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名揚
第97章 名揚
等蠻國那群人黑着臉離開, 大莊剩下的人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太好了,西照九城拿回來了,他們還稱臣納貢, 還賠償我們的大軍開支, 蠻國的人第一次這麽講道理!”
“哈哈哈,什麽講道理,根本就是認慫了,沈大人剛剛那一下你們看見了沒?就唰!唰!唰!那個蠻國的左親王就一個字都不敢說了,直接簽字畫押!”
“他還想同沈大人一樣,結果連匕首都拔不出來, 怪不得沈大人說他是廢物,我看也是,這麽點兒小力氣,白長那麽個大高個!”
“你以為将匕首完全入木很簡單嗎?別說完全了,你能一下插進去三分, 我都敬你是條漢子!”
“咱們沈大人的力氣,可真是好大啊, 這若是落在人身上,不直接把人捅個對穿啊?”
連地方都不用挑,從頭蓋骨刺下去,都能照樣捅穿。
想到這兒,說話的幾個士兵對視一眼,齊齊打了個冷顫。
他們若是有這樣的力氣, 在戰場上還不是遇神殺神, 遇佛殺佛?
可若是敵人有這樣的運氣, 他們只能祈禱自己死的不會太快了。
還好沈大人是他們這邊的人,而且還是個文官, 不會和他們在戰場上起沖突,否則總覺得小命沒得速度,比滑跪的速度還要快。
“沈大人!沈大人你是如何知道他們一定不敢開戰的?本将軍剛剛都想要喊人了!”
武慎深感驚奇,他剛才是真的覺得馬上蠻國和大莊又要開戰,雖說大莊必勝,但他還是挺心疼西北軍的,剛經過一場大戰,還沒有養好,就又要打,估計要死不少人。
沒想到竟然是虛驚一場,那群人喊得歡,實際上一個真動手的人都沒有,可笑死他了。
“這全有賴于将軍送來的情報,将軍日後不如和北宮的大人溝通一二,專業的事情,還得專門的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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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情報放在武慎這裏,就是沒有用的垃圾,他只在乎打不打仗,其餘情報對他來說毫無作用,但是放在整個朝廷,每一條情報都有可能會影響一些事情。
經營一個國家,就和做生意是一樣的,國家與國家之間外交争鋒,本來就是打一個信息差,好比現在,蠻國根本不知道大莊朝廷內部主和派和主戰派之間的矛盾,沈灼灼一番表演就直接鎮住了他們,讓他們以為,大莊随時随地準備再打一仗,根本沒有想過停息戰争。
卻不知道,大莊這邊完全打不起來了,主和派現在都已經快瘋了,再來一場,估計會有幾個主和派的官員,一頭撞死在大殿上。
為了謝秋莳的名聲着想,也是為了大莊發展着想,短期內都不能再打。
“行行行,等本将軍回京述職,一定拜訪沈大人府上,沈大人一家雙姝,皆是我朝廷棟梁之材啊!不知道沈大人的姐姐,至今可有婚配啊?某有個堂弟,出身家族嫡系,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如今在軍中是游擊将軍,他性格豪爽,潔身自好,長相也很小白……俊俏!沈大人要不要看看他?”
武慎動了和沈府聯姻的心思,沈灼灼他族中那些人肯定是攀不上,沈清瑤從來名不見經傳,雖說現在是北宮的首領,但北宮和南宮算不上正式的朝廷命官,更像是宮中女官,他家族嫡系的堂弟,與之相配,身份上倒是不差太多。
沈灼灼眯着眼睛看了眼武慎,誰再說武官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她就揍誰。
看看這算盤打得多好,我敬你是個将軍,你竟然想讓堂弟做我姐夫,想得美!
“灼是小輩,安有小輩越過長輩,詢問長姐婚事的道理?将軍此舉,有些不妥了。”
武慎不過是問一句,算不上正式來詢問,他是想看看這件事有沒有戲。
沈灼灼則是說,他直接沖到自己面前問她姐姐的婚事,太過唐突,她拒絕回答行或不行。
這是個好消息,武慎的笑容都真切了三分,這說明他可以讓家中長輩上門詢問沈灼灼的母親,有關沈清瑤的婚事。
沈清瑤目前沒有成親的打算,但是這話不能從沈灼灼的口中流出去,有人上門是好事,借此可以堵上不少人的嘴。
武家在武官那邊頗有些地位,若是連武家嫡系都拒了,身份沒有武家嫡系高的人,也就不敢貿然上門了,而那些身份比武家嫡系高的人,也不愁娶好女,沈清瑤若是沒有成親的打算,放出風聲,他們自然不會上門來自讨無趣。
一舉多得,沈灼灼感嘆,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小機靈鬼在邊關的外交名場面傳回京城後,可謂是在整個大莊境內一戰成名。
有關沈灼灼沈大人面對蠻國窮兇極惡的使臣,威武不屈,富貴不淫,貧賤不移之舉,在大莊境內傳開,消息傳播速度之快,之廣,令人瞠目結舌。
究其原因,一是因為沈灼灼她在這場外交交鋒中的表現過于優秀,整體非常符合人們對一個好官的要求,成了百姓心中好官的典型,人們非常喜歡這種話本子裏才會存在的好官,一時争相傳頌。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報紙。
沒錯,沈灼灼把她的事跡,直接印在了報紙頭版頭條上,每一個買了報紙的人,都能看見。
報紙的造價低,字量大,消息多,買回家後還能用作練字糊窗,十分得大莊人民的喜愛,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都想要買一份報紙。
不過販夫走卒大多不認字,所以他們都是在茶館勾欄裏聽說書先生念,說書先生也樂得讀報,又掙錢又輕松。
各方一起發力,才叫沈灼灼的名字傳遍了大江南北,不光是沈灼灼,和沈灼灼一起出使的使臣們,名字也刷了一波存在感,這讓因為犯了禁,被沈灼灼提前送回京的鄒氏子弟萬般後悔,痛恨自己為什麽管不住自己,因此一蹶不振,很快就被其他官員給踩下去,沒了聲浪。
沈灼灼是在事情結束後的第十五天,回到京城的。
之所以三四天的水路走了半個月,是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跟着周浩安一起。
而周浩安,他可能是近鄉情怯,一堆人騎馬奔襲,十天也夠回來了,他硬是多拖了五天。
第十五天,沈灼灼已經行到京城郊外,遠遠都能看見隐沒在北方的巍峨城池了。
然後周浩安下令休息。
“我說三表兄啊,你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休息了,咱們統共才跑出來三十裏路都不到,馬兒連汗都沒出呢!”
休息什麽啊,馬都沒跑盡興。
沈灼灼說完,她座下大馬立刻打了個響鼻,似乎是贊同沈灼灼的話,還想接着跑。
周浩安拉住也想快點二跑走的馬兒,“大家奔襲多日,肯定也累了,再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
跟在周浩安身後的一千騎兵不敢說話,将軍說他們累了,他們就累了吧。
他們在戰場上奔波的時候,一天騎上兩百裏都有可能,結果現在回京,一天一百裏都不到,路上也算是好吃好喝一路了,昨天甚至找了個城池,三三兩兩過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到裏頭客棧住了一晚上。
累啥啊,放開他們和馬,他們能跑上三百裏!
沒辦法,周浩安才是将軍,他說什麽是什麽,沈灼灼見京城就在跟前,也懶得跟費口舌,翻身下馬,拍了拍馬,讓馬兒去路邊吃草去。
正好也快中午了,沈灼灼幹脆讓人把鍋支起來,他們先不進城,中午野炊了。
“吃完飯歇好了直接入城,這路上可不能再歇了,都能看見京城的輪廓了,再歇,可就說不過去了。”
“是!”
衆兵應了一聲,周浩安表情有些尴尬,他知道,沈灼灼的話不是沖着那些騎兵說的,是沖着他說的。
衆人分散開,各自做事,沈灼灼走到周浩安跟前,示意周浩安跟她到一旁去,确保其餘兵能看見他們,卻聽不見他們說話,沈灼灼才停下腳步。
“既然快到京城了,有些事我就提前告訴周将軍了,這次回去,你和你名下的騎兵,要入一處軍營,秘密訓練,大概一個月時間吧,一個月之後,再聽命令。”
周浩安還以為沈灼灼叫他過來,是要說周家的事,沒成想聽了一耳朵軍事,他差點兒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嚴肅應了聲是。
“沈大人,這也是陛下的命令嗎?”
“嗯,等回京後,我會向陛下要來聖旨。”
聖旨,比手谕還要正式,說明此事會通過議政殿諸位相公,到翰林院正式拟诏。
“臣聽令!”
周浩安嚴肅行禮,說完他眼睛一亮,“那周某是不是可以不回京城了?”
“想都別想,周祭酒等了你已經足足半個月了,她收到你回京的信件,想來也有足足十天了。”
周池婉就算再忙,心裏也挂念着這個遠在他鄉的弟弟,拖延五天已經是最多,再來一出過家門不入的戲碼,周池婉能直接殺到軍營,拎着周浩安回家。
“你要是不想當着你的兵的面,被周池婉打,你就老老實實回家。”
沈灼灼說完,周浩安一臉懵,被誰打?被二姐打?
“不可能,二姐她不可能如此失禮,而且她根本就不會打人啊。”
“打人有什麽不會的,你二姐君子六藝可都學過,能拉得開三石的弓,沒道理拎不起拳頭。”
沈灼灼怎麽知道他二姐能拉開三石的弓?不對!二姐她的臂力又長了,他離京的時候,二姐才只能拉開兩石半!
周浩安一想到能拉開三石弓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便感覺身上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