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石湖送的花被虞山做成了幹花,然後收進書櫃裏,免得放在外面沾灰。
情人節的餘浪過去,齊心一沒再來找過虞山,大家也忘記了這回事,緊張地投入到學業中,等待着月考到來。
三月初高三年級舉辦了百日誓師,那天早上天下着小雨,虞山還以為百日誓師會取消,誰知學校竟然準備了一千多份雨衣,分發到各班,讓學生穿好雨衣到後操場進行誓師。
操場傳來領宣人宣誓的聲音,平竹和曲時蔚抱着試卷走進教室,“成績出來了,大家可以去看排名了。”
前幾天高一進行了開學後的第一場月考,考完後各科老師加班閱卷,才趕在今天出成績。
曲時蔚一句能看排名,讓班上瞬間變亂,一窩蜂的往外跑,生怕慢了就看不到排名了。
平竹将試卷放到講臺上,見虞山還坐着沒動,不由得喊了聲虞哥,“你去不看嗎?”
虞山清楚自己的水平,也知道這次月考難度不大,所以他的成績應該沒什麽起伏,“不用看。”
“好吧。”平竹嘆了口氣,語氣豔羨道,“你考的不錯。”
虞山淡然地哦了聲:“石湖呢?”
比起他的成績,虞山更想知道石湖考的怎麽樣。從春節和他說了要學文後,石湖學習重心就有所偏移,沒再像上個學期那樣,想把物化生都抓好。
平竹正要回答,後門處卻先傳來了石湖的聲音,“虞山,你這次又是第一!”
平竹:“......”
看到平竹一臉無語的表情,曲時蔚捂嘴笑了,“虞哥第一我們不意外。”
石湖沒想到教室裏還有別人,頓時有些尴尬,讪笑着摸頭,以緩解他的不自在。
“你呢?”虞山并不關心他自己,他放棄等平竹回答,直接扭頭問當事人。
石湖光想着看虞山成績去了,見他又是第一,便急忙回教室報喜,也就是說石湖根本不知道他考多少。
平竹無語了:“你就不能對自己上上心嗎?”
石湖聲音越說越小:“這不忘了嗎?”
曲時蔚給平竹捧哏:“那你怎麽沒忘記虞哥?”
平竹跟曲時蔚兩人一句接一句的來,石湖被怼的接不上話,索性破罐子破摔,“忘記誰都不能忘記他啊,這可是......”
石湖還想誇誇虞山的,可虞山見他話越說越離譜,忙出聲阻止了他,“夠了啊,再說就過了。”
“哈哈哈哈,虞哥你也受不了了嗎?”曲時蔚給石湖比了個大拇指,“班上誰不知道石湖是虞吹。”
虞山無奈地笑了:“說正事呢。”
“不用去外面看了,我知道石湖成績。”平竹噙着笑接話,“石湖這次有進步了,政史地分高到離譜,語文還是年級第一。”
虞山知道石湖文科好,但聽完平竹說完石湖的各科分數,他還是被震驚得睜大了眼。
曲時蔚沒掩飾自己的羨慕:“好牛啊。”
“虞山才厲害,我理科不好。”石湖玩起了謙虛。
“都厲害。”曲時蔚問,“你文科這麽好,以後準備學文?”
其實曲時蔚這話說的不對,石湖确實文科學的更好一些,只是在虞山的幫助下,他的理科也不算差。
“對啊。”石湖做了個鬼臉,“理科太難了,我學不好的。”
平竹還是第一次聽石湖說這個,他下意識去看虞山,然後問,“那你們豈不是要分開了?”
在平竹的印象裏,他以為虞山和石湖會一直在一起的。
“又沒多遠,就隔壁班,不算分開。”虞山沖石湖笑笑,“你這次又進步了。”
石湖本來還被平竹的話弄得有點失落,聽到虞山誇他,嘴角便不受控制地上揚起來,“都是老師教的好。”
看着聊着聊着又如入二人境界的虞山跟石湖,平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不要再商業互吹了,再說就過了啊。”
平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懶得搭理他們,低頭去整理試卷了。而曲時蔚見他這樣,噗嗤笑出了聲,跟過去分發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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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湖進步大,晚自習還被孟長木點名表揚了,讓大家向他學習,為此石湖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弄得霍路遙沒眼看,一下課就大喊虞山名字,“虞哥,你快來管管你們家石湖,我受不了他了。”
虞山正在和平竹讨論題目,聽到霍路遙叫他,便擡頭朝他那邊看,見霍路遙表情扭曲,不由一愣,“你怎麽了?”
問是這麽問,虞山還是放下筆,朝霍路遙那邊走。
霍路遙沒回答,看虞山過來了,忙起身讓座,快跑到平竹身邊,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好心情的石湖:“。”
“你做什麽了?”虞山在霍路遙位置坐下,低低一笑問。
“沒做什麽啊。”石湖裝無辜道。
虞山不吃石湖這一套:“說實話。”
“哦。”石湖乖乖道,“就小小地驕傲了下。”
虞山挑眉:“就這樣?”
霍路遙經常和石湖打鬧,卻并非那種受不了而輕易叫人的人,所以虞山覺得霍路遙喊他,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石湖驕傲。
石湖聲音低了下去:“好吧,還有別的原因。”
虞山笑道:“什麽原因?”
這就讓人怪羞恥的,饒是在虞山面前習慣了沒皮沒臉的石湖也說不出口了。
石湖嘀咕了句,可他說話的聲音太小,虞山沒能夠聽清他說了什麽。
虞山疑惑地嗯了下:“我沒聽清。”
“我說現在成績好了,以後能......”石湖看向窗外,自我催眠這沒什麽的,可耳朵上的熱意還是越來越高,燙的石湖覺得他成了一個火球,“能一起上學了。”
先前看霍路遙氣呼呼的,虞山還以為石湖欺負他欺負得多很,這會兒聽了石湖的話,虞山倒成了啞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石湖本就不自在,現在看到虞山這樣,頓時更尴尬了,讪笑着想要說點什麽緩和氣氛。
“霍路遙沒說別的嗎?”虞山及時開口,打斷了石湖的行動。
石湖乖乖答:“他說我變成挂件,栓你背包上算了。”
虞山:“。”
看虞山被無語住了,石湖沒好意思說他覺得這樣真不錯。
話說到這兒,虞山心裏也感覺怪怪的,他揚起嘴角笑了兩下,便岔開了話題,“這次你考的不錯,需不需要獎勵?”
虞山還記得上次石湖跟他讨要獎勵的事,這回石湖雖然沒提,但虞山覺得做事得有始有終,便主動問了。
石湖沒想到虞山會這樣,愣愣地問,“獎勵?”
“對。”
“什麽獎勵?”
“要不要?”
像是怕虞山反悔似的,石湖重重點頭,“要。”
于是晚自習下課後,兩人沒立馬回家,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吃了頓燒烤才回三裏橋巷。
虞山吃的有點撐,步子邁的有點小,石湖則不注意形象得多,邊走還邊揉肚子,“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多訂幾個鬧鐘,當心早上起不來。”虞山叮囑道。
石湖道:“我知道的。”
路兩邊的住戶家裏種了花,此時藤蔓爬過牆頭,又一一下墜,盛開了一天的花朵随風搖曳。
虞山盯着花開了幾秒,忽然想到放學前孟長木說學校決定下周五去春游,他側過頭看石湖,“遙遙,春游你去嗎?”
春游并不強制要求去,不願意去的學生可以留校自習,而按照并州中學往年的習慣,春游大概率是徒步爬山,所以虞山覺得說不定有不少人不想去。
石湖正在揉肚子,見虞山朝他看來,忙放下手,“應該會去,小魚你不去?”
虞山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學校今年決定去哪?”
“不知道。”石湖道,“不過以往年的慣例看,今年很有可能是去爬山看日出。”
虞山和石湖已經爬過山看日出了,對學校組織的看日出活動并不感興趣,如果春游真是去爬山,虞山覺得他大概率不會參加了。
但現在誰也不知道春游是去做什麽,虞山也不好做決定,因而他思來想去,還是在孟長木說要參加春游的去班長那報名時,起身過去填了自己名字。
石湖和他一起。
虞山做好了去爬山的準備,對春游也沒太大期望,也正因此,當孟長木宣布春游是去游樂園時,虞山才會震驚得題都忘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