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糜稽

第22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

出乎意料的結果

“你現在就像吵着要養狗的孩子……”

“你并不是真的想和他做朋友……”

“再這麽繼續和他呆在一起總有一天你也會想殺了他……”

長久地積威再加上這樣一連串的語言攻擊，奇犽的眼睛開始變得暗沉，反駁也變得愈加無力，他甚至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天會殺掉小傑。

不、不會，他這樣告訴自己卻又同時開始懷疑，真的不會嗎？

正如哥哥所說，面對陌生人的第一想法确實是能不能夠殺掉，畢竟自己是受着這樣的教育長大的……

“奇犽，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哥哥，還是要提醒你，他是個混蛋！”

雷歐力……

糜稽扶住窗框的手緩緩放下，看着那個有點小聰明老愛占便宜愛錢又膽小的西裝大叔激動的沖伊爾迷大吼。

“你說你想要和小傑交朋友，你胡說八道什麽啊，你們兩個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嗎？”

“至少我相信小傑他心裏，是這麽認為的。”

奇犽漸漸暗沉的眼睛開始出現猛烈地掙紮和動搖。

而雷歐力橫插一腳的行為顯然惹怒了伊爾迷。畢竟作為一個兄長在教育弟弟的過程中被打擾無論是誰都不會高興，更何況這家夥讓之前的努力幾乎功虧一篑。

“是這樣嗎？”伊爾迷面無表情的看向雷歐力，但是糜稽知道，哥哥他生氣了……

“廢話，笨蛋！”雷歐力狠狠的沖伊爾迷比了個拇指朝下的手勢。

撫額……完蛋了……

“是嗎……這可就麻煩了……對方已經把你當成朋友了……”伊爾迷狀似苦惱的沉吟着，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伸出一根指頭：“那我只好殺了小傑。”

“職業殺手不需要任何朋友，朋友只會礙手礙腳。”

右手捏着數枚釘子，伊爾迷利落的轉過身，把奇犽身後，一邊往外走一邊詢問：“他在那裏？”

“唔……不行，如果我在這裏殺了小傑的話就拿不到獵人執照了……不過只要通過測試合格之後，就算殺了在場的所有人委員會應該也不會吊銷我的執照吧。”

“規定上是這樣沒錯。”尼特羅做出了正面回應。

哥哥他是認真的……

接下來，伊爾迷給了奇犽一個選擇題，要麽為朋友而戰，要麽認輸。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麽，你重要的朋友小傑，可能會死。”那雙暗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奇犽好似再也看不見半絲光芒的永恒之夜。

“我認輸，我承認，我認輸，哥哥。”

伸手拍了拍奇犽的肩膀，伊爾迷非常欣慰：“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兄弟相殘了。”然後他回過頭看了西索一眼，對奇犽說：“我說要殺了小傑其實是騙你的。”然後又伸手揉了揉奇犽的腦袋：“誰讓你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呢，哥哥很擔心啊，只好稍微試探你一下。”

“其實哥哥剛才心裏也蠻緊張的，不過這下清楚了……”他摸着奇犽的頭發彎下身子，黑色的發從肩後滑落下來。

那雙淡色的唇附在奇犽耳邊輕柔地說：“你根本就沒資格交什麽朋友，也沒這個必要。”

然後他收回手，走到糜稽身邊拍拍糜稽的肩膀，聲音輕快地說：“嘛，很簡單就解決了不是嗎？”

糜稽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為什麽我覺得哥哥你一時興奮好像把事情變得更糟糕了呢……

之後，奇犽的情緒非常低落，像失了魂一般。

一直到雷歐力對戰鮑得羅。

銳利的指甲穿透了那位白發大叔的胸膛，動手的奇犽低着頭，面無表情。

鮮血沾滿了他殺人的右手……

這次……好像玩大了……糜稽伸手扶住奇犽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麽。

奇犽肩膀稍稍向下一傾任糜稽的手滑落下去，然後徑直轉過身往外走。

委員會宣布奇犽淘汰，其他人成為獵人……

糜稽看着伊爾迷一眼，又看看一個人走出去的奇犽。咬咬牙，走到伊爾迷身前，拽拽他的衣袖對着伊爾迷的耳朵說了些什麽。

“可以啊，不過你已經合格了，至少把執照拿了再走吧。”伊爾迷溫和的說。

糜稽搖搖頭，轉身就追了出去。

“嗯哼~◆真是可愛的弟弟們哦~”西索捏着撲克牌倚牆輕笑。

伊爾迷啊了一聲，繼續專注于尼特羅的解說。

“奇犽……”我試圖叫他……叫道一半又消了聲。

我只想着這時候不能讓他一個人呆着于是跟着跑了出來，卻根本就沒想過出來以後到底該做什麽。

或許，無論做什麽都是不必要的。

他面無表情的在前面走着，我也只能在後面跟着。

不清楚他現在的心情和想法。安慰，自然也無從談起。

終于他停了下來，前面是一個小公園，成群的鴿子在那裏嬉戲。

他就站在那裏看了很久。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糜稽……”突然他開口叫我。

“嗯？”我稍稍一愣，連忙應聲。

“你其實也很不贊成我和小傑他們交朋友吧。”

“嗯……”雖然感覺這時候不該承認但是這時候說我贊成什麽的未免也太假了……

“你……也認為……我沒有資格交朋友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一句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喃喃自語。

其實……吧，我覺得資格什麽的……倒是沒有必要……

“或許真的像大哥說的那樣吧……我沒有資格交朋友……在那時候在面對哥哥的時候……我是真的從心裏放棄了小傑……”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啊……

但是……

“為什麽要交朋友呢？”為什麽總是想着要出去呢？

家裏不好嗎？

爸爸、媽媽、柯特、哥哥還有我……為什麽總是想着要出去呢……

這是我一直想問奇犽卻一直沒有問出口的。

今天，終于說出來了，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等待回他。

卻只見他微微低下頭然後輕輕地笑了，笑聲很輕。

他伸手遮住的自己的眼睛，嘆息般的感嘆了一句：“我和糜稽你，不一樣呢……很不一樣。”

是嗎？

我也笑了，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我看着他，走到他的正面。扯下他蓋住眼睛的手，直直的看進他的眼裏：“在我眼裏，你是我弟弟，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黑色的瞳孔一片暗沉。

然後他又笑了，他說：“糜稽，你不懂，你沒有那種渴望。”

不，我有。

只不過我有的，是拼命維持現狀的渴望。

你說的對奇犽，我們不一樣。

但是，這不重要。

我只知道。

奇犽你，是我弟弟。

只要這一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