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居
第16章 同居
輕飄飄的四個字。
卻是叫鄭經幾乎喝死。
包廂內有十幾種酒,姜佳寧勾兌着倒給鄭經。
鄭經趴在衛生間的馬桶吐的昏天黑地,被人給架出來,漲紅着一張臉,眼神都已經失了焦慮。
有個人都看不下去了,沒忍住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你剛才不也沒喝麽?”
姜佳寧正在調雞尾酒。
聞言,手中動作頓了一下。
她的神色沒變,貼着山茶花甲片的手指,輕巧将一片檸檬片疊在透明酒杯旁,推到茶幾另外一側。
淡藍色的雞尾酒,酒精味不濃。
和鄭經最初給她那杯,如出一轍。
她看向剛才說話那人。
“如果剛才被灌酒的人是你,你還會這麽大度麽?”
她的目光如水,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下,奇異般的平和安寧。
以德報怨麽?
抱歉,那東西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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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早就黑了。
薛凜安的目光始終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移。
鄭經已經沒法自己喝了。
薛凜安手指間把玩着破碎的高腳酒杯底托,随便指了一個縮在牆邊的陪酒女郎,“你過來喂鄭少。”
陪酒女跌跌爬爬的過來,手抖的幾乎端不住酒杯。
薛凜安又指了一個人,“你過來幫着卡住他的下巴。”
這人一個哆嗦,“怎麽,怎麽卡。”
薛凜安站了起來,“還要給你做個示範?”
他走至這保镖面前,一手用力卡住他的下颚,下颚骨脫位的瞬間,這人哀嚎出聲。
“你剛才是怎麽動我的人的,現在來問我?用我教你?”
傅南弦聞言,眉稍挑了挑。
剛才就是這人掰着姜佳寧的下颚灌的酒。
他抵了下腮幫,轉了身,揮手朝着門外,“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沒什麽可看的。”
……
十分鐘後。
車上。
薛凜安拿着濕巾幫姜佳寧擦臉,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臉頰上的紅痕。
“你是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一副可憐樣的?”
姜佳寧沒動作,就任憑男人拿着消毒濕巾給她擦臉擦手。
他擦的很細致,沿着皮膚的肌理一遍遍擦。
“謝謝。”
姜佳寧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
這一刻,她是真心誠意謝薛凜安的。
不是誰都有在絕境時候能看見絕地求生的曙光,她誠心感謝在她黑暗時候給予過幫助的人。
薛凜安把濕巾丢在一旁的車載垃圾桶裏,“就這兩個字?”
姜佳寧想了一下,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手臂搭在薛凜安的肩上,“我賭贏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回應在走廊上,薛凜安的選擇。
薛凜安掐她的臉,“矯情。”
男人叫司機開車,姜佳寧從正在升起的車窗玻璃,看見了從正門口走出來的蘇嘉樹。
蘇嘉樹帶着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目送着載着姜佳寧的車開走。
……
蘇嘉樹的職位是在夜色做安保。
姜佳寧試圖和他交流,“去財會室吧?學學當個會計。”
蘇嘉樹拒絕:“不。”
他以前考數學都是個位數,讓他去對着那些數字,頭大。
蘇嘉樹擡了擡頭,看着狹窄廚房裏做早餐的姜佳寧。
女人的長發紮成了半丸子,穿着一套淺駝色的家居服,嫩黃色的圍裙系在腰間。
乍一看,似乎和以前學生時代沒什麽區別。
時光甚至都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麽痕跡。
她把做好的煎蛋和培根三明治端上來,就聽蘇嘉樹說:“昨天下午我出去超市買煙,碰見你媽了。”
姜佳寧手指一頓。
她倒了兩杯豆漿,将其中一杯擱在蘇嘉樹面前。
傍晚,姜佳寧就接到了杜女士的電話。
彼時,她正站在打印機前打印裝訂,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等到電話即将被自動挂斷,才接通。
一道優雅的女聲傳了過來。
“佳寧。”
姜佳寧叫助理過來裝訂,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去接電話。
“你在和蘇嘉樹同居?”
姜佳寧停頓幾秒鐘,嗯了一聲。
住在一起,算是吧。
“跟一個蹲過監獄的私生子混在一起,你也該為了你自己的将來想一想,不要再和他們混在一起。”
姜佳寧蹙了蹙眉,“他是因為我才……”
“給錢找關系找律師,我們已經彌補補償過了,況且他是自願,”聽筒內的嗓音聽起來語重心長,揭過蘇嘉樹這個話題,“那些都是污點,現在就是為了讓你和過去劃清界限,清清白白的做人。”
聽着這話,姜佳寧覺得腦袋都熱了。