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緊急救援
緊急救援
空氣裏飄散着烈酒的香氣,辛辣,刺鼻。
澄亮的酒液躺在杯中,像是衣着火爆的舞男舞女們在搔首弄姿,朝房內的一坐一躺的兩名男子抛媚眼。
“是藥放多了嗎怎麽還沒醒……”
房間裏傳來一道聲音,來自坐在床前的金發男子。
這聲音……很熟悉。
奚瞬羽閡上雙眼,呼吸平穩。
但其實,他已經醒了。
奚瞬羽的腦子裏叫嚣着危險,他在嘗試理解現在的情況。
記憶停留在滿地亂蹦的小餅幹上,鼻尖還有迷藥留下的刺鼻味道。
奚瞬羽确定,他是被迷藥迷倒,現在藥效完沒還全散去,此刻的大腦昏昏沉沉。
到底是誰做的目的是什麽為錢為股票
是奚南路派來打擊報複的人嗎不,奚南路已經焦頭爛額,肯定沒有可能能騰出手來對付他。
可一時間,因為仇人太多,奚瞬羽想不出到底是誰。
房間裏另一個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那人的視線像是有能量,奚瞬羽能深切感受到那不可忽視的打量感。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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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男人癡迷的聲音越來越近,臉上也傳來指尖觸碰的感覺。
那觸覺從額角滑到喉結,硬生生把奚瞬羽激出了雞皮疙瘩。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什麽時候招惹上了這樣的人。抓自己來,是為了羞辱自己嗎
“小羽毛……”
奚瞬羽卻在這聲音裏聽出了熟悉的感覺,随着男人的話越來越多,奚瞬羽瞬間确認了,這人好像是自己曾經的哥哥。
——金彬。
暧昧而溫熱的氣息貼面而來,鼻息打在臉側,一股惡心感從心底裏升起。
奚瞬羽在這短短的一秒裏睜眼,側頭,躲開即将貼上臉龐的溫唇。
看着近在咫尺卻按理來說并不應該出現在此的金彬,奚瞬羽蹙緊了眉。
“小羽毛,躲什麽躲”
對方聲音帶笑, “我還在想你要裝到什麽時候呢。”
奚瞬羽抿唇看向金彬。
毫無疑問,這人本來應該在國內的戒毒所,出現在這裏是不合理的。
“金彬,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做了什麽”
金彬的神色如常,眼底有些泛紅: “真開心,你還會關心我。不過,你就不用知道我做了什麽了,你只要知道,我現在是為你而來。”
“呵,總算抓到你了。”
笑聲從男人的嗓子裏傳出,響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裏,尤為瘆人。
“你……”
奚瞬羽一動,發現自己的右手上拴了一條鏈子,鏈子很短,在幽暗的光線下閃爍着冷白的金屬光澤。
“門就在這裏。”
金彬站起身,把地下室的門開了一條縫。
他紳士道: “你想走随時可以走,只要你有這個能耐。”
奚瞬羽放在身側的拳緩緩握緊,他看着臉上還挂着禮貌微笑的金彬,低眸不語。
心中然,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只是簡單的綁架,後面肯定還有別的事情等着他。
難道是金彬背地裏加入了奚南路的陣營綁架自己讓姚助理暫緩計劃,給奚氏留下喘息的餘地嗎
不,這個可能性很低,金彬不像是會加入這灘渾水的家夥。
“小羽毛,怎麽以前上學的時候你不是有很多話和哥哥說嗎”
金彬走回床前,用力捏起奚瞬羽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
“怎麽就一段時間不見,你就變了呢”
金彬的聲音陰沉,像一條嫉妒的蛇吐着蛇信, “我就不行嗎你為什麽要和蔣伍這麽親密我比這種毛頭小子好一百倍一萬倍,為什麽就不願意看看我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奚瞬羽:
他瞳孔一縮,電光火石間,瞬間懂了些什麽。
草,金彬,難道是個戀愛腦正常人怎麽會做綁架這樣的事情來強制愛他究竟在留學期間學了些什麽從前讀初中高中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個正常人啊
如果是這樣,那金彬現在的危險性,會更高。
——必須盡快制服。
奚瞬羽一邊思考着逃脫制服方法,一邊嘴上回道: “就算你綁了我,我也對你沒興趣。”
“別故意激怒我。”金彬端起床頭的酒杯,悠悠低嘆, “不過沒關系,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你只是被別的人騙了感情,只要我及時糾正你,你遲早是我的。”
“喝了這杯酒。”
金彬變得面目全非。
但是……
奚瞬羽不理解——強求什麽呢
金彬舉着酒杯: “不要逼我灌你。”
奚瞬羽故意假裝驚慌道: “你想做什麽你不許過來,你過來試試。”
金彬一步一步走近奚瞬羽, “我本來也不想,但是,我就這一次機會了……”
“你等等。”奚瞬羽往床內側躲, “你到底想要什麽感情強求不來的,我從來都沒有對你有那方面的感情。”
“感情也是分層次的,放心,我技術很好。”
一杯口感詭異的酒被灌進喉道,辛辣而刺口。
一聲脆響和沉悶的倒地聲,玻璃碎一地。
奚瞬羽吐掉嘴裏的酒,冷眼看向倒在半倒在床上額頭流血的金彬: “都說不要靠近我了。”
金彬捂着流血的頭,在地上掙紮了起來: “你……你怎麽還能……”
奚瞬羽用沒有受傷的腿又重踢了被玻璃杯砸得頭破血流的金彬,對方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綁架我,明明就這麽弱。”
要不是手上的鎖鏈太短,奚瞬羽早就能制服金彬,哪還用聽他在這裏說這些酸話。
但這鎖鏈……
奚瞬羽伸直被鎖住的那只手,盡量靠近倒在地上的金彬。
果然沒有鑰匙。
但他也打不開這鎖。
要怎麽辦還是只能等待救援嗎
不。
奚瞬羽拿起金彬的手機,用金彬指紋解鎖手機。
——信號很差,但可以打。
剛要輸入報警電話,一股熱氣忽然從身體裏蔓延開來。奚瞬羽手一軟,按錯了一個字符。
瘙癢從腰窩開始層層遞進,眨眼間,奚瞬羽的白皙的臉上通紅一片,汗珠密密麻麻布在他的額頭。
奚瞬羽的眼神開始渙散起來,有功能性障礙的某處卻依舊無法自愈,渾身上下一股無法疏解的痛苦将他放在火焰上炙烤。
難耐,惡心,矛盾。
不行,熱……太熱了……
就連地上躺着的金彬也看着清涼無比。
意識到這點時,奚瞬羽暗罵了一聲,在意識最模糊的時刻用力把地上的金彬踢遠到自己無法觸碰到的位置,播完報警電話後,不知為何,竟在恍惚間播出了自己牢記于心的那串號碼。
“嘟……嘟……嘟……”
電話被接通,接下來,奚瞬羽便陷入了欲望的深淵。
地下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偶爾傳來幾聲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瞬,又像是好幾年,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接着又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奚瞬羽恍惚間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蔣伍。
他瘦了,面部的輪廓更為清晰,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有種銳利的俊美。那雙曾經沁滿愛意的桃花眼裏全是擔憂和自責。
奚瞬羽感受着肢體接觸間那讓人沉醉的清涼,身體上的痛苦被緩解。
他不由環住了眼前之人的腰,手從衣服下擺鑽入,貪婪地汲取着涼意。
“哥,你清醒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蔣伍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但奚瞬羽已經無法思考。
他只覺得手腕一輕,接着便有一股懸空感,然後被放在了什麽東西上。
吵鬧無比。
忽然,胳膊上一陣刺痛,接着,奚瞬羽徹底失去了意識。
張萱得知兒子被綁架的消息後第一時間來到了醫院,接着又被通知嫌疑犯已經被抓獲,奚瞬羽現在正在另一所醫院接受治療。
急急匆匆趕到醫院沖進病房,她便見到了之前遇見過的“兒媳婦”。
還沒來得及震驚對方一身男裝,蔣伍便朝她搖頭,帶着她來到了病房外。
德國公立醫院VIP病房外,一位中年女性開始茫然。
“你……”
“阿姨……”
面面相觑沉默了好幾十秒,雙方同一時間開了口。
“阿姨您先說。”
“呃,你……算了,小羽毛怎麽樣了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他好好一孩子又沒招惹誰怎麽就被綁架了呢”
“阿姨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奚哥。”蔣伍的眼眶還有些紅, “要是我能早點破譯地址,哥就不用喝那杯酒了。”
“該死的金彬,在酒裏加了高濃度的烈性催。情劑,哪怕口腔沾到一點也……”
蔣伍揪了揪頭發,滿臉懊惱。
“還好現在哥已經沒有什麽大事了”
張萱心中一松,但下一秒,她的便驚詫道: “金,金彬怎麽會是他他為什麽……”
“我早該想到的……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這個死小子!他在哪裏”
不過片刻,張萱便想清楚了前因後果,一時間,更加心疼自己兒子。
“阿姨,他現在在警察局,我的律師已經對他進行了指控,他會完蛋的,您別着急。”
提到金彬,蔣伍神色一沉,語帶殺意: “我請了全歐洲最好的律師,金彬別想再從牢裏出來了。”
不得不說,蔣伍認真起來非常有氣勢,這話一出,張萱心中一震。
她擡起眼眸,仔細打量了這男裝的“兒媳婦”。
混血兒身材高大挺拔,高鼻深目,一雙淺色的瞳仁沉沉,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一股戾氣不容忽視。
她相信,看蔣伍這個樣子,就算她不出手,金彬的下場也會很慘。
“呼。”她呼出一口氣, “行,那你看着辦。現在這位\"小姐\",你說說你是怎麽一回事。”
蔣伍氣勢一弱,眨了眨眼: “阿,阿姨,您聽我解釋……”
張萱微笑道: “別急,慢慢說,阿姨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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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彬不是智商下線,是他太自信了,鎖鏈和藥還有地下室都準備好了,錯估了奚總武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