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手記

第6章 一號&二號

元旦之前，有一個只屬于高二年段的活動——課本劇，包括但不限于以課文為內容的話劇和演唱課文改編的歌曲。每班至少表演一個節目，從中擇出兩個進入校元旦晚會的節目單。

七班同學對此興趣缺缺，可把身為文娛委員的小貳愁壞了，好容易才湊出七個同學上去唱《短歌行》。

演出安排在星期五放學後的學校禮堂，大家大多急着回家，再加上不是什麽大型活動，禮堂裏坐的觀衆寥寥無幾。

小貳于是拉上小壹去捧場。她們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班長和副班長一起走進禮堂，小貳連忙招呼他們過來一起坐。

因為七班第九個出場，他們來得并不早，坐好後第四個節目才演到一半。

小壹象征性地看了幾眼，就埋頭寫作業了，直到小貳興奮地喚她，才擡起頭，原來這次課本劇晚會的主持人是顧疏星。

顧疏星穿了身黑色的修身西裝，似乎還畫了淡妝，拿着話筒，清晰的吐字正經音響放大，回繞在禮堂中。

小貳抑制不住激動之情，邊小聲地對小壹說話，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抓着小壹搖。

“小壹，你快看，姚簾星也在！我記得三班是第一個表演的，他居然還在這兒，肯定是在陪顧疏星的！”

班長注意到小貳沒來由的激動，輕拍了小壹一下，問道，“小貳是顧疏星的粉絲？”

小壹搖頭:“不是，她是……”

小貳接話:“CP粉。我不喜歡顧疏星，我只是喜歡他和姚簾星在一起的樣子。對了，班長，你知道他們嗎？”

班長笑了笑:“我怎麽不知道？他們緋聞的傳播範圍挺廣的。”

小貳有些驚訝，很快就釋然了。班長雖然性別男，卻是個無線廣播電臺，信號特別好，各種八卦一手資料，知道才正常。

旁邊的副班長聽得一頭霧水，說，“我怎麽什麽都沒聽懂？你們在說什麽？”

班長于是詳詳細細地給副班長介紹了一遍，還貼心地指了人給他看。

自此，除了自己班級的節目，仗着位于最後一排，四個人就猛盯着為了方便坐在第二排的顧疏星和他正後方第五排的姚簾星，默默催促他們趕緊坐在一起。

終于，第十個節目結束，顧疏星報完幕回到座位，姚簾星離開椅子，往前走去。

姚簾星不坐下，就在顧疏星那一排外的過道，倚牆站着，時不時跟顧疏星隔着兩個位子對話。

小壹和小貳還沒激動完，班長就恢複了理智，叫離他們最近的副班長拿出手機拍照。

小貳稱贊:“班長，你太聰明了！”

副班長卻不情不願:“看看就夠了吧，拍照幹嘛，不太好。”

聞言，班長立刻瞪了他一眼。

副班長這才順從地拿出手機，小心地對準顧姚兩人，一陣偷拍。他邊拍着，還不忘弱弱補上一句，“就我們四個看看，別傳了。”

班長沒好氣地應道:“當然。少廢話，好好拍。”

小壹和小貳偷偷交換個眼神，笑而不語。

突然，姚簾星走近顧疏星，俯下身，湊近耳朵，聽他講話。

副班長抓住這一幕。

連拍。

于是，副班長的手機在小壹、小貳和班長之間來回傳閱。

小壹忍不住誇道:“副班長，你這張拍得太好了吧，給人感覺他們快親上去了，麻煩發給我，謝謝咯。”

小貳點頭:“也發給我，謝謝。”

副班長無奈地一一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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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課本劇晚會的主持人是顧疏星。

為了演出顧疏星特意穿了身黑色的修身西裝，還畫了一點淡妝。他為了方便報幕，一直坐在靠近舞臺的第二排。

三班抽到第一個，裏面姚簾星也有上臺，演了個小配角兒，班級裏其他人走後，他便在顧疏星後方的第五排，留下來看表演。

等到第十個節目結束，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姚簾星這才走上前去，也不坐下，就在顧疏星那一排外的過道，倚牆站着，非要同他隔着兩個位子講話。

顧疏星小聲喊了姚簾星幾次，他就是不走進來。顧疏星不免有些惱，皺起眉看着他。

見狀，姚簾星只好走近。

顧疏星示意姚簾星附耳過來。姚簾星順從地俯下身，湊近耳朵，聽他講話。

“剛才為什麽不過來？”

姚簾星轉過頭，與顧疏星對視。良久，姚簾星伸出手，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覆上他放在椅面上的手，低聲說，“你今天太……我會忍不住的。”

說罷，姚簾星松開手，又走回了過道。

顧疏星感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心想，幸好自己聽老師的拍了粉，不然等會兒上臺就被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