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網絡上《幻滅》的宣傳鋪天蓋地之際,《我們》第三期的錄播悄然登錄檸檬臺。
對于這一期的“純玩心跳”體驗，觀衆在看完後紛紛表示只剩半條命。
【好家夥，這一期的錄播簡直要了老命了,加班黨本想解乏的,結果看完以後怒做三份PPT壓驚,就離譜！】
【哈哈哈哈哈,感覺各行各業都想要我這條賤命，導演太歹毒了。】
【我還以為能看到嘉賓們吱哇亂叫,結果只樂一半就萎了,人家驚吓過後喜提百萬壓驚費,而我只有日薪100的窩囊費。】
【嗚嗚嗚，确定了,小醜總是我自己。】
【同樣的場景換我還真不敢上,我只能說活該他們賺錢。】
【酸歸酸,這錢我是真要不起，打死我也不敢扛着NPC跑好吧。】
【哈哈哈哈哈,說起這個,我真的可以笑一整年，咱姐牛掰啊！】
【估計這個關卡以後會改進，要不然真成人玩鬼啦。】
【鬼屋NPC：我真的會謝：）】
【救命,我想想那個畫面就好抓馬,忽然不那麽害怕鬼屋了。】
【話說,導演多了一千萬的贊助費, 第四期的錄制應該會豪橫了吧，比如包個島暢玩一周那種。】
【我也覺得第四期怎麽也該來個悠閑之旅了吧,別老讓嘉賓幹活，來點高雅的,帶咱們開開眼也是好的啊。】
【這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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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興看完評論後，當即就官宣了第四期的錄制內容--
@《我們這一天》V：我們将于明天早上九點，開啓新一期的文化之旅--學習一項非遺技藝，親愛的觀衆們，敬請期待哦。
【啥非遺技藝啊，胸口碎大石？】
【哈哈哈哈，感覺導演做得出來呢。】
【拜托，導演說了是文化之旅啊，肯定是非物質文化遺産那種手藝。】
【既然是非遺手藝，那肯定是因為難學才失傳的，嘉賓們又要被虐了嗎（期待搓手手）】
【哈哈哈哈，我就喜歡看門外漢被工匠們虐。】
【很多傳統技藝的師傅們都很嚴苛，要是一個學不會就不給走怎麽辦？】
【不會吧，只是一檔節目而已，用不着這麽殘忍吧。】
【要永遠相信導演的缺德：）】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一把子期待住了（獰笑）】
【啊啊啊，搞快點，想看！】
嘉賓們看着網友們的猜測，也開始忐忑不安，錄了這麽多期，導演的做派有目共睹，有活兒是真幹啊。
比起前兩期的大衆工種，這種具有代表性的非遺手藝，實在讓人望而生畏。
懷着同款忐忑和擔憂，時間終于到了出發這日。
嘉賓們剛坐上車，趙興的聲音就從對講機裏傳來。
“大家不必緊張，咱們這期的錄制就在鄰市，來回路程兩小時，一天就能結束，不會把大家扔在那裏的，咱們節目的宗旨貴在體驗，不是非得學會才放人，安啦。”
這話一出，徐漾漾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就好，我打小動手能力就不強，自打您官宣以後，我天天夜不能寐，生怕一個學不會就回不了家。”
孟焰好笑道：“那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故意吓唬你的，你怎麽還當真了呢？”
“我這幾天做夢都是在做手工，一會兒剪紙，一會兒畫糖畫，而且做得亂七八糟的，都快魔怔了。”
“哈哈哈哈，那你比我好，我做夢都在雕刻玉石，賠錢賠到傾家蕩産好吧。”
顧言希自嘲的笑起來，“我跟顏初他們說，他和赫一哥組隊嘲笑我，謝謝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憨憨希的頭銜全網皆知，徐漾漾被他歸入自己麾下，自然不樂意，“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怎麽，你嫌棄我？”顧言希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問道。
徐漾漾點頭，“我這是緊張所致，你純屬腦補過度。”
“嗯，什麽意思？”顧言希露出智慧的眼神。
姜赫一笑着拍他肩膀，“憑你的覺悟，學剪紙都可能面臨截肢，還想碰玉器，想什麽美事呢。”
“嘿，你這是在內涵我笨麽？”顧言希氣到叉腰。
“看破不說破是成年人社交中最基本的禮儀。”顏初幫腔道。
“······”他們又欺負我QAQ！
沒多久，目的地到了。
車子停靠在路邊，舉目四望全是青磚黛瓦，橫七豎八的小巷子貫穿其中，古樸的石板路書寫着歲月的痕跡。
整座小鎮在薄霧萦繞下，自帶水墨畫的清新淡雅。
“歡迎來到豐賢鎮，接下來咱們将跟随鎮子裏最有名的面塑師傅葛軍，葛師傅學習傳統面塑，只要大家能獨立完成一個面塑作品，并得到葛師傅的認可就算過關。”
“那要是完不成呢？”徐漾漾還是有點擔心。
“完不成就在葛師傅小徒弟鄙夷的目光裏，灰溜溜的回家啊，這可比學不會就留下來的待遇好多了呢。”
趙興笑着打趣道。
“······我肯定能學會的。”徐漾漾被激起了鬥志。
不就是面塑嗎，誰還不會了！
【哈哈哈哈，導演，你真的很歹你知道嗎？】
【不帶這麽吓唬漾寶的，導演壞壞！】
【漾寶加油，你是最棒的。】
【面塑好像就是用面團捏各種東西，應該不難吧？】
【那不就跟捏橡皮泥似的，毫無難度。】
【拜托，會捏和捏的好有本質區別，要不然手辦為什麽那麽貴？】
【确實，不要小看任何一個行業！】
【贊成，敬重每一個工匠！】
說話間，一個六歲左右的孩童朝隊伍跑來，他仰頭看向趙興，問道：“伯伯，您就是帶大哥哥大姐姐來學面塑的領導嗎，師傅讓我來接您們。”
趙興微怔，葛師傅這是想通了？
他躬身和藹的笑道：“我就是帶他們來學習的，那就有勞你帶帶路啦。”
“沒問題，大家跟我來吧。”
小娃沖大家招手後，率先往前走，邊走邊叮囑：“剛剛下過雨，石板路很滑，大家小心哦。”
“謝謝小朋友，你可真體貼。”徐漾漾看着乖巧帶小孩，聲音一下子軟了不少。
“姐姐可以叫我阿生，我是師傅最小的徒弟哦。”
“你多大了呀？”
“今年剛滿六歲，但是我已經能獨立捏一個齊天大聖了，這可是其他師哥師姐達不到的水平哦。”
“哇，那你可太厲害了。”徐漾漾豎起大拇指誇贊道。
“還好啦，哥哥姐姐們也不用怕，師傅一點都不嚴厲哦。”
“真的嗎？”徐漾漾的緊張又少了不少。
說話間，一行人沿着小巷轉入了一座小院前，緊閉的院門讓大家有些詫異。
“咦，師傅不在這裏嗎？”徐漾漾疑惑不已。
既然是師傅讓他來接的，沒理由大門緊閉啊。
“師傅在的，我敲門看看，哥哥姐姐們別緊張。”阿生臉上帶了絲忐忑不安。
嘉賓們疑惑的面面相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師傅，我是阿生，請您開開門。”
清晨的小鎮還沒有多少人，阿生的聲音在幽深的小巷裏顯得尤為清脆，但門裏的人好似壓根聽不到一樣，沒有回應。
阿生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這讓大家的懷疑又多了幾分，總感覺導演又給他們挖了個坑。
“師傅會不會在休息？我們可以等等的。”顏初開口解圍道。
阿生有些急切的說：“不會不會，我剛剛才确認過，師傅已經起來了，我去接你們的時候門都是開着的，你們別急，我會讓你們見到師傅的。”
“好好好，我們不急，你也別着急。”孟焰溫聲安撫着。
此時此刻，大家都對阿生嘴裏的“師傅不嚴厲”有了全新的認知。
顧言希壓低聲音問趙興：“導演，您別告訴我這期的學藝之旅，是您臨時起意決定的，事先都沒跟師傅商量過吧？”
趙興一臉的理所當然：“對啊，事先商量了，還有什麽可體驗的，咱們這節目全程沒劇本，主打的就是個真實呢。”
顧言希：“······”那您可真牛：）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導演不會讓大家好過。】
【導演這是提前走黑子的路，讓他們做不了文章呢。】
【嘎嘎嘎，導演每次都能給我開盲盒一樣的驚喜呢。】
【本人細節控，剛剛查了查這個葛師傅的資料，據說他是我國僅存的唯一一個面塑傳人，為了弘揚傳統文化，以前也學着做過推廣，和不少UP主和網紅合作發過視頻，結果卻沒什麽反響，反而有不少缺德的商家盜用他的視頻，說自己家的手辦出自大師的手，結果貨不對板被賣家投訴，從而牽連了葛師傅，說他助纣為虐，連帶整個行業被罵，說他們活該成為無人問津的手藝，可把師傅傷心死了。】
【啊，那也太缺德了吧，這樣一來，嘉賓們上門學習不得被無情的趕走啊！】
【估計導演就等嘉賓們吃癟呢，給任務增加難度。】
【這種被傷過的人，真的很難再敞開心扉，他一個人肩負了太多重擔，為嘉賓捏把汗！】
【同捏。】
【嗨喲，有顏茉在，慌什麽呀，她不是一看就會麽。】
【對啊，顏茉不是很牛逼麽，待會兒師傅開了門，她直接拿一團面捏個逆天的玩意兒出來，分分鐘打動師傅不就行咯。】
【哇哦，那我拭目以待喲。】
【喲呵，現在黑子都學會披皮啦，別以為我們聽不出你們的陰陽，你們說的沒錯，咱姐就是無所不能，擦幹淨眼睛等着看吧！】
【咱姐就是一看就會，我們就等師傅出難題，怎麽着，誰臉疼誰知道。】
【呵呵：）】
阿生接連敲了好半天門，聲音越來越沒底氣，到後面直接換成了低低的啜泣：“師傅，師傅你開門啊師傅。”
屋內的人忍無可忍，愠怒道：“回去寫你作業去，我不再是你師傅了。”
阿生聞言，猛地止了動作，然後重新猛敲：“師傅，你在家就好，我可以回去寫作業，但是你得先開門看看客人，他們不是利用你的壞人，他們是真的想學面塑，我看過他們的節目，真的很受歡迎，這回一定能有更多的人看到咱們的面塑的，師傅，求求您了。”
“誰來我都不見，趕緊回去寫作業，要不然我給你爸打電話，讓他提着鞭子來請你。”
阿生被吓了一激靈，終于不再敲門了，被父親用鞭子叫回家的場景歷歷在目，他一想就屁股疼。
他抽抽搭搭的回過頭，早已哭成了淚人，看的嘉賓們心疼不已。
孟焰忙拿出紙巾幫他擦眼淚，憐愛道：“哎喲，小鼻子都哭紅了呢，別難過，師傅不出來，我們會一直等着的。”
“真的嗎？”阿生被眼淚洗過的眼眸倏然亮了亮。
“真的，我們一定等到師傅出來為止。”顏茉蹲下，平視着他，循循善誘道：“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和我們說說，師傅為什麽不願意見外人，可以嗎？”
“嗯，可以的。”阿生吸吸鼻子，迅速平複着心情。
顏茉擡手摸了摸他的發頂，“真乖。”
她從兜裏掏出一顆貓貓頭的糖果放在他掌心，“吃了貓貓糖可以心想事成哦。”
“真的嗎？”
“對啊，你只要對它許個願，然後吃下它就可以實現了。”
阿生一眨不眨的看向顏茉，眼前的姐姐溫柔又漂亮，彎彎的眼眸裏像是盛着星星。
老師說過，眼睛會說話的人是不會撒謊的，他願意相信姐姐。
他沖她笑了笑，然後認真的閉上眼睛，默默在心底許了個願望。
許久他才睜開眼眸，面帶羞赧的說：“我的願望有點長，希望貓貓不要嫌麻煩。”
“貓貓不會嫌麻煩的，貓貓最喜歡幫小朋友實現願望了，你可以淺淺的期待一下。”
“嗯，我相信姐姐的話，謝謝姐姐的貓貓糖。”阿生笑呵呵的拆開糖紙，垂眸最後看了一眼，張嘴吃掉了，“啊嗚--好甜！”
【啊啊啊啊，我也要吃貓貓糖！】
【嗷嗷嗷，沒人不喜歡貓貓糖，尤其是姐姐送的。】
【其實不是貓貓糖會實現願望，是姐姐會幫他實現願望。】
【嗚嗚嗚，我也覺得姐姐會幫他。】
【別在這幻視了，真當顏茉無所不能了，騙小孩做任務罷了。】
【有些腦殘粉就是容易被帶節奏，蠢得死！】
【顏茉頂多是個有錢的資本家，但很多行業不是有錢就能扶持的，傳統工藝的沒落源自市場的自然淘汰，資本逐利的，不是做慈善好嗎？】
【做慈善也是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顏茉就算出手幫忙，也是為了更好的做人設吸粉，然後割韭菜。】
【話不要說太早，萬一人家就真幫了呢？】
【弟弟現在不還沒成頂流嗎，不鑽頭覓縫做人設怎麽行，懂的都懂。】
【就算她有錢扶持，但行業如果不能持續發展，依舊會落寞，除非她能為面塑找個發展方向，比如像手辦界大師“M”，走精品高端或私人訂制，但抛開漫畫這個媒介，手辦也很難發展，所以，這就是個死局，走不遠的。】
【這個發言最中肯，屬于不帶任何個人色彩了。】
吃完貓貓糖，阿生開始和大家說師傅不見客的原因，和直播間觀衆爆料的差不多，面塑行業逐漸沒落，師傅為了保住面塑，不得不硬着頭皮推廣，卻屢遭冷遇，又被抹黑，師傅頓時陷入自責和自我厭棄中，傳揚不成，反倒讓面塑成了衆矢之的，無顏見自己師傅。
阿生說完擡腕看了眼電話手表，“我該走了，如果爸爸下班沒看到我在寫作業，我又要遭殃了。”
他轉頭對着門縫說：“師傅，大哥哥大姐姐會一直等到您開門為止哦，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勇氣重頭再來，師傅，我真的想一輩子跟您學面塑，我也願意做您的傳人，只要您不嫌棄，但是，您可不可以先給自己一個機會呢，我都可以和爸爸媽媽反抗，為什麽您不能和這個世界反抗呢，我的偶像莫妮卡說過，只有心存希冀，才能無所畏懼，師傅，我走了，晚點我再來哦。”
阿生沖大家揮手後，蹦跳着走了。
“果然是小孩子，一會兒就從悲傷裏走出來了。”徐漾漾看着他歡快的背影，笑了起來。
“沒想到他居然也是《重塑》的漫迷，這小子一定前途無量。”顧言希有點喜歡這個小孩哥，說話一套一套的。
姜赫一“啧”了一聲，“你這話容易引戰，阿生就算不是漫迷，那也是前途無量，就沖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多成熟啊。”
“對對對，是我膚淺了。”顧言希忙自我糾錯，“既然決定等，那就安心等着吧。”
顧言希掏出紙巾給大家擦拭院門對面的長椅，招呼道：“大家都坐下等吧，我擦過了，保證一層不染。”
大家致謝後，移步坐到長椅上，拿出手機查閱和面塑相關的事。
顏茉從小就喜歡玩黏土，是開始學做手辦時，需要用到各種不同材質的物料，無意中查到關于面塑這種傳統工藝的存在。
因為一直生活在M國，外網上關于面塑的視頻和資料并不多，她也只能靠零星的資料和影像視頻研究創造。
她出品的手辦之所以受歡迎，其實還因為加了面塑的關系，比起手辦用到的樹脂材料，以面粉為主要材質的面團更容易塑造栩栩如生的細節，作品也更具個人特色，辨識度遠超同行。
她的成就有大半要感謝面塑的工藝，如今能和真正的傳人學面塑，她又激動又期待，專注又認真的看着葛軍為數不多的面塑視頻。
和大家的專注截然相反的是一門之隔的葛軍。
他聽到阿生說的話了，聽得很清楚，也很慚愧。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膽怯和患得患失，曾經邁出的那一步，花了他半輩子的勇氣。
剛和師傅學面塑的時候，師傅就跟他說過，不要被任何人或者事影響你學習面塑的決心，唯有孤注一擲才能獲得成功，他聽進去了，也做到了。
但也正因為這個思想的根深蒂固，導致他在收徒時有些偏執，如果不能做到心無旁骛，那就不要開始。
可随着時代的發展，面塑這門手藝已經不足以養活手藝人，來學手藝的人心浮氣躁，根本做不到心無旁骛，這樣的人是不配繼續學習的，所以，他的徒弟越來越少。
到最後就只剩阿生這個小不點，不用為生計發愁的他，倒是能靜下心來學，可家裏人卻極力反對，因為他們不想看自己的兒子步他這個失敗者的後塵。
為了不讓面塑這門手藝毀在自己手裏，他接受了友人的建議，開始走創新路線，也融入了當代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比如做市面上流行的動漫人物手辦。
可因為對各種動漫人物知之甚少，也因為市場的排外作祟，他與時俱進的作品不是在侵權，就是在被告侵權的路上，渠道沒打開還反背了一身官司和債務，境遇比之前還艱難。
當他把最後的希望和積蓄寄托在網紅和UP主的宣傳上時，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錢沒了不說，名聲還被搞臭了，這下是真沒人再來學了。
他不是沒想過重頭再來，可是被打擊的過往歷歷在目，他真的怕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明明他都嚴詞拒絕了《我們這一天》的拍攝，怎麽這些人還是來了。
難不成又跟之前那些人一樣，打着學習的旗號，利用他的惡名博關注嗎？
一想到這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臉色一黑，随手拿起院裏的掃帚，準備把人趕走。
剛走到院子中央，阿生發來了一條視頻，用他爸的手機偷偷發的。
葛軍躊躇幾秒後，還是點開了，上面是顏茉參加《我們》這檔節目的個人視頻彙總。
視頻下附帶一條語音：“師傅，這個姐姐一定能幫到我們的，您信我一次好不好，求求您了，如果這次還不行，我就--就再也不纏着您了，我發四！”
最後一個字音讓葛軍想到小崽子剛剛掉了一顆的大門牙，無奈的笑了笑。
他點開視頻，認真的看了起來，緊皺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