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郁欲清楚,這種事其實還是不要問出來的好,容易兩方尴尬,如果是別人,他絕不會多問一句,但面前的人是路林柏。
路林柏不同,他不可以忽視郁欲,只有他不可以。
路林柏看着郁欲,語氣平淡,“那條短信,我看見了。”
郁欲忽然意識到什麽。
路林柏:“不回,是覺得沒必要。”
郁欲怔愣看着路林柏,路林柏的臉上沒有一絲說謊的破綻,郁欲聽見他說:“對不起。”
郁欲咬了咬牙,忍着不發脾氣,盡量讓自己冷靜,“抛開這個不說,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郁欲深吸一口氣,正想問,路林柏就道:“沒必要。”
路林柏好像知道郁欲要問什麽,他回頭看了眼工作室,“也不用抛開,我的态度已經擺在這了。”
路林柏說完,就回了工作室。
郁欲站在原地,花了好幾秒才消化路林柏的意思。
路林柏的态度已經擺在這了,他已經說到做到這地步了,是在叫他別糾纏。
郁欲被氣笑了,他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不管是七年還是十年,就結果而言,好像并沒有什麽區別。
郁欲就這麽看着路林柏回了工作室,工作室裏胡野猛地看向外面的郁欲,兩人對視上,郁欲下意識撇開眼,下一秒回神,對胡野搖了搖頭,胡野似乎有什麽動作,想出工作室,路林柏大概和他說了話,胡野的動作頓住。
郁欲給胡野發消息,叫他別管了。
郁欲把手機揣回兜裏,黔城今天天氣挺好,這個點的太陽不冷也不熱,剛剛好。
郁欲吐出一口氣,走了。
工作室裏,胡野皺着眉,坐到路林柏身旁,錢三連想八卦又不敢,只能鹌鹑着不說話,工作室的其他人更甚,恨不得把頭埋電腦裏,耳朵卻是悄悄豎起來。
胡野壓低了聲音,“為什麽?”
路林柏:“沒有為什麽。”
胡野默了兩秒,“我不能理解。”
胡野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想不出路林柏能有什麽隐情,不理解路林柏為什麽要這樣對待郁欲,不說遠的,兩個星期前的路林柏和現在判若兩人。
*
郁欲漫無目的走了會兒,站定時正好在車站,愣了愣,一輛公交車停在了面前。
郁欲心裏有點亂,他上了車。
沒注意看這是幾路,上了車,後排還有空位,郁欲坐下看向窗外,這輛公交車是往郊區開的,越走人越少。
郁欲支着腦袋,路邊風景不錯,挺适合拍照。
太陽慢慢升起,照在身上很舒服。
郁欲頭靠在窗上,輕閉上眼,沒說謊。
路林柏沒說謊,分手理由就是那個。
盡管他身邊的人,路林柏身邊的人,都不認為他們分手是沒愛了,但事實就是這樣,盡管兩邊的人都不相信路林柏不喜歡他了,盡管在這之前郁欲也不相信,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郁欲不相信。
郁欲拿出手機查看那條短信,這是他犯賤的證據。
還有之前那通電話,以及剛剛在工作室,還有無數次想要犯賤的瞬間……
他大概真是一個很賤的人吧。
郁欲眼不見心不煩,把短信和通話記錄都給删了,車輛正好到站點,郁欲下車,曬太陽。
郁欲不喜煙,不好酒,但這會兒還真想各自搞一點,奈何這近郊區的地方,沒看見什麽小賣部。
郁欲嘆息,然後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高鳴。
高鳴幾天前來這邊出差,現在還沒回去?
高鳴也看見了郁欲,隔老遠就對郁欲打招呼,送客戶上了車後,就直奔郁欲而來。
郁欲:“開車沒?”
高鳴點頭,“開了。”
郁欲拉過高鳴,“走,去酒吧。”
“诶?”
高鳴被迫載郁欲回到市區,這個點酒吧還沒有營業,于是兩人去了酒館,高鳴眼看着郁欲點了好幾杯酒,都是一口悶。
高鳴啞然,“受什麽刺激了?”
郁欲不想和他多說,毫不客氣開始趕人。
高鳴不樂意,“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是不會走的。”
高鳴一會兒還要開車,不然也想和郁欲幹幾杯。
他又問:“受什麽刺激了?是不是路林柏他做了什麽?”
郁欲不想理高鳴,但聽到後半句話,忍不住哼笑一聲,“是受了刺激,你唱衰這麽久,終于真的衰了。”
高鳴:“啊?”
高鳴:“……是我理解的那樣?”
郁欲喝酒不理人。
高鳴戰術沉默,“七年之癢?”
郁欲瞟了高鳴一眼,“別哔哔了,不走就陪我喝幾杯。”
郁欲遞酒給高鳴,高鳴伸手接過,同郁欲般一口悶,工作幾年了,酒館這點酒的度數對高鳴而言,啥也不是。
高鳴陪郁欲喝了半響,郁欲酒量不好,一直悶頭喝,沒會兒就開始有了醉意。
高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郁欲,對醉酒的郁欲也問不出什麽話來,索性放任郁欲,讓他喝個夠。
同時,他不太明白現在這情況,路林柏對郁欲提的分手?他怎麽敢的!
高鳴心裏憤然,想罵人,又不好當着郁欲的面罵,只能在心裏罵了一遍又一遍。
很快郁欲酒喝完了,高鳴又給他點了些,郁欲對高鳴道謝,高鳴搖搖頭,“不用謝。”
郁欲醉了。
于是,高鳴開始罵了,“路林柏狗東西。”
郁欲微微蹙眉。
高鳴歇了聲,低頭喝酒,判斷錯誤,郁欲還能再喝一點。
高鳴觑了郁欲一眼,郁欲還是微微蹙眉,悶聲喝酒。
高鳴耐心等郁欲又喝了會兒,然後問他具體的事兒,郁欲直勾勾地看着高鳴,半響沒說話。
從眼神來看,郁欲确實是醉了,但不同于讀書時,現在的郁欲成長了,不是那個一喝醉就能随便套話的人了。
高鳴截胡郁欲還想再喝的酒,“走了,送你回去。”
高鳴點了代駕,走之前給郁欲喝了糖水,結賬帶人離開。
兩人一起坐在後座,郁欲心裏大概是很不舒服,頭抵在前面椅子上,一言不發。
高鳴有點後悔給郁欲喝了解酒的糖水,他輕嘆一聲,拍了拍郁欲的肩。
高鳴不放心郁欲,直接把郁欲送回了家,郁欲這會兒酒醒得差不多了,他抓住高鳴的手,“別去找他。”
他是誰,不用明說。
高鳴好管閑事,對郁欲的事更是,沒和路林柏在一起時他要管,在一起後他要管,現在分開了,指不定也要管。
郁欲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和路林柏扯上關系,他對高鳴還算了解,一點兒也不想身邊的人又去所謂的勸說,或是發生口角甚至動手。
一點兒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