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葛軍直愣愣的看着顏茉手裏被全球瘋搶的莫妮卡面塑,心情五味雜陳。
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确定她就是手辦界被瘋狂追捧的大師M了，不管是技藝還是塑造出的人物，都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只是,在他的淺薄認知裏,一直以為擁有如此超絕造詣的人,肯定已經年過半百,甚至步入耄耋之年也不足為奇。
因為只有經年累月的積攢與探尋，才能登臨業界巅峰,這是事物發展不可違背的自然法則啊。
可是,眼前的顏茉頂多二十五六,年輕氣盛，朝氣蓬勃,也是大膽創新,獨樹一幟的最佳年紀,能做出那麽多聞名遐迩的手辦，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而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年少成名卻沒有恃才傲物,面對他的刁難也并未端出自己的成就來碾壓或嘲諷他，單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欽佩。
他端詳着手裏的莫妮卡,終于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好啊,真好,咱們的面塑總算後繼有人了,謝謝你顏茉，不,我應該叫你M大師，‘亞米亞米’也是你吧？”
顏茉點頭：“是我,那個賬號是我剛剛接觸面塑時，用來練手的，之所以發到網絡上，是想利用網絡這個媒介認識和面塑相關的從業者，一起學習或者讨論，讓我在制作手辦時能更加得心應手些，順便還能弘揚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讓更多人知道咱們老祖宗的藝術，只可惜，一直沒有那樣的人，那個賬號也逐漸荒廢了。”
顏茉的眼神劃過一絲黯淡，随即又亮了起來，“不過現在好了，我找到了真正的傳承者，剛好，那個傳承者和我有着相同的希冀，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您能堅持這麽久，謝謝您讓我在有能力之後遇到您。”
顏茉說完沖着他深深鞠躬，謙卑又鄭重。
“言重了言重了，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咱們也不要謝來謝去的了，不如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從長計議吧。”
“好。”顏茉笑着點頭。
不過談事情之前，葛軍沒忘了其他嘉賓。
“介于大家對面塑有着濃厚的興趣，我淺淺的教大家捏一個簡單的入門動物，待會兒我和M大師談事情的時候，大家可以練習，省的你們無聊，不管學得好壞，走的時候都能跟我要一個你們看中的面塑。”
他指了指展示櫃，“那裏面的每一款都是我的珍藏，你們可以一人選一個帶走做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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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師傅你真的太好啦。”徐漾漾高興的歡呼着。
有了這個獎勵打底，大家頓時幹勁十足，聚精會神的學習着。
顏茉則在剛剛做好的莫妮卡上落簽，打上“M”标志的那一刻，這個面塑的價值瞬間得到了質的飛躍。
【嗷嗷嗷，猜猜咱姐要把它給誰？】
【嗚嗚嗚，那可是M大師當衆首秀的第一款作品，收藏價值絕對是她出品的手辦之最。】
【啊啊啊啊啊，到底是哪個幸運兒會得到他，顏初嗎？】
【我覺得不會是顏初，盲猜阿生！】
【對對對對，我也覺得會是阿生，因為他真的很厲害，小小年紀就懂得追求夢想，這真的很難得。】
【從他的話語裏能聽出，家裏人不贊成他跟着師傅學面塑，但他一直沒放棄，偷摸在學呢，小孩哥敢于反抗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學習。】
【你這麽一說，我更覺得咱姐會送給他了，他值得！】
【本來有點酸的，但一想到對象是小孩哥，忽然就不酸了，因為我真的不配。】
【就沒人好奇顏茉和葛師傅的合作嗎，也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全程跟拍？】
【嗨喲，人家随意一說，您怎麽還當真了呢，顏茉不過是借這個平臺曝光自己的大師身份，給弟弟的星路疊buff，合作什麽的，聽聽就好啦！】
【不會啊，既然顏茉是M，那由她出面引領面塑走上國際舞臺根本就是信手拈來，沒必要虛假炒作吧？】
【呵呵，國際舞臺是顏茉家的嗎，她說引領就能引領，拜托，就算她是M大師，那也是借靠《重塑》才火的，《重塑》只是授權給她做手辦，又沒說是她的，她憑什麽帶領人家走上國際舞臺啊。】
【再者，攬畫工作室和《重塑》的合作也是授權，顏茉其實沒多大本事，落到實處都是小打小鬧好吧。】
【咱姐不是還和C-Ling有合作嗎，如果能讓面塑成為平臺的首要宣傳對象，倒是能拓展很大的市場。】
【幻視不要太嚴重了，除非C-Ling是顏茉的，要不然憑什麽聽她的啊，資本逐利，面塑能創造什麽利潤？】
【拜托你們別再給顏茉貼金洗地了好吧。】
被黑粉潑了一桶冷水後，觀衆們的熱情也被沖淡了不少。
顏茉說到底只是有錢，能拿出手的籌碼也就只有攬畫這個工作室。
雖然旗下有幾百個暢銷漫作者，但比起C-Ling那樣的大平臺還是差強人意，說到底，合作就是資源交換，顏茉的資源在C-Ling這樣的大平臺面前真不夠看。
在大家都認真學習面塑的時候，顧言希溜號了。
他一直在偷看顏茉打下标志性的“M”符號，那是獨屬于大師的勳章。
不知道哪個幸運鵝會得到M大師掉馬後的首個作品，好恨！
如果有手絹，顧言希都要開咬了。
等葛軍帶着顏茉離開以後，他直接坐到風幹中的莫妮卡旁邊，把臉擱在桌面上與“她”平視，眼中透着貪婪的光。
“想把她據為己有。”他惡狠狠的說道。
“有膽你就拿咯。”
顏初鼓搗着手裏的面團，眼神都沒分給他。
“我覺得小茉應該是給阿生準備的，你趁早斷了不切實際的念頭。”姜赫一中肯建議道。
“可惡，居然輸給小孩子。”顧言希酸溜溜的控訴着。
“就算沒有阿生，也輪不到你啊，阿初可是小茉的親弟弟來着。”姜赫一壞心眼的刺激他。
提起這個，顧言希猛地直起身怒瞪着顏初，帶着秋後算賬的怨念：“好你個顏初，咱姐就是M大師的事你瞞得是真嚴實啊，還說把我當朋友，朋友就是拿來給你當樂子耍的嗎？”
“沒有咱姐，是我姐！”顏初強調道，“你以前又沒問我咯，你今天剛問，我不是立馬就回答了。”
“你--”顧言希一噎，想到他家裏好幾個M出品的手辦，又問：“你家裏那些M大師的手辦真是你花錢買的？”
“對啊，每一款都有購買記錄，要不要給你看？”
顏初轉頭觑着他，臭小子心裏不痛快就會無限找茬。
“不是，她不是你姐嗎，你直接要不就行啦，幹嘛還花冤枉錢啊？”顧言希對此十分不理解。
“支持姐姐的事業能是花冤枉錢麽？”
“······好好好，你有錢，你豪橫，你牛行了吧。”
顏初回了他一個理所應當的表情，繼續轉頭捏面團去了。
顧言希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顏初太可惡了，有姐姐了不起麽？
想想顏茉的身份，嗚嗚嗚，有姐姐的确了不起QAQ，實名羨慕了好吧。
了不起的姐姐跟着葛軍來到一間茶室，跟拍攝像師緊随其後，對此，葛軍反倒有些顧忌。
他為難的看了眼攝像師，問顏茉：“那個--咱們的談話能錄嗎？”
顏茉不以為意道：“可以錄的，而且有觀衆見證着，您也更放心些，一旦我言而無信，不用您出面，正義的觀衆直接就把我錘死了。”
葛軍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既然都把自己底牌亮出來了，又怎麽會言而無信呢，我知道你自證身份是為了讓我更信任你，就沖你這份誠意，我都會積極和你合作。”
顏茉颔首，“那就好，您也知道手辦行業最大的仰仗是漫畫周邊，一部好的漫畫，可以帶動無數周邊産業的興起，但這樣的合作方式也有局限性，就是哪天漫畫不景氣了，周邊也會随之沒落，挂靠并不是最優的合作方式。”
“對，我跟你想的一樣，想要拓展平臺，漫畫周邊只是一個方面，最主要還是創新，但創新需要平臺支撐，就好比産品需要展櫃一樣，但是，好的平臺更看重大師效應，對無名小卒的幫扶計劃不多，我試過幾個，都失敗了，但我也能理解，平臺有那麽多人要養活，不是做慈善。”葛軍語氣裏滿是無奈。
“您聽過C-Ling嗎？”
“聽過，最近剛剛火起來的原創網站，為用戶提供交流，分享的互動平臺，涵蓋生活、游戲、娛樂、動漫、科技和知識等其他衆多領域，旗下還培養有很多原創的漫畫家，動畫創作者，在扶持新人和創新類的産品時堪稱行業最優，我猜平臺的創始人一定是個敢想敢拼，致力于無限創新的年輕人。”
顏茉面露意外，“沒想到您連這些都知道呢。”
“當初為了給面塑謀發展，我做過不少調查，當下最流行，年輕人最愛待的網站都有研究，甚至還想給C-Ling發郵件，可那時候我在小平臺吃夠了閉門羹和冷嘲熱諷，想着這樣的大平臺只怕更是店大欺客，也就作罷了。”
“那要是C-Ling可以為面塑搞一個專項培養計劃呢，您願不願意跟它合作？”
“啊？！”葛軍詫異不已，“C-Ling真能為面塑搞專項培養計劃？”
【我勒個大草，聽顏茉這話，好像自己是老板一樣，太狂了吧！】
【呵呵，我說什麽來着，他們姐弟倆是不是誰紅蹭誰？】
【救命，我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顏茉是真敢吹啊！】
【咱姐從不吹噓，一定是真的！】
【我站一波咱姐就是C-Ling老板。】
【莫名有點小激動是怎麽肥四。】
顏茉繼續道：“比起老牌師傅的單打獨鬥，面塑行業更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面塑之所以沒有學徒，一來是因為知名度不高，二來是變現太慢，學習周期太長，很多人雖然熱愛面塑，也想學習這項技能，卻都因為沒法兼顧生計而放棄。”
“但現在不一樣了，如果平臺能給每一個學徒提供食宿保證，就能讓他們心無旁骛的學習技能，等到學成之後，平臺會根據每個學徒的特點，量身打造就業指南，做漫畫周邊也好，自己開展覽，或者自主創造新的面塑形象都可以，要的就是百花齊放，多角度發展，只要肯學，出路完全有保障。”
葛軍的神情已經從震驚變成了深深的折服。
他也曾想過行業的發展方向，但也只涉及她說的一個方面，其他的完全沒想過，或者不敢想。
“當然，這些如果只憑借我有錢，那也做不到，需要借靠知名的平臺，最近國內最火爆的大概就是C-Ling了，《重塑》的獨家播放版權讓C-Ling名聲大噪前，它就已經小有名氣了，而且旗下的作者也都是在一輪又一輪的幫扶計劃裏，慢慢變成業內佼佼者的，他們在培養新人方面已經有了一套很成熟的系統，這點您可以絕對放心。”
“我放心，我當然放心了，C-Ling的成功完全是市場的選擇，我半點都不懷疑，我只是擔心，人家能聽咱們的嗎？”葛軍憂心忡忡的問着，“那可是屬一屬二的大平臺啊。”
“能聽啊，這不正聽着呢。”顏茉笑吟吟的看着他，自信篤定卻又帶着點意氣風發的恣意。
葛軍一怔，好半晌才試探着問道：“C-Ling的創始人也是你？”
顏茉點頭：“對，如您所說，是個敢想敢拼，致力于無限創新的年輕人。”
葛軍高興的拍大腿，“嗨呀，我可真是太幸運了，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葛軍喜不自禁，聲音帶着哽咽，“師傅垂憐，終于讓我等到貴人了，謝謝，謝謝你啊小姑娘。”
他站起身，雙手握住顏茉的手，感激不已。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咱姐牛掰！】
【咱姐威武，咱姐牛逼，咱就是最迪奧的。】
【一秒化身尖叫雞，咱姐果然是C-Ling的創始人，啊---】
【哎呀，黑寶寶的嘴巴開過光麽，好靈，咱姐就是C-Ling創始人耶。】
【求黑寶寶再來一波揣測，說咱姐是神吧！！】
【哈哈哈哈，這波諷刺拉滿！】
【笑死，她說是就是啊，證據呢？】
【有本事拿出蓋公章的合作書來啊！】
【她要是今天之內就能敲定合同，并且把扶植新人的項目在網站公開，我就承認她牛掰。】
【對啊對啊，要是她雷厲風行到這個程度，我直播吃翔，倒立那種！】
【哎喲喂，你們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咱姐做事憑什麽要得到你們這些垃圾的認可呢，您配麽！】
【就是，一群廢物紅眼病無腦黑，咱姐的格局是你們畢生難以企及的，憑你們也敢對咱姐指指點點，TUI！】
【走着瞧，顏茉不可能一直這麽順的！】
黑子在大家的合力陰陽加辱罵下，含怒灰溜溜尿遁了。
顏茉知道葛軍的迫切，繼續給出她的誠意:“您如果決定和C-Ling合作的話，我現在就給我的合夥人打電話，讓她準備合同，最好今天就能敲定，後續的新人扶植計劃C-Ling會先給您一個大概雛形，您有要增加或修改的，盡管提，咱們一起敲定，可以嗎？”
葛軍忙不疊點頭：“可以，可以，沒問題，這種速戰速決的合作，比任何定心丸都管用。”
“好，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顏茉站起身，鄭重的和他握手。
“合作愉快。”
鏡頭給了交握的手一個特寫。
【啊啊啊啊，咱姐做事真是雷厲風行啊。】
【嗚~~~以前只覺得咱姐玩起來很瘋，沒想到做霸總也這麽A！】
【本人作為面塑愛好者，忍不住贊咱姐一聲泰褲辣，如果C-Ling推出面塑新人扶持計劃，本人第一個報名。】
【我也要報名，終于找到組織啦，一直被家人反對偷摸自學的面塑人狠狠代入了阿生，嗚嗚，我們都得償所願啊！】
【一直喜歡面塑，苦于拜師無門的面塑人也有救啦，姐姐，你真的太厲害啦！】
【就問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咱姐沒有涉獵的地方？】
【極限運動？荒島求生？】
【極限運動弟弟證實過，是行家來着，要不，下期來個荒島求生？】
【這個可以有，就算咱姐不會求生技能，去一次也就解鎖啦！】
【哈哈哈，有道理，畢竟咱姐一看就會！】
【還等什麽，都給我去《我們》官網下呼籲，為咱姐解鎖新技能助力！】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魔鬼，求做人23333！】
顏茉和師傅達成口頭合作後，立馬給琪拉打了電話，不曾想琪拉已經安排好了。
“我已經派人送去了，這會兒都快到了吧。”
“啊，這麽快的嗎？”顏茉被她驚人的執行力吓到了。
“我一直追綜藝的嘛，你剛和那小孩開口，我就猜到你的用意了。而且啊，你剛接觸面塑那會兒，曾經做過一份前景計劃書，我根據那份計劃書稍加改動，做了一份臨時意向書，一來可以彰顯咱們的合作誠意，二來也能讓那些該死的黑子閉嘴，至于新人扶植計劃，我也只是在現有的機制下草草做了一份，只能算雛形，具體的還得你們一起商讨，你要不商議好再回來吧，順便讓葛師傅準備一下，接下來要和我們一起招新人。”
“琪拉，真的太謝謝你了，你太貼心了。”
“我說過啦，我物超所值記得嗎？”琪拉朗聲笑了起來，“茉，當初我們合作創業時就說過，要為這個世界做力所能及的事，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民間手藝人個個身懷絕技，世界缺少發現的眼睛，那我們就做世界的眼睛，幫助更多人看到這個世界的美，我會陪你踐行到底的。”
“嗯，好。”顏茉重重點頭，感動頓時溢滿整個胸腔。
“對了，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幻滅》免費送周邊的活動徹底冷場了，原本他們計劃是給老年人送雞蛋，诓騙他們下載漫畫，每天點擊還額外送紅包，營造虛假繁榮的景象，結果老太太們警惕性太高，以對方詐騙為由，合力舉報他們，宣傳人員全都被抓了進去，唐志托人托關系又花了錢才擺平。”
“什麽，送雞蛋騙下載量，這也太滑稽了吧？”顏茉被唐志的操作蠢笑了。
“點滴律動最擅長做假數據，搞虛假繁榮那一套，真正的漫迷們倒是很喜歡周邊，也确實拿到了，下載的漫畫也都是免費的正版，但唐志卻在給他們的下載渠道裏植入了廣告頁面，每次看漫畫都會彈出來，不看完廣告根本點不開新章節，搞得一大波人诟病不已，全跑去看盜版了。”
“這還沒完哦，很多廣告都是少兒不宜，被家長們看到後，又被聯名舉報，上面一查發現漫畫本身也很不利于未成年身心健康，順着審核部門一查，就查到了徇私舞弊開後門的人，唐志不但沒得到半點好處，還白白損失了中間人，虧大發了。”
“哈？這是什麽抓馬劇情，我想過唐志會在價格上做手腳，倒是沒想到在免費裏摻低劣廣告。”
顏茉忽然覺得歷史驚人的相似，上一世炎嘯就因為內容被查，這一世雖然規避了，卻又被營銷牽連，重新回到之前的軌跡。
神奇如重生，也難逃宿命兩個字。
“總之，點滴律動現在亂成一鍋粥，之前蹭《幻滅》熱度的博主全都被封號下架，唐志更是被當局傳喚，平臺或将面臨整改，炎嘯的算盤算是落空了。”
“茉，你說，炎嘯失去了背後搞鬼的機會，會不會變成當面硬剛，或者，他會不會直接約見你呢？”
“約見我？”顏茉疑惑。
“你想啊，如果他是重生者，本該運籌帷幄的計劃屢屢被我們提前避過，他肯定會懷疑的，找機會當面試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這麽說的目的是讓你提高警惕，如果他約見你，你還必須要去，這樣才不會讓他起疑，我們才能繼續搶占先機，如果讓他知道我們早有對策，他肯定會狗急跳牆的。”
琪拉的分析不無道理，顏茉也曾想過這個可能，一旦被炎嘯發現她也是重生着，那麽她所知道的未來走向就失效了。
當他不再按照上一世的軌跡走，那才是徹底的失控。
“我知道，我會警惕的，琪拉，保護好我的爸媽。”
“放心親愛的，我會一直讓人護着，直到炎嘯沒有威脅那天。”
“好，謝謝你。”
“朋友之間不說這個，好了，你快回去吧，合同差不多也快到了，一切有我，放心。”
“嗯。”
挂斷電話後，顏茉默默吐息，不管是正面還是暗處，她和炎嘯之間早晚要做個了斷。
只是這一次，主宰者不再是對方，而是她。
*
顏茉返回茶室的路上，剛好接到送資料來的員工電話，她向對方描述葛軍的住所方向後，索性到大門口等着。
【咱姐在等誰啊？】
【該不會是等送合同的人吧？】
【拜托，倆人從商談到決定合作也只是過了半個小時，這麽短的時間能拟出合同嗎？】
【就是，彰顯雷厲風行也不必這麽硬吹吧！】
【是不是吹噓，看結果就好啦，嚷嚷什麽。】
【別的我不知道，剛才吵着說咱姐如果真能迅速敲定合同就倒立吃那啥的人，最好說到做到！】
【那人的ID叫懵萌猛夢，待會兒确認後，咱們一起@這位英雄上直播。】
【哈哈哈這個可以有！】
【嗷嗷嗷，搞快點，我着急看人吃翔：）】
【哈哈哈哈，汗流浃背了吧烙鐵。】
五分鐘後，送合同的員工到了，顏茉接過合同确認後和對方道了句辛苦，順便給他轉了十萬塊的賬，這才轉身朝制作室走去。
【攝像大哥要不要這麽誅心，居然給特寫，送份資料就是十萬，我一天能送一百份。】
【嗷嗷嗷，姐，不帶這麽敗家的。】
【倒不是眼饞，我就想知道C-Ling還招人麽，大學應屆生什麽本事都沒有，就是體力好，跑得快（乖巧蹲）】
【我也蹲一個，擺出智慧的期待眼神JPG.】
顏茉等待員工的時候，葛軍正在制作室驗收大家的面團作品。
“呃，你确定自己捏的是鳥？”葛軍看看姜赫一，又看看手裏這只長着雞爪的大鳥，眼神複雜。
要說沒天賦吧，鳥頭做得蠻好的，要說有天賦吧，鳥頭以下又越來越像雞，雄赳赳氣昂昂，振翅欲飛的樣子，惟妙惟俏的。
這屬于認知障礙了吧？
對此姜赫一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做鳥來着，頭都完成了，可捏着捏着忽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一下子就變成我恐怖的源頭了，我覺得吧，想要戰勝恐懼，首先得直面恐懼，索性就把它捏出來了，我當初就被它那雙爪子給撓的，所以記得很清楚。”
【哈哈哈哈，心疼姜赫一，被大公雞支配的恐懼。】
【為赫一哥哥打call，哥哥真勇敢！】
葛軍順着他指的方向看着那雙尖利黝黑的爪子，“那還真難為你了，勇氣可嘉，過關。”
葛軍笑着豎起大拇指。
姜赫一立馬展顏一笑，客氣的鞠躬致謝：“謝謝師傅鼓勵，我會勤加練習的。”
“面團的制作并不難，如果喜歡可以自學的，我以後會錄視頻在網上，有時間可以跟着學，陶冶情操也是不錯的。”
“嗯嗯，師傅真好。”
顧言希做了只紅色的憤怒小鳥，十分附和他此刻的精神狀态。
“看不出你手還挺巧的，第一次做嗎？”葛軍看着手裏氣鼓鼓的小鳥，憤怒的眼神不甘又哀怨，挺傳神的。
“之前喜歡玩陶塑，面塑卻是第一次，蠻有趣的，師傅，我能跟您拜師學藝麽，我覺得面塑好解壓，我本來很氣的，做完以後氣全消了。”
葛軍了然一笑，“難怪這鳥這麽傳神，合着是怒氣轉移了啊。”
“嘿嘿嘿，讓您見笑了。”顧言希難得皮薄的紅了臉。
“我看你有點天賦，想學當然可以，沒時間的話我們可以連線學習。”
“真的嗎，謝謝，謝謝師傅。”
“是我該謝謝你們，以前我收徒太過刻板，但現在我明白了，熱愛比什麽都重要，只要用心，都可以心無旁骛。”
“對對對，您說得太對了，只要放寬門檻要求，行業才能發揚光大不是，當然，基本的心靈手巧還是要的，最起碼要像我這水平啊。”
顧言希的自賣自誇，惹來大家的一陣笑。
葛軍又看了看其他人的作品，都不像初學者，一打聽才知道，都是有畫畫或者雕刻功底的，這讓葛軍越發對這群人贊賞有加。
“大家的作品都很用心，也都展示出超越初學者的實力，都過關了，好了，你們可以選紀念品帶回去了。”
這話一出，大家紛紛朝肖想許久的展示櫃走去，興致勃勃的挑選着。
葛軍餘光瞄到顏茉，就見她揮手讓自己過去，倆人都沒打擾選作品的人，自顧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