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要求漲工資(二)
我要求漲工資(二)
快逃!
是我疏忽了,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麽濃烈的殺氣。
三柄飛刀在奇犽起跳的瞬間已經直直射了過來,奇犽一個側身,一個折腰翻轉,通通避了過去,三柄飛刀無聲的插入牆體中只餘刀柄。
我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稍稍松了口氣,那樣的速度我是——完全沒有辦法啊。幸好奇犽沒跟我一樣廢。
按下控制器的按鈕,一聲輕微的響聲過後,空氣中瞬間大霧彌漫,瞬間放倒一批人,沒倒下的估計也看不清路面了。
那是高強度的特制麻醉劑,算是規劃項目中的一個,原本這些自然有別人去做,我只負責指揮。
不過昨天是在閑得無聊,電腦被家裏扣留了【——這個是為了防止你光顧着玩電腦把弟弟丢了!】又是在不想和奇犽讨論一些亂七八糟的哲學問題,幹脆就自己動手在附近的街區安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居然還真派上用場了。
殺氣消失了……
剛剛那個攻擊的家夥應該也倒下了。
是該乘機殺掉還是先逃走呢?
算了,還是先走吧,以後要殺他有的是方法,畢竟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我們快走!”我跳下樓去,拽着奇犽就跑。
“哎呀,居然還有一只,看來今天運氣不錯。”街角的盡頭,一個男人已經站在了那裏。
呵……
“你是什麽人?”拽着奇犽,神色慌張的退了兩步,另一只手則背在背後,觀察着地形,這種材質的房子,這個距離……
還沒等我弄好……奇犽就掙脫我竄了出去……這個不知死活小鬼!糜稽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很快纏鬥到一起,我無奈只得先找個稍稍安全的地方。
男人确實實力不俗,不過近戰雖然也還可以,不過比剛剛的飛刀要遜色得多。
但是,即使這樣依然……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對付的水平。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奇犽已經渾身是血了,但是這個時候拉開距離卻也不過是給對方更大的發揮空間罷了。
沒辦法了。
糜稽縱身一躍,幾個錯步,轉眼就出現在男人身後,順勢一個橫踢,直擊頸部。
男人仿佛有感知一般,一個晃身躲了過去。
糜稽借機帶着奇犽瞬間跑出幾十米。
男人冷冷一笑,追了上來,速度很快,而比他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刀。
閃過幾把再接住兩把,拐彎,直走……沒錯就是這條路。
現在的速度大概是……很好……就是現在!
“碰——”巨大的氣浪沖天而起,我和奇犽都被掀了出去,塵埃散去後……男人已經四分五裂了……
呼……終于幹掉了……
沒有管奇犽那張呆滞的臉,我在确定男子身上确實沒有生命氣息以後,開始檢查他身上的物品。
沒有什麽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衣服上也沒有特別标示,啧……
取了點血樣,順便給他拍了個面部特寫。
嗯,走吧。
我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塵土,看向奇犽。
……然後。
“你居然、居然這麽近的使用炸彈?!”
“額……這只是個意外,不要太在意。”我幹笑兩聲,有些心虛的望天。
……好吧,我錯了,這小子再厲害也還是個孩子,我道歉行不……
“給我兩個吧,是能夠控制範圍的新品嗎?”喂喂喂這種興奮的表情是怎麽回事,你好歹恐慌一下好吧。
“不給。”開玩笑,就做了那麽幾個,你要我就給呀?
“妙妙屋的新品跟你換!”額……這個可以考慮,不過……還是太虧了“不行。”
“再加上最新款的黑玫瑰手辦。”這個,我一直想要的……可是——“不幹……”
“娜娜子的最新寫真!”“成交!”【喂糜稽你的節操呢節操呢……】
在查找襲擊人的身份的同時我們發現了這件事大致的前因後果,委托人再委托揍敵客之後又有些不放心,于是他又偷偷将揍敵客家下一個目标是布本家管家的消息賣給了另一個組織。
嘛……結局也很簡單,委托人直接從揍敵客家的客戶名單拉入了死亡名單之中。
不過,最讓人傷心的是這件事結束以後我沒有領到工資,原因是忘記了一步——孩子,你完全把死亡通知單給忘了吧。
……默默扭頭。
大片大片的畫面充滿了我的夢境,紛繁而又雜亂。灰黑的色塊是如此的平淡而讓人習以為常。
禮儀、陰謀、宴會、血色的羅裙、瑰麗的舞蹈、谄媚的笑容——明明應該是豔麗的色彩,卻像是風幹了的花,慢慢的脫落,剩下暗黑的色調和腐臭味,最後凋零在泥土裏。
然後,畫面裏出現了一個女孩,平凡的容貌卻有着讓人驚豔的笑容,她并不是活潑的女孩,然而那樣的笑容,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宛如夏日的陽光,奪目熱烈而又刺眼。
那樣的幸福,
那樣的真誠。
讓他羨慕而又鄙夷。【這裏的他指糜稽】
她很安靜,總是靜靜跟随着他,而又不打擾。
她經常陪伴着他,雖然他總是不搭理她。她總是很熱情,但只是對他,卻又與他所常見的讨好不同。
她是不一樣的,與他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他走在鋪滿落葉的小路上,遠遠看到女孩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雙腳懸空,一蕩一蕩的,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微微一笑,卻好似隔着一層紗,怎麽也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那笑靥如霧氣般彌漫了我的眼。
她笑着說您終于來了,聲音清亮柔和。
不知哪來的風吹動着她身上繁複的挂飾,發出一串串叮鈴的聲響。
猛然驚醒,窗外繁星滿天。
汗濕的背部在夜風中變得格外冰涼,那只一直不怎麽靈活的右手卻是燙得驚人。
腦中卻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家裏綁架來的那個語言大師,那個老頭曾說——所有的語言都是有力量的,而圖畫和文字都是語言的載體。
對于這種話糜稽一直是沒什麽感覺的,既不當真也不反駁,頂多就當做老人家的信仰了。
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出現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大片大片的色彩在紙上鋪陳開來,那是一片枝繁葉茂的樹林,金色的陽光透過細小的縫隙灑落下來,映襯着濃稠的墨綠色,樹下是一片沼澤,在那裏……
作畫的人動作相當熟練不急不緩,每一筆都是那麽的流暢自然,仿佛已經做了無數次一般。
突然間,糜稽意識到這麽做的人正是自己,他猛地停了下來,手中的筆像瞬間承受不住某種力量一般,咯嗒咯嗒斷成了好幾節。
而原本生氣勃勃的畫面也似乎在停筆的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道橙色的火光自邊角蹿起很快舔舐了整幅畫卷,那午後金子般的陽光下靜谧的林子瞬間化為灰燼。
夜風吹起,桌上黑色的畫卷的殘骸随風而起,四散而去,紛飛如蝶。
每天就是一些簡單的腦力工作和大量的甜點巧克力,再了不起點就是和自家的寵物藤打情罵俏神馬的活動下身體(青絲藤怒:誰跟他打情罵俏了?!),自然而然,某個家夥身材的再次走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看着糜稽又變得圓潤的臉龐,席巴在心底哀嘆。
“糜稽,你和奇牙來一場。”我和奇牙都驚訝的看着父親。
輔助人員和戰鬥人員本就有差距好吧,更何況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訓練了,又是家裏公認的廢材。
奇牙向我行禮,身體拉成數道殘像,然後無聲的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