匆忙的隐進人群,顧以薇氣的不輕,
“你等着,楊子昂……”
“怎麽了?”
身後低沉的聲音讓顧以薇沒放完的狠話頓住,輕咳了兩聲之後才轉過頭,
“沒,這吃的多啊。”
周岑的視線落在楊子昂離開的那個方向,半晌之後才收回視線,看到顧以薇的額頭時輕輕蹙了蹙眉,下一刻就伸手撫了撫,
微涼的手指落在額前,聽着周邊熱鬧的氛圍,顧以薇不自覺退後了兩步,
“怎麽弄的?”
顧以薇想了想,總不能說被人彈了個腦瓜崩,所以只能自認倒黴,
“剛,磕到桌角了。”
聞言,周岑的表情未變,身後的徐燦又笑的不行了。
那表情好像是在質疑顧以薇是怎麽憑借自己的能力活到今天的。
還好,周岑幽幽的向後看了一眼,徐燦才終于終止了對顧以薇的嘲笑。
而此時的楊子昂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到了陽臺上之後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似的。
可能他從一開始的錯處,就是太過不相信不認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對長自己五歲的姐姐,會有這樣的心思。可能即使到現在,想起來他依舊覺得恍惚和荒唐。
對于顧以薇,他從來都沒有拿起來過,所以此時也談不上放下。他心裏很清楚,顧以薇心裏,沒有一點他的位置,至少,沒有除藍顏之外的位置。
他這麽多年的心思其實并不重要,此時說,也不過是多此一舉。
況且,就如同他父親所說,他現在代表的是楊家,楊家你那個和周氏抗衡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
即使他忽略了實力的差距,也不可能拿哥哥的楊氏去做這樣的賭注。
】】】
出門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好像有停不下來的趨勢。徐燦返回廳中說是要取傘,顧以薇一聽,忙跟在了徐燦身後。
周岑雖然有意讓她留下,但看她積極性好像很高的樣子,就由着她去了。
只剩他只身站在門口,墨色的眸子似乎在望着雨水發呆。
“給你,傘。”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濺起的水滴聲音一直在耳邊回旋,冷不丁身後有顧以薇的聲音響起,周岑回頭,看見她正拿這兩把透明雨傘,其中一把似乎是想要遞給他。
周岑沉默了半晌,都沒有去拿。
那一天,也下了這麽大的雨,他自己站在校門外,等着人來接他。最後等來的,卻是一場車禍和無盡的絕望。
但在那之後每一個這樣的天氣裏他總會想,下一秒擡眸的時候,她會不會站在眼前,遞給他一把雨傘。
現在,他恍然間等到了,一時之間,難免恍惚。
“周岑?你怎麽了?”
眼前的顧以薇笑着說了句話,周岑才回過神來,接過了她手中的傘。
“沒什麽,走吧。”
車緩緩駛離了會所,看着窗外腳步匆匆的行人和逐漸大起來的雨勢,顧以薇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開始下起了雨。她其實很喜歡陰天,但那僅限于窩在家裏悠閑的時候。今天這種狀況,應該再去路邊吃一碗熱湯面再回家……怎麽就突然下起雨了~
目光哀怨的看着窗外,顧以薇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周岑情緒好像有點不對,但她又說不出哪不對,總覺得他的眸色不太對勁,坐在車上的距離也離她很遠,似乎有意想要避開她似的。
可她并不記得他不喜歡雨天啊。
還沒到周宅,車就停在了半路上,顧以薇隔着外面的雨簾,好不容易才看清外面的狀況,好像是一家酒店。
車門被從外面打開,顧以薇看見先一步下車,現在站在車門前撐着傘的周岑,微微怔神。
他只是把雨傘稍稍傾斜,并不在意被雨水浸濕的後背,
“下來吧。”
顧以薇連忙下了車,躲在了他的傘下。
她幾乎整個人都被環在了他的胸前,兩人挨得很近,因為同撐一把傘,周岑的肩膀和後背明顯被雨水浸濕了大半。
周岑墨色的眼睛本就染着莫名的情緒,此時因為距離的貼近,這種情緒有增無減。
跟在兩人身後自己撐着一把傘的徐燦看着前面那一對,終于算是明白為什麽他剛才說讓老板先進去,他接顧以薇的時候,老板瞪了他一眼。原來打的是這個盤算。
看着只顧着給顧以薇打傘,自己濕了一半的某人,徐燦既驚異又無奈。
“雨勢太大,小一點我們再回家。”
頭頂傳來周岑的聲音,顧以薇感受着他胸口的溫度,點了點頭。
直到進了門,周岑将傘遞給一旁的徐燦之後,顧以薇才看到了他身後浸透的濕意。
見她的腳步慢了下來,周岑回頭,直接牽過了她的手徑直走向電梯,并不在意旁邊衆人的視線。
他的指尖很涼,帶着剛剛撐過雨傘之後的濕意。
顧以薇難得沒阻止,任由他牽着。只是靜谧封閉的電梯裏,顧以薇終于明顯的聽到了周岑并不平穩的呼吸聲,也終于漸漸感覺到他握着她的手不斷用力。
電梯門開了,幾乎是同時,周岑拽着她走到房間門口,腳步極快。
“周……周岑?”
顧以薇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只能盡量跟上他的腳步。開了房門,周岑将手撐在了她肩膀兩側,借用将她抵在門板上的重力關上了房門。
她剛轉過頭來,話還沒說沒來得及說,吻,就急促的落在了臉上和唇上。
“周……唔!”
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轉不過筋來。顧以薇瞪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了數倍的周岑的臉。此時他沾染着雨水的長睫微微顫動,眸子輕輕閉着,似乎吻得很認真。
他的呼吸聲很大,跟她的呼吸聲相比顯得太過不平穩。
舌尖不斷的描摹着她的唇形,周岑努力的想要撬開她的貝齒,整個人更是将她壓在門前,用了她無法掙脫的力氣。
“嗯……”
終于,顧以薇在被他啃咬了一下之後微微張開了嘴,周岑沒給她任何機會,開始在她唇齒之間攻城略地。
顧以薇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周岑卻将她的雙手重新禁锢,抵在了門前。
他微微退卻了一些距離,深吻之後還在喘着粗氣。
“我想你。”
話落,吻開始落在顧以薇的頸部。她被他這一句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她這不一直跟他在一塊嗎……怎麽還……想她?
周岑此時,更像是想把之前每個下雨天她的不在,加倍的補償回來。她是真的回來了,那個雨天的噩夢之後,她真的回來了。
喘息聲越來越大,甚至連顧以薇都因為鼻息間空氣的稀薄開始微微喘息。
吻停在了脖頸之間,周岑擡眸,視線灼熱滾燙,帶着壓抑許久的情愫。
“我想要你。”
他幹脆打橫将顧以薇抱起,徑直走向了酒店房間的床。
173.臉丢的也差不多了
周岑此時,更像是想把之前每個下雨天她的不在,加倍的補償回來。她是真的回來了,那個雨天的噩夢之後,她真的回來了。
喘息聲越來越大,甚至連顧以薇都因為鼻息間空氣的稀薄開始微微喘息。
吻停在了脖頸之間,周岑擡眸,視線灼熱滾燙,帶着壓抑許久的情愫。
“我想要你。”
他幹脆打橫将顧以薇抱起,徑直走向了酒店房間的床。
房間內的燈光很暗,沒有什麽光亮,外面的雨聲被玻璃隔絕,但依舊能感覺到外間大雨的淅淅瀝瀝和空氣的潮濕。
周岑将她放到床上,欺身而上。
修長的手指挑開了她黑色裙子前襟的扣子,顧以薇身上的外套早已不知所蹤,此時她感受到周岑的重量和他身上的溫度,眸色中只有慌亂。
如果說上一次發生這種事的時候她還沒什麽意識,那這一次,她現在可以說是清醒至極。
她甚至明顯感覺到有什麽灼熱抵着自己,而面前周岑如玉的臉上,也染上了暧昧的氣息。顧以薇特想在這個時候喊一句“冷靜”,可又覺得對周岑現在這樣應該也沒多大的作用,不由得更加着急。
周岑已經解開了自己上身的襯衣,低頭吻她時看見顧以薇一副走神的樣子,不由的蹙了蹙眉,下一刻,在她鎖骨旁咬了一口,呼吸噴灑在白皙的脖頸上,
“在想什麽?”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已然是動了情的表現,帶着隐隐的顫音。
顧以薇的臉變得更紅,不去看周岑現在的樣子,
“沒,沒什麽……”
“只能想我。”
周岑性格淡漠陰冷,很少會說出這樣過于霸道的話,此時說了竟然讓顧以薇的心跳又快了幾分。
他的手游離在她胸前,顧以薇頓時就更慌了,開始想要逃脫他的禁锢和所到之處的灼熱。
身下一動,顧以薇有了中不太好的感覺。
周岑已經将裙子褪下了一半,如果不是拿手擋住,顧以薇胸前的幾兩肉就暴露在空氣中了,可她護着胸前,卻感覺到周岑帶着涼意的手開始往裙底探去,摸到了大腿根部,
“周,周岑!”
“嗯……”
他低聲應着,手上的動作卻并沒有停下,顧以薇着了急,急到面色又紅了幾分。
“我,我知道你最近難受,但是……但是……”
周岑看她急成這樣,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似乎在忍耐着什麽,耐心的聽她說下去,
“但是我今天也難受……”
終于,他頓住了動作,氣息微喘,眉頭也幾不可見的蹙了蹙,
“怎麽了?”
承受着他關心的視線,顧以薇用胳膊擋在了眼前,壯起膽子說了一句,
“我,我大姨媽來看我了……”
話落,只有安靜,顧以薇等了半晌,身上的周岑都沒有什麽動靜,忍不住擡起胳膊偷瞄了一眼。周岑現在,深邃的五官有些嚴肅,薄唇抿着,眼梢之間還帶着并未消散的情欲。
他好像,在努力理解“大姨媽”是個什麽東西。
顧以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現在看着周岑的表情,她一把推開了他,然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直奔衛生間。
周岑并未阻止她,只是看着顧以薇這麽驚慌失措的樣子,想都沒想就跟到了衛生間門口。
他衣衫淩亂,耳廓還泛着紅,垂眸站在門口猶豫了半晌,才低聲問了一句,
“沒事吧?”
衛生間內的顧以薇此時已經确定自己中獎了,正蹲在馬桶上自暴自棄。
周岑的話并未得到回應,心裏越發着急,在查了剛剛那個詞是什麽意思之後,他也站在門口,不說話了。
半晌之後,他才猶豫着敲了敲門,
“需不需要買那個……”
“用!”
反正顧以薇的臉在他面前丢的也差不多了,為了不讓周岑把名稱說全,顧以薇回答的幹淨利落。
只是她答完了之後門口就又沒了動靜,她現在又不方便移動,幹脆就在馬桶上等死。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衛生間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顧以薇詫異周岑手底下的人效率這麽高,這麽一會兒就買好了。她整理好之後起身,一步一蹒跚的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迎面遞過來的,是一購物袋五顏六色的東西,目測數不清有多少包。周岑将袋子那麽平舉着,正好能舉到與顧以薇視線齊平。
幾乎是瞬間,顧以薇接過購物袋,然後轉身嘭一下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蹲回到馬桶上的時候,她回想起剛才周岑墨色頭發上不斷滴落的水珠和濕透了的襯衫,突然就有了些猜測,又低頭看了看購物袋裏日用的夜用的各種長度的,還摻着幾包衛生紙,這個手筆看上去……這些東西不會是周岑去買的吧……
衛生間內的顧以薇臉上又開始泛紅。
只是在想到周岑買這種東西時超市內的群衆表情,顧以薇嘴角莫名有了笑意。
而衛生間外面的周岑将東西遞給她之後,轉身回到了床邊,淋了一場雨,雖然冷,但身上沒那麽難受了,心裏的沖動也能勉強壓下來了。
本來帶她出來,是想着能不能有什麽可乘之機,甚至中途直接來了酒店,誰知道……想着想着,周岑無奈笑了笑,可能是天意吧。
整理好之後,顧以薇終于從浴室出來了,看見的就是周岑脫了濕透的襯衫,坐在床邊的場景。
他腹部的人魚線向下漸漸隐入黑色的西裝褲,平日看起來并不強壯,此時一看卻也是微微有些倒三角的體型,頭發上的水滴随着鬓角滑到脖頸處,周岑卻并不自知,悠悠的看着從衛生間出來的顧以薇,勾起了嘴角。
“今天就先在這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回家。”
顧以薇抱着購物袋,怔怔的點了點頭。
晚上,顧以薇痛經的毛病開始發作,她在生理期之前沒有一點預知和感覺,可以說是來的毫無預兆。偏偏來之後的一段時間,大概一兩天吧,會疼的厲害,心情也會格外低迷。
沖了冷水澡從浴室出來的周岑看見她窩在床上,極力忍耐着的樣子,頓了頓動作,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購物袋裏因為采納了一個阿姨的建議,周岑特意多買了兩只暖水袋,都滿上熱水之後又拿出了最底下的暖寶寶。
将自己擦幹晾幹之後,周岑抱着一堆可以發熱的東西上了床,掀開被子的時候,明顯看到了床上的顧以薇眯着眼睛蹙了蹙眉,看起來格外不舒服。
周岑有些自責,早知道她今天會這樣,就不應該非要帶她出來。
将暖寶寶放在她懷裏,又将兩個暖水袋安置在她腳下之後,周岑才躺回到到枕頭上,伸手将她圈進了自己懷裏。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不過雨勢小了些。
猛然間漆黑的夜幕中打起了閃,周岑的第一反應就是悄悄伸手捂住了顧以薇的耳朵,雖然效果沒那麽明顯,但起碼現在顧以薇睡得還算安穩,雷聲小一點也就沒那麽容易吵醒她。
他記得小時候顧以薇說過,她不怕打閃,但怕打雷。尤其是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當時他問她人多就沒事了嗎?她答人多的時候要劈就是劈一群,她就沒那麽害怕了,單劈她一個,她能怕死。
想着想着,周岑嘴角有了笑意,垂眸吻了吻她的嘴角。
蜻蜓點水的一下,但卻讓周岑的視線又定格在她的嘴唇上,可能因為不舒服,她的嘴唇有些泛白,他卻莫名的想要靠近。
在反應過來之後,周岑退離了很大一段距離。
他被吓得不輕,畢竟再這麽放肆下去,最後受罪的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